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崔捷带着几个心腹将军带着人到各大军营巡视。

    路上却被人带人给围了,那人正是崔捷平昌军店二把手,是平昌军重新组建前的首领呼延吉,崔家到军中历练,后来被太子提拔到如今的地位,他一直没有意见。

    朝中党派伐异,军中自然也被各大势力安插了人,虽然比朝中的斗争好一些,但是军中也是分派别的。

    呼延吉从不参与各大势力的明争暗斗,他资格又老,也没人敢算计他,崔捷对他也很是敬佩,多有倚重。

    如今却被他围了,崔捷百思不得其解,“乎延将军,因何如此啊。”

    呼延吉道,“为什么,崔将军你心中明白,本将奉的是陛下的命,要抓你归案。”

    “陛下?归案归什么安,陛下不问政事多年,再没有发过什么命令,都是通过太子殿下,你敢假冒陛下之名?”

    口中虽然这么说,崔捷已经全然防备起来,出生在崔家这样的家族,从小见识许多风起云涌,人心思变,什么事都可能发生,陛下如果听信了谗言,要对付崔家,也是有可能的,不知道太子殿下现在是什么处境,但是只要自己有兵权在手,崔家和太子就暂时不会有事,所以绝对不能就此束手就擒。

    自己做军中经营了十年,平昌军大半都是忠于太子和自己这个大将军,只要咬死他们是假冒陛下的命令,那还有反戈一击的机会。

    心中拿定主意,崔捷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等会儿拼死冲出去。

    将军们会意。

    呼延吉也忌惮他在军中的声威,所以不敢在军中动手,而是在知道了崔捷行程之后,在路上埋伏,即使如此,他还是忌惮崔捷所带的亲兵,这些可是战斗力最高的将士,又只听崔捷的命令,所以他还是想尽力说服崔捷不要反抗。

    “朝中有人检举,说是太子与崔家勾结,想要谋反,陛下为了证明太子殿下的清白,要彻查此事,还请崔将军理解,跟我们回去调查,以免给了有心人借口。”

    崔捷心道,那这话骗鬼呢?原以为你不畏权势,为人正直,原来是早就投靠了陛下,所以不参与别人的争斗,潜伏在自己身边多年,一朝发难,还能善了?

    “呼延将军也说了,有人想要害太子殿下和崔家,崔捷自然要防备别人,今日我自会会军中,给大家一个交代,呼延将军放心。”

    身后的几个将军几声令下,亲兵变了阵势,入一只利剑,要撕破包围。

    呼延吉见状,抬手让人收拢包围,“既然崔将军不肯配合,那本将就动粗了。抓住崔捷,不论生死。”

    两边立刻刀兵相向,呼延吉这边虽然人多,但是崔捷他们战斗力明显强很多,又不恋战,只求突围,所以想要抓住崔捷也是很难的。

    将士们死命拼杀,要讲崔捷送出去。

    崔捷此时神勇无比,竟然无人能进他的身,呼延吉到底低估了他,还是被崔捷突破包围逃往大营去了。

    呼延吉等人在后面死追不放,崔捷一不小心胳膊中了一箭,忍痛逃走。

    一路逃回大营,呼延吉紧随,崔捷身后仅剩十几名将士。

    进入大营之后,崔捷心腹高喊道,“呼延吉刺杀大将军,拦住他,格杀勿论。”

    营中的人听了,也是慌了,有人立马拦在大营前,护住崔捷,大家看到大将军一行人只剩下十几个,各个身上挂彩,大将军还中了箭,一时也十分愤怒,对呼延吉这个叛徒恨的咬牙。

    大家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呼拥而来,呼延吉见被人拦住,也听到了崔捷部下的话,立马从怀中掏出一张明黄色圣旨。

    还没说话,崔捷的心腹已经夺过身前人都弓箭,一箭射向呼延吉,呼延吉匆忙躲过,那箭擦着他的面门而过。

    “杀了叛徒!”

    将士们群情激愤,就要去杀了呼延吉这个叛徒,呼延吉忙举起圣旨,“崔和太子谋反,太子已经被拿下,我等正要抓住崔捷押往京中问罪,有陛下圣旨在此,大家还不抓住着逆贼。”

    原来这个商帝下定决心之后,就已经送了密令给呼延吉,约定好了动手的日子,如今太子已经死了三日,京中的消息还没来得及送到崔捷这里,呼延吉已经动手。

    听了这话,崔捷知道太子已经凶多吉少,他们恐怕不是什么调查,而是想死无对证。

    就算有人忠于自己,但是有陛下对命令在,大家最终也会反过来对付自己,现在只能先带着亲信离开,从长计议。

    叶澜听到动静也到了大营口,一眼看到崔捷受伤了,快步走过来,但是还是克制道,“大将军怎么受伤了。”

