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啊?真是程小舟做的?”程惜惜觉得有些后怕。

    她记得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啊,怎么程小舟就知道他们做的那件事呢?而且还能准确的揪出那两个人来,这不是全天下最可怕的事吗?

    不对,一定是她提起知晓的!

    这样一想,程惜惜赶紧抓住了万芳的手:“是不是妈你不小心说出来让程小舟知道的啊?”

    “不是,应该是那天相亲的时候她去买苹果,看到那些苹果之后起疑的吧。”

    “苹果?”程惜惜有些搞不懂,几个苹果能看出什么。

    “是啊,她认识那个村子里种的苹果,所以当下就怀疑起来,直接做了个陷阱让那两个人跳了下去,这不直接就一网打尽了吗。”

    看着万芳那黯然神伤的样子,程惜惜忍不住小声的问出来:“程小舟这个人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既然她已经知道了,就一定不会放过咱们的,咱们要不要早些做打算?”

    “早做打算又能有什么用呢?她要是真不想放过我,现在手头就算是没有证据,只要是咬住了那两个人,什么证据能没有?咱们做的那点儿事,那两个人可是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被她这样一说,程惜惜也害怕起来:“妈,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你现在就祈祷着她能顾念着跟咱们之间的感情,放咱们一马吧。”

    看着万芳叹气的样子,程惜惜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对待程小舟那么的小心翼翼了。

    只是,程小舟真的是顾念旧情的人吗?

    她应该不是的,如果是的话估计都不会去调查这些事。

    很多东西,都是越挖下去越伤人的。

    她不信程小舟不懂。

    “你们收拾完了吗?”程小舟突然走了进来,打断了程惜惜的思绪。

    万芳赶紧回答:“收拾完了……怎么了?”

    “没怎么,我想跟你谈谈。”这是程小舟头一次这么正视着万芳。

    “好啊,我这已经忙完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来吧。”程小舟转身率先离去。

    看着她的身影,万芳赶紧擦了擦手追了过去。

    程小舟直接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而程惜惜见这阵势就回屋去了,没有人打扰她们。

    “小舟,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万芳竟然头一次在面对程小舟的时候产生了局促的心理。

    她很局促,很不安的看着程小舟。

    “好啊,那我就直接说了。”程小舟点了点头:“你既然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扔了,还要等到十多年后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呢?”

    “小舟,我并没有不喜欢你啊,去年那是我一时糊涂……”

    “别对着我假惺惺的做戏了,你是什么样我清清楚楚,我是什么样你也清清楚楚。”程小舟开门见山的说。

    听着她的话,万芳愣了愣,这才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反正现在也已经这样了,估计即便是给程小舟跪下她也不会因为心软而手下留情的。

    这样一想,万芳就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你当我那时候不想啊,从你亲妈离开之后开始,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想着怎么把你处理掉,我恨啊!我恨为什么已经毕业了还是脱离不了你亲妈的阴影,她就像一个巨大的网一样扣着我,让我天天都不安,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能那么幸运,学习好家世也好,还有一堆男人围着她转!”

    “你在嫉妒吗?”程小舟看着她现在这癫狂的样子,终于开口。

    “没……没有,我才没有嫉妒呢!”万芳怎么也不承认。

    “算了,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些话也真是不容易,不过现在我这样看着你,觉得你真是很可怜。”

    那种既生瑜何生亮的心情,八成就只有那时候万芳才懂。

    “我可怜?我的确是很可怜。”万芳笑了笑,笑容有些受伤。

    “所以我说啊,她就是故意在恶心吧,竟然把她的孩子送来了我身边,让我能时时刻刻看着她的孩子,甚至还要听着她的孩子一口一口的叫我妈妈!

    所以啊,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么的恨了吧?”

    程小舟没有说话,不过那时候她的心情她多半也能猜到了。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好歹我也养了你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小舟你就……”

    “就什么?”程小舟轻声开口。

    “就……放过我吧,好不好?你总不能看着惜惜和泱泱没有妈妈吧?而且那时候我也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都是那两个人来找我的,是他们说乡下有一家正在找媳妇儿,只要能成为他家的媳妇儿就能得到一笔钱。”

    “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那家的儿子是个傻子?”程小舟说话时,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果然,万芳明显愣住了,眼神也有些飘忽,半响她才开口:“我……我不知道。”

    “你撒谎!”看着她的表情,程小舟也知道她在说谎。

    “……对不起。”知道瞒不住程小舟,万芳只能开口道歉。

    “对不起?你亲眼看着我跳进了火坑,一句对不起就把我打发了?不觉得有些抱歉吗?”

    “我都说我那时候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当时你爸爸的工作还没有恢复,我想着有了那笔钱家里还能宽裕一点儿!小舟,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一笔勾销?好个一笔勾销啊,我也真是佩服你能把这四个字说出口。”程小舟冷笑。

    “那你想干什么?难道真要看着我进去坐牢?还是要看着你弟弟妹妹成了没妈的野孩子?”万芳声声质问。

    “你现在根本就没有谈事情的态度,你觉得有资格跟我说这个吗?我能找到他们两个人,能找到你,现在又这么开门见山的跟你说话,就说明我一定是有证据的。”程小舟漫不经心的开口。

    果然,她的话让万芳一下子就给愣住了。

    证据?

    其实证据说好找也挺好找的,起码人证就已经有了,只要程小舟坚持,葛素芬家的那两个亲戚松口是很容易的事。

    “小舟,我求求你了!要不我给你跪下,或者我去帮你找亲妈?”万芳提议着。

    程小舟本来闲适的表情,在听到‘亲妈’这两个字的时候,立刻就凝固住了:“亲妈?”

    她轻轻呢喃出口。

    以为她真的动心了,万芳赶紧趁热打铁的笑着回答:“对啊,就是你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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