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说什么,林儿可是我捧在心尖上的人,谁能保他我自然听谁的。”容妃不露声色的试探着,她话音一落,翰侗眼中充满了杀气,看得容妃心惊胆战。

    他一伸手,狠狠掐住容妃细嫩得脖颈,“你可是活腻了?我现在就杀了你,再让林儿下去陪你们,这样你们母子俩就能永远在一块了。”

    “你……你敢……”容妃不相信他敢就地杀人,她好歹是个妃子,若是忽然死了,这事决计不会不了了之。她愤怒的看着翰侗眼珠子都快的瞪出来了,翰侗却没有松手,力道又大了几分,掐得她踹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一只鸟儿扑凌这翅膀飞过,翰侗猛然一惊,迅速松口了手指。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宫妃。”容妃脖子处留下淤青,跌坐在地上不住的咳嗽,整张脸都涨红了。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你死后我便会剥光你的衣裳,营造出你被强奸的假象,倒时你说不定还能因冤死受个封号,林儿也多个免死金牌,一举多得。”翰侗蹲下身,看着她青白交错的神情,心里一口郁气得以疏解。

    “日后……安分一些……”简单几个字,却透着刺骨的寒凉,容妃缩了缩肩,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我是林儿的亲母,你不能这样对我。”容妃眼泪不住往下掉,未曾换来翰侗一点怜惜,他只是用冷眼睇了睇,没有丝毫疼惜。

    “皇帝宣召过林儿,与他说了什么你可知?”托起她的下颚,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容妃慌张凌乱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林儿说是秘密,不愿意与人说。他不过一个小孩子,皇帝能与他什么,你莫要瞎想。”

    翰侗轻嗤一声,“晚上带林儿来见我。”

    “你要做什么?”容妃急忙拽住他衣裳,正打算苦苦哀求。

    “林儿是我亲子,只要你乖乖的,我必定不会动他,所以你得庄重一些,做事得想清楚前因后果,莫要在妄图试探我。”他目光冰冷,心里放着的永远是利益权贵。

    容妃心中忿怨,若不是他行事乖戾翻脸无情,自己又何须这般。本以为翰侗转身离开了,真想到青天白日的,他居然伸出狼爪往她衣襟里摸去。容妃顿时惊慌失措的哀求他,换个地方,若是被人发现,无疑只有死路一条。

    翰侗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到梨花带泪的样子,心里便升起一丝异样的快感……

    翰侗就这么毫无顾忌的与容妃行了苟且之事。

    回去的路上,容妃惊魂未定,抱着翰林坐在轿中心乱如麻。

    “母妃,你身上怎会有大皇兄的气味?”翰林靠在她胸口,忽而察觉她身上的气味有些混杂,便直愣愣的开口了。

    这话被守在轿子旁的夏淳沣听了去,便竖起耳朵偷听起来。

    容妃佯装镇定,“林儿瞎说什么呢,莫不是太想念你大皇兄了?”

    翰林一脸迷茫的看着她,在她警告的目光下,收住了嘴。

    “母妃,你怎么了?”感觉到容妃身上传递出来的紧迫氛围,翰林也变得战战兢兢的。

    看着他那张苦巴巴的小脸,容妃这才察觉自己吓到他了,“乖孩子,母妃没事。”

    翰林一句无心的话,让夏淳沣脑袋有片刻的空白,就好似忽然降下的一道预警,让他隐隐察觉容妃和大皇子关系不简单。

    可这名义上是母子关系的两人,除了有联盟互保之意,还能如何?

    容妃下轿时,走动的姿势与以往不同,似乎没有从前那般协调,看了一会儿,他陷入沉思,直到被人撞了撞胳膊肘,才回过神来。

    老张笑得猥琐,“你小子胆子越发大了,居然敢盯着宫妃屁股瞧。”

    夏淳沣收敛目光,白了他一眼,“胡诌什么呢。”

    “你小子别给我装了。”老张依然姿态,随即也朝容妃投去龌龊目光,眼神在容妃屁股处游移不定。

    到底谁人大胆,不言而喻。

    “那容妃妖娆多姿却日日过着守寡的日子,这得憋得多难过呀。”老张摸了摸下巴,说着污言秽语。

    夏淳沣知他是允王身边的人,说话的语气与主子如出一辙。

    “你今日怎这般多言。”漫不经心看了老张一眼,猜测他必定也知道老皇帝命不久矣,才敢这般调戏宫妃,可他到底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容妃纵然再落魄,好歹也是天家人,且是他一个小小侍卫能觊觎的。

    老张呵呵一笑,“我也是随口这么一说,你就当听个玩笑话。”

