“阿琅!”崔愠想要收回那一剑已然来不及了,他双目滚圆的看着谢琅华,眼中只剩下惊恐。

    “阿琅……”王玄亦高声喊道,他想伸手推开谢琅华,却已经来不及了。

    “噗嗤……”那一件没入谢琅华的胸口,鲜红的血飞溅出来,她凝神看着崔愠缓缓的倒了下去。

    “阿琅。”纵然恼怒至极,崔愠也从来没有想过伤害谢琅华,他满面惊恐的看着谢琅华,想要伸手接过她软下去的身子。

    王玄已然伸手将谢琅华抱在怀中,他面色煞白的看着她,说出的话都忍不住的颤抖着:“你怎么这么傻?”

    他既疼惜又恼怒的看着谢琅华。

    他何时要她替他挡下这一剑了,他宁愿受伤的他,也不愿看着她倒在血泊之中。

    “大小姐……”随后而来的方幻云满目惊恐的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谢琅华。

    “快请南宫先生过来。”王玄满目慌乱他抬头看着王礼大声吼道。

    “诺。”王礼飞一样跑了出去。

    那一剑正中谢琅华的胸口,鲜红的血染红了崔愠的双眼。

    “咣当……”他的手微微一颤,满是谢琅华鲜血的长剑重重的落在地上。

    谢琅华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崔愠,缓缓说道:“崔愠,我曾欠你一命,如今我还你一命,从此你与我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刺目惊心的血从谢琅华口中涌了出来,她不停的咳着。

    “阿琅,你不要说话了。”王玄用力压着谢琅华的伤口,鲜血从他的指缝溢了出来,王玄满目惊恐。

    他一向淡漠孤傲,脸上甚少有什么表情。

    此刻他如此害怕。

    害怕会失去她!

    谢琅华再不看任何人一眼,她缓缓的闭上了眼。

    “阿琅……”崔愠脊背一僵,他死死的看着谢琅华,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王玄单后抱起谢琅华匆匆朝他的寝室走去。

    方幻云跟在王玄身后,她一脸担忧的看着谢琅华。

    书房之中只剩下崔愠,还有崔大与崔二。

    崔大与崔二凝神看着崔愠,他们一句话也不敢说。

    “阿琅……”崔愠就那样看着王玄抱着谢琅华离开,他垂头看着沾满她鲜血的手,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王玄说的不错,他一开始是有意接近她,无非是想与王玄争个高低罢了。

    谁知她既不被他容颜所惑,亦不为他的权利地位所动,在他看来她油盐不进,便如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故而他起了誓要征服她的决心。

    他处心积虑的对她好,把对她的好做到了细致入微,渐渐的连他都分不清楚,他对她的好是在演戏,还是出自内心,他也曾纠结这个问题,他日日流连花丛,却从不知情为何物。

    究竟他是从什么时候真正爱上她的呢?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南宫先生很快来了,那一剑虽然凶险但好在没有伤及要害,因着男女有别,他不便为谢琅华包扎伤口,只能让方幻云来。

    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南宫先生给谢琅华开了药方,王成跟着南宫先生一道去抓药,然后交给厨房煎药。

    王玄一动不动的站在外室,直到此刻他还心有余悸。

    “郎君,喝杯茶吧!”王礼转身给王玄倒了一杯茶。

    王玄缓缓的摇了摇头,他一句话都没说。

    崔愠走了进来,他看着王玄说道:“她怎么样了?”

    王玄看着他缓缓说道:“那一剑并没有伤及要害。”

    崔愠悬着的那颗心骤然落了下来。

    方幻云给谢琅华包扎好伤口走了出来。

    王玄看着崔愠说道:“你可以进去看看她。”

    崔愠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

    王玄提步走了进去。

    由于失血过多,谢琅华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她紧紧的闭着眼,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王玄缓缓坐在榻前,他凝神看着她,方才她替他挡下那一剑的情形不停的在他脑海中重复。

    直到此刻他心中的惊恐都没有散去。

    崔愠并非不想进去看她,而是不敢进去看她。

    他亲手伤了她,如今又有什么脸面进去看她?

    谢琅华受了伤不易挪动,方幻云也并未提及带她回去的事,此刻已然宵禁,她们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只能等着谢琅华醒来以后再说。

    “郎君。”见崔愠神色黯然的站在那里,崔大看着他说道:“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方才郎君行事着实莽撞了,若是他真杀了王家七郎,事情只怕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流言起的十分蹊跷,好像是故意冲着郎君与王家七郎一样。

    崔愠定睛看着内室,隔着屏风他根本看不见谢琅华,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便是要走也得等她醒过来,他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对她,他心中已没了怨恨。

    如今他所有的怨恨都转嫁到王玄身上。

    在他看来所为隐疾,所为独能亲近她一人,还有无药可解的媚药,统统都是王玄的算计。

    他与王玄都深知她的性子,知道事关王玄性命,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此事怨不得她!

    要怪只能怪王玄。

    司马睿得知崔愠与谢琅华都去王玄别院,他独自坐在御书房之中,忐忑不安的等着他们的消息。

    有些事他查不到,并不代表崔愠也查不到,他故意放出流言便是想借着崔愠之手,查清事关王玄隐疾的事,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夜越来越深,除去守夜的侍卫,其他人皆已睡下。

    “陛下,已经两更了该就寝了。”大监小心翼翼的看着司马睿说道。

    司马睿没有一蹙,他沉声说道:“别院那里可有消息传过来?”

    “回禀陛下尚无。”他声音一落,一个影卫现身拱手说道。

    实在是王玄别院的戒备太过森严了,他们的人根本靠近不得,只能在外面守着,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管是谢琅华也好,还是崔家六郎也罢,没有一个人出来,他们也不知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寡人心烦睡不着,你们都退下吧!”司马睿微微摆手,他此刻心烦意乱的很。

    “诺。”大监与那个影卫拱手说道,两个人转身退了出去。

    御书房只剩下司马睿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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