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一事,需得朕仔细了解事情始末后,方才能够有所决断。毕竟沈卿乃是堂堂刑部尚书,断是不能这般轻易地判了罪的。”齐沐风如此言道,殿下一众世家子弟纵然有所不甘,却也是不敢说什么。

    “父皇…”齐宇恒有些心急了,父皇此举,当是有意要保沈巍。此举万万不可!如此想着,便是上前一步:“父皇,此案儿臣认为,当是不必再过多审理,耗费精力。总归人证物证齐全,沈大人他自己也是认了罪的……”

    “正是因为如此,朕,才更要弄清楚,沈卿究竟为何如此做了!若是连个事情缘由都搞不清楚便要处决了沈卿,莫说是百姓们不服气,朕的良心当真也不安!”齐沐风忍着身体的不适,对大殿之下的百官道。

    齐宇恒不再言语,他知道,这句话便是齐沐风可以说给自己听的。若是他再是坚持下去,于自己毫无益处。

    “好了,朕还要去刑部大牢向沈卿了解细节,现在便退朝吧!”一挥手,徐海接着齐沐风的话,高声道:“退朝!”

    “对了。”待众人正要离去之时,齐沐风突然出声,令已经跨出殿门的诸位官员纷纷回过头来。

    “今次孟老你上殿一事,朕就不追究了。不过,下不为例。下一次,孟老,朕便是决不轻饶!无论是你,还是带你入宫的的人!”目光从孟知秋身上缓缓移到齐宇恒身上。

    二人背脊皆是一阵发寒,双双一个激灵,即刻俯首道:“儿臣(草民)知晓了,谢父皇(皇上)恩典。”

    说完,便是即刻转身,飞快地离开了去。

    离开之际,齐宇恒的脸色极为难看,五指紧紧捏在掌心,指甲竟是将手掌给扎出了血来。

    “齐二哥,今后,你恐怕得好好提防你大哥了。”顾逸轩看着齐宇恒走过之处,落下的那一点点血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低声对齐慕笙提醒道。

    “大皇兄那边,咱们不是一直都提防着的么。”齐慕笙无奈一声轻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悲可叹,谁让他们生在了帝王之家,注定了这场残酷夺嫡之争,当是要对手足斩尽杀绝的。

    “今次之后,恐怕提防当是要越发的频繁了去。”顾逸轩如此道,用眼神示意齐慕笙向前看去。

    眼神碰到地面上那斑斑血迹,齐慕笙方才理解了顾逸轩方才所言究竟为何意。

    “此次皇上摆明了要保沈大人,对于世家便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方才在大殿之上,齐二哥你不是没有看到皇上对待大皇子殿下的态度。虽然明面上只是针对孟知秋,可实际上警告的,便是大皇子殿下。想必皇上此次是下定了决心的。”如此一来,凭着齐宇恒的心性,定然是心有不满的。

    “大皇兄的性子略是极端,此次经父皇这般苛责,当是心有不甘。”齐慕笙顺着顾逸轩的想法捋下来。

    “你们..在说什么啊?”林枫在身后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脑袋一阵晕眩。

    什么态度,什么苛责的,皇上方才不是就提了一句孟知秋不能入宫吗?

    “你…哎,算了…”二人转过头看了看林枫,双双轻叹一气。

    “怎么了啊?喂,叹什么气啊!”林枫追着顾逸轩二人的背影便一同离开了皇宫。

    此时,在傅家之中,杨铭正端着一碗热粥向傅怀桑走去。

    沈巍一事之后,傅怀桑极是自责,回来便是将自己锁在房中不愿出来,今日也没有用早膳,现在这个时辰定然是饿了,杨铭吩咐人准备了热粥,亲自给傅怀桑送过去。

    “怀桑,怀桑开开门。”温热的粥被杨铭捧在手中,一面瞧着房门,一面轻声呼唤着房里的人。

    奈何房内迟迟没有动静,傅怀桑也没有任何回应。

    “怀桑,我知道你担心沈兄,不过你也得顾及自己的身体。从早到现在你便是滴水未进,这个时候当是已经饿了吧。快开门,我给你带了一碗热粥来,你暂且先吃着垫垫肚子也好。”杨铭这般紧张关心傅怀桑的模样,让守在一旁的平安和吉祥有些惊讶。

    这杨大人以往对傅怀桑都是一副疏远的样子,哪里像今日这般对傅怀桑如此关心过。

    “平安哥,杨大人这是为何对大小姐这么关心了?”吉祥趴在平安肩膀上,小声问道。

    平安瞥了杨铭一眼,撇了撇嘴:“谁知道,以往小姐那般喜欢杨大人,对他那般热络,可这位大人却是疏离得很,让小姐好生伤心。这些日子却是不知道为何,倒是这般殷勤了去。”

    平安还记得当初随着傅怀桑一同去杨府之时,杨铭对傅怀桑怎样的疏远。只要一想到以前杨铭让傅怀桑那般伤心,平安便是无法给杨铭好脸色。

    “杨大人,大小姐现下想要一个人独处,还请您莫要打扰大小姐。”平安深呼一口气,强压下对杨铭的不满,礼貌地向其拱手俯身道。

    正在此时,房门内有了些动静,只见傅怀桑缓缓开了门,一双眼睛红红的,杨铭心中猛地一疼。

    “你哭了?”身上想要抚上傅怀桑的脸,却是又念着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将伸出的手生生收了回来。

    傅怀桑也不否认,只是抬头看了看杨铭,随后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那碗热粥上:“多谢你。”

    肚腹已是饿得有些受不住,傅怀桑双手从杨铭处将热粥捧过,轻拈勺子,一口一口将粥给喝完。

    随后将空碗递给平安:“平安,劳烦你了。”

    “大小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平安将碗接过,立刻送去洗了去。

    “你,跟我去走走吧。”在房中闷了这么许久,当是需要好好纾解的。沈大人既是为了自己惹上了麻烦,那自己便是有责任,帮沈大人走出这一困境。

    再多的自责,也抵不过实际的行动来的有效。

    见她的面色回复了些,杨铭悬着的心,也稍稍安生了些,点了点头,应着她的要求,与其一道踱步去了花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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