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子弟倾城之恋:真情错爱Ⅱ 作者: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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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干子弟倾城之恋:真情错爱Ⅱ 作者: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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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 老公?!

    门锁一动,咔地一声,阳纯雪便从卧室飞出来。

    “老公……”

    郝湘东进来,阳纯雪将要扑上去的身体凭空凝滞。老公?!!

    郝湘东一头卷发,胡子拉茬,带着强烈阳光气息的肤色。笑着,更目若星辰,晧齿皎白如月。

    “老公……”当然是阳纯雪的老公!当然郝湘东!脚下一倾,落进他怀里。

    郝湘东提包一扔,也抱住,先不管鼻子嘴地压着下去。

    奶味,酒味,涩味,酸味……阳纯雪从没在这张嘴里品到这么多的味道。可还是纵情吻着,因为更多的是甘甜之味。

    他放开,拥在怀里,看在眼里,笑:“想我了?”

    “嗯。”阳纯雪攒一鼻子。还用问!十指温存,抚到脸上,心疼,“东,你怎么这样……”

    “特意这样给你看看。回来他们就要给我收拾,我没让。帅吗?”

    阳纯雪噘下嘴,又笑起来,使劲点头:“帅!”

    “儿子呢?”他看看室内。

    “睡了,何嫂里面陪着。”

    他点头,又道:“我现在知道,那些牧区的人未必都卷头发。风吹着,舍不得老用水洗头,太容易成这样。我半个多月坚持下来了,一次头也没洗……”

    郝湘东现任西藏曲县县委书记,一到任就各处考察,没很停在家里过。又深入牧区半个多月,刚回。

    阳纯雪又是心疼又是笑,挽着往卧室去,让他先休息。他止步,嘿嘿笑,“不仅头没洗过,澡也没过。给我放点水,我洗洗。”

    两个又往卫生间走。

    郝湘东刷完牙,慢慢往下刮胡子,嘴里嘶一下嘶一下。阳纯雪看,嘴便跟着裂一下裂一下。终于将脸上剃除干净,眼睛投浴盆。道:“好了,半盆就行,人一进去水溢出来,浪费。”

    “这……少吧?”

    “不少,进去就满了。”

    郝湘东脱 衣服,阳纯雪帮忙。帮着帮着,他拥住她,两个心口对跳。阳纯雪哧的笑,知道那里面想什么。柔声道:“快洗吧。”

    郝湘东泡进浴池,水刚刚没到两个肩头。阳纯雪坐边上,手握着水给他冲脖颈下面。他抓住那手,放唇边亲亲,握着没放。感叹:“在牧区,渴了,喝奶,喝酒,热羊血。最缺的倒是人最觉得不值啥的水……”

    阳纯雪立时自责。就是他去的那儿不缺水,这一路回来,也渴呀,竟没给他倒杯水!她起身,“我给你倒杯水来……”

    他拉着没放,“等会儿着。现在不渴,回来先回了办公室,一阵喝够了。……以后这洗澡水别乱倒了,留着,冲马桶。拖地……”

    阳纯雪点头,眼里上泪,俯了身抱到他肩上。

    “湿了。”他托她的胳膊。

    她起来,经过他的唇,亲一下,笑:“老公,你真帅!”

    郝湘东握住那脸,没放走,抬下巴,又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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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2 最舒服的被

    传来阳阳两声似啼似找人声。两张嘴分开。阳纯雪说:“我看看去。”

    他点头,她出去。阳阳哼哼两声何嫂拍拍又睡了。阳纯雪便去主卧给郝湘东拿件大睡袍,又回客厅拿个杯子倒杯温水,端着,一块又进卫生间。

    郝湘东浴盆里,睡了。阳纯雪放下水杯,坐边沿上,看着睡容疲惫,又心酸。可不能就睡在这里面!可一叫他就肯定醒了!阳纯雪左右为难一会儿,轻轻捧起水往他头上洗,想他睡着,她洗着,洗完叫醒他,再回卧室睡。却水一触到头皮,郝湘东醒了。

    阳纯雪手一下覆到他眼上,想把睡眠再压进去一般,道:“你睡吧,我给你洗。”

    郝湘东没异议,她手拿开后,仍闭了眼睛。

    细细的慢慢的,她洗。可她看出来,他只闭着眼睛,没再睡着。这样也能休息一下。她含笑看着,什么没说。室内,静静的,只水的零落声,和细腻温存的气息。

    洗完,阳纯雪把睡袍晾开,等他出来。他出来,浴巾简单一擦,接着睡袍加身,身体一转,又将阳纯雪一块裹怀里。亲吻。那与灵舌一样有着迫切进取愿望的柱体,顶在阳纯雪腹部,也散着灼热呻吟。在郝湘东没提点下,阳纯雪的手,主动探下去……

    “呃……”他两手往她屁股下一掏,托着起来,要这样抱着出去。

    阳纯雪眼里有顾及:碰到何嫂怎么办?

