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央看着那个身影飞快的离开她的视线,过了一会儿确定那个怪物不会回来了,才转过头看见楚皇压在她身上,用一只手撑着地面的暧昧姿势。

    颜央推了推还在看着窗户的楚皇,眼神稍微有点闪躲,“可以下来了吗?”她怯怯的问道。

    楚皇感到自己的胸膛被一双柔夷推着,微微转过头注意到身下颜央绯红的脸色,以及自己这个暧昧的姿势,一言不发默默的从地上起来。见到楚皇神态自如,颜央觉得刚刚自己因为那个姿势脸红倒是有点小家气子,说不定楚皇就是情急之下才做出暧昧的姿势。

    楚皇看着那个怪物远走的方向,再悄悄的靠近窗外,外面月色正好,只是后面一片荒废屋子在月光的照耀下蒙上了冰冷的光芒,倒显得有些诡异。村民大多都住在靠近村头的那边,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荒废的屋子?还有那个白影,他很确定就是他那天在屋檐上看到的东西,它到底是什么?这个村庄和它到底有什么关系?

    突然门口有绳索被扳动的声音响起,颜央刚刚看见那个怪物的模样所以现在一听到外面有声音响起,下意识的抱住楚皇的手,楚皇看着身后一直惶恐不安的颜央默默让她躲在自己的身后,自己缓缓的靠近那扇门。

    颜央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惶恐。楚皇靠在门边上听着那个声音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僵直了自己身体脚微微靠前做出攻击的姿势,而他的上身被那群人的绳索和颜央紧紧的绑在一起。

    “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推开,一个影子被月光映射在地上被拉的很长很长。楚皇上前就把那个身影撞到在地,两人狠狠的踢着地上的那个人。

    地上的少年被撞在地上后翻滚,然后站了起来,看了两个人一眼,沉声说道:“是我。”

    “左岸?”颜央一惊,他怎么逃出来了?楚皇知道来人不是那些人,就放下了自己的警惕。

    “嗯,你们快逃吧。”左岸看了一眼颜央,说道:“一直往前面跑,不要回头,更不要躲在树林里。”

    “怎么了?”颜央看着小小少年脸上露出凝重的脸色,微微一愣,问道。

    “他们要杀了你们两个,”左岸眼底一片复杂,“所以你们快逃吧,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颜央和楚皇身上的绳子。颜央心底有很多疑问,为什么那群人要杀了他们两个?不就是偷看一次祭祀吗?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还有那个白影到底是什么?这个村庄似乎有很多秘密……

    但是时间不容许颜央多想,两人被解开绳子后,左岸便带着两人往村口的方向跑过去。左岸一边跑一边叮嘱,“你们一定要直的穿过山,那是去湘南城最近的路。还有回去了,就不要来这里了,这里本不应被外人打扰。”

    颜央抿了抿唇,这件事她说的不算,这个村庄怪异的事情这么多,楚皇也只是撇了左岸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三个人快到村庄门口的时候,突然周围出现了一群人紧紧把他们三个人包围,颜央和楚皇相看了一眼,左岸看着面前这一大堆人,心中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原来自己今天晚上所做的一切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这是讽刺。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响起,围着他们三个人的一圈人让出了一条通道,一个威严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后面紧跟的是几个持着火把的青年男子。男人撇了颜央和楚皇一眼,最终把目光看向比颜央楚皇矮半个身子的左岸。

    “岸儿,”他锋利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过来。”

    左岸抿了抿唇,依旧默默站在颜央和楚皇的身边,男人见他居然不动,神色有点不悦,怒道:“岸儿,你真要和我作对不成?”

    “父亲,我这是在救你,”左岸望着中年男子,劝道:“不要一错再错了。”

    男人眼底一片阴霾,彻底发怒:“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左岸坚定的说道:“我知道!”

    中年男人的脸色彻底黑了,望着左岸的眼神里席卷着风暴:“把他们都关在地牢,至于他们两个……”男人这才把目光看向颜央和楚皇,接着道:“后天用来祭祀大人。”

    他一说完,几个壮年的男子上前压着三个人往地牢的方向走去。集在周围的群众也渐渐散去,只有那个村长一一脸阴霾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

    地牢里,三个人被关在同一个牢房里,颜央看着地上的杂草沉默了良久,才对左岸道:“你可以如实回答我一些问题吗?”

