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誉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两个,有些气怒的说道: “吴善!你闹够了没有?上一次在皇上面前做出那么失礼的事情,我也就不计较了,今天,这府里可没有外人,你这又要搞什么?”

    吴善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垂着头朝着花园的席位上走过去,王子熙捂住胸口,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最害怕的就是麻烦,可是又很享受与人斗嘴的乐趣,特别是和吴善斗嘴,那才叫过瘾。

    本以为是逃过了一劫,转身刚准备走就被傅誉给喊住了。

    “王子熙,你去哪儿?”

    王子熙哈哈一笑,有些尴尬的解释道:“你就当我是打酱油的,从这里路过就好,别往心里去,气大伤身……”

    “王子熙……”傅誉本想喊他一起吃,可是王子熙跑的比兔子还快,他话还没说完,这家伙就已经跑没影儿了。

    傅誉阴着脸坐回席位上。

    管那些餐桌上的美食佳肴多么开胃,忍耐美酒如何解馋,任那舞姬美女如何婀娜,他始终不上心。

    “在外面的日子过得如何?”开口的是傅誉另一个朋友名曰秦子言,他可不是什么武将,是个知书达理的文臣。

    “还能怎么样,你看他脸都晒黄了,想来外面的日子必定是苦,哪有在京城当官舒服?谁让他管的那么宽,什么事儿都替那小皇帝摆平了,你以为那小皇帝会谢你吗?我告诉你傅承现在是小什么都不懂,等他身边的那些大臣们说多了,他自然就会信了,到时候看他还会把你当大哥一般看待吗?到时候他只会当你,有意要躲他的皇位,恨不得将你抽骨扒皮……”说这话的是北武大将军苏牧!

    吴善拍了拍桌子终止这个话题道:  “好了!今天这么开心的的时刻,聊那些腌臜事情干什么,傅誉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有目共睹,就算到时候皇帝真的要杀傅誉,也得看我们同不同意!”

    众人纷纷应和:“说的是!好了好了,喝酒喝酒!”

    “庆祝誉王爷平安归来!”

    丝竹声彻夜未断,王子熙远远的看着,那花园里的歌舞升平,而他则是坐在水池旁凉亭里。

    这凉亭的风景的确是雅致的很, 可是再雅也抵不住吹进他心里的阵阵冷风。

    他是第一次在异世界感受到格格不入,这种感觉他在现实社会中,早就不知道品尝过多少遍了,其中的酸涩只有他自己能懂。

    他现在是个下人,不能因为傅誉对他太好就放肆的不知道所以然,他跟吴善吵架只是在赌他心里的想法,说实话他不太了解傅誉 这个人。

    表面上看着这个人淡然处事无欲无求,可是深入思索这个人所做的一切,又觉得这个人心机深沉的很。

    当今皇帝傅承要比傅誉小6岁,王子熙猜不到皇宫争斗的全过程,但是可想而知真正有权力继承皇权的人绝对轮不到傅承,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软弱无能的人坐上了皇位,傅誉没有起兵造反,也没有继续在搞什么内部争斗,而是安下心来辅佐新登基的皇帝,以他的刚硬手腕强压住朝廷的大臣让他们不敢有所反对,手握兵权治理皇宫井井有条,看上去傅承就像是傀儡皇帝一般,可偏偏这个傀儡皇帝还乐在其中,上一次宴会王子熙见过傅承,从傅承 眼神当中流露出的感情来看,他对傅誉怀着的只有敬佩和仰慕,除此以外别无其他,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再换任何一个人绝对没有人能比得上傅誉!

    可是这样一个人偏偏又明里暗里对他好,到底是图什么呢?

    他左思右想,终不得其解,干脆从厨房里偷一壶酒坐在凉亭里吹吹凉风,让自己脑袋冷静冷静。

    宴会一直持续到后半夜,王子熙早就躺在凉亭的石桌上喝的烂醉了。当他睡到后半夜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却莫名其妙多了一件披风,这披风上的味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他脑子昏昏沉沉的隐约看到那个人就坐在自己对面,后来他又沉沉的睡过去了,醒来以后,披风依旧在他身上,那个人却消失不见了。

    又是接连几天不见,傅誉依旧照例上朝,可就是偏偏找不到那个,在园子里晃过来晃过去的王子熙了。

    他皱着眉头干脆今天连早朝都不上了,把吴管家喊过来找人。

    “王子熙呢?”

