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公孙瓒在身边几千名亲卫的保护下,经过一天一夜马不停蹄的奔逃,终于率先逃回了无终县。

    一到自己在无终县的府院之后,公孙瓒没有先去歇息,而是急忙将自己亲卫的首领叫了过来。

    “你马上去清点下你的部下,看看有多少没回来的?”公孙瓒焦急的吩咐道。

    “遵命!”那亲卫应了一声,然后便急忙跑回来部队中。

    公孙瓒之所以如此关心自己的亲卫,因为这些亲卫都是自己这么多年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除了田楷、单经、关靖三人外,这支队伍才是自己真正的心腹。

    公孙瓒在这么多年与胡人的交战当中,深知体会到了精锐骑兵的重要性,于是公孙瓒便以那些善射之人为原型,组建了一只轻骑部队作为自己的亲卫。

    因为公孙瓒酷爱白马,所以自己的这支亲卫部队的成员也是清一色的白色战马,为表达对公孙瓒的忠心,这支部队的成员还高呼“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因此被世人唤作“白马义从”而公孙瓒也被唤作“白马将军!”

    白马义从这支部队从刚开始的几百人,发展到现在已经足足有三千人之众,这些人对待公孙瓒有着令人钦佩的忠心,在公孙瓒与胡人的战斗中,公孙瓒很多次能够绝处逢生都是靠的这支队伍,因此白马义从的名号也慢慢的在胡人中传了开来。当时乌桓人之间就流传这样一句话“宁遇数倍敌,不遇白马将”

    白马义从很是骁勇,但是在戏志才神鬼莫测的大阵下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但最后还是保护公孙瓒安全的回了无终。

    公孙瓒心有余悸的坐在屋中等待着外面的消息,几个仆人见状不敢打扰,只是小心的给公孙瓒上了壶热茶和一些酒食便退了出去。

    “将军!”白马义从的首领跑到公孙瓒的门外,神色黯然的叫了一声。

    公孙瓒见状急忙放下手中正在倒着的茶壶,跑上前去问道“怎么样?”

    白马首领闻言,眼圈发红的回道“大约有一半的弟兄还没回来!”

    “啊?”闻言,公孙瓒整个人都有些颓了下去。

    话说之前被武亮围杀的那些人中,就有一部分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当时在武亮层层包围下,敌人没有一个投降的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就在公孙瓒沉浸在悲痛之中时,后面的田楷等人也跑了回来,见田楷几人安然无恙,公孙瓒这才算是有了些安慰。

    见众人回来,公孙瓒让关靖下去清点了一下这次的损失,然后便带着田楷等人来到了自己房中。

    此时众人的心情极其的沉重,倒不是说死了多少将士让他们心痛,而是对于一向骄横自负惯了的众人来说,昨日之败简直就是自己军旅生涯中的奇耻大辱。

    公孙瓒此时也是极度的苦闷,但是作为主将又不能将自己的负面情绪表现出来,如果他都表现的萎靡不振的话,外面的士兵的士气肯定会一落千丈的。

    深谙领兵之道的公孙瓒,此时只能故作镇定的安慰着众人。

    “昨日之战是我轻敌了,不过,虽然过程与我想的有很大的出入,但是结果却是一样,刘毅那帮人已经中计跟着咱们追了过来,只要咱们能将其托在无终城前,不出月余,刘毅必败,到时候,整个幽州都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

    听到公孙瓒此话,众人抬起头,看着公孙瓒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众人心中这才放下心来。

    “将军,部队已经清点完毕了!”此时,完成任务的关靖也来到了屋中。

    “快说说!”

    听闻公孙瓒此话,关靖急忙回道“回禀将军,目前城中加上受伤的,在籍的士兵还有三万二千人,其中一千七百人是将军的亲卫!”

    见自己还有三万余人,公孙瓒心中大定。

    ......

    话说,刘毅这边,因为有了之前在公孙瓒大营以及后来戏志才、武亮二人得来的粮草,刘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就命人在无终城外扎了营。

    此时加上武亮带来的人马,刘毅这边也有将近三万人之多。

    “休息一日,明日咱们发兵无终!”

    此时刘毅等人正坐在中军大帐之中,简单的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局势之后,刘毅便下达了明日发兵的命令。

    第二天一早,外面刮起了寒风,此时已经是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

    刘毅大营中,将士们已经集结完毕,刘毅简单的做了一番战前动员之后,三万人的大军便浩浩荡荡的向无终县的方向进发了。

    等众人到达无终之后,还没等张飞上前掇战,之间城楼上的一个士兵,将一块半人高的免战牌吊挂了下来。

    刘毅等人见状不禁皱眉。

    “哎?公孙瓒这厮之前不是挺英勇的吗?现在怎么却避而不战了!”张飞大声叫着以示自己的不满。

    刘毅和戏志才二人最害怕的就是公孙瓒避而不战,若是如此拖下去的话,等丘力居与公孙瓒汇合,自己肯定不是二人的对手。

    想到此,刘毅有些心急。

    “翼德,你上去骂阵去!把你知道的最难听的话都骂出来,我倒要看看公孙瓒那厮能不能真的沉住气!”

