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感觉自己有些心理变态。

    昨晚和三个普通人玩小游戏时,看着三个人有些惊恐的眼神,他竟然乐在其中。

    他并不是个博爱的人,为了让人敬畏自己他当然可以用些手段,但他本身并不喜欢那些小手段。

    从昨晚秃头三人看自己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们不只是敬畏自己,那是一种刻进骨子里的害怕。

    在开去绿地中心的路上秃头好歹还敢拍两句马屁或者和自己套套话以此探自己的口风,但在回去的路上三人都像失了魂一样默不作声,连挨着自己坐的勇气都没有了,就仿佛坐在了魔鬼的身边。

    齐安对自己心理上的的变化异常敏感,虽然他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是好是坏,但齐安不喜欢变化。

    静坐了一夜,齐安决定再等等看,如果自己的行事也出现了与记忆里的自己不符的地方,说不得就要去做心理治疗了。

    想到这里齐安就自嘲地一笑,活了这么久的老妖怪,心境该是何等样的强大,竟然也有需要人来疏导的一天?

    天亮之后,齐安简单地刷了牙,洗了一把脸就出门。完全无视了洗手台上许晚晴给他买的那些洗漱和护肤用品。

    齐安始终坚信,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往脸上抹的,即便据许晚晴说那些都是高档的货色。

    尤其当那个小黑瓶里的洗面奶还是茉莉花味道的时候,齐安甚至碰都不乐意碰一下那东西。

    这还是他这一年来去图书馆时认识的做化妆品的朋友告诉他的。市面上绝大多数打着茉莉香旗号的化妆品,都添加了吲哚作为茉莉香气的组成部分。

    而吲哚,恰恰就来源于人体的排泄物。虽然朋友之后又解释了工业用吲哚大多提取自石油,但齐安仍然对茉莉花香敬而远之。

    溜达着走了二十分钟才来到许晚晴推荐的早点铺。正喝着豆浆,齐安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着响起来,铃声是手机自带的悦耳的和弦。

    齐安放下勺子,拿起手机划了一下放到耳边。

    “喂,你好!”齐安几乎是用吼的方式打着招呼。

    听筒里传来了许晚晴大声的抱怨:“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哦,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正常的声音就可以,你怎么跟我爷爷似的每次打电话都这么大声。”

    齐安听着许晚晴的唠叨,一边又吸溜了一口豆浆。直到碗里的豆浆已经见了底,许晚晴才停下数落齐安。

    “开店的地址给你选好了,你过来看看,看中了直接盘下来就成。”许晚晴总结似的说道,末了又加了一句,“你在哪儿呢,我去接你。”

    齐安赶紧报上了早点铺的名字,然后就挂了电话。

    那边许晚晴看着手机从通话界面回到桌面,一阵愣怔。

    “又挂老娘电话? ”

    在心里谴责了齐安一番,许晚晴重新拨打了一个电话,告知秘书自己今天不去公司。

    电话那头秘书有些埋怨地说道:“许姐,这半年来您来公司的次数可是越来越少了,什么事情都扔给我做,我跟您说啊,以后再这样您可得给我加工资了。”

    对秘书好言好语地安慰加道歉顺便画了个大饼,许晚晴拿起外套就要出门。

    刚走到门口,许晚晴停下了脚步。要不要补个妆呢?

    当齐安已经喝完了豆浆,又吃了一碗咸豆腐脑,正在跃跃欲试地来一碗甜豆腐脑时,许晚晴没有出现。

    当齐安对身上衬衣胸膛处喝甜豆腐脑时溅上去的一个污点实在难以忍受,回家换了件衣服顺便抹了点保湿乳又出现在早点摊时,许晚晴没有出现。

    当吃早点的人渐渐稀少,摊前只剩齐安一个人百无聊赖地捧着店主送的一碗热水啜饮时,许晚晴没有出现。

    当早点摊收摊,店主从齐安手里把碗拿了回去,许晚晴依然没有出现。

    两个半小时之后,当齐安突然想起可以给许晚晴打一个电话催催她时,许晚晴出现了!

    大牧马人小心翼翼地停在齐安面前。许晚晴戴着一副蛤蟆镜从半开的车窗里往外看,冲齐安笑着招了招手。

    齐安看着许晚晴这个样子,也不好意思站在那儿数落她,于是就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刚准备数落数落她,就听到许晚晴说:“安全带系上。”齐安只好乖乖系安全带,气势顿时就被挫了一半。

    齐安只好在她开车之后,才转过头对着许晚晴:“你干嘛去了,这么长时间?”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埋怨。

    许晚晴手搭着方向盘,也不去回答齐安的问题,反问他:“你看我今天有没有哪儿不一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齐安拿许晚晴没有办法,只好仔细地观察她,从头发丝一直看到脚上穿的鞋子。

    看了半天齐安也没看到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倒是许晚晴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许晚晴虽然还强作镇定,但脸上却已泛起了一丝红晕,然后这一丝绯红逐渐蔓延到小巧的耳垂之上。

    “你看好了没有!”许晚晴被盯得脸颊发烫,对齐安娇喝一声。

    齐安倒是没有想过许晚晴也会有这种害羞的时候,破为好笑地倚在座位上看着她。

    不过齐安还真没有看出许晚晴今天有哪里不太一样。

    听到齐安老实地回答看不出,许晚晴心里暗骂呆子,然后给了提示,“看我的头发!”

    齐安这才恍然大悟:“我就说今天看到你就觉得有哪里别扭,原来是烫了头发,没以前好看了。”

    准备接受齐安夸奖的许晚晴就好像心里的一团火焰被冷水一下子就扑灭了,恨不得让齐安下车然后撞死他。

    虽然已经有些抓狂,许晚晴还是强压着愤怒,问道:“你觉得以前那样好看?现在这个花一个小时特意做的头发不好看?!”当她说到一个小时和特意时,咬着牙狠狠地重读。

    但是齐安理所当然地肯定了以前的黑色直长发:“鬓似乌云发委地,手如尖笋肉凝脂。分明豆蔻尚含香,疑似夭桃初发蕊。自古以来中国人对女子的审美不都是这样一头乌黑漆亮的秀发吗?”

    听着齐安说着说着还吟起诗来,许晚晴气极反笑,反而冷静了下来,看来这一个小时是白花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出门之前会有补个妆的想法,之后照着镜子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却仍然不满意,最后更是自己动手做了个暂时的烫发。

    在看到齐安傻乎乎地站在早点店门口等着,许晚晴就有一丝明悟。女为悦己者容,她今天的这份折腾,以及齐安说不喜欢时的那份委屈,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她对齐安可能有一点点喜欢。

    不过现在这份喜欢早就随着齐安的不解风情烟消云散,许晚晴站在只恨自己不开眼,怎么会喜欢这个榆木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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