    左岸大概想到她会这么问,微微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答道:“行。”

    “大人是谁?为什么村里越到里面那些房屋越荒凉,还有村民怎么都群居在村头?还有那个白影是什么?”颜央一股脑的把自己所有的问题都提出来,疑惑望着左岸。

    左岸沉默了一会,半晌才道:“听我讲下我的故事吧。这天下一直都有一些隐世的大族比如药谷,毒岛,还有一些其他的家族。我的母亲就是依兰族的人。二十年前楚国和赵国有一战,率兵的大帅正是楚国赫赫有名的铁血大将军——贺宵。当楚国和赵国一战,楚国战捷。贺将军在班师回朝的时候因为中了敌军的陷阱,和他手下的将士们失联了一个月。等到他们找到元帅时候,贺将军已经变成了一个吃死人为生的怪物,他只有在白天的时候才有理智,在夜晚就会丧失人的本性寻找尸体为食物,所有人都不知道大将军经历了什么,只有副将的夫人……她是依兰族的人,依兰族和药谷一样都是医药隐世大家。她说大将军中了毒岛的蛊虫,这蛊虫就算是毒岛的死对头药谷也拿不出解药,也可以说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解药……而大将军会渐渐失去自己的理智慢慢的白天也控制不了自己,最后成为一个完完全全只知道吃尸体的怪物。虽然没有解药,但是确实有个方法可以抑制他身上蛊虫的生长……那就是以依兰族族人的血肉为食,因为依兰族自从小就泡药澡他们的血液里自带药性,可以抑制他身体里的蛊虫但是不能根除。而第一个被用来祭祀给贺将军的就是她……因为她就是依兰族人。她和众人一样不想看到贺将军成为一个怪物……而那个她就是我的母亲……”

    说到这颜央和楚皇都是良久的沉默,楚皇更是复杂的看着左岸,他确实对那个贺宵有点映象,他也听说过二十年前楚国有个战神将军叫做贺宵,那时有人回报贺将军在一次战役中失踪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左岸没有看向颜央,和楚皇继续说道:“虽然贺将军把她吃了,但是因为蛊虫还在他的身体里,他每天晚上还是会屈从本能的去寻找尸体作为食物,他的部下看见将军都成这样了,不愿再回朝廷述职,都留在这深山里,陪着他们的战神。因为贺将军渐渐的食欲越来越大,他们不得不做起偷窃尸体的事情。贺将军一个人住在后山,夜晚他不再是人了,时常都会跑下山,有时候小孩子偶尔可以看见白影。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控制不住蛊虫了,他会失控会去伤害那些人,于是村民渐渐搬迁到村子的外围。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不跑去村口那边,所以众人就开始放下心来。为了不让村里的小孩子不背负这些事情,他们的父母以祭祀的名义向将军递送食物,也就是那些被盗窃的尸体。”

    “这么说,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楚皇望着左岸,眼底晦涩不明“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事情,要是这样他们都应该也会瞒着你吗?”

    左岸小小少年的脸上浮现出不符合他年纪的苦笑,“那个第一个献祭的女人是我的母亲依兰族的人,第二个献祭的是我的哥哥,而这次应该会轮到我了……”说完他的脸上浮现出悲凉,“我们依兰族的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不会变化,就像我现在24岁了看上去也只有10岁左右。所以我也算当年那件事的目睹者……”

    不会长大,这么多年也是是那个怪物的储备粮……颜央看着离着自己很远的少年突然有点心疼,他身上背负着这么多的事情。但是自己不知道怎么样安慰他。

    “我爹他早就派人在外面四处寻找依兰族的人,想找一个人替代我。但是依兰族隐世多年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找到。我的母亲,我的哥哥都是死在了那个人手里,我想恨他,但是没资格他救过楚国千千万万的百姓,保卫过楚国江山。现在他也是被自己的罪恶折磨,每次蛊虫发作他吃完尸体,另一天都会想要自杀,而他死不了,那个蛊虫就是为了研究长生而存在的。这种痛苦他煎熬了二十年,”左岸苦笑道,“我每过一天,离那个日子就近了一天。父亲在外面没有找到依兰族的族人,同时我也不希望他找到……这个罪恶就不要无辜的人去承担了,而现在离那个十年祭祀的日子还有一周,看样子我们都要一起死了。”

    楚皇看了眼左岸,薄唇微启:“谁想和你一起死?”

    左岸撇了撇楚皇,没有说话,这是他们第一次没有互怼。颜央在这压抑的气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保持了沉默。

    “明天,你们乘机逃吧,”左岸闭了闭眼,一声打破了沉默。

    颜央微微移动自己的身体,蜷缩的抱着自己听到这句话,她默默地摩挲自己的手指,逃出去的概率太低了。

    ……

    夜深了,颜央和楚皇都深深的睡了过去,左岸睁开他清明的眼睛,望向楚皇和颜央。其实他也对这两个人的来历很好奇,特别是楚皇气度不凡看样子都知道不是普通人,他到底是谁?左岸眼底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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