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名?”长孙冲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些嫉妒,对骆宾王的嫉妒,他在医学院那么长的时间,怎么说也算是太上皇的学生,但是这些好事没一个在他头上,反倒在此期间,他被长乐公主悔婚。

    “孩儿在医学院这么久,但从未听过骆宾王来到长安。”长孙冲道。

    医学院虽然学生众多,但像骆宾王这样少年成名的人,若是来到医学院,定然会传的沸沸扬扬,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风声渗透?

    “那就奇了怪了?”长孙无忌紧锁眉头,这场赌约看来太上皇已经赢定了,而如果输了,他堂堂宰相难道真的去西市裸奔三圈?

    这怎么可能?但是言而无信的后果也很严重,就算皇上一如既往的相信他,但是难保心里不会生出些许意见。

    伴君如伴虎,尤其像李世民这样寡淡亲情的人,信任是最大的谎言。

    “既然不能输,那么就必须要赢!”长孙无忌攥紧了拳头,太上皇那边也是个老狐狸,一举一动看似随性,但是坑实在太多......

    可是那个初出茅庐的骆宾王身上的破绽就太多太多了。

    “大郎出去,给某打听骆宾王那个小子住在哪里?”长孙无忌道。

    听到这句话,长孙冲心里略微吃惊,讽笑道:“打听他干什么?莫非父亲还真的看重这个天才?只不过有点才华罢了,这自古有才华的人多了,屈原还不是投了汨罗江......”

    “为父确实很欣赏他,他可比你这个纨绔子弟强多了,但是......”长孙无忌顿声冷笑,说道:“但是他再怎么努力,将来也不可能比你荫补的官位高,才华越高的人,为父相信他死的越快,因为刺头总是最快被磨平棱角的,如果没有,那就是被剪掉了。”

    “那......父亲,你这又是为何?”长孙冲不解道。

    “送礼!”长孙无忌沉声道:“送礼,这一个月每天不停的给他送礼,而且大郎,你也要登门给他道歉,道歉的越卑微越好。”

    “孩儿......似乎明白了什么。”长孙冲恍然大悟,他记得,麻雀落在地上,扑腾扑腾几下就能重新飞上天空,可是猎鹰掉下地面......它就死了!

    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看来,孺子未必不可教也,猎人捕获野鹿,第一件事不是准备多么利的箭或者弓,而是抓住小鹿,那么奔跑再快的野鹿也会因为私情而露出破绽,皇室不可碰,但骆宾王.....一个才子而已,为父当他是人物,他自然是人物,可以将他捧高,也就可以将他毁掉!”长孙无忌微笑道。

    .......

    苏府前的街道。

    “骆宾王,你真的是那个七岁写咏鹅的天才?”柴哲威看到心目中的“偶像”,内心有点小激动,倒着走,边走边说道。

    在他们这年轻一代,骆宾王无疑就是别人家口里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声名传遍了大唐。

    而柴哲威被亲爹柴绍教训了很多遍,心里也记下了骆宾王这个名字。

    不仅是柴绍这一个父亲这么教导,在皇宫中,李世民也不少提到骆宾王的大名,希望他的子嗣能像骆宾王这么优秀。

    或许被教训的时候心里有诸多的不情愿,和抱怨骆宾王,但是乍一看到本人,柴哲威的心情当然不言而喻。

    骆宾王冷冷的看了一眼柴哲威,说道:“走开,我都说了别和我走在一起,以免拉低我的智商,踢馆踢到了太上皇,还连累着我一起写檄文。”

    话虽这么说,但骆宾王心里却十分高兴,相比较骂皇帝,他还是喜欢骂国公,而且他文章写得十分巧妙,看似称颂,实则谩骂,全文没有一个字眼是骂人的,但是连在一起就是一篇战斗力超强的檄文。

    那些个国公想要因此治他得罪,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些话他又怎么会对智障少年柴哲威讲呢?只需要自己心里明白就行,关键是要保持自己一直高冷的形象。

    “.......”柴哲威。

    柴哲威暗自吃了一个没趣,撇了撇嘴,也就没再打理骆宾王。但是刚走到苏府侧门的时候,门口摆满了放着贺礼的独轮车。

    “苏府嫁女儿的事情早就过了四五天了,怎么还有人送礼?”他疑惑道。

    但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少年迎了上去,正是长孙冲,柴哲威感觉有些面熟......

    “宾王兄,些许小小赔礼还请宾王兄不要怪罪。”长孙冲拢了拢衣袖,笑呵呵道。

    “你是?”骆宾王疑惑道。

    “在下乃赵国公世子长孙冲,宾王在檄文中不是骂过在下吗?不过......宾王兄骂得好,骂的透彻,骂的在下醍醐灌顶,豁然开朗,此事是为兄不对,所以今日特意过来给宾王兄道歉。”长孙冲笑道。

    骆宾王虽然一脑子雾水,但看长孙冲态度这么诚恳,也就收下了,可是......一连三四天,长孙冲每天按时登门,而且送的赔礼越来越丰厚。

    他不由得慌了!

    “赵国公乃是当今国舅,气度非凡,应该不会与我计较,这是怎么回事?”骆宾王心里自问。

    直到第五天,骆宾王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直接跑到曲江报馆,寻找太上皇,怎么说他还是太上皇身边的道童,或许太上皇并不需要他。

    “奇了怪哉,长孙无忌可不是那种坦诚君子。”李渊道。

    李渊踱了几步,仔细想着长孙无忌可能的招数,送赔礼是代表示弱,但是堂堂国公府,送一次也就罢了,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若说其中无诈,鬼都不会相信。

    “太上皇,在下已经明言拒绝了长孙冲数次,但是他只是笑笑就将赔礼放在苏府门口,这其中必定暗藏鬼胎。”骆宾王道。

    “呵呵!某知道了,他是在等你的降书!”李渊冷笑道。

    “降书?”

    “赵国公看似退步,实则不退反进,一直送贺礼就算是闹到皇上那里,皇上也没办法,但是这就是把你放在火上烤,恐怕接下来就不是他一家送,而是那十三个国公府也会家家送......

    依这十三家国公府的号召力,你在长安将寸步难行,就算买一张纸都费劲,因为给你纸,就意味着和他们作对,可是......这招阴就阴在他们在赔!礼!道!歉!”

    骆宾王骇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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