    他炯炯的目光已经在吞噬她,告诉着:爱怎么办怎么办,我在家里爱想怎么抱我的老婆就怎么抱。

    阳纯雪哧的笑,伏上肩头,任他抱着出去。何嫂始终没出阳阳的房间。

    卧室,郝湘东狂放倾泄思渴。阳纯雪腹部一紧一松,既兴奋又胆怯地承受这分深爱,并深痛。也毫无保留,更多浓情奉上,双腿挂他腰上,迎他更深入一些。每一下都直顶到她心肺,阳纯雪不断地咬牙忍住,不让激情之声从嘴里迸发出来。

    “宝……”他不断发出满足的吟唤。速度越加急剧一阵。

    尽倾。

    他瘫在上面不想移动,可担心她的承受。“宝,我重吗?没有比这舒服的床了,不想下。”

    阳纯雪爱昵戏谑,“那就这么睡吧。不重,我也觉得没有比这更舒服的被子。”

    他哼哼笑,“喜欢盖?”

    “喜欢……”

    “盖一晚?”

    “嗯~一辈子!”

    “小妖精!”

    郝湘东呻吟一声,下面又上豪壮。阳纯雪忙往外拱身体,要撤。“先睡会儿……”

    “别动!”他唬住她。“一动我更忍不住了……”

    阳纯雪鼓了一嘴笑,绷了身体,尽量安静。可他那儿一点没安静,耸耸地长身体,嗅在花心下,浅尝辄止。这诱惑对阳纯雪也不是轻易可以忍住。终于低声儿相求,“老公,你下来睡好吧?”

    “为什么?”

    “重。”

    “真重?”

    阳纯雪不应声,嘴噘出一脸娇态。

    003 冤家

    “啊——”郝湘然行动,阳纯雪毫无准备,肺腔里被迫出亮亮的一声。急咬了唇,收住。

    似乎惊醒了阳阳,其实不是,是何嫂极力安抚,再哄不住。在父母的恩爱声里,大波段放射不满:说妈妈就来就来,在哪呀……啊啊啊……

    阳纯雪母子来西藏后,因为没了阳母帮忙照顾,郝湘东有时不在家,两母子呆得时间自然更长。尽管请了保姆,阳阳还是睁开眼睛先找妈妈。

    郝湘东在儿子的嚎声里,半主动半被动,终束战役。翻床上大喘:“这小子……”

    阳纯雪哧哧笑,问过去,“你先睡会儿,还是看看儿子?”

    “先抱过来我看看,看完再睡。反正他也不会赖着我,看我一会儿就烦。臭小子!养个冤家!”

    阳纯雪笑着穿了衣,出去。

    郝湘东休息了一中午,半下午起床后又去县委。晚上再回来,一头精干,曾经很帅气一头黑发,经过短暂卷曲后,如今成了板寸。阳纯雪看着他,又不动眼珠。

    “不帅?”他拧眼睛。

    阳纯雪毫不犹豫地点头,帅!又摇头。意识到一点头把意思弄反了。可摇头也不太对,开口直接说:“帅。”

    她老公怎么变都一样帅。但问题是一日三变,都帅呆她了。

    郝湘东揪揪她的鼻子,解释:“这样洗头省事,省水。”

    看来这节水意识,以后在他们家要深入脑髓了!阳纯雪诚心诚意表示支持,摸下自己的头发,“那,我明天也把头发理短了。我洗头更费水。”

    郝湘东倒没往阳纯雪身上想,听这么一说,往头上看。看看,舍不得,“稍理短点行,别太短了。也不能为了省水,让全国妇女都理男人头。平时用水注意点就行。”

    阳纯雪咯咯乐。

    阳阳一边玩呢,听到妈妈娇笑声肆无忌惮,完全忽视他的存在。抬头看看,脸上酷酷的,没啥表情,低了头,小手啪啪拍学步车上键:幼稚!