    “王公子这几日身体不适窝在房里,我派人去看过,看不出什么大病,给他请大夫他硬是不允许,王公子这几日都未曾出门,就一直待在房里……”

    “给把他喊过来!”

    王子熙本来不想去准备找理由推脱,可是转眼看到,放在书案上的那一件披风,他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他手里拿着那件披风,胆怯的站在傅誉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王爷,你找我?”

    “听吴管家说你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是得了什么病?”

    “多谢王爷关怀,就是前几日在凉亭里,喝醉着凉了,身上总是不太舒服卧床几日!”

    “这两天好多了?”傅誉挑着眉看着王子熙,这家伙面色红润一点都不相信着凉的样子。

    “这披风……”

    王子熙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傅誉轻咳了两声,这是拿着衣服来问罪了?他虽然没干过什么亏心的事情,但若说这披风是他半夜到凉亭去和王子熙盖在身上的,当着这么多下人说出来,未免有些太失面子了。

    “这披风确实是我的,前几日就不见了,你既然能帮我找回来,那便是最好的了!”

    王子熙终于松了口气,他就说嘛晚上王爷明明是在宴会上喝醉了被送回房了,怎么可能大半夜出现在凉亭给他盖衣服呢?果真是他看错了!阿弥陀佛如此他便可放心了!

    “王爷若是没有什么要吩咐的,小的就告退了!”王子熙心情舒畅,脚步自然轻快的多了。

    “去哪儿?”

    “我回房啊,王爷可是还有什么需要吩咐我的?”

    傅誉盯着脸看了他半晌,缓缓开口道:“打水,我要沐浴!”

    青天白日的洗什么澡,昨天晚上不是已经洗过了吗?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打水!”王子熙右眼皮连着跳了几下,我肚子里咽了一口口水,强压住心中的不满,只能乖乖去打水!

    打完水以后他就准备跑,刚转身走就被人堵在了门口。

    “你这是又要去哪儿?”

    “王爷,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皱着眉头迟疑半刻:“我缺个搓澡的人!”

    “我去把冬春叫过来!”

    “我还是喜欢你帮我搓!”

    “……”

    傅誉脱了衣服 半躺在大木桶里,他那结实的肩膀和肌肉看的王子熙 眼都直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出去这么长时间,是锻炼身体了还是受苦受累了?身体怎么变得似乎比半个月前更结实了,连皮肤的颜色都变成了古铜色。

    傅誉缓缓的开口:“你在躲我?”

    傅誉背对着他,他看不出这个人脸上的喜怒,但听声音这个人现在心情还算不错。

    “怎么会呢,我怎么敢……”

    傅誉打断了他,用冷冷的语气道:“不用刻意敷衍我!”

    王子熙呵呵一笑,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这次又搞什么?回来就是兴师问罪?他明明表现的也没有那么明显呀?傅誉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想说?在心里骂我呢?”  傅誉说这话就像是在跟王子熙开玩笑了。

    “我最近是真的不舒服,也没有躲你的意思,只是你这几天公务太忙了,哪有闲工夫搭理我一个下人呢!”王子熙找了一个不算是借口的借口,不过这个借口想的还不错,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哦,你的意思是在怪我了?是在怪我冷落你?”傅誉转过身来,眼眸却冷冷的盯着王子熙的脸,十分冷淡的问道,“为什么故意又去和吴善斗嘴?我护得了你一次,难道次次都能护得了你吗?”

    虽然这话是责怪他,但王子熙依旧能听出这话里听出隐隐的关心,傅誉这家伙只是面冷心热,对王子熙真的不错!

    “我只是觉得那个吴善有点儿问题!”

    “什么问题?”

    王子熙放下手里的搓澡巾,非常认真的回答:“那家伙虽然在皇帝面前表现出对你多次表现出嘲讽,但却不见你生气!可私底下又与你暗自来往称兄道弟,难不成是你授意他那么做的?让他故意在皇帝面前嘲讽你,让别人误以为你们两个关系实在是不好!”

    傅誉听了以后依旧死瞪着他目光灼灼,王子熙一时有点后悔自己不该说把这些心里的猜想说出来的,可是下一刻傅誉就把头重新转了回去背对着他吩咐道:“继续帮我擦!”

    王子熙一时噎住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水都凉了,我去给你加些热水!”王子熙拿着木桶准备出门。

    “不用!水还温着,若是你觉得凉了,就让冬春去提!”傅誉这是不想让他走的意思,王子熙只得应了一声放下木桶,走到木桶前继续为他搓背。

    “你说到哪儿了?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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