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等他多久,都行。”

    门外听到这话的秋墨晟满心欢喜,得意笑笑,师父果然还是最在意他了。

    准备进门时,忽然又听到秋楠枫加了一句。

    “我这徒弟,修行虽快。但是又没渡劫。从小到大,这些凡人的吃的,他都一并吃着。

    不吃,怕是又要挨饿了。

    还好尧哥做菜的手艺,一直深得我心。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我徒弟,第一次来你这儿。”

    房间内一阵笑声。

    “不知这第一次,我招待的可周到?枫儿,可满意?”

    门外隔着墙,秋墨晟听差了。

    好似听到越北尧说了一句,夫人可满意?

    他不禁站不住了,直接到了房间餐桌前。

    气势汹汹而来,让两个相谈甚欢的人,不约而同都看了过去。

    也不过一眼,两人,又同时看向了彼此。

    “既然齐了,那就开始吃吧。”

    “好啊,我都饿的不行了,真想好好尝尝尧哥的手艺。”

    秋楠枫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秋墨晟站在桌前却没有要落座的意思,直勾勾的盯着越北尧,神色异样。

    越北尧加了一些菜到秋楠枫面前。

    “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

    “谢了,尧哥。你只管吃你的,不用给我挑了,我够得着。”

    等到秋楠枫已经吃了好几口,却见秋墨晟还站着。

    默默垂首,不吭声。

    “墨晟,快坐下吧。”

    秋墨晟不理,直勾勾的盯着越北尧。

    那眼神像是仇视敌人。

    越北尧哭笑不得。

    “你这么盯着我,也不能吃饱呀。

    至少要吃饱之后再这样盯着我。否则盯一半倒下了。

    岂不是,前面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

    好像是这么个理,可是,以他的修行,还不至于被饿晕。

    心里这么想,可秋墨晟却没有要顺着他意思下台阶。

    师父还没说让他坐呢,他才不坐。

    两盘菜空了,秋楠枫这才幽幽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傻徒弟。

    “给谁撒气呢?要吃就做,不吃就出去。”

    自家的徒弟在外人面前,越发没个样子,她这脸,挂不住。

    这一句说出的话,明显带着训斥的含义。

    就越北尧也要觉得的这话让秋墨晟的听着,以他的性子,怕是怎么都出去了。

    谁知道秋墨晟竟然乖乖的坐在了秋楠枫的旁边。

    与他隔了很远的距离。

    紧接着,秋墨晟一直给师父加菜。

    一直不说话只顾着添菜,自己却没有吃一口。

    秋楠枫看着盘子里高高垒起的菜肴,再喜欢的东西被堆成这样,也没什么胃口。

    于是她略不爽的瞪了眼秋墨晟。

    “为师有手,你只管吃你的。”

    “…………”

    闻言,秋墨晟果然不夹菜了,乖乖的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夹着菜,吃相文雅。

    如此,秋楠枫终于脸上露出了喜色。

    这孩子,欠收拾。

    时不时的敲打一下,安安静静的听话。

    餐间,两人一直在闲谈。

    不关秋墨晟什么事?

    “尧哥门下可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弟子?你当年最钟爱的箫可是送他了?”

    越北尧笑笑,点头,“见笑,十年前,海岸再次发生海啸,流民众多,在救人途中,遇到了还在襁褓中的婴孩。我便带了回来。他叫越萧。”

    “越萧,倒是好名字。”

    “那天,多谢,若非你,徒儿怕是要折了。”

    “一报还一报。你不喜欢欠人情,我也同样。

    你这个徒弟,性子很随你。但也有时,过于倔强,必须得好好提点一下。以免日后,纠正不过来。”

    越北尧点头,“是如此,既然来江陵了,我这里的风光不错。等你休息好了,我带你去江边和集市逛逛,正好到年根,有花灯。”

    “花灯呀。好呀。那不如吃完之后,就出去吧。过不了多久正好赶到晚上。逛花灯,得晚上,才美。”

    “好,我这就去吩咐弟子们准备。”

    “准备什么?什么都不用准备,我们这些人去就行。”

    “好吧。”

    两人一直很笑,看得出陌生郁闷。

    还没吃饱喝足,却要出去逛花灯。

    越北尧的招,真是一个接一个。

    饭后越北尧离席去准备,只剩下师徒俩坐着。

    秋墨晟琢磨了好一会儿,“师父,花灯有什么好看的?你真要去?”

    “去,为何不去?江陵的花灯,在天下可是出了名的,好不容易到了这儿,自是要去看看。”

    其实内心的秋楠枫是一丁点儿都不想去的,花灯,她是看过很多了。

    此时,她最应该去做的,是去救秋尘。

    西府魔窟在千里之外,即使她追去,也不是天魔的对手。

    西府是魔族最大的巢穴。

    她带着徒弟单枪匹马去,只是送死而已。

    这是一个长远之计,西府魔窟,寻常人根本闯不的。

    那些闲话谣言,或许已经传到了长安秋氏门下众弟子耳中。

    如鬼王所设计那般,他们定是认为秋楠枫带着自己的徒弟逃走了。

    众人再愤怒,最多撤去她的掌门之位,可她的徒弟,便要受罪了。

    没有万全之策,她是不会回去的。

    何况,她知道徒儿的那内心是纠结,又复杂。

    “师父去,我也去。”

    “好。你去把你收拾收拾。穿成这样出去,丢为师的脸。”

    秋墨晟这才低头注意到自己浑身脏兮兮的衣服,略有些难堪。

    “师父,徒儿只有这一件衣服。”

    “无妨,你去把头发梳梳,脸洗洗,随为师出去。”

    “…………”

    秋墨晟寻的梳子,准备梳头,却不知自己的头发怎么全部揪在了一起,梳了半天,有些郁闷。

    忽然身后站了一人,“师父?”

    “蹲下。”

    “为何不坐非要蹲着?”说是这么说,秋墨晟很听话,照师父的意思,乖乖的蹲在她面前。

    他的个头高,即使蹲下。,也刚刚好。

    秋楠枫拿着梳子,为自己的徒弟梳头发,秋墨晟受宠若。

    一时惶恐不安。

    是有多少年师父没有给他梳头发了。

    “师父……………徒儿可以自己…………”

    秋楠枫都略嫌弃。

    “连头发都不会梳,师父是不是白教你了?果然还是应该再收个徒弟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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