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事,易逝 作者:寒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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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看见了手电光下骇人的一幕:羽末的脚上被一道粗糙的屋梁横着砸在上面,上面木碎扎进了他的肉里,不深,都是到处是伤口,还有血,双手在自己的腰边握成拳,不能曲伸,脸色苍白,全身湿透,头发微微遮住了紧闭的眼睛,嘴角那抹无奈的笑里写满了疼痛。

    王梓贤突然间知道羽末为什么要奋不顾身地把他往里推,也知道他的手为什么会紧紧地抱自己的腰,也知道他似乎没有气息的沉默,也知道那句虚弱至极的“对不起”……

    王梓贤的心开始变得慌乱,震惊地看着废墟下还在昏迷不醒的羽末,挣扎着在木板碎片中起来,“林羽末,醒醒!”

    “林羽末!”

    “醒醒!”

    这时候清理废墟的谢军神情紧张地看着羽末,双手愤怒地拨开他脚上的屋梁,脱下外套盖着他身上,小心地把他拦腰抱起,一只手捂了捂他的额头,向外走去。

    许瑞熙也过去揽住了王梓贤的腰,“怎么回事,担心死我了!”

    但王梓贤好像没有他预料中的反应,而是眼神慌乱,一脸难以置信,口里喃喃。

    “怎么会这样!”

    心开始剧烈的疼痛。

    “林羽末,我不许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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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强

    有些美好让自己太疲倦,就不该再去执着地怀念,回忆终究会还给那场六月的雨……

    窗外是绿中透着黄的蔷薇,淡淡的风里已满是秋风的味道。

    躺在医院里,羽末没觉得意外,只是没想到,醒过来第一眼见到的竟然是许瑞熙!

    黑色颀长的身影,背对着羽末靠在窗前一动不动,两个修长白皙的手指不断有节奏地敲打着窗台。

    “小熙,怎么是你!”

    许瑞熙转过身,嘴里噙着一抹一反往常诡异的笑,脸上平日里的乖巧和煦被一种说不出的成熟所代替,两个深邃的眼睛射出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目光,全身上下的气质和众人面前热情大方的小熙截然不同。

    “林羽末,你终于醒了!”

    羽末忍着疼痛挤出一个微笑,“小熙,你……”

    羽末被许瑞熙冷漠的声音生生打断,“我喜欢你叫我许瑞熙!我们之间没有可那么亲热!”

    羽末也收起脸上的微笑,努力把身子上移倚在床头,冷静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许瑞熙。

    “这才是真正的你吧!”

    “真正的我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瑞熙也把眼睛看向羽末,一字一顿。

    “好吧,林羽末,你该离开了!”

    “真是好笑,我离不离开,是我自己的事,你凭什么要求我。”

    “呵呵,自己的事?说得倒轻巧,你知不知道,就你这自己事把他搞到妻离子散!!你这种自私的人又凭什么得到他的爱!”许瑞熙愤怒的声音突然暴起,炸得羽末一片空白!

    “什么?”羽末的脸色发白,心里开始恐慌,想起了王梓贤平时总是淡漠的表情,内疚一丝丝从心底四面八方涌起。

    “什么妻离子散,你说清楚!”

    “看来你还不知道呢吧,他六年前为了你就离婚了!你知不知道你抛弃了他,把他推向的是怎样的死去活来的伤痛,当初是谁把他拉进来以为可以让他快乐一辈子的沼泽?又是把他从恋爱的浮云端狠狠地往下丢,给他无休止的梦魇?这些都是你,都是你林羽末一个人干的!”

    羽末奋力地压制内心的腾涌,心虚至极,“你故意对我说这些对不对?”

    可许瑞熙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没了母亲,他的儿子两岁就开始托在山东的姐姐家,寄人篱下,当初心如死灰固执地离婚,日夜在酒吧颓废,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他好不容易才重新站起来,好不容易才重新生活,你为什么又要让他惦记起过去!”

    羽末的手死死揉搓着白色的床单,空洞的眼神下泪一滴滴地落在上面,声音沙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如果当初我知道的话就不会留下来了!”

    “你走吧,我会照顾他的,重要的是,我有把握让他重新结婚,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而这些都是你不能给以的。不要再跟我说你留下来是为了默默地看着他幸福这种令我恶心的话,把你留在他身边,这个我做不到!”

    羽末当初也没有想过这个缺乏考虑,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的决定会让他承受如此的痛苦,可现在只能开始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责怪着自己。

    沉默,片刻。

    “好吧,我答应你,等处理完公司的事,我就离开,永远不回来了。只是我也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一定要让他结婚,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爱他不比你少,我知道怎样才是真正地为他好!”

    “我也请你一定要记住你应该做的事情!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羽末拉着被子捂过头躺回床上,转过身,不再去看许瑞熙。

    “林羽末,如果你是真的为了他好,希望你说到做到,你可没有这样的把握让他幸福。”许瑞熙的脚步声也随着的话结束渐行渐弱……

    “怎么会这样,都是我不好!”刚刚在许瑞熙面前强忍住的情绪在一刻爆发,眼眶里眼泪汹涌而出,瞬间打湿了头上的被子。

    “怎么会这样!”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谢军来到病床揭开跟着羽末身子颤动的被子,他早已发现羽末的双眼哭得又红又肿。

    羽末马上不顾脸上的狼狈紧紧地拥抱住谢军壮阔的双肩,泣不成声,“都是我不好,我讨人厌,我该死,我可恶,都是我不好…”

    谢军心疼地抚摸着羽末的后背,嘴巴轻轻地附在他的耳边,“羽末,忘了他吧!”

    然而他们却忽略了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相拥的王梓贤!

    狠狠地用拳头锤了一下墙壁,发出很大的声响,王梓贤慢慢地走进房间,面无表情地看着谢军和羽末。

    看着他,羽末的心重重地痛了起来,“我不能再让你受伤了!”

    “林羽末,我们谈谈吧!”王梓贤的声音也仿佛是从冰窖里传出,不带有一丝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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