    闻言,张飞大叫一声“好嘞”然后便带着几个护卫跑到了城门前,开始招呼着公孙瓒的祖宗十八代。

    城楼上的士兵们听着张飞的辱骂声恨的牙痒痒,都有要冲出去的念头。

    此时田楷、单经二人正在城楼的中央,听到张飞的辱骂声后,怒发冲冠,转过头便向公孙瓒请命,表示要冲出去收拾张飞。

    相比怒火中烧的众人,当事人公孙瓒却露出了笑容。

    “刘毅小儿不过如此!能叫手下上来骂阵,就说明他已经开始着急了!”

    说完,公孙瓒一副自信满满的对众人吩咐道“城下不过一群跳梁小丑而已,告诉将士们不用理会他们,回骂过去便是!”

    听到公孙瓒的命令之后,城楼上的士兵纷纷开始和城下的张飞对骂起来,张飞的声音虽然极其响亮,但是面对城楼上无数士兵的对骂,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几个回合后,张飞的叫骂声便被掩盖住了。

    只见张飞气得钢牙紧要,回手掏出弯弓便射向公孙瓒,但是因为距离太远,箭矢擦着公孙瓒的身体射了个空。

    公孙瓒大笑一声,然后开始命令城上的弓箭手也射向了城下,张飞几人见状,一边向后退一边用武器抵挡着射向自己的箭矢。

    见到张飞几人被射退,城楼上的士兵举起武器开始欢呼起来,仿佛自己刚刚打完胜仗一样。

    听着身后的欢呼声,张飞更是恼怒不已。

    “公孙瓒这厮简直他娘的就是个缩头乌龟”一会到刘毅身边,张飞便忍不住开始大骂起来。

    刘毅、戏志才二人心中此时也是有些不安,也就没有理会张飞的叫骂。

    “主公,看来公孙瓒一时半会儿是不打算与我们正面交锋了,若想取胜只能强攻!”戏志才转头对刘毅说道。

    刘毅闻言看了看戏志才,然后有些无奈的对身后众人道“先回应再说吧!”

    见刘毅等人回了营,公孙瓒几人也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一入府,公孙瓒便将关靖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这里有一封信,你马上派人去交给冀州张纯张将军!”

    说完,公孙瓒便从自己收集的那些兵法竹简中,抽出来一个被密封起来的信件交给了关靖。

    关靖结果信件也不敢多问,急忙应了一声后便下去安排了。

    ......

    又过了大约半个月,刘毅这边,在张飞等人的带领下,士兵们建造好了数十架攻城用的云梯。

    这几日,刘毅一直吩咐崔四派人去打探丘力居那边的消息,当得知丘力居已经攻下肥如县正在与留守右北平的邹丹,合兵攻打右北平边上的令支时,刘毅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主公,在这么下去,恐怕用不上两个月,丘力居就能到达这里了,两个月之间若是咱们还破不了无终,那只能撤回涿县再做打算!”戏志才进谏道。

    刘毅闻言想了想,便将张飞等人叫进来大帐。

    “我打算明天攻打无终,你们觉得怎么样?”刘毅对众人问道。

    “大人,攻城器械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大人一声令下!”武亮恭敬道。

    “好!传令下去,明日攻城!”

    第二天,刘毅等人带着大量的攻城器械攻向了无终,但是毕竟双方人数差不多,而且公孙瓒那边还占着地势的优势,所以几波猛攻之下,刘毅还是没能攻下无终。

    见手下将士损失不小,刘毅无奈只能罢兵回营。

    一回营地,刘毅便将张飞等人叫到了大帐。

    “再这么下去,恐怕没等咱们攻下无终,丘力居等人已经到了这里,想要尽快破城,光靠咱们现在这些人还不行”

    说完,刘毅看着关羽吩咐道“云长,你马上动身回涿县,让先生分些兵马支援咱们!”

    “遵命!”关羽恭敬道。

    吩咐完自己人,刘毅又看着武亮说道“武将军,不知你能否回去向州牧大人再要一些人马?”

    武亮知道刘毅的意思,急忙站出来说道“属下这就回去和州牧大人禀明此事!”

    ......

    此时涿县城内,刘毅府上。

    “先生,俺最近眼皮总跳,不知道是好是坏,我总担心主公他们那里会出事!”

    此时王三正和程昱在院中闲坐,听到王三的话后,程昱心中也有些担忧。

    “三儿,咱们现在招了多少新兵了?”

    闻言,王三想了想回道“县里大约招了五千,其余各县,按照先生的吩咐也在极力的招兵,昨日听探马来报,现在加起来大约也有个一两万人了”

    程昱闻言点了点头。

    “三儿,我想从你手下那一万精兵中,分些人派出去支援主公,你意下如何?”

    王三闻言点头道“俺也正有此意!反正现在这边也没什么战事,不如就把我手下那一万精兵都派出去吧?”

    程昱想了想后,觉得王三说的也有道理,便也没有反对。

    “主公那里事大,但是咱们这里也不能放松警惕,虽然冀州那边张纯的叛军已经在中山一带停了下来,但是也不能不防备”

    说完,程昱继续对王三说道“为保涿郡安全,咱们还得加大招兵力度,三儿,你最近可能要再辛苦些了!”

    “先生这是哪里的话!”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

    此时冀州中山国(郡)的望都县城内。

    “你马上派人去严密打探涿郡的消息,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来报!”

    此时冀州叛军之首张纯正端坐在府衙正堂,堂下一探马模样的士兵听完张纯的命令后转身出了正堂。

    见士兵已走,张纯看着桌子上一封已经开封的书信,露出了一副残忍的笑容。

    只见那封书信的下方,一个熟悉的名字跃然纸上。

    “公孙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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