    这时候,她的妈妈一口一个帅的帅爸爸竟过来,毫不征求他意见的就从里面提出来,还举起来,显示他的力量。不爽,哗

    “混小子!”郝湘东急往外送这小冤家,何嫂忙接过去。阳纯雪又咯咯笑,抽了纸来擦郝湘东脸上的尿。

    “刚洗的头!”又得浪费水!这才关键。他往卫生间走,阳纯雪也跟去。

    阳阳毫无愧意,挣着要从何嫂怀里下来。何嫂摸摸,阳阳一身干爽,看来尿全赠予了爸爸,他身上没沾一点。便把他放儿童区,随便他拿着玩具乱丢乱扔。

    作者题外话:亲们,明见

    004 远方来客

    郝湘东又洗过一遍脑袋,出来,看眼儿子,进卧室。阳纯雪帮他找衣服换。那尿从脸上下去,上衣自然也难幸免。问着:“还出去吗?”

    “不出去了。”

    她便拿出家居服来。帮他解扣子,他圈着腰紧在怀里,说:“养儿子就是养冤家,看来没错。我从小就是我爸妈的冤家,那小子八成也一点不落地遗传来了。给我生个女儿,女儿贴身小棉袄嘛。”

    阳纯雪笑,也向往。可……“能行?”

    他拧眼。“谁不行?”

    阳纯雪咯咯笑,捧了脸亲个,“谁也行!我是问国家政策让行?”

    “先生着再说。老百姓都能上有政策,下有办法,咱就没有?”

    阳纯雪耸鼻子,“以权谋私!”

    “大不了咱留西藏,入藏籍,一辈子为西藏人民做贡献,还不行?”

    她笑,点头。“嗯。”

    “行?”

    “行。再不行咱就回家卖红薯去。”

    “嗯,行。”

    “你卖你烤你数钱。”

    “嗯,你看孩子……”

    哧哧笑声,又没进唇齿间。

    放开,他却又怀疑:“宝,你说行吗?”

    阳纯雪听声息,感觉他这“行”才是生理上的行不行。抿嘴含笑,将问题轻轻归到自己这儿。“我会努力的!可是也不能太贪心,如果不能行,有你和阳阳我就很满足……”

    郝湘东心头一热,拥紧在怀。“宝,过两天带你去个地方。”

    “哪?”

    “过两天再说。”

    “嗯~说。”

    “不说。我饿了。”

    阳纯雪刚帮他换好衣服,手没离开身,又滑衣服里面,小脸娇媚地翘上去,眉目春色,“哪饿。”

    他臂上一勒,寻着耳边去,“都饿。……吃了饭,让何嫂陪他睡。这两天锻炼一下,省得我们走了,他更闹。”

    阳纯雪热腾腾的心跳定下来。“你是说,过两天你带我去个地方,要呆好几天?”

    他点头。“至少得两天一夜。”

    “……不带阳阳……”阳纯雪犹豫。

    郝湘东松开她,冷脸,“那不去了。”

    阳纯雪噘嘴,眼睛瞪他。

    他嘻嘻笑,又抱了,溺爱,“小白痴。就让你狠心一次,丢下你儿子一晚上,以后去哪也一拖一挂,都带着。阳白痴永远不离大无赖,小混球永远不离阳白痴。以后再加个……小影子,也天天跟着……”

    阳纯雪咯咯又出欢笑声。

    第二日,郝湘东迎来一位远方来客。熟人。他接到几经周转才到他手里的电话后,下楼。简单的二层县委办公楼,狭小的一目了然的门厅,兴高采烈的一张脸,冲过来。郝湘东看着却裂嘴,不知她所来何为。

    林黛已扑身上来,搂到脖子上。

    郝湘东往下拽胳膊,“咦咦,往哪挂……”

    林黛挂得更紧,而且,他感觉脖子上给留下些沾湿的液体。如果不是鼻涕的话,那就是眼泪。郝湘东一时没紧着动,任她挂了会儿。

    005 远方来客(2)

    林黛自己放开,眼里湿润润,眼圈儿红通通。“终于见到你了!我回去一会儿,就差点再见不到你!我一路来还紧张呢,知道能很快见到你,还是心里后怕……”林黛抹着眼泪,说,说着又两眼泪出来。

    面对这般深情厚义,郝湘东砸砸嘴不知该说什么。

    他看看表,中午了,招呼,“走,吃饭去。”

    “嗯。”林黛眉开眼笑,跟着往外走。

    车上,郝湘东打电话,“老婆,来客人了,多做点菜。”

    阳纯雪那边问:“几个。”

    “一个。”

    放下电话,林黛瞪眼睛望他。“你带我回家吃吗?”