    崔捷道,“一时半刻说不清楚,陛下要对付太子殿下和崔家,呼延吉是陛下的人,你与我关系匪浅,他们不会放过你,你快收拾东西,等会儿跟我们一起走。”

    叶澜听了,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却道,“我不能跟你们走,你我之事,大家本就只是猜测,我若是跟你走了,那就说明我们关系亲近,我爹还在左大营,他还不知道这里的事,他们不会放过我爹的。”

    “我派人去接他。”

    叶澜摇摇头,“他不会跟你走的,他只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小将领,不会参与到这种斗争来的,你们快想办法走吧,我不会有事的。 ”

    崔捷还行再劝她,可是前面的冲突已经起来了。

    呼延吉在军中威望也不若,这里也有他的老部下,大家闹哄哄半天,大家都站定了阵营。

    有人支持呼延吉这边,有人选择支持大将军,一时间乱的得不了。

    崔捷揉了揉她的脑袋,反身高声道,“陛下连玉玺都交给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怎么会冒险要谋反,我看呼延将军被敌国蛊惑,假传陛下命令,想要扰乱我商国大军,这等叛徒,当场处死也不为过。”

    呼延吉道,  “大将军不要再辩驳了,你现在束手就擒,不要抗命,圣旨乃是陛下亲自所写,大家可以查验。”

    这话被崔捷抓到破绽,玉玺在太子手中,如果太子认罪,肯定会交出玉玺,圣旨上一定会有玉玺都宝印,可是他却只说是陛下亲笔,其中必然有诈。

    “好一个亲笔所写,处置中军大将,需知会三省六部,加盖印玺,你可敢说这圣旨上有玉玺都印记吗?”

    呼延吉听闻此言,有些慌了,在圣旨送来之时,太子还没有被处置,自然没有玉玺印,“大胆崔捷,仗着太子之势,藐视陛下,看来你们真的已经不将陛下看在眼中,恐怕早已密谋要躲皇位了,你们还不抓住他,陛下重重有赏。”

    崔捷见他心虚,猜测玉玺当时还没落入他们手中,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现在如何了。

    “我看你假传圣旨,想要陷害我这一军主将,助敌国之威,还不拿下着叛徒,更待何时。”

    大家听了他们的说辞,有些犹豫不定。

    叶澜叫来军医,“先把伤口包起来。”

    军医用小刀熟练的一点点剜出剪头,而后上药,胳膊上一时血淋淋的,崔捷一声不吭,怒视前方,这一幕也深深的刻在大家心中。

    他的心腹将军喊道,“既然你如此义正言辞,那为何要在半路伏击大将军,就是在诬陷将军,还想杀人灭口。”

    呼延吉道,“我人在此处,如果我是奸细,在万军之中也跑不了,同样的,大家控制住崔大将军,等事情水落石出不久知道谁忠谁奸了,现在我们都有嫌疑,谁也不能走。”

    “你们忘了崔家是如何怂恿太子,陷害忠良,多少家族受了打击一蹶不振,你们有的人虽然在军中得以幸免,但是太子联合崔家独揽朝纲,你们和你们的家族,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

    真真假假之中,自然是给了那些将私人恩怨凌驾于大义上面的人,太子的确打压了诸多势力,跟在场的很多将领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呼延吉的话,就是给了他们一个反水的借口。

    崔捷自然知道拖的越久,形势对自己越不利,只恨方才没能杀了呼延吉,“既然大家各执一词,大家就进中军大帐对峙吧,呼延将军可敢?”

    呼延吉与身旁人交换了眼神,“有何不敢?”

    将士们听令让开一条路,他二人都显示出不在意的样子,大家也不知道相信谁了,但是崔捷毕竟是大将军,还是下意识的要听他的。

    大帐中争执不已。

    呼延吉又心生一计,如果太子和崔家已经被抓,那陛下现在最缺的就是他们谋反的证据,崔捷审时度势,一定会逃出大营,只要他逃走,就坐实了他畏罪潜逃的罪名,到时候再抓这个逆臣回来,名正言顺,又是大功一件。

    当夜,崔捷果然带着亲信逃走了,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现在只有先逃走再从长计议。

    叶澜为了自己父亲的安危,没有跟他走,只是嘱咐他,不要回头。

    崔捷道,“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等我。”

    “一切以你自己的安危为重,不要忘了,你和太子殿下的雄心壮志,快去救太子殿下。”

    呼延吉自以为崔捷中了他的计,连忙追上去,却发现那是假的崔捷,真的崔捷已经逃走了。

    崔捷手中也有太子的势力,到了这个时候,该用就得用。

    崔捷走后,呼延吉追出去,叶澜出发去左大营,找她父亲,希望他先去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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