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特殊的声音呢?”艾利克神色不安地问道。

    “你确定你已经准备好了吗?”蒙面男人的眼里满是讥笑。

    “那,那还有那位艾利克呢?”问出来后,艾利克总觉得这个问题从他嘴里说出来非常不是滋味。

    “你说他?说了那么久,你终于关心其这个和你共享生命的男人了。”蒙面男人的口吻里充斥着奇怪的感慨,“他过得很好,过得非常刺激。”

    “什么意思?”艾利克问道。

    “我说过,完美的杀手和完美的侦探是一枚硬币的两面,但是人们总喜欢看带着数字的那面,因为那一面看上去更有价值,而他就是那个带有数字的硬币面。”蒙面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抛到半空后又按到自己的手背上,然后张开遮掩的右手,硬币刚好是数字面朝上。

    “他成了完美的杀手?”艾利克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

    “更准确地说,他天生就是一个完美的杀手。最后他还成了菲弗尔的族人。”蒙面男人的眼里充满了自豪和骄傲。

    “什么?”艾利克隐隐地想到了一个名字。

    “没有错,就是和你想的一样,你应该尽管相信你天生的侦探知觉。”蒙面男人哂笑道。

    “菲弗尔·德瑞克?”艾利克不可思议地问道。

    “中间再加上一个索罗斯。”蒙面男人又变得极为平静,“为了纪念为奥义而牺牲受难的索罗斯家族。”

    “看来你很享受这样的荣耀。”艾利克突然对这个蒙面男人从敌视变为了憎恶。

    “所以,你还害死老菲弗尔,虐打他的儿子费利克斯?”艾利克继续讥讽道。

    “看来你知道了我的身份。”蒙面男人稍稍一愣。

    “就像你说的,我相信我的侦探知觉。更何况你刚才的口吻,还有数字朝上的硬币。不得不让人想到你是个极其自恋的人,还在极其自恋地夸耀自己。”艾利克毫不留情地继续讥笑。

    说着,蒙面男人摘下了自己面巾。虽然他和艾利克是一枚硬币的两面,但硬币的两面也恰好完全不同。正如这个男人,即便他的五官和艾利克几乎一模一样,但是他脸上伤痕,五官棱角的刚毅,都和艾利克截然不同。

    “现在我该怎么称呼你,艾利克A?”看到男人摘下面纱,艾利克开玩笑道。

    “我说过,我已经是菲弗尔家族的人,你可以和所有知道我存在的人一样称呼我,德瑞克。”菲弗尔·索罗斯·德瑞克笑着说道。

    “所以巴德尔银行的案子也是你做的,你就是笑面军团的另一股势力。”艾利克推测道。

    “没有错,费利克斯太愚蠢了,他没有按照我的意愿行事,所以他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菲弗尔家族实现宏图的绊脚石。说起这一点,我还是要感谢你和你的特工朋友们,没有你们,我不会那么快抓到这个自大狂。”德瑞克笑道。

    “不用谢,没有你,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接近菲弗尔家族的核心机密。”艾利克不甘示弱地嘲讽道。

    “那么接下来呢?大侦探,你准备怎么做。”德瑞克并没有纠缠于你来我往的互相讥讽。

    “我在你手上,你却问我怎么做?”艾利克笑道。

    “你有充分自由来选择你想做的事情。”德瑞克淡淡地说道。

    “包括杀了你?杀了你,我就是这枚硬币唯一的存在。”艾利克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冰冷。

    “没问题。”说着德瑞克从后腰掏出一把手枪放在桌子上,用右手平移到艾利克的面前。

    艾利克毫不客气地拿起枪,打开保险,将枪口直直地对准了德瑞克。他非常相信,他从来没有那么自信地能保证能够将目标一枪毙命。但是片刻之后,艾利克最终放弃了这个选择,将枪放回了桌上。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德瑞克笑道。

    “你看似给了我选择,其实我根本没得选。因为就算我知道了亚伯拉罕之书的奥义,但我还不知道如何使用。况且我现在还是个通缉犯。”艾利克没好气地答道,“杀了你,我可能永远无法知道这个奥义的使用办法,而且将一辈子背上杀死杰斐逊的罪名。”

    “我说过,你很识时务,识时务的人总比一般的人活得长一些。”德瑞克笑得很自信。

    “看来你早就知道我的选择。”艾利克觉得自己被德瑞克看得明明白白。

    “因为你和我一样,对这个世界感到极度的不满。”德瑞克说得十分平静,但是每一个从他嘴里吐出的音节却像一块巨岩一样沉重,“而且,你已经看到了,杰斐逊给了你希望,但是这个希望是多么不堪一击。同样,老菲弗尔也衰老得太快,快得连他的雄心壮志也匆匆地老去。”

    “你想和我合作?”艾利克听出了德瑞克的意思。

    “可以是我和你合作,也可以是你和我合作,我们虽然经历不同,看到的,听到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非常迥异,但这就是同一个生命的奇妙——我们竟然有着同一种人格,同一种对世界的期待,也同样地遭受到了期待的破碎。”德瑞克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十分激昂。

    “合作什么”艾利克试探地问道。

    “我和你就是亚伯拉罕之书最完全的奥义。你明白吗?”德瑞克的嘴角露出邪魅的一笑。

    “然后呢?”艾利克撇了了瞥嘴

    “我秘密地组建了一支权威的研究团体,只要我和你配合,很快我们就能拿到人类基因的排序方式。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创造一个拥有完美人类的世界。”德瑞克的眼睛里开始闪烁起无限期许的目光,“再加上朵拉试剂,我们还可以用这个来为他们创造一个美满幸福的记忆,每个人的身心都将无比健全,世界上所有纷争、疾病都将消失。”

    “那现在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们呢?”艾利克直截了当地问道。

    听到艾利克的问题,德瑞克又忽然变得黯然神伤,他带着悲痛和怜悯的腔调叹道:

    “抱歉,地球的容量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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