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红衣女子离开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张正鸿才从半空降下看着党非道,原先已准备好各种责备和询问,但一想到这必定是黄深和程府台安排的,就什么也没有说,一手提起党非道直接回城。

    党非道内心羞愧难当,本想着一走了之,却险些丢掉小命,又被张正鸿救了一回,事后张正鸿不责不骂。一路无话直接回到醉仙居客栈,途中被程府台瞧见,党非道明白这是把巡抚府台捕头全得罪了,接下来又该如何是好?

    当夜张正鸿表示要与党非道同房睡,原因是怕党非道又跑了。党非道当然是百般不情愿,两个大老爷们同住只有一张床的房间,传出去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要是个美女党非道绝对不会拒绝。党非道在连续保证又对天发誓,张正鸿这才放弃同房的念头,可他仍不放心竟直接在门口摆了几张桌子当床,看来他是打算死守党非道,直至党非道带路找到恶匪老窝。

    早上党非道吃完早饭想出去走走等着论道开始去好好观摩了解一番,张正鸿形影不离紧跟在党非道身边。党非道一阵苦笑又无可奈何,一个府衙捕快又是武当首席弟子这样给自己当跟班,自然不敢再大摇大摆的去逛街,只好提前去论道场地等候。

    论道场地原是平时荼商摊贩摆卖的空地,现暂时征用给五使十三君论道施法,虽然五使十三君还未来到,但已经有不少人汇聚在此。张正鸿找了一处空座,正想坐下,远处传来一女子娇喊声“公子,公子。”那红衣女子飞奔过来直直扑向张正鸿,张正鸿满脸惊慌,手忙脚乱间一手抓过党非道挡住红衣女子。红衣女子满脸陶醉淫笑抱着党非道,抬头一看,笑容瞬间转成厌恶与愤怒,又是猛的一脚踢来,就要摔倒时,张正鸿赶忙扶住党非道。红衣女子看着张正鸿扶着党非道,脸上又气又恨,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姑娘请自重”张正鸿一边说话一边躲在党非道后面。

    “公子,小女子是来感谢你当晚恩情的”红衣女子舔不知耻的大声说道“那晚你紧紧的抱着人家,人家怪不好意思。”听见这话旁边众人纷纷投来怪异的目光,在川蜀省城谁人不知武当首席弟子府衙捕头张正鸿,那红衣女子如此大声喧扬,看来是铁了心赖上张正鸿。

    张正鸿瞧着四周怪异目光,心想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赶忙反驳道“姑娘切莫胡言,昨晚我是为了党兄弟…”

    “我可没有胡说,你凭良心说话,我刚才有哪句是假话?原来你都是为了这个男人。”那红包女子突然大哭起来,似乎有意抬高音量。众人一听是为了男人,更加激起他们兴趣,个个都怕少看了一刻少听一句话,纷纷聚成一圈将三人包在中间。

    张正鸿看着四周人越来越多,怕误会越陷越深,赶忙解释“姑娘所言确实不虚,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恐怕会产生误会。”想不到这越解释误会越深,党非道心中怨骂道这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众人怪异的目光更加怪异了,甚至有许多女人竟痛哭流泪起来,还有许多人竟高声祝福。张正鸿那生不如死的表情哭笑不得,连连向党非道投去目光求救,周围众人都以为两人暗自传情更加确定他们的关系,党非道也只有一阵苦笑,只有那红衣女子一脸得意洋洋的奸笑。

    “巡抚黄大人到。”衙差用响亮的声音高喊,声音传遍场地每一个人的耳朵内,众人纷纷散开行礼。黄深和程府台从轿子上下来,程府台那厌恶和鄙视的眼神如刀子般盯着党非道。党非道惭愧与畏惧之意顿生,一个后退躲在张正鸿身后。那程府台脸面更加厌恶还带着一丝冷嘲与不屑,黄深瞪了一眼程府台,这才收回那凌厉的目光。黄深仍是和善的表情,温和的笑容,好似对党非道无任何责备之意。

    黄深和程府台二人并没下在大庭广众之下责问党非道,而是直接无视党非道。他们来这是为了请张正鸿去拜见师叔五使十三君,张正鸿似乎极不情愿,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跟着去了。张正鸿刚走,衙差阿四就带着一个小跟班跟着党非道,党非道明白这是张正鸿安排看着自己的。

    党非道倒是不在意这两个跟班,反正现在怎样也走不掉,拿出《道德经》就想细细品读,红衣女子毫不客气坐在旁边,党非道也只能选择无视她,不然怕是又来一顿拳打脚踢。

    红衣女子对这本《道德经》好像很有兴趣,往书上左右瞧了瞧,一手夺过又翻来翻去,突然又是一巴掌抽向党非道怒骂道“偷东西的小贼。”

    “这应该说你自己。”党非道很是憋屈,怎么次次遇见她都要挨揍。党非道本想向衙差阿四求救,可看到他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瞬间放弃。