    郝湘东忙客套,“你想在外面吃?去哪?你尽管说,哪都行。不过,这儿的饭店,应该是k市大排挡的水平,我是怕你嫌……”

    “哪都行!”林黛耸耸肩。没想到他坦然带她回家见阳纯雪,应该不是对阳纯雪极度的蔑视所至吧?那就是对她极其的轻视!

    好,回就回!林黛心里心里起狭促。让你不怕,非得给你搅一通。

    郝湘东不等掏出钥匙,阳纯雪给开了。看看林黛,想来这就是来的客人,往家里让。

    郝湘东先给林黛介绍,指向阳纯雪,说:“你知道吧?”结束。

    林黛伸手向阳纯雪,“你好!”

    阳纯雪忙握下,“你好。欢迎!”

    郝湘东再给阳纯雪介绍,“这是……你是从法国来的还是从k市?”他穿插着问林黛。

    林黛回:“先从法国再从k市。”

    继续,“先从法国后从k市来的林黛。在k市日报社做记者……还做着吗?”

    林黛回答,“暂时不做。”

    “噢。”郝湘东点下头,又看向阳纯雪,眼波一荡:明白?

    林黛?那个林黛?

    郝湘东点头,“嗯。你砍钢琴的那个。”

    阳纯雪差点笑出来,又嗔去一眼。转向林黛,往沙发处请。

    林黛坐下,看看郝湘东与阳纯雪,问:“砍钢琴?与我有关系?”

    郝湘东向阳纯雪夸道:“你瞧,人家多会听话。”转而又向了林黛,回答,“有点关系,不大。为我在一个女人家借宿一晚,拿刀把十几万的钢琴都砍坏了!所以与女人关系大,与那女人是不是林黛关系不大。你不用介意。”

    阳纯雪眼睛挤他,他笑,握到她手上。

    林黛看着蜜罐里刚捞出的两张脸,心里哼一声。道:“借宿一晚就动刀!他那晚可不只是借宿。”

    郝湘东脑海里立即浮上那半夜里的梦中亲吻。

    他认识中的林黛不是那损人不利己的人,不干这么狭促恶劣的事,应该不会说出那事才对。难道,他看错了?难道,她真要这般毁他?哎呀,太自以为是了,带这女人回来见阳纯雪是太冒失了!

    郝湘东那个悔。可脸上还笑吟吟,除了握得阳纯雪的手越紧了些,除了后心惊出的汗,除了怦怦乱跳的心。没看出什么变化。

    阳纯雪等着她说,林黛故意抻一会儿,想等个郝湘东求饶的态度。竟神情泰然自若,连个眼神也没有!难道那晚他真梦里的事,不记得?或者他连这也向阳纯雪坦白了,所以有恃无恐?也可能假装失忆!

    “他还……”林黛加剧恐怖气氛,说半句,停。

    006 啊,热!

    郝湘东催上,“你一口气说完!”

    咦,够无耻!看向阳纯雪,神情郑重:“孤男寡女夜宿一室,还能干嘛?郝副市长又出名的,会放过机会?别放过他!用枪都便宜他,最好赶出门去,再不准回家。”

    郝湘东哈哈笑,心中释然。阳纯雪笑笑,完全认为林黛是捉弄郝湘东。林黛冷笑:放你们一马!

    郝湘东问林黛,“什么时候走?”

    “不走了。”林黛痛快作答。

    “噢。”郝湘东没什么隆重表示。

    “我可以住这儿吗?”林黛问完郝湘东,又看阳纯雪。

    阳纯雪觉得林黛此说还是多为戏言。不过,还是不想说可以。留一个年轻漂亮又明显对郝湘东有意思的女人在家住宿,假意虚承一下,阳纯雪也感觉难。不过,显然那样说不合适,怎么人家也是远来看他——们的客人。

    郝湘东回答:“我在你家住过一晚,允许你在我家住两晚。顺便帮我家保姆照顾一下家和孩子。正不巧,早定好了,明天我带你嫂子去牧区玩两天,就不陪你了。”

    “明天?真要?”不陪她?她老远来就为了给你们看家看孩子?林黛后悔刚才不该放过他。

    郝湘东想想,问:“你想去吗?”

