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额......”吴智慧想了想说,“是因为觉得你帮忙垫付那些钱很伟大呀。”

    “那可是,这些钱......”

    “我无所谓,我最近不缺钱......”吴智慧说着突然又笑了笑,“我是说,都是我应该做的。”然后迅速转移话题,“对了,我这次来呢,是想再向那个李芳了解一下情况。”

    “骗子不是都死了吗?还有什么好了解的?”护士不解。

    “是关于别的事,”吴智慧想了想又说,“虽然案子解决了,但是我现在处境也蛮艰难的,我也得好好表现一下,才不至于被开除嘛。”

    “会被开除啊?”护士问。

    吴智慧转转眼珠偷偷说:“其实不会。”

    “哦?”

    “我男朋友,不对,是我的新男朋友,就是上次跟我来的那个,他和厅长很熟,他帮我求了情,所以说只要我表现够好,那我就不会被开除了。”吴智慧又“嘘”一声,“千万不要说出去哦!”

    “哦,哦。”护士的表情似乎有点楞。

    “要不然说做女人难嘛,我呀,为了这个工作不得不出卖自己,其实我本来也不喜欢他,但是没办法,赶上这种事,只能先勉为其难跟他同居,不过他真的蛮厉害的,很多人都给他面子。”吴智慧得意地说。

    “你们这就同居了?进展可够快的呀。”

    “被逼无奈嘛。”吴智慧说,“不过他对我倒是死心塌地的,还说暂时先跟他住在职工宿舍,等过段时间还要买房子的。不说了,李芳呢?”吴智慧站起来。

    “哦,她陪她女儿检查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你现在这里等等她吧。”护士又说,“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好,你去吧。”

    吴智慧看着放在桌上的粉红色手机,嘴角衔起一丝浅浅的微笑。

    果然,没过多久李芳就回来了,吴智慧象征性地问了她几个问题就离开了医院,心情不好,也不想去上班,反正也已经请过假了,她伸个大大的懒腰,索性回去睡觉好了。

    突然手机响了:“喂?哦,对啊,那二十万是我找到的嘛!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我们找到了呢?好了,好了就这样吧,不跟你讲了。”

    吴智慧挂了电话,又借用路边停着的车子的反光镜整理了一下妆容,这才欢天喜地地回家去了。

    吴智慧回到家,一觉睡到临近下午,夕阳透过明亮的玻璃照射进来,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宁。

    她走到窗户旁边,突然一条绳子落下来,楼顶缓缓地下来一个穿着工装带着太阳镜的人,炎热的夏天,她用防晒衫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起来,宛如一个套中人,但即便如此,从她的声音还是可以判断出她是一个女人,吴智慧先是愣了一下,女人便开口了:“修电,回头给你把玻璃擦干净。”

    “啊?哦,好的。”吴智慧隔着玻璃点点头,然后她发现,她虽然说会帮忙把玻璃擦干净,但其实她的脚却根本就没有碰到过玻璃,她就这样悬在半空中,“站”的很稳,丝毫不会有一点点摇晃。

    夏天的夕阳有些晒,吴智慧眯着眼睛抬头看着她。

    吴智慧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她从身后拿出一个奇怪的装置,吴智慧又好奇的问:“请问这是什么啊?”

    那人似乎笑了笑回答道:“短弩。”

    短弩?一枚闪亮的银钉飞出来,“笃”一声打在玻璃上。

    吴智慧下意识的缩缩脖子,但是奇迹发生了,玻璃竟然没有碎。

    女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冷,对着吴智慧的脸又是一弩,“笃”一声,还是没有用。

    “哈哈哈!哈哈哈哈!”吴智慧隔着玻璃大笑,“你暴露了!哈哈哈哈!”

    还没回过神来,楼底下传来警铃,五六辆警车把整座楼围的水泄不同,连阴天站在楼下举着大声公喊:“李芳!你已经被包围了!我们劝你立刻放下武器!”

    吴智慧隔着玻璃做鬼脸:“略,略略略,是不是没有想到啊,竟然有人家里用防弹玻璃做窗户,是不是好刺激啊,哈哈哈哈!”

