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我我……”

    赛斯油腻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冰块一样的匕首贴着他的脖子,凉的让他都怀疑是自己的血已经流了出来。

    “你想让我们帮你什么忙?”

    方琳娜又问了一遍,刀刃往前递了递。

    “没,没有,没什么,没什么忙……我错了,姑奶奶,我错了……”

    一股子骚臭味传来,方琳娜皱皱眉尖,看着他胯下的一滩,满脸的嫌弃。

    “以后告诉你,离我们三个远点儿,再有下次,”说着,方琳娜手中刀光一闪,赛斯满头的卷发被削了一块,飘飘悠悠落在地上。

    “我就好好的帮帮你忙。”

    方琳娜从赛斯身上下来,把匕首插了回去,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赛斯。赛斯在地上连连爬了好几次,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哗啦——”

    闾丘无言把门拉开,赛斯连滚带爬地摔出门外,临出门之前,还满脸惊恐地看了门边的闾丘无言一眼。

    闾丘无言对他微微一笑。

    “嚯,这是什么味道,难闻死了。”

    方琳娜手挥着,慢步走到缩在角落里的薇薇安面前,把她扶了起来。

    那手臂纤细的只是皮包骨头,方琳娜轻轻一擒,在她手里,薇薇安像一个能够随意摆弄的布娃娃。

    “我,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要杀我……”

    薇薇安结结巴巴地说,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方琳娜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不要老是一副别人要害你的样子。”

    也许是方琳娜的表情过于有威慑力,她这样说完之后,薇薇安那都快掉出来的眼泪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所以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去,去把脏了的戏服洗干净……”

    说着,薇薇安颤颤巍巍地指了指脚边的一大堆衣服。

    闾丘无言和方琳娜对视一眼,自觉地走过去,把那堆戏服平分。

    ……

    “刚刚那个人好像提了一下,你父亲以前就在这个剧院吗?”

    后院的空地上,放着好几个巨大的水盆,闾丘无言她们就蹲在地上,伸手从面前的木盆里扯出一件衣服,在搓板上搓洗着。

    不顾方琳娜在喋喋不休的抱怨,闾丘无言手上动作不停,同时和薇薇安交谈着。

    “嗯……”

    薇薇安点点头,看样子不是很想提这件事。

    当然,她想不想不在闾丘无言考虑的范围之内。

    “你父亲原来是做什么的?演员吗?”

    “不是,其实,”

    薇薇安有些吞吞吐吐,

    “其实,这座剧院,原来是我爸爸的财产……”

    “啊?这剧院原来是你爸爸的?”

    方琳娜听她这样说,露出吃惊的表情,

    “那你不是相当于这家剧院的大小姐了,怎么混成这个样子?”

    闾丘无言瞥了方琳娜一眼。

    “我,我……”

    “我父亲五年前就去世了,那时候我才十二岁,剧场说不能给我管,就先交给了沃特先生他们……”

    “那后来呢,他们把剧场的经营权还给你了吗?”

    “后来,后来……”

    说到这儿,薇薇安又不说话了。其实不用她说,闾丘无言她们也明白,进了狼嘴的肥肉,哪里还有再吐出来的道理呢?

    “那个胖子怎么回事?”

    “赛斯先生,赛斯先生是布莱克先生的外甥,在剧场里面负责一些道具……”

    “布莱克?布莱克是谁?”

    薇薇安抬起头,看了看闾丘无言,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似乎是有些不相信闾丘无言不知道布莱克这个人。

    “布莱克先生是一位导演,他,他现在在圈子里很有名,剧场最近在排练的这部戏,就是他负责的……”

    闾丘无言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诶,那个什么布莱克长得,帅吗?”

    方琳娜一脸八卦的模样,脸往前凑了凑。闾丘无言和薇薇安面前大盆里的衣服只剩下三分之一差不多,但是方琳娜面前的,还有满满一盆。

    “布莱克先生,他,他长得很严肃,衣服什么都穿的很整齐……”

    “谁问你这个了?长得很严肃是个什么鬼?”

    方琳娜很不满意薇薇安的这个回答,撇撇嘴。

    “我是问你他长得好不好看?”

    “我,我不知道……”

    说完,薇薇安又低下了头,继续洗着自己的衣服。

    方琳娜觉得没意思,又蹲了回去,闾丘无言也不搭话,三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薇薇安!”

    “薇薇安!你在哪里?”

    有个姑娘从门里探出头来,喊着薇薇安的名字。

    “沃特先生让你去前面帮忙!”

    “噢噢,知道了,我马上来。”薇薇安站起身,在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手,正准备跟着去的,闾丘无言突然站起身,也把自己的手擦干净。

    “我跟你去。”

    薇薇安没多说话,点点头。

    “诶?那我呢!”

    方琳娜喊了一声,闾丘无言转过头下巴朝那些盆扬了扬,

    “你洗衣服。”

    方琳娜:?

    两人来到前台,正看见沃特和菲琳娜双手叉腰吵架,薇薇安的出现,暂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薇薇安!”

    “薇薇安!”

    两人同时喊出口,又同时瞪了对方一眼。

    “看不见台上这些道具都坏了吗?还不搬去后面换新的!”沃特对着薇薇安吼,薇薇安连连点头,迈着步子跑上台,艰难地搬动着损坏的道具。

    闾丘无言藏在黑暗里,看着舞台上的这些人。

    忽然,有人伸出手拍了拍闾丘无言的肩膀,闾丘无言下意识一个擒拿把对方的手腕扣住,听见诶哟一声,回头一看,是个跟她差不多岁数的男生。

    黑发黑眸黄皮肤,脸上表情有些扭曲。

    “不好意思,下意识的。”

    说完,闾丘无言松开了手,男生赶忙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回来,嘴里吸呼吸呼地吹着。

    “你这人,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啊?”

    闾丘无言心里倒没什么抱歉的意思,她上下打量着男生,开口问道:

    “你也是从外面进来的?”

    “可不是嘛,”男生揉了揉手腕,懊恼地说:

    “好不容易看到个同伴,差点被你把我手腕掰折了。”

    “你叫什么名字?”

    “王胜,你呢?”

    “夏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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