    林黛点头。

    郝湘东看向阳纯雪,相商,“她既然来了,碰上了,一块吧?天黑路上也好照个亮。”

    阳纯雪哧笑出来,点头。

    林黛不介意照亮功能,能带她一块去就很高兴。鼻子有闲情伸进厨房,闻一下,站起来,“做什么饭?我看看去。”

    阳纯雪也忙站起来要陪着,郝湘东拉住,攥着手一块走,问:“阳阳呢。”

    “睡了,你看着他去吧,估计快醒了。”阳纯雪厨房门又停脚。

    郝湘东拉着继续走,“你进去没用。放心,一会准备吃大餐。”

    “……她做?”阳纯雪听着像这意思。

    “嗯。”

    “人家客人,让人里面做饭?”

    “她愿意呀,她要不愿意谁逼她进去了?不用管。”

    “坏蛋!”阳纯雪笑嗔。被他攥着不松手也没办法,随着,一块进了阳阳的房间。

    郝湘东说的没错。晚饭很丰盛,中法合璧。略过。

    不过,林黛见到阳阳的情形可以书写一下。抱到手再不松开,脸蛋上亲不够。直后悔:“我该晚生三十年的。那样我们刚好相配!”

    阳阳向妈妈几次伸手求救,阳纯雪几次出手,都没接到。

    “叫什么?”

    “阳阳。”

    “郝阳阳?还是郝阳?也许郝太阳?”

    阳纯雪笑,“郝泊阳。”

    “郝泊阳!哪个泊?”

    “停泊的泊。”

    “谁起的?为什么是停泊的泊?”

    “他爷爷。可能……”

    郝湘东乐呵呵地一旁不吱声,林黛这通狂轰乱炸全砸阳纯雪头上。但这个问题阳纯雪也不是很清楚。她想过,也许因为玉雨春的儿子已经叫了郝泊康?或者按郝家的辈分,该用这个泊字?她怕敏感,觉得也不是一定得知道的问题,没问过郝湘东。

    好在林黛也没有紧着追,兴奋点全在阳阳身上,顺嘴问问而已。“真可爱!……嗯么!将来我得有个女儿……”

    阳阳已十分不可忍受,多少次与妈妈遥相伸手。林黛完全不顾母子意愿。

    直到她自己主动递出去:“啊,热!”

    林黛前身给尿个透。阳纯雪接到阳阳后又急给了郝湘东,也知道了林黛热什么。带她急进卧室……

    作者题外话:明见,谢谢

    007 阿却拉嘎

    翌日,很早起程,乘越野车出发,下午进入牧区。

    “一会儿咱们换马。”郝湘东和阳纯雪说过,又拍拍前副座,问林黛,“你会骑吗?”

    林黛焉焉的座上窝着,很久已没吭声,此时,也懒于回应。对他们一路亲亲你我看风景,目中无她,很有意见。

    郝湘东追问:“会不会?不会找人带你。”

    林黛才没好气道,“谁不会?我在学校时可是赛马手。”

    “哟,没看出来。您有不会的事吗?”

    “目前没有,想会的都会。”林黛沾沾自喜了一把。

    可郝湘东没再陪奉,被阳纯雪一句话又拽去。问他:“你会骑吗?”

    “学会了。”

    “那些天在牧区学的?”

    “嗯。”

    “行吗?”

    “嗯!”上行。对阳纯雪的怀疑态度表示不满。

    阳纯雪笑,“我不会,我怕!”

    “我们下车后,就骑一小段路马。别担心,我们骑一匹马,我抱着你。”

    阳纯雪更眯眼笑,点头,被他唇上轻点一下。林黛扭着小半个脑袋看着,拐下嘴,回向前方。

    行至草原深处,弃车。司机去一处帐蓬,一会儿和一穿藏服的人各牵了匹马出来。

    郝湘东帮着阳纯雪骑上马鞍,自己踩了鞍蹬,也跨上。坐阳纯后面,抱着她,牵住马缰。看向还在马下的林黛:“行?”

