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情节完全虚构,看官切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他是因为刚才喝了白酒才这样吗?静好心跳加速,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情。前面有司机,难道自己需要义正辞严地大声说:“郑局,请你把手放开?”静好脸都憋红了,她必须马上想出办法,体面地让他停手。

    可是他已经恬不知耻地搂过来了,而且越搂越紧,静好使劲儿朝另一侧挪动,可他搂得用力,无法挣脱。她只有朝前挪动一下身体,用手把住了司机座位的脑袋靠枕部位,让自己继续和他较劲儿,避免被他搂过去一下子倒进他怀里。那正是他希望的,成了她投怀送抱了,他肯定会装模作样地问:“小郭,你看你,这是怎么了,喝多了吧?”

    静好把住前座,身体向前躲避,但是每次略微一挪动,也给那只肉手更大的活动空间。静好牢牢抓着,手指头都快嵌进前面座椅了,她想不出别的办法,因为吃饭时确实喝了一点酒,脑筋似乎比平常慢很多。这时路过海边一条马路,谁料到,司机大梁师傅突然把车驶进一处很僻静的小岔口,猛地停下,回头轻声说:“领导,和你汇报一下,真不好意思,我刚才喝水喝多了,憋得厉害,下去找地方撒个尿。”然后没等“领导”吭声,他就迅速开车门,很快消失在路边的树丛里了。

    静好一开始还当真,心想:你什么时候撒尿不好啊?但是很快她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已是晚上九点半,又是极僻静处,只听得见海浪的声音“哗哗哗”的。腰的位置,那只手越扣越紧,一张肉脸喷着酒气正往她这边凑过来。而她的右手突然被他另一只手抓住,径直朝他的裤裆位置拉过去,她吓坏了,这节奏可比她猜想的快!她使劲儿往相反的方向挣脱,想抽回右手,但毕竟对方是个男的,劲儿比她这小姑娘大好多,静好的手仍被他紧紧攥在手里。腰也越扣越紧。

    也许僵持了有一两秒,她突然大声说:“郑局,我爸爸的学生陈钢叔叔和您是大学同学吧?他是我爸爸刚当硕导的时候带的研究生。”

    静好明显感觉到,他那只黏黏糊糊的、肥肥腻腻的,正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裤裆方向去的手,渐渐松开了。

    “陈叔叔上个星期来我家看我爸,还说起您,说你们读专科的时候住一个宿舍的,说你们是*后第一批还是第二批学生,所以年龄都偏大……”静好继续说。

    “郑副局”没有应答,但是另外那只一直用力紧紧扣着她的腰的手,五根指头竟然也软了下来,悄悄地抽回去了。不过五根手指头滑回去的时候,不知道是碰巧,还是故意地,是先向下滑到屁股,摸着她屁股那一侧,然后滑过尾椎骨下的肉,又摸到屁股另一侧,才缓缓收回去的……静好只觉得奇痒难耐,仿佛有好多蛆在爬。

    然后,“郑局”,确切说是“郑副局”的两只肉手,很排场地交叠着搭在裤腰带最前面的金属扣子位置上,头朝后一仰,若无其事地睡着了,还打起了均匀的呼噜。

    静好额头已经满是汗珠子,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要使劲儿憋着不出声,只出气。她轻轻地,尽最大可能地,悄悄挪向靠近车门的位置,好与“郑副局”保持最大的距离,继续憋着声音,出着大气。

    刚才,她脑子里已经出现了“郑副局”的手扯开她衣服的画面,甚至扣子也崩开了,弹到副驾驶座位上,文胸带子被扯得勒进肉里,还露出了大半个胸脯,白晃晃地鼓着,包腚大衬衣底下,还有他一只肉手,隔着紧身牛仔裤,快要摸到她腹股沟了,而自己拼命反抗、坚决不从、宁死不屈、扇他耳光、抓他的脸、抠他眼珠,随着搏斗的节奏加快,那大半个胸脯一鼓一鼓地跳动,他的嘴唇,鲜红的肥厚嘴唇,喷着浓烈的白酒味,还隐约带着刚才酒席上的龙虾味道,凑了过来……