    夏淳沣未再出声,目送翰林和容妃进入紫稔宫内。

    *

    今日的夜色似乎蔓延的特别快,只是眨眼间,天空便犹如泼墨一般。

    “母妃,我困了,想回屋睡觉。”翰林揉着眼睛,双眼已经朦胧。

    “睡吧,母妃抱着你。”说着,容妃唱起了曲调轻缓的儿歌。不一会儿,翰林便睡着了。

    烛火忽明忽暗,衬的容妃疲倦的神态有些恍惚,屏退宫人后,她抱着翰林往暗阁里去了。

    甬道暗长,与外界隔开,四周安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许是不适应,翰林很快便醒了,睡眼惺忪的,他看到了大皇子那张邪魅的面孔。

    “皇兄……”他有些不确定。

    “是我。”他淡然一笑,十分平和。

    翰林坐起身,四处看了看,“这是何处?”

    “林儿无需知道,只是皇兄想你了,想看看你。”翰侗低头看着他,眸光里带着一些探究,几分关切,与看旁人的神色全然不同。

    “真的?”这些日子经历的事太多,连他小小年纪也长了防备心,甚至还对这个平日与他要好的皇兄起了警惕心。

    翰侗一脸真诚,“我何时骗过你。”

    从前不曾欺骗,以后便很难说了,何况正是风起云涌之际,翰林亦时刻提醒自己,若想保护好自己的亲母妃,便要时刻保持冷静的头脑。

    “母妃……我们回去吧。”翰林看了看容妃,她站在逼仄的暗角,看不清表情。许是母子连心,他能感觉到容妃紧张不安的情绪。

    “林儿……可是今日累着了?”容妃急忙上前,将翰林带入怀中。

    翰侗厌烦他们母子情深的戏码,那画面深深刺疼他,让他想起自己的母妃。

    “大殿下,林儿累了,我们改天再叙吧。”她顺势拉着翰林往出口走去。

    “慢着!”翰侗坐在软榻上,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他身影挡住了大部分的烛光,只有一双发着暗光的眸子,好似黑暗中等待猎物的豹子。

    “大殿下可是有事交代。”容妃缩着脖子脖子,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

    “林儿,皇兄问你,那日父皇找见你,可是说了什么?”翰侗不忍为难翰林,见着他戒备的样子,仿佛看见了孩童时的自己。

    “父皇未与我提及遗诏,亦未提及将来是德王继位还是允王继位。我还小,不懂朝堂上纷争,我只要我的父皇好好活着。”说着,他便哭了,这些台词虽然是夏淳沣教他的,可也是说出了他的心声。

    他不需要滔天富贵,遮天的权势,他只想在父母的疼爱以及呵护中成长。

    “林儿,我是你的皇兄,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一定会保护你。”看着他清澈的目光,翰侗没由来得信了。想到他不过五岁,以承担了许多年成人都未承受的一切,越发觉得与他儿时的近况相似。

    将翰林带来这个世界,并成为自己报仇的棋子,此刻,想来居然感觉自己有些残忍。翰侗苦笑一声,将他一把抱起,“皇兄送你回去。”

    回来的路上,翰侗未在说一句话,看着他们母子两人出了暗阁,才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

    吴府。

    至打田嬷嬷来了后,这后院的风波着实平复不少。翠红也鲜少出门晃悠,更是有意避开与田嬷嬷接触。

    即便凤榕溪被禁足,依然有田嬷嬷给她助阵。也倒没从前那么窝囊,好歹还撑着一口气不是。

    而莫芊桃天天在下人房里,也没人给她安排个活儿,日日看着窗外的竹子发呆,或者听着闲言碎语,说她换着法子勾引吴穆,若不是田嬷嬷出现,指不准这府上又多了一位姨娘呢。

    对这些不好怀好意的言语,她是不在意的,被吴穆赟救会来的那日,便注定她会被人说的十分不堪。

    “哟!想什么什么呢?”田嬷嬷带着笑意出现了。

    莫芊桃颔首回应,知来者不善。

    “这些天呀,我听小姐说起你不少事儿,哎!是个命苦的人呀。”田嬷嬷垂头叹息。

    “谢嬷嬷关心。”她显得有些平淡,眼眸流转间,已然恢复从前得风情,田嬷嬷一时也看痴了。

    呆愣了一会儿,心里感叹难怪吴穆赟会不顾明节将她带入府中,只是美则美,却没有灵魂。

    “大人好些日子没来看你了吧。”

    莫芊桃细细想了想,又搬着手指算了算,一脸正色道,“嬷嬷你不提,我倒是给忘了,许是有几日吧,我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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