    当然!林黛抓着马缰绳,脚一踏鞍蹬,轻巧地就纵上去。

    “哟!”郝湘东惊羡一声,呵呵笑。

    出发。

    早该落下去的城市太阳,犹挂在草原边际。日抹桔红,高天阔地,几匹影影绰绰的马儿,远处闲踏。阳纯雪吸一口带着草原气息的空气,仰头,闭目,靠郝湘东肩上。嘴角两弯深笑。

    郝湘东在她脸颊上亲了下。“宝贝,我给你唱首歌。”

    “嗯。”阳纯雪咯咯笑几声。

    他清咳两下,晾开嗓子。

    草原上的姑娘卓玛拉

    你有一个花的名字 美丽姑娘卓玛拉

    你有一个花的笑容 美丽姑娘卓玛拉

    你象一只自由的小鸟 歌唱在那草原上

    你象春天飞舞的彩蝶 闪烁在那花丛中

    啊卓玛

    草原上的格桑花

    你把歌声献给雪山 养育你的雪山

    你把美丽献给草原 养育你的草原

    啊卓玛

    ……

    阳纯雪一直合着眼听。任他,紧拥在怀里,随风,脸上掠过,由歌,萦绕耳边,幸福,弥散在草原。陶醉。

    “老婆,阿却拉嘎!”歌毕,一句柔情万缕,送至耳中。

    “嗯?”阳纯雪一脸迷醉中,加了层迷惑,挑起醉眼看他。

    “就是,老婆,我爱你……”

    明白,深笑,“阿却拉嘎……”

    轻吻相送,缠绵在唇间。

    008 绝配

    忽然耳畔又起歌声:

    马儿啊,你慢些走呀慢些走,

    我要把这迷人的景色看个够

    哎哎哎哎哎哎哎嗨哎哎哎,

    马儿啊,你慢些走呀慢些走,

    路旁的小溪拨动了琴弦,

    好像是为姑娘的歌声伴奏

    晚风扬起了温柔的翅膀,

    永远随我的马儿走

    哎哎哎哎哎哎嗨哎哎哎,

    林黛在唱。林黛的歌声,实在不敢恭维。郝湘东阳纯雪醉人苏醒,都呵呵笑。林黛不管,自乐自的,继续欢歌。

    “你唱,气气她。”郝湘东阳纯雪耳边低语。

    阳纯雪哧哧笑,想想,“我唱那首青藏高原。”

    “嗯。”

    “太高了,我怕有地方唱不上去。”

    “有我。”

    “词记不太完整。”

    “有我嘛……”

    阳纯雪做正身体,引颈高歌。几处,郝湘东帮扶一把。最后,一块伊拉索中结束。

    “宝贝,唱的真好。”

    “老公你唱的更好。”

    “我们都唱的好,绝配。”

    “嗯,你是青藏高原,我就是上面的雪。”

    郝湘东回味这比喻,“嗯,好!只要我在,你就在,千年不变,你永远是我的大厚棉被……”

    林黛听的浑身起腻,她现在知道郝湘东慷慨请她同行的意思了。包藏祸心,成心刺激她!

    她纵马并到他们旁边,说:“艺术家市长先生,我现在完全决定,不走了,我要跟你学唱歌。直到学会!艺术家市长太太,我只学唱歌,行吗?”

    郝湘东笑,“有些东西是讲天分的,就像有些事情是讲缘分。所以,有些东西和事情,有些人永远达不到。”

    “所以,我才可以永…远跟着你学啊。”

    郝湘东卡壳一下。

    阳纯雪“求”道:“林记者还是走吧。”

    “为什么?我只学唱歌都不行?”

    “不行!林记者太优秀了,呆久了我怕他会爱上你。”

    “我就是那样希望的!”

    阳纯雪也败下阵,讨可怜,“老公……”

    郝湘东呵呵笑,对林黛说:“告诉你一个金宝藏,不防去挖挖试试。”

    “哪?”

    “赵铎。”

    林黛窝起嘴。唐亚楠也是这样和她说。

    “说实话,要我换成他,我绝对做不到他那样的。我是说死也抓住我的宝贝不放。可他却放,却成全,不是爱的少,至少不比我少。是气度,气量,品行问题。这我比不上他。”郝湘东说到最后变成感慨。

    阳纯雪扑闪眼睛看她,他一拧眼道:“只准她信,你不能当真的。”

    她笑。

    他继续又对林黛说:“按你寻找的优秀男人标准,他是,我不是。不过,除非赵铎自己愿意,要磨下他,不容易。我看,你这磨,倒和他有一配。这,可能就是缘分!”

    郝湘东忽然指向一处,对阳纯雪说:“雪儿,看,那处帐蓬。”

    “就是去那儿?”

    “嗯,我在那住了一周,参加了一次他们的婚礼。”

    阳纯雪有些明白他带她来的目的了,看他,眼睛亮晶晶地眨。他也看她一眼,回一会心的笑。

    “驾!”郝湘东小半截缰绳后面