    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李芳的脚用力往玻璃上一蹬,就直冲冲地飞到了半空中去。

    “天啊!太夸张了吧!”吴智慧趴到玻璃上使劲翻着眼睛往上看。

    李芳刚翻上房顶,就遇到赫思白,她是有些别人没有的本领,但真的面对面动起手来却并不能占到分毫便宜,三下五除二就被放到在地上,又夺下她手里的武器。

    短弩,弩上放着的不是箭是箭簇,而且不是普通的箭簇,是冰,如此炎热的天气,很快就融化了。

    “怎么带过来的?”赫思白问。

    李芳执拗的不肯开口。

    姜睿看了看,从她身上找到一个保温杯,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冰,笑了笑说:“这倒是个好办法。”

    正说着,楼下传来吴智慧的声音:“喂!抓住没有啊?”

    “喝,这嗓门儿!”赫思白赶紧把耳朵里的耳机摘下来,与此同时发现姜睿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忍不住通过领口的蓝牙对吴智慧说,“你傻了,不知道有耳机吗?”

    “哦,我忘了。”她想了想又坏心眼作祟,“人家好激动啊,控制不住啊!连队!我这次是不是立功了呀!”

    这下连阴天也忍不了了,把耳机从耳朵里扯下来骂道:“神经病吧!”

    就算摘了耳机,吴智慧的声音还在耳边循环往复:“感谢!感谢大家!感谢领导与组织对我的信任!感谢同志们的鼎力支持!感谢给力的高密度防弹玻璃!感谢甜甜小姐姐的网络技术支持!”此外她又戏精地补充一句,“感谢我的搭档赫思白同志无偿地向我提供表演舞台!我把你家收拾的很干净!谢谢大家!谢谢!”

    一场大戏顺利落幕。

    吴智慧迈着四方步,戏精地从楼洞里走出来,李芳正用阴冷眼神盯着她。

    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今天早上她说的那些话就是假的,手机上关于诈骗案现金已经找到的消息也是假的,她之所以能看到这些,全部都是他们的安排。就是为了把吴智慧做成饵,让她觉得吴智慧是一个私吞赃款,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无耻之徒,从而引诱她对吴智慧下手。

    “骗子!”李芳瞪着吴智慧。

    吴智慧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非但没生气还竖起一根大拇指说道:“英雄。”

    李芳咬咬牙,没有说话。

    而连阴天则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似乎很不满意她对一个杀人犯说出“英雄”两个字。

    审讯室里,李芳冷傲的看着赫思白:“你们是怎么想到是我的?”

    赫思白笑了笑:“郑成还有宋天这两个人都曾经登过报,这是你选定他们的理由,但是王军没有,王军骗过很多人,但是近期他就只做了三票,有一票涉及四个学生,诈骗金额只有八千,几乎没有引起太多恶劣影响,所以你动手不是因为她们,另外一票涉及的孙志国已经死了,且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但是你对王军下手的时间要比孙志国的死还要早,所以也不会是因为他,那么就只有关小梅的母亲李芳,可是李芳被骗的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么还能有谁呢?”

    “唉!行吧。”护士李芳叹口气,说道,“同名同姓这是一种缘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本分,我行的正坐得直,虽死而无憾。”

    对于她的中二宣言,赫思白没有多加过问,而是直接拿出赏善罚恶的牌子,问道:“这是你留的?”

    “是。”李芳供认不讳。

    “哪儿来的?”

    李芳耸耸肩没说话。

    “我问你哪儿来的。”

    李芳笑了笑说:“这是侠客岛的令牌啊,你不认识吗?”

    “我问你,打哪儿弄来的,找谁做的?”

    “当然是岛主做的了。”李芳笑,就好像赫思白问的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岛主?岛主叫什么?”

    “岛主就是岛主。”李芳撇撇嘴,“他就叫岛主。”

    “没有名字?”

    “岛主就是他的名字,”她又说,“我们都做好事不留名的,对了,回头有媒体采访也不要透露我的名字,就说我是李莫愁。”

    “李莫愁?李莫愁可不是什么好人。”

    “李莫愁怎么不是好人了?”她又想了想说道,“关键这名字好听,那个李莫愁不是好人,但我是,这样就行了。”

    赫思白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合着您用的是冰魄银针啊?”

