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哥在听到一声‘盾阵。’的大喊,虽是对方发出,可在他听来,那就是攻击的信号,更有一事,就是魔修言不在,谁也约束不了他,马中文象他的爷爷,魔修言才象是他父亲,这些都是他送走马中文时,马中文对他说:

    “你不能相信谁,你只能相信魔修言,以后我不在了,魔修言会管你的吃喝。”

    对于吃喝来说,那就是憨哥的全部,当他来到修月山庄,吃喝这个事,真的就不再是事,他可以一天吃到黑,没有一个人会说他,到了修月山庄,他只有两件事,一就是吃,二就是与魔嫚玩。这两个事完了之后,还有时间,他就会去锻剑崖,因为一个修月山庄里,只有锻剑崖才有人,其他的地方已经没有一个人,他只有在锻剑崖下,才找得到人,找得到魔嫚。

    锻剑崖成了憨哥休闲的地方,当他见到陈大诚、三月、铁剌,一个一个的被十三郞弄得精疲力尽,他就上场,无论是锻剑崖下的哪一种项目与工具,对于憨哥来说,没有一点挑战性,只有奔跑与跳跃,不是他的长项,他也无心去理采那些练习方法。

    十三郞动手了:

    “你能在他们数到一百个数时,不被我打扒下,我就教你如何在这锻剑崖下练习。”

    数到一百不被打倒,对于憨哥来说,他面前这个矮到只有他下巴高的人,竟然是说出这种话,对于他来说,那是挑战,是耻辱:

    “我可以还手吗?”

    “来管你用什么武器,我只用我手中这一根竹杆。”

    一声暴叫就冲了出去,在布尹县,马中文从不让他与人打架,当然也没谁会主动去找他这个黑大粗打架。那是一种寂寞,一种孤独,就连他去买猪头肉时,卖肉的那小老板,总是一边切着肉,一边瞅着他,有时,手指切到肉了,也不知道。他不知道是因为怕他,还是不给他钱?可他知道的只是马文中不让他与人动手,想打架了,手痒了,就回家抱石磨。眼前这下小个子,竟然敢主动找他打架,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的事。

    憨哥与十三郞相对站着,谁也不动手,十三郞让憨哥先动手,憨哥让十三郞先动手:

    “你打,让你打到八十我再动手。”

    憨哥心里想的是,让你打到八十,留着最后的二十个数,我来打你。

    一旁众人已经数到了十七,十八······

    十三郞动手了,一步迈出,扬起手中的竹杆,斜斜一杆挥出,憨哥抬手就是格挡,可那竹杆已经打到了他的脖子上,竹杆已经收了回去。一竹杆打在脖子上,疼痛一下就让憨哥勇武起来,一声从小肚子传出来的闷哼声,象足一样的大脚板一迈,就是近一丈的距离,大巴掌一扬,小门板那样的大小就向十三郞轮挥过去。

    憨哥牛一样的鼓鼓的大眼睛的注视下,他的一个手巴掌,在挥下之间,一连受到十三郞三次的击打,先从手腕一直到手背指尖,疼痛都还没有传到让他感觉出来,他就是看着他的一只手肩,在一连三下的打击后,一次次的下垂,直到自己的身体都快要碰到十三郞了,他抬起来打人的事手肩也垂了下去,疼痛来的太慢,脖子上的疼痛才传到脑海里,挥出去打人的手肩又是无用,接着说是横轮另一只手肩,一个大摆拳,就向十三郞横扫而去。

    十三郞双脚是如何移后的,憨哥是没有看清,他只是看到自己横扫的一拳,先从手弯处的关节起,又是一连三次的被那一根竹杆打击到,而自己的身体在前冲,十三郞始终未被自己急速的前冲撞倒。先时的右手巨疼传到了,而横扫的一条手肩,从肘弯一直到指尖,那种钻心的疼痛也随着就传遍全身,那种疼,疼得让他一下就直直的跳起,口中老骂;

    “疼死人啦!浑小子,你无赖,你赖皮。”

    这是马中文骂他的话,他不会骂人,他了从来不需骂人,一直走到他愤怒的那人的身前,直接用身体撞倒他就可以,他何需骂人。可眼下撞不倒十三郞,而两只手又被打得巨疼钻心,双足离地,不停的跳着,叫着,才勉强止住在一身游走的疼痛。双手不断的交替摩擦揉搓,减轻着双传递在一个身体的疼痛,呀呀吁吁怪叫不止,一旁数数的众人都停住了计数,大笑这止,这种笑声,更让憨哥奋勇前进,跳着,冲着,一脚就向十三郞踢去,憨哥只看见自己抬起踢出的一条大腿,膝盖一直到脚尖,被打了几下,他是数不过来了,只有两肩膀的疼痛与心中的愤火在指挥自己前冲,十三郞是如何移动身形的看不清楚,可他能清楚与模糊看到十三郞的身形,就在这种模糊与清晰间,憨哥哥勇往真前,可每一次的的冲撞,全是徒劳无功,不但是沾不到十三郞一点身体,就是连自己伸手去抓那一根竹杆时,手心也要被打得生疼。

