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实在不想让凌汐儿牵扯到这桩命案里来,看着凌汐儿离开的背影,凌轩长舒了一口气。

    慕容依依看着凌轩,道:“你打算如何?”

    凌轩淡淡道:“等吧!等着他们来抓我。”

    此时,凌轩的内心反倒很平静,沉吟着,他不知道杀严覆的人为何要杀他。

    难道是想陷害他?

    还是有其他的目地?

    被指认成凶手只是意外?

    得此消息,游十岁便出去打听消息去了,当然也是因为好奇。

    到了此时才回来,回来见到凌轩,游十岁也是十分的惊讶,很显然,他也如同众人一样先前定是以为严覆为凌轩所杀。

    一上来便是询问,对于凌轩的否认,游十岁更是疑惑了。

    不过他此时此刻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些疑问,看着凌轩道:“林轩,你有*烦了,方才我看到赵海去了严府。”

    凌轩面色依旧平静。

    “这么快?”

    阿狼面色有些惊恐。

    是,是挺快,但这些在凌轩的预料之内。

    慕容依依沉色道:“果然,不管此事是不是为林轩所为,赵海定会把火引到林轩的身上,以报其私仇,只是没想到这把火竟然来得这么快?”

    墨雨面色阴沉,一旦凌轩出事,那后果难以想象。

    他与墨莲对视了一眼,看向凌轩道:“林轩,他们定会取了你的性命,你赶紧跑吧?”

    跑?往那跑?况且一旦逃跑就真的成了杀人凶手。

    凌轩根本就没有打算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墨雨与凌轩考虑的并不是一样的。

    凌轩淡淡一笑:“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没有证据,我就不相信他们会杀了我?”

    上官婉儿觉得凌轩实在朽木,把事情想象的太过简单,生气道:“林轩,不知你是愚蠢还是太单纯,你是什么身份,他们又是什么身份,他们想要杀了你,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事后没人会去查,也没人会在乎,你将会死的不明不白。你知道吗?”

    慕容依依深知“权”字当头的境况,不然他们慕容家如今也不会依靠宣王府。只是心知此理,甚至有些焦急,却不知如何与凌轩说,静静地望着他,心里翻涌思索着。

    “无妨,我就在此等着他们。”

    凌轩轻咬着牙,一再坚持着。对于此事,他知道他不能退缩。

    众人再三劝说,凌轩依旧坚持,众人也只好作罢,只好同他再次等候。

    只是说话间,墨莲的身影不见了。

    ……

    严府

    此时的严府一片死寂。

    悲伤的气氛笼罩着整个严府,下人们个个面色难看,气息凝重。

    他们不是因为严覆的死而悲伤,只是他们不敢把伤心的情绪显露在脸上,一旦让严太傅知道,或许抽风便会要了他们的性命,他们都想要活着,不想做这冤死鬼。

    大堂内,气息更是冷沉,在侧的下人似乎连大口喘气不敢,身体也有些僵硬,不敢动弹。

    中央放着一具尸体,身体盖着白布,仅有头部露在外面,正是严覆的尸体。

    严覆面色端容,不过能看到平静的双眸里充斥着惊恐,脖子处有一道血痕,伤口很深,血迹已干,这应该就是严覆的死因。从伤口上看,凶手出刀干脆利落凌厉,一刀毙命。

    严太傅坐在严覆旁边,望着严覆“平静而祥和”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异常阴沉,杀气汹涌。严太傅虽是一个文人,但眼睛里的那种杀意比一个武夫更甚,像是一位长期杀人的刺客,或许刺客都不及他。

    严太傅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严覆的尸体,丝毫未动,不知看了多久,这一幕像是凝固了一般。

    一道匆匆忙忙的身影打破了这一安静且有些吓人的气氛。

    来人是严府的一位下人,很年轻,步履匆忙,神色焦急且有些惊怕。

    焦虑是因为急着来报信,而惊怕是他不想来报信。

    因为他怕严太傅随时不悦便会要了他的命。

    人一旦到了悲痛至极之地。便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

    严覆身边的许多下人女婢皆是被严太傅用剑一剑一剑活活插死的,那种场面,严太傅像是发疯了一般。

    是的,他们很无辜,但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

    下人近前,声音有些颤抖道:“老……老爷,赵大少爷来了。”

    严太傅沉默了许久,没有抬头,没有回答。

    又过了半响,严太傅伸手摸了摸严覆的面部,严覆睁着的眼睛便闭上了,但是严太傅经过两次才闭上的,似乎是有些死不瞑目。

    严太傅在严覆的耳边低声道:“覆儿,爹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话音落下,整个大堂又陷入了一阵死寂,那名下人的腿直打哆嗦。

    严太傅起身,望向下人,眼神十分凶狠,就像发了疯的猎狼的眼睛。还好这位下人没有去看严太傅的眼睛,否则定会吓得瘫坐在地上。

    严覆缓缓说道:“让他到这来。”

    “是”

    这位下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急忙退去了。

    ……

    赵海缓步走到大堂,一眼便看到严覆的尸体,目光怔了怔,顿了顿脚步,眉宇一挑,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恐,神色沉沉地走到坐在一旁的严太傅前,躬身行礼道:“小侄见过严伯父,事已至此,请伯父节哀。”

    严太傅看着赵海,没有立即回答,顿了片刻,然后有些意味深长地道:“贤侄前来,所为何事?”

    赵海恭谨谨慎道:“听闻严兄遭此,前来哀拜。”

    闻言,严太傅微眯了眯,冷冷道:“贤侄如何知道地这么快?”

    听此一言,赵海心头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严太傅会因此怀疑到他身上,连忙说道:“伯父莫非是怀疑小侄?小侄怎么会是凶手呢?小侄与严兄自小交好,怎会害他?伯父勿要让悲伤的情绪乱了心,乱了理智。如今圣天城传的沸沸扬扬,小侄自然是知道,正是与严兄交好,才匆匆前来探望,因为小侄实在是不敢相信所传言的那样。”

    严太傅盯着赵海的眼睛看来许久,淡淡道:“好了,老夫怎会怀疑贤侄呢,贤侄误会了。贤侄既然看过了就请回吧!”

    赵海脚步未动,站在原地,犹豫了些许,沉声道:“伯父,小侄怀疑严兄之死与小侄之弟赵洋的死为同一人所为。”

    “哦?”

    严太傅挑了挑眉,道:“赵洋死在长蟒山,老夫也有所耳闻,怎会与覆儿是死在同一人手上,小侄莫不是在给老夫说笑吧?如果贤侄抱有借刀杀人的心思,那贤侄还是请回吧!”

    赵海沉色不变,想着姜还是老的辣,说道:“话是如此,只是并非不是同一人,因为严兄得罪了杀害我弟弟之人。”

    闻言,严太傅眼睛顿时一亮,眉头一紧,沉声道:“细细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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