    真要到了那个地步,就实在太难堪、太可怕了……

    静好不出声地大口大口出气,车窗内很快就蒙了一层雾气,她探身向前,突然又转头小心地斜睨了“郑副局”一眼,好像怕他突然趁机再从后面伸手摸她屁股。见他没睁开眼睛,她迅速把车钥匙扭一下通电,又赶紧坐回靠他最远的位置,轻轻按住车门按钮,开了一点车窗,透口新鲜空气。比真肉搏了一场还累,静好虚脱了一样疲惫,可是她又不敢闭上眼睛歇一会儿,瞪大了眼睛盼着司机回来。

    “郑副局”的司机“大梁”竟然一泡尿尿了30分钟才回来!30分钟,管道够粗的话,2000吨水也差不多放掉了呀!他却一脸若无其事,哼着“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上了车,连解释自己去哪里了,怎么会尿了30分钟尿,一个字都没提,似乎一切心照不宣。一瞬间,静好明白了,从“我副驾驶座上放着两个包,你也坐后面吧。”开始,这“郑副局”和“大梁”一直是默契的、心有灵犀的,这种事儿之前恐怕发生过多少回了……

    静好由疲惫突然转为害怕——她原本以为这是几盅白酒在“郑副局”体内作怪引起的“突发事件”,可现在觉得,他应该不是临时起意,如果这样,事情就更麻烦了,他这次没得逞,会不会怀恨在心?以后会不会再次骚扰?

    说到这位“郑副局”心胸狭隘,自己很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得罪了他,不是静好无端臆测。

    紧接着一周的例会上,静好就被部门主任批评了,女主任抖着一张报纸,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地说:“同志们,认真二字怎么做都不为过啊!我们社里一位很有水平的大领导看了咱们部门一位年轻女同志最近刚发的这篇稿子,谈了一些他的看法,一针见血地指出:深度不够,采访不到位,甚至选题也需要商榷,以后大家要引以为戒……”

    左右看看,最年轻的一位大姐,也三十九了,而且她不负责采访和写稿子。女主任手里抖来抖去的报纸,日期也是能看到的,静好懵了:不是说自己是说谁?至于文章的选题,压根儿就是部门定的,并不是她自己选的要写呀,完全是个规定动作;而且,她整整采访了一个星期,所有应该采访的人,一个不落都采了,写一篇不到3000字的稿子,这还不算深入吗?还不算认真吗?他们那些关系稿、宣传稿,不是直接拿来改改错别字就发的吗?和那些文章相比,自己这个还“采访不到位”?

    这样被公开或者私下批评的事情,后来紧跟着又有好几次……静好明白了,还会有的。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进步了,做得再努力也没用,只要老郑还在报社当副总!

    她的确没法和哈瑞讲清楚这些的,她怀疑他听不懂的,即便自己能用英文完全把事情说明白,他,也许只会建议让她去报警吧。

    不光没法和哈瑞讲,事情发生的当晚,她一度感觉无法和任何人讲,怎么开口说呢?想想都觉得怪恶心,怎么开口?

    事情发生了几天后,她才和妈妈说了,妈妈气愤极了,说怎么会有这种流氓领导?亏得你话来得快,也亏得他还不敢完全不要脸!

    妈妈嘱咐她说:“这个人是个纯流氓!你以后千万小心,多长个心眼儿,绝对不能单独和这个人在一起。另外,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和别人提了,尤其你单位的同事,你跟他们说是一回事儿,他们再往外传,就一不定传成怎么一回事儿了,总之最重要的是一定保护好自己……”

    之后,静好尽量躲着“郑副局”,反正自己也不是领导干部,不需要去开他主持的会,就算他没事儿找事儿,也只能通过部门主任批评她。接连挨了几次批评,静好渐渐想明白了:无所谓,你也不能真怎么地我,我也没反党反社会主义,我就好好写我的稿子,你说不好就不好呗。但是,早晚你也要走人或者退休,至少会比我早走15到20年吧!我也不求您提拔我,我也不求您高看我,得了,我就这样,不求进步了,同样的,您也拿我没办法啊!不嫌累您就继续挑刺儿,就怕挑刺儿也有挑够了的那一天吧!

    可其实,她不这样想又能怎么办呢?

    她还真是没想过要去举报他、投诉他,因为,她感觉在报社,老郑几乎可以主导舆论氛围的环境中,那样做,也许是既无效,还自毁前途,成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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