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尸体这么一看过去简直比活人还活,皮肤白到了透明,尚且能见到红色的血管,青丝如墨,颧额隆茸,双目微合,面庞如生。简直就是个……是个……睡美人嘛。

    “这是活尸,应该是下葬前用了什么秘法来保存尸体不腐,最后甚至做到了鲜活如初。”

    “或许就是这口棺材!”我按着那口冰冷的棺材说道。

    “这木材不像是贵州这一带的。”阿杜一直在打量着那棺材,“里面没有积水,好像寒气就是这些木材散发出来的。”

    我听着阿杜的话,便下意识的想要验证一下,把手贴了进去,毕竟这股寒气来的的确有点儿莫名其妙了。

    果然刚一伸进去,就莫然的感觉到一股天寒地坼的感觉,指尖与手背冻得难受。

    “对了,会不会是······。”胡茵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是神树的枝干?”

    我点了点头,心想搞不好还真是,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些人天天守着神树,我就不信不会拿点小恩小惠出来,。

    正说着,女尸突然抽搐了起来,接着就好像是放了气的充气娃娃随着整个尸体的塌陷猛地收缩起来,紧闭的嘴唇在荡动中分裂开来,两排牙齿森然露出。最后知道变成了一堆粉末散落在棺里的明器之中。

    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所有的过程只有不到5秒钟,而我们就好像经历了一个女人的一生,正所谓自古红颜变白骨,怎见白骨生红颜。

    “棺材被打开了,保质期看来已经过了。”我挥了挥手,散开那些尸骨的灰。

    “看来那些德国人,真的是强盗行径,我真的开始有点担心了。”胡茵蔓抬起头往上一层的楼梯口看去。

    “怎么了?”

    “你想,要是这个地方真的有什么重要的线索,那岂不是都要被破坏掉了?”

    “也对!”这个时候我猛然也想起了,在黑竹沟的夜郎古村中那古墓里的壁画,就是日本佬拓下来之后就销毁了的。不然的话我们绝对不会走那么多弯路,而是直接从四川杀过来了,“得快些上去看看。”

    接着往上走去,终于和我们两个人推测的一样,第三层最终还是遭殃了。上楼梯到一半的时候,我甚至都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该死!”胡茵蔓骂了一句加快速度冲了上去。

    “喂,小心啊!”

    空荡荡的大厅中立着一尊蛇像,它一圈圈的盘在地上,昂起蛇头注视着楼梯的入口,一双眼睛正好看着我,冷不丁让我一惊。

    而四壁之上,是被喷火器烤焦的墙壁,墙壁上的壁画已经不复存在,一点都没有了。

    “还真他妈的是一点都不留。”我愣住了,没想到那些德国人做的这么绝,“比日本人干的还要过分啊,当初在四川,日本人起码还留了一点线索下来。”

    “那可不,德国的质量检验可比日本的强的多。”胡茵蔓与我打了个趣,然后转口言道:“我们不能再这样跟在他们后面了,得找个机会,不然的话这样我们什么都发现不了,和白跑有什么区别?”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阿杜:“武鸣呢?”

    “没联系,我们没有对讲机,他估计已经潜入到土墙里面去了。”阿杜也是很无奈,现在的情况我们还真是有点两难。

    “难道你们就没有约定什么······什么联系方式吗?比如暗号什么的。”

    “他只是告诉我,让我在这里等你,让你快点进来。”

    “进去个屁!”我低声骂了一句。

    说实话我真的不是很理解武鸣这个人的行动方式。看样子是个典型的神秘主义者,就比如给我送钥匙那会儿,要不是胡茵蔓告诉我,我可能真的是猜到死都猜不出来。

    不过说归说,我们还是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我们相继而上,准备去楼阁的最后一层看看。胡茵蔓认为,我们需要找一个有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地方,而且还要找一个适合休息的地方,如果等会儿要偷袭的话,体力绝对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因素。

    我一边侦查着楼梯,一边说道:“这汉代的建筑我记得应该是有门窗的啊。这种早期的重屋式阁楼,就是以凭栏远眺观景为主,怎么可能会没有窗户呢?”

    “啧啧,指不定人家是加入了夜郎的文化,这就叫做蛮汉两开花。”胡茵蔓自以为是说了个笑话,自个儿倒是咯咯的笑个不停。

    阿杜摇了摇头,心想这丫头估计疯了。

    很快我们走到了顶层,这最上面一层的楼面比以下几层要小的多,四排红色的大柱一字排开,檩、枋处绘有大量以青、绿色为主基调的图绘。四面是粉红的墙,墙上还剩有少量的壁画,也许是因为南面的楼台的关系空气的流通使墙头处全是些不成样的烂纸片,是原先挂在墙上的字画腐烂后的剩渣,另外四个角落也各摆了一覃花,可花早已干死在盆中。

    屋檐是清一色的黄色砖瓦,中间吊了一个六檠吊灯。而正如我推断的那样,楼梯的正对面还真是有一个阳台。

    胡茵蔓看了一眼说:“这里怎么跟个‘成人文化交流站’似的,黄瓦、红墙这……这……。”

    我白了她一眼心说这话应该是门越彬说的,你一个女孩子说出来像什么样子的。

    倒是阿杜一听就来了兴致问道:“难不成这里是古代的青楼?”

    这还真不是青楼,我小时候也看过不少家里的古书,其中就有一本记载了青楼的事迹。便笑着说道“古代的青楼装修的比这雅致多了,里头全是单间,古代的那些个美人啊,就大晚上的点了烛火在屋子里跳啊跳啊,进门的大官人看着那窗帘上的剪影,可谓是口干舌燥,等他看准了那一个啊,谈好了价钱一股脑的冲进去便是,哪里像这样就一个大屋子。”

    “呸,真骚。”胡茵蔓白了我一眼,然后转头就往那阳台上走去。

    我张着嘴话还没有说完,被胡茵蔓碎了一句,戛然而止,心想我就纳闷了,这个话题不是你给带起来的么!

    果然小叔说得对,女人的脾气就是夏日的天气,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是阴是晴,无奈也只能跟着往前走去,走到了阳台上,此时只见那上面摆着有一具骸骨,骸骨双手捧着一石匣,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打着手电看去,倒是空空如也,里面的东西也被取走了。

    胡茵蔓叹了一口气往外面看去,阳台外面是一片空地,完全可以看见土墙外面的情况,只不过现在是黑夜,放眼过去一片漆黑。而漆黑之中,一点亮光出现在地面的不远处,我看见在火光的照射下,映着一座等人高的墓门。

    古墓?什么?土墙的后面居然是一座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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