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静眉这具凶尸助阵,不男不女大笑道:“好!好得很啊!太好了!多少年,我都没有这么肆意过……”说罢,很享受的深深吸了口气,面上的兴奋之色毫不掩饰。

    “静眉!去!尝尝沼清濯的血,这可是个好东西,远不是那几个臭男人的血能比得上的!”

    静眉的尸体真真是听的懂他的号令,四肢着地,手脚并用扒拉着满地的碎石,三步并两步朝沼清濯狂奔而去,纵身一跃,血口大张,獠牙丛生,对着沼清濯修长瓷白的脖颈便去。

    沼清濯横剑于肩头,叮当……带着余音,半颗獠牙蹦碎,摔落至地面。静眉这一口当然没咬到沼清濯的血肉,满满当当地啃在了长松剑上,任他铁齿铜牙,也会开了刃,别说是这尸体的牙齿了。

    正此时,原本与沼清濯并肩作战的东西南北海五个人却越发没了响动,他只听到了脑后接二连三的噗通噗通,转脸去瞅,暗道不妙。

    噗通之声,就是东西南北海从半空坠地而发出的声响,这几个人像是发作了,躺在地上面色铁青,有的还捂着脑袋,有的捂着肚子……

    “不好!尸毒发作。”

    “可不是嘛,当然是尸毒发作了,明知道他们已经中了我这具凶尸静眉的毒,还与我大战了这么久,毒素都随着血跑遍全身,现在想必是深入脏腑了吧。能不发作嘛?!”男女双声,阴阳怪气。

    这阴阳人虽说的轻描淡写,好似浑不在意,但心内却暗自盘算,只为了以此来吸引沼清濯的注意,分散他面对静眉的防备。

    果然,沼清濯觉得脖子上吃痛,低眉一看,静眉已被长松剑撑住的嘴巴虽然动不得,但刚刚被蹦断的獠牙已经恢复如初,生长极快,现在还在以明显可见的速度变长,数颗牙齿尖端依然朝着他的脖子,已经没入了皮肉之内,有鲜红的颗颗血珠从伤口阴出。

    只这一瞬间,他的血已经被静眉吞噬不少,以至于她身上的那些黑色丝线变为暗红,阴阳人当然也吸取到了沼清濯的血,虽没入他的口,他反倒是如同真的品尝到了似的。

    伸出黏腻的舌头,舔了舔自己青灰的嘴唇,“妙!实在是妙!刚刚我没来及好好品味一下你的味道,这次算是尝出了味儿了。美味!美味!我有个怪癖,就是只吃女人的血,绝不碰男人的身,你一定觉得我很挑剔……对,男人都是些臭不可闻的浊物,女人的血肉才能被称得上是血肉……可你不也是个男人嘛?怎么味道如此浓郁香甜?你一定不是和那几个蠢物一样的人……”

    他瞪大了一双白惨惨的眼睛,隔着老远打量着沼清濯,像是要看透些什么。

    沼清濯嫌恶,尤其是面对这个趴在自己肩头贪婪舔舐的静眉之尸,手中掐诀,长松剑光暴涨,脱了手,悬在空中,横在静眉的上下牙间,慢慢晃动,越来越快地旋转起来……

    剑锋转动,剑刃磕碰在静眉的牙齿上,叮叮当当,顿时血肉横飞,长松剑剃刀一样,绞碎了静眉的口齿,一张没了嘴巴,只留下舌头,血肉模糊的脸依旧拼力往沼清濯的脖子上贴,哪怕是用这个无所支撑的舌头也要去舔他依然在嘟嘟冒血的伤口,能吃多少算多少。

    沼清濯心内厌烦,“这具凶尸果然是够凶,凶的很呐!到底是有完没完,怎么狗皮膏药一样,难道说要我把她的头给砍掉,才算罢了吗?”

    阴阳人好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也看到了他的长松剑抖了又抖,冷笑道:“别白费心思了,静眉可是听话的很,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喜欢她呢?就算是你把她的头砍掉,当球给踢了,她还是能寻着路回来,跟着你,一时一刻都不会放弃去贪食你的血肉。”

    “是吗?!那我还真是要试一试了!”

    长松剑在空中顶住,沼清濯双手掐诀施咒,剑身蓝光刺眼,蓄满了力气,一道光样斩断了静眉的头,尸体头身分家,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甩着一张血舌在空中旋转着,喉咙里发出吱吱咯咯咕噜咕噜之声,倒好像小声怒骂……果见那颗脑袋转了几圈定在了空中,转正角度,披头散发血污满面,舌尖直指沼清濯,球一样朝他撞了过去。

    沼清濯不免大惊,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一幕未免太恶心了些,他可不想被这腌臜东西沾惹上。

    正此时,天际白光闪动,晃的沼清濯一时睁不开眼,再入目时,静眉的脑袋已被一只白色长剑深深刺入,白光所触之处皆为焦皮,剑啸破云,快速脱离那颗头飞入了一干环佩叮当之内。

    暮雨栴出手,无生剑折返而落于掌心,静眉那只恶心的头颅已完全焦黑,终于失去了活力,重重砸落于山石上,四分五裂。

    沼清濯心想,“那只金色的五芒星过于扎眼,还从没试过元清观的信号弹,如今看来果然是好使的。”

    暮雨栴的红衣与他的冷面十分不搭,他应该穿一件比冰的颜色更浅淡的衣裳才对。

    这只信号弹真是好大的面子,叫来的人还真不少,什么夕星茉、洛参、汀若、寇氏二道……就连暮雨栴也一样来了。

    沼清濯此时也顾不得他们,既然来了,自然是有个了结了。便飞身下去,一个个查看着东西南北海五个人的伤势。

    “呵!元清观的人来的可真不少!只是可惜可惜呀……”怎么没多来几个女子,阴阳人阴阳怪气。

    汀若怒目而视,因着她一早就看到了沼清濯的伤,脖子下的血已经阴至胸口,染红了大半的衣襟,这样的伤势叫她心惊肉跳,心疼不已,故而首先开口怒道:“可惜什么?!少在这里阴阳怪气!今日,元清观就来铲除邪佞,你准备受死吧!”

    顾疏苓在一旁听着这阴阳人的声音,后脑瓜一阵阵的发寒,这个声音怎么……怎么耳熟?不会吧……不至于吧,一点点的春桃醉,怎么会造成这种局面?本不是什么大事,本应该以静眉之死收场,怎么越闹越大,越来越难以收拾!

    “邪佞?什么邪佞?你是说我是邪佞!?”

    汀若指着他身前这几具残破的傀儡尸体,“从昨天开始,五方山村落就失踪了几个女孩,原来是你杀了她们?!还将她们制成了傀儡?你不是邪佞是什么?!”

    “哈哈哈……你懂什么!最纯的女子,才会被我看中,那是她们的福气!如果不是我,她们不过是平凡一辈子最终化为泥土,有我在,她们就能一直品尝到世间最纯最阴的血,能和我一道享受,一道长生!有什么不好?!”

    “妖孽!”汀若亮剑。

    “我妖孽?你,你们要对我拔剑?元清观的规矩,你都不记得了?不可对同门拔剑,更忌残杀同门,你们这是在犯规,而不自知?”

    众人不解,只有顾疏苓打了个激灵,后悔,“今日真是不该,不该随着五芒星召唤过来,掺和这码子事!要不是沼清濯,要不是因为他,我怎么会管这等子闲事,风险甚大!”

    暮雨栴首先开口,“寒柚,为妖之时,就是叛出元清观之时。”

    何来谈观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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