    “这本书可是姑奶奶的,这种材质的纸只有我家那本才有,还敢狡辩。”红衣女子抬手又想一掌,看党非道抱兴缩颈,一阵好笑又是不忍再打,收回了手。

    “这是我路边摊买的,可不是我偷的”党非道赶忙解释,对她又恨又怕,双手随时准备保护自己。

    “放屁”红衣女子又是一顿臭骂“你小子不要胡说八道,这书可是我爷爷的宝贝,有人出了一万两金子都不卖,会在路边摆摊卖给你。”

    “那我怎么知道?我真的是路边摊买的。”党非道极力解释,

    “还敢胡说”红衣女子气得站起来,党非道赶忙躲避到衙差阿四后面。

    衙差阿四并不想保护党非道,但对张正鸿吩咐还是要执行的,站直全身挡在党非道前面“本官差在此,休得胡来。”红衣女子可不管你是谁,抬脚又是一脚,竟直接命中男人最痛之处。阿四眼中飙出泪水却哭不出来,眉头紧皱脸色发青,转身跑出足足一丈远,那表面好像在说这是个惹不起的女人党非道你自己看着办。

    “我爷爷可是有名大侠刘一刀,虽然已经退出江湖多年,现在可是在川蜀道上开着客栈,绝不至于去摆地摊。”红衣女子显然已经气急败坏了“你再胡说,看我不打死你。”

    “在川蜀道上开客栈,该不会是那个干巴巴的老人吧?”党非道想起了干巴巴老人的话,他确实有个孙女,心中更加疑惑,那本《道德经》已经掉在铁牛寨了,这本怎么会是同一本,难道那个摆地摊的老人和土匪有关?

    “干巴巴?什么叫干巴巴!”红衣女子一听党非道的形容,更是暴跳如雷。

    见红衣女子就要发作,党非道赶紧求饶“不是我偷的,真不是我偷的,你冷静的坐下来,先把事情弄清再说。”

    红衣女子居然非常听话的坐下来“想想也是,就凭你还想偷我爷爷的东西,还没有靠近你就死了。”红衣女子直接把《道德经》放入她包裹里,那俏脸转为微笑“书我就收好了,这事就不多问你了。倒是那个张捕头跟你是不是很熟?”

    “张兄对我有救命之恩。”党非道想着自己跟张正鸿关系应该算是朋友吧?但也只能算普通朋友,毕竟他有着各种尊贵的身份地位,自己则是一无所有的无名小卒,张正鸿为自己做这么多也只是为了找到那群恶匪。

    “兄弟!都称兄道弟了,那还能不熟?”红衣女子一脸的高兴样,脑中憧憬着各种双宿双飞的画面“党大哥,你可要把小女子多多介绍给他。”

    “这不太好吧?”党非道回忆起这女子各种暴力,还有偷盗行为,张正鸿堂堂捕头怎可能看上你。

    “有什么不好?”那红衣女子一听党非道,有意推辞,马上翻脸“老娘我花容月貌、沉鱼落雁、文武双全,当年纵横江湖的大侠刘一刀唯一传人玉柳仙子刘蕴雪,和他简直就是天造地设,命中注定,郎才女貌,双宿双飞的绝配。你说有什么不好的?”

    党非道一阵无语,见过不要脸的,却从没见过不要脸到这种境界的。正在苦恼如何摆脱她时,张正鸿满面春风脸上全是喜悦的神情的跑来,一看见刘蕴雪脸色瞬间不好又躲在党非道身后。刘蕴雪又气又怒,心中尽是咒骂党非道明目张胆抢男人,但是在梦中情人面前又不好发作,只有默默的跟在旁边。

    张正鸿现在尽是兴奋喜悦的心情,就在刚才在他的那些不带待他师叔们居然一反常态的帮助他给黄深施压,黄深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也只能答应调兵剿匪,自从下山以来每日都想着扬名立万成就一番功业,一雪前耻做全新的自己,现在他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张正鸿抓紧党非道的手兴奋的说“党兄弟,事不宜迟,马上出发。”

    “可是论道还没有开始”党非道对论道的好奇的各种求知,有着非常大的执念。

    “这时候还看什么论道?论道没什么好看的,你真的要看等这件事之后我请几个道士耍给你看。”张正鸿已经急不可耐,恨不得现在就剿灭恶匪“党兄弟,为了川蜀百姓,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

    刘蕴雪刚见到张正鸿,他马上又要走,她自然不答应“我也要去,反正不管如何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面对刘蕴雪的死皮赖脸,张正鸿一阵无奈又不知如何是好,看向党非道求救道“党兄弟,快想想办法。”

    党非道一脸无辜,为什么把问题要甩我身上,还不知道如何回答时,刘蕴雪就抢着答应“好,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张正鸿用难看的脸色对着党非道,党非道,摊了摊手表示不关我的事,张正鸿也只好无奈的答应。

    巡抚黄深还是非常大方的,给了张正鸿一千精英,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但黄深还是感到了隐隐的担忧之意,五使十三君与程府台脸上却露出阴险的笑容。

    铁牛寨上那高大凶悍的寨主正大口吃着肉块,拿起烈酒往胃里猛灌,又把酒坛愤怒一摔,那犹如猛虎的吼叫着“来吧来吧,都来吧,咱们铁牛寨好久没有开过ren肉宴了。”在寨主怒吼带动下铁牛寨上数百个嘶嚎的声音震动整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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