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肆虐这黑烟腾腾的升起,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房梁倒塌声,疯狂的火势犹如火舌一般席卷着整座别墅---------

    横江派出所所长急的差点跪在地上,看着那道年轻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火焰中----

    “涂临,涂临,你他妈的给我回来!别去------”

    涂临青涩的面孔带着慌张的在烈火中寻找着,两团人形的火球朝着他走来,涂临几乎能闻到空气里人肉烧焦的味道,那浑身着火的两人倒在他面前,肢体恐怖狰狞。

    涂临只觉得耳膜边全是这两个火人的撕心裂肺:“警官!!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儿子,别让他死在这里,求你----”

    熊熊烈火灼热全身,床上的人猛然的睁开看,涂临呼吸有些急切的坐起来,修长的手指捂着满是冷汗的额头,又他妈是这个梦------

    刚下过一场雨,空气里还霓漫着湿润的气息,上午九点零三分,位于S省青川市云城区的刑侦支队门口,一辆骚气蓝色的兰博基尼Uru3渐着水花停放下来。

    车门打开,一双黑色皮鞋踩着地走了出来,上身套了个黑色卫衣却掩饰不住健硕的身材,嘴里还刁着一根牙刷,好看的下颚线在脖子的暗影里埋着,双眼微眯的往车门上停靠了两秒才睁开。

    整个人就像是俊美绝伦的提线木偶,光鲜的外表绝对的好看,但就是没精气神。

    一穿着整齐警服梳着光溜发型的小胖子急急忙忙的跑来:“涂队啊涂队!你都去耍一个年休回来了怎么还会因为睡不醒迟到,你老就不能每天早三分钟来点名吗?我今早可又挨刘教导骂了,说你这个月再迟到,就扣我的绩效了。”

    小胖子朱沿是个守财奴,一听要扣自己钱那不得跟动他棺材本似的,所以这一早就堵在大门口迎接他们把迟到当饭吃的涂队。

    涂临咬着牙刷将自己的早餐扔到他怀里关上车门:“我迟到扣你钱?”

    朱沿:“因为你的绩效早就已经在你这个月迟到第九次后扣没了,你说你这一个月年休十天,基本半个月没上班都能有九天迟到的考勤,搁谁都觉得是个奇迹啊!”

    老子既是创造奇迹的,涂临撇了他一眼,一如既往毫不在意的往队里走。

    朱沿在身后看了一眼他开的车:“刘教导之前不是说了别开这车了吗?这车不影响不好!每次不管是派出所的还是老百姓来办事,都得盯着你这台小蓝看半天,哪个不怀疑咱队里贪污受贿了。”

    涂临不耐烦的皱眉,显然还沉浸在起床气里:“这他妈事儿多的,老子开自己的车惹着谁了!”

    朱沿:“是是是大少爷,你家是土豪,你有开豪车的资本,不是涂队,你怎么卫衣套警裤?你这警便混穿是大忌啊!你上次警服套牛仔裤就被罚了款,万一再遇到刘教导你就----啊!”

    又是刘教导,涂临听得不耐烦的人一巴掌拍在他鼻子眼睛上,等着人闭嘴后他一双长腿几步跨上了三楼,到了自己备勤休息室里继续未完成的洗漱工作。

    用冷水洗过脸后,涂临这才恢复了些从床上爬起来后本该有的神采奕奕,看着镜子里这张脸,满意的在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涂临,30岁,青川云城区刑警支队副大队长,侦查一中队直接领导。

    因为天资过人十九岁就A省警校毕业,被他爸托关系弄回了S省,从云城区犄角旮旯的片警坐到如今位置。

    家中是国内奢侈珠宝集团之一,三子一女,涂临就是最小的那个少爷,帅气多金,未婚,无对象,至于为什么这个年纪了还没对象,那只能用一个词形容,自找的。

    重新打开备勤室的门,小胖子笑嘻嘻的递上豆浆油条:“涂队,您的早餐。”

    涂临接过,看着他这一身整齐划一的深蓝常服,心头懵然觉得陌生:“你穿这么正式做什么?要吃喜宴?”这深蓝色常服西装革领的标配,一般非重要场合不穿,被戏称为宴会服。

    朱沿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当然是要开会啊!刘教导说了,咱队里新来了几个新警,十点半会议室大家认识认识,所以涂队你也快把衣服换了吧!你绩效都没了再罚就该交现钱啦!”