    “是啊。不过我那不是冰魄银针,是冰魄银箭。”

    赫思白翻个白眼,无语。

    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又是轻功又是冰魄银针,不,银箭,那你的绝技到底是什么呢?”

    “都是。”李芳得意的笑了笑。

    “你那身轻功是怎么来的?”

    李芳神秘地眨眨眼:“这没什么,我们那个村子是轻功村,很多小孩从小就开始练习,练得多了自然就会了,当然,我和他们还是不同,他们练了轻功只是作为一个无关紧要的节目,然后给前来旅游的客人表演。”她说着摇摇头,似乎对这种行为颇有几分不满。

    赫思白揉揉太阳穴,确定这不是他要了解的关键问道:“你们那侠客岛上的人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吗?”

    “那是当然,不然怎么能叫侠客岛呢?”

    “都会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我知道的也就是金刚罩铁布衫啊,还有水上漂,刀上飘之类的。”

    “刀上飘?”

    “对,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赫思白有点懵,又揉揉太阳穴:“你们那个岛上除你之外还有多少人?”

    “我哪知道,那你说侠客岛上应该有多少人?”李芳笑了笑又说道,“侠义自在人心,只要侠心尚在,全天下都是侠客岛。”

    忍不了!

    赫思白一拍桌子站起来,冲出审讯室。

    “怎么了?”吴智慧看着他。

    “没法聊,”赫思白叉着腰摇头,“世界观都要崩塌了,我现在有点儿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所以真的有轻功吗?”吴智慧问。

    “你没看见吗?”赫思白反问回去。

    “这也太神奇了吧?真的没有什么机关吗?”

    “机关,她还说他们岛上还有水上漂和刀上飘。”

    程大黑摇摇头煞有介事地叹息一声:“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这就是肉体的极限。”

    “岛上?”吴智慧问。

    “侠客岛。”

    “哈?”吴智慧眨眨眼,“是不是应该先给她做个精神鉴定?”

    姜睿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我觉得小吴说的有道理,是应该安排一个,还有关于她的那个轻功,也有必要再让她给我们演示一下。”

    “是有必要,”赫思白又说,“我觉得我的精神状态也需要鉴定一下。”

    姜睿眨眨眼拍拍赫思白:“有日子不见,你的嘴怎么那么碎了?”

    “有吗?”

    程大黑点点头:“有。不过挺好的,和蔼多了,没以前那么烦人。”

    “啧,别摸我。”赫思白顿时拉下脸来,恢复了程大黑讨厌的“烦人”的状态。

    “嘛呀,这挺好的,”程大黑又说,“我发现你这两年在你们荣城历练的不错,长大了,也开的起玩笑了,这个嘴啊就自然而然越来越碎了,要不说这老太太的裹脚布是又臭又长呢,就是因为这个人是阅历越多,话就越多,你们看我,我就阅历很多。”

    “你是太多了。”姜睿说。

    “我怎么我就太多了?”程大黑瞪着眼珠子,“姓姜的你给我说明白,哪儿我就太多了。”

    姜睿反而不说了。

    只剩下程大黑一个人叨叨:“我跟你说啊,小吴。”他总是这样,有事没事就“我跟你说啊,小吴。”就好像全天下的人就她吴智慧最不懂道理,所以他要把这全天底下的道理都要讲给她听,但其实也不是,而是除了她之外,谁也懒得听他的所谓道理,吴智慧也懒得听,但是她善良,至少她自以为自己善良,所以每次程大黑唠唠叨叨的时候,她总是会或有心或无心的跟他接两句,“嗯”也好,“啊”也好,反正只要有个人接茬,他就能继续一个人唠唠叨叨地说下去。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吴智慧一边心不在焉地敷衍着程大黑,一边想自己的心事,所谓心事也不过就是眼前的案子。

    她想着,万一这个李芳不是胡说八道,那么接下来要面对的案子可就困难多了。侠客岛,岛上都是大侠,如果这些大侠全都出来惩恶扬善,那他们接下来的工作岂不就是一群麻瓜大战霍格沃兹吗?

    吴智慧默默叹口气,这也太玄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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