    当数到三十时,憨哥一身上下,已经被打了不止三四十下,憨哥从长这么大还没有被打过这么多下,一声大吼,双手猛开,一个合抱就向着十三郞抱扑过去。

    这一次,不止是憨哥的双手的内手肩膀被打击了无数下,更有脸上也被打了两下,当憨哥飞身扑下时,身体几乎无法站立,一个劲的往前趔趄,十三郞轻移一足,憨哥一下就绊扑在地。

    憨哥这一扑倒,半天才站了起来,回头一望十三郞,双手摆动而起,直扑十三郞就去,而在一旁计数的几人,早就不数了,而他们看到的是一个脸上有血的憨哥,疯了一样的奔向十三郞,两手猛摆,左一掌,右一拳,头往下低,今天这脸上被打得太多了,他自长这么大以来,脸上可能还未被人打过,而今天几息间,他一张脸,被打了无数次,虽是失了智,他的一块脸,他不想再被十三郞打了。而低着脸,更是不想奔跑了,只要一跑动起来,他又怕被十三郞绊倒。

    十三郞双手往身后一背,一根竹棍也握在身后,仰身,退一步,侧让,任由憨哥如何的发蛮狂击,就是打不到一下在十三郞的身上,几十拳的挥动,憨哥就象是在打击空气一样,拳拳落空,下下无着,几十拳过后,憨哥也打得无力无气了,越打越无精神,屁股往地上一坐,仰望着站在他身前的十三郞,一脸的哭丧,几有泪要出。

    一身的疼痛,一心的悲伤,他不是悲伤十三郞下手太狠,而是怪自己无用。魔嫚走到他身边,解开他的衣服,十三郞拿来药水,众人过来围观。只见憨哥两手两腿,一条一条的瘀青,道道血痕,遍布四肢,众人见他那在几瞬间就被打得一身的皮伤,无不默默不做声,只是想着自己下一次,不要被十三郞弄来这样的对战。

    憨哥擦了药,转身就奔回修月剑阁,穿好他的铁甲,飞一般以来到锻剑崖。叶间、铁剌等人,没有见过憨哥这装备,每步间,一身的大铁块,发出当当当的撞击声响:

    “再来!”

    看着憨哥那一双牛耳皮鞋,十三郞就是忍不住的大笑。而他隐在铁盔里一双圆大的眼睛,十三郞只是笑得变腰。十三的笑声还未止住,憨哥直直就扑向十三郞。

    十三郞笑声未止,抻手一引,那一截竹棍又飞到他的手中,直直扑来的憨哥刚要冲撞到他,十三郞一弯腰,‘啪啪,’两下,两竹棍就抽在憨哥的脚背上。

    憨哥的疼痛,疼到哪一种的地步,在他一脸的铁甲下,谁也看不见,只是听到那种杀猪一样的怪叫,在一个锻剑崖下回荡不止,而憨哥则是铁甲在身,难以弯腰,只得双脚齐跳,跃起时,双手又去抚摸一下他的双脚背。

    众人再也忍禁不住,各自笑得弯了腰,蹲在地上,爬在地上,魔嫚则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双小手拍着地的大笑。众人的笑声,更激起了憨哥的凶蛮,就这样双足一齐起跳,向着十三郞又跃了过去,这一次十三郞没有再戏弄他:

    “看好喽!”

    十三郞动手之前,出声提醒着憨哥,一步抬起,身出丈余,就到了憨哥的身前,一竹棍挥下,还是打在先时被打的那脚背上,这一次,憨哥的双脚,直接往大地上跺,那种疼痛,只有用足底与大地的大面击冲撞,才能缓解一下疼痛,而自己的一双眼睛,只是见到十三郞的两个手指剌了过了,一个眉骨上,只是两处钻心的疼痛,双手一捂眼睛,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我跟你学,学如何不被你打到。”

    憨哥这学艺倒是来得直接,我跟进你学就跟你学,你教也得教,不教也得教,只要让我不被你打。憨哥这种拜师学艺的方式,也却让铁剌、三月等人佩服,无论十三郞怎么虐待他,一声也不吭,并且能超时超量的完成十三郞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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