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过,中弹过,但是捅三刀这是我印象中荣耀伤的最重的一次,整整休息了六个多月。他这三十多年的人生也是够溢彩纷呈跌宕起伏的,他自己恐怕都数不清有多少披红挂彩。荣耀有一个生病定律,小病的时候直哼唧,大病的时候不喘气。感冒发烧嗓子痛特别会求温暖,浮夸的程度别人还以为他的流感是非典型肺炎,从此卧病不起了。对待这种小病,你还得配合他演出,不然变本加厉让你苦不堪言。只是他生大病的时候就难办了,装的一切健康周转正常,让你没有落脚点而束手无策。所以荣耀生病的时候,无论病痛大小,都是我最温柔的时候。

    说来,荣耀这三刀来的节点也巧,正好是我搬进荣耀家稳定之后的事情。刚开始搬过去还有些尴尬。因为荣耀在部队不常回家,导致了我和荣耀都认为,是自己一个人在住。我会在厨房看见荣耀的时候大声尖叫,也会误闯荣耀不习惯锁门的浴室。也是唯一误闯浴室的经历太隽永深刻,我无论有人没人,都养成了敲门叫门的好习惯,荣耀也养成了锁浴室门的好习惯。这么看,也是互相成长。那句话说对了,成长都伴有阵痛。对我来说确实是阵阵疼痛的回忆。

    早上我起来上大号,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发现荣耀顶着一头白色泡沫看着我。荣耀家是三室一厅,有且只有一个卫生间,而他卫生间的设计又很狂野,浴室的门是完全透明的。我刚搬进来的时候就问他为什么是透明的,他说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就算不是一个人也是*和女朋友,这样的门很有情趣。我当时怀着崇敬的心情看着他,并不知道自己和玻璃门有如此孽缘。我完全不知道昨天荣耀什么时候回的家。我以为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显然荣耀也以为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目前的状况是,我看着一丝不挂的荣耀,荣耀看着坐在一隅拉屎的我。荣耀关了花洒,所以我拉屎的音效也衬得格外清晰。尽管屎味有洗发水味中和一下,但也并没有减损丝毫屎的风采。

    荣耀拿起不知道沐浴液还是什么的巨型瓶子挡住自己的关键部位,“你,先冷静,你可以拉完再走。”

    我也努力保持冷静和泰然,“你,是要,看我拉吗?”他是怕有一截屎,吊挂在空中吗?想到荣耀丰富的想象力就更加尴尬惶恐。

    荣耀像是被点醒了一样,立刻转身。我再也没有新陈代谢的心思,立刻提起裤子关上卫生间门。

    没一会儿,荣耀就过来敲我房门,“你别多想,其实我啥也没看到。除了声音和臭味,其他都被你衣服盖住了。”

    其实这种时候,让它冷处理是最好的。大家都不要提及,随着时间就慢慢淡忘了。结果荣耀选择热处理,使内心很介意的我不得不打开门,装出一副无所谓什么大场面老娘没见过的姿态。

    “我没多想,你看到了也没什么。我们算是互看,谁也不吃亏。”

    “对不起,我忘了锁门了。”

    “也怪我,我没敲门。”

    “我是真不介意。这其实是好事,你也不用担心我饿狼捕食。”

    没有这事儿,我也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危险。大部分情况,荣耀回家是会带一个妹子的。可能是房子隔音效果好,也可能是彼此卧室相距较远,我听不到什么旖旎之声。大多都是第二天早上,会看见一个女孩子在厨房里忙碌,我才知道昨晚或清晨有人留宿。女孩子有生脸有熟脸,有的时候是绝色,有的时候是邻家。因为荣耀不介绍我和她们认识,我也记不得名。来的次数多的是熟脸,来的少的就是生脸。看得出来荣耀涉猎广泛,山珍海味清粥小菜黑暗料理都有,没必要招惹我。郎无情、妾无意,我们俩也擦不出什么火花。只是他这句饿狼捕食让我有点不舒服,我现在可是孕妇。

    “就算好事一桩,以后也不要随随便便开这种玩笑。无论是现在怀孕中,还是将来生产后,我都相信你不会怎么样。”

    “你说的对。认识到这点就好,我是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就搬出去。你也说了,你现在怀着孕到处走并不好。你的工作也离家近。”

    我干住在荣耀家并不踏实,刚开始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地住了进来。自从知道怀孕后,我就辞掉了之前的工作,找了份可以长时间不动的工作。我英语还行,老板也算大方,每天往那一坐就是翻。自己潜心翻译也积累了一点钱。搬家的事,我是真的琢磨过,加上卡里的钱,可以租一个比刚到北京那间好很多的房。我就想着荣耀送走妹子之后,和他说一下这件事。结果妹子没等到,等来的是荣耀的酮体和自己的两瓣屁股。

    既然荣耀挑明了,我也就直说了,“刚开始在医院见到你,太开心了就让你到我家坐坐,一坐不要紧,一说两说我就搬到你家了。你家灰尘没有你说的那么多,你偶尔回来的时候也不用我张罗,妹子会给你做。既然你也不想让我搬走,我也不想白住,我每个月给你房租,你不收,我就走。”

    “没人犟得过你。房租我可以收,按你单子来。你翻译的多,多给。翻译的少,少给。”

    “不定个标准不行,那就按我收入的百分之五十好了。”

    从这件事之后,我才算安心住下来。只是落下了一些后遗症,无论任何时候,只要我显露出一点女孩的薄脸皮与克制,就会被荣耀强制回忆。

    我和荣耀走在路上,偶遇土坑,我就那么结实的和大地来了一个拥抱。整个人趴在地上,被来往的几对行人轻笑围观。旁边的荣耀一边说我眼睛不管用,这么大的坑看不见,一边笑的前仰后合。我摔得那么痛,他笑的那么欢,“丢死人了。”荣耀笑的根本没工夫拉我起来,笑的时候还不忘再插刀“在我面前屎都拉了,有什么丢人、过不去的?”

    夏天的时候,荣耀经常光着膀子在家里晃悠。在我敦促他穿上T恤的时候,他就会旧事重提“我的Luo体你又不是没见过。”拜托,你明晃晃地一对胸肌和一块搓衣板腹肌,是个女人都会想多看两眼。我为了你的肉体不被我的双眼贪婪猥亵,好心好意让你穿上T恤,竟然不领情,还觉得我大惊小怪。

    所以,荣耀一直都是这么贱又这么的不解风情,我从来没冤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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