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六妮果然起了个大早。到达目的地时,天还不亮。她特地准备了一把手电筒,向印刷厂路边一排垃圾箱照了照。她高兴极了,又是装得满满的废品垃圾。金六妮下手快,借着手电光,麻利地捡拾废弃的纸张和纸板。

    倏然间,不知从哪窜出3个中年女人。上去就把金六妮撂倒在地,拖出去足有五六十米远,按倒在草地上。两女人一个按头,一个按腿,另一个女人用荆条猛抽金六妮的臀部。打得金六妮“妈呀妈呀”叫个不停。三个女人边打边骂:

    “叫你个婊子养的抢!抢啊!不教训教训,你是不省脑子!”

    金六妮毫不示弱:“你们为什么打人?捡垃圾何罪之有?”

    “谁叫你和老娘争地盘!说,再来不来了?”

    “ 来!我没有错!”

    “打!往死里打!”其中一个年龄较小的40多岁的高个女子喊叫着。

    又是一阵折腾。

    揪头发的揪头发,劈胯的劈胯,撬棍子的敲棍子。金六妮被打得死去活来,就是不说软话。看看金六妮这般顽固,一个矮个胖女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根大针,猛地向金六妮的臀部扎了一下。痛得金六妮喊天叫娘。

    这时,一高个女人问:“快回答老娘,还抢不抢地盘了?”矮个女子说:“交出钱来,饶了你条狗命!”

    “这不是你们的地盘,我没错!”

    “好哇,你个骚货,叫你嘴硬!”接着又是一顿抽打,金六妮打得只有一丝气息。看看天快亮了,三个女人这才撂下金六妮,跑得无影无踪。

    金六妮昏迷在地好长时间了,才睁开眼,慢慢爬起来,疼痛难忍,皮肉有几处碎裂,出血。她轻轻整理一下衣服和凌乱的头发,擦擦脸上的泪痕。这才发现自己的裤腿和臀部的裤子,有好几处被撕裂、开洞,露出了肉体。特别是隐私*部位更是衣不掩体。她心里狠狠地骂: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泼妇,毫无人道。她看看身上破碎不堪的衣服,怎么回家呀!她想到报警,犹豫了好一阵子,还是放弃了。因为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吃点亏消灾吧!

    看看不远处蜿蜒的山岗。她试着爬起来,赶着车,一瘸一拐,去了山脚下隐蔽之处,在干净的地方躺下来,不知不觉睡着了。越睡越睁不开眼,睡得迷迷糊糊。太阳偏西的时候 ,她醒了。睁眼一看,天色已晚。赶着三轮车,慢慢腾腾,专走小路。夜深人静,才回到家里。

    到了家,她感到有些侥幸:臭娘们没有把自己打坏。只是吃了皮肉之苦——权当接受一次教训。俗话说,不干哪行不懂哪行规矩,捡垃圾也有行规——不能侵占别人的地盘。

    第二天,她把挨打的事向大伯大妈作了汇报,得到二老的支持。

    按照金六妮原来的想法,再也不去印刷厂那个鬼地方捡垃圾。她怕再去,说不定被打断腿呢。可是,遵照潘大伯的意见,不能就此罢休,还要去。但,不是去占领地盘,而是要做其中一员,去分享丰厚的“油水”。

    潘大伯要金六妮再去探一次。有伯伯支持。不怕这些小蟊贼咋咋呼呼。

    第二天上午很晚,11点多,金六妮再次来到现场。她并没有去捡垃圾,试探性地看看周围的动静。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也就是中午12点左右,工厂集中吃午饭的时候。远远地走过来两女一男。两女越走越近,男人却隐藏不见了。当两个女子走到金六妮面前时,突然指着金六妮的鼻子说:“老不要脸的骚货,还没草鸡?还来偷垃圾。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交了好处费的?”另一个女子重重地搧了金六妮一巴掌说:“今天再不服输就叫你有来无回!”

    金六妮挽起袖子说:“今儿就是来送死!打死我吧,家里的孩子你养着。来吧,打死我!”

    正在她们剑拔弩张的时候,潘大伯突然出现在面前。

    潘大伯怒不可遏,拍着胸口对站在金六妮面前的两个女人说:“有本事来打我!打呀!你们凭什么欺负人!”

    两个女人看看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老者,觉得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没有先前那么凶恶。便问:“你是她什么人?如此多管闲事!”

    “别管我是她什么人。打人犯法,你们懂吗?把她打成重伤,要判刑的,知道吗?”潘大伯严厉地质问。

    “是她侵占了我们的地盘。这里是我们花钱买下来的。”其中一个女子说。

    “你们说买出来的,拿手续看看。要不然我现在就打手机报警。我不客气的告诉你们:我的大女婿,大女儿,还有我的同事都在市公安局工作。他们可以依法处理你们。不信,我现在打电话叫他们来!”说着潘老人家已掏出手机,按下电话号码。

    两个女子一看这老家伙要玩真的。拔腿就跑。潘大爷在后面大喊大:“你们不能跑,不能跑,回来解决问题!”

    两个女子跑得远远的,原先在后面隐藏的那男人,一看大事不妙,也一溜烟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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