    “等会再说吧!”涂临走下二层楼回到自己办公室,刚一坐下就被眼前桌上一堆报账单给刺了眼,直接转了个椅子开始喝豆浆啃油条。

    朱沿望着他,眼底带着期盼:“涂队,您的差旅费办案公费我都给您理好了,您看你今儿有空,就去内勤中队把账报了呗?我这个月就靠这点钱过日子了。”

    涂临俊目一扫他这期盼的眼神,手背拍了一下他这圆滚滚的肚子:“你这一看就是腐败过后的结晶,还稀罕这五千多块?”

    朱沿舔着脸继续苦苦劝道,就差眼前这尊金佛给抬去内勤中队了,每一次报账都一拖再拖,说自个嫌麻烦。

    而此时的内勤中队里,水壶烧水的声音正刺啦刺啦的响,中队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名叫袁耀华,短头发,平日里笑嘻嘻的做事牢靠细致,平日里大家都称呼为袁姐。

    袁姐此时听着那烧水的结束音一落,便利落的站起来去将水倒进备用水壶里,边倒边问:“A省璋郯市过来的?听说,还是你自己申请的?”

    “是。”

    穿着崭新警服的男子站在一旁,脸色没有过多的表情,一张脸清冷疏离的模样,长长睫毛下的眼睛乌黑漂亮,肤色白皙鼻梁高挺,轮廓棱角柔和。

    怎么看,这都是个漂亮好看的少年。

    越邈,A省警校毕业,在璋郯市实习三个月后,自己主动申请到S省继续实习。

    袁姐问:“多大了?”

    越邈:“二十一。”

    袁姐想着真是年轻啊!

    越邈始终看着她的手,终于忍不住提醒:“袁姐,水满了。”

    袁姐赶紧回神,看着自己放茶水的桌上已经漫出了一滩水,她赶紧放下水壶拿起一旁的帕子搽干净继续说:“今年我这办公室调走了一个人,本来以为我得单打独斗了,没想到又调来一个你,咱搞内勤的不像他们外勤那样风里来雨里去,但却是整个刑侦的命脉,俗称大内总管,是最好升职的部门。”

    越邈点头:“是。”

    袁姐收拾好以后便指着一临窗面朝门的电脑:“以后这就是你的办公桌了,平日里的工作就是看看上级通知,然后处理一些队上的文件,这是工作的内容,你先看看。”说着便拿过一个黑色笔记本,里面是之前被调走的那个内勤警察的交接工作。

    袁姐:“对了电脑主页上有照片文件夹,咱队上五十三个民警和十三个辅警,你熟悉一下他们的脸和名字,下午开会的时候就都能看见了,咱晏大队长去外地办案了,刚还给我发信息让你先熟悉一下队上环境,你刚来,等会就去队上四处走走和熟悉熟悉手里业务,顺便多看看公文写作,干咱这行的,什么都可以不精,文字必须要好,对于我们配合市局宣传很有用。”

    越邈看着十几篇的交接工作,从录入案件系统的一些重要任务到晚上民警加班要定外卖定哪家最便宜的杂事都写的清清楚楚。

    十分钟后----

    涂临还穿着那件黑色卫衣,整个人高挺俊朗的迈步走进内勤办公室:“袁大姐,你想看我这张英俊的脸就直接打电话呗,干嘛要让小胖子各种套路我到你这儿来?”

    越邈一愣,在窗前抬头就看见了倚在门口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垂下头----

    涂临打量了一下这间三十平方的办公室,一眼望不到自己要找的人,直接走进来看着窗户边有人在埋着头写着什么东西。

    涂临走到越邈座位前,看着他埋着头乌黑的后脑勺:“喂,袁姐呢?”

    越邈微微将头抬起,声音不咸不淡:“袁姐去刘教办公室了。”

    涂临顿时低下头,看着越邈这张脸顿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诧:“新来的?”

    越邈点头:“是,实习警。”

    “靠颜值被选出来的吧!”涂临啧了一声:“哪个警校毕业的?谁把你挑出来的?什么时候警察学院这么水了,又不是选明星要这么好看的干嘛?想当年涂队我毕业的时候那可是付出了多少汗水才得到这警号的,我看我得跟这个警校打个电话说道说道了,再怎么世态变故也不能这么水啊!”

    说完后,还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仿佛在盯着一件艺术品看看有没有一点瑕疵一样。

    越邈的脸色陡然间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这话给气着了还是怎么的,很不自然的吐露出四个字:“A省警校。”

    四个字,生生把涂临方才的话堵得没了底气,居然是跟自己同一所警校毕业的,只不过,看他这年纪,估计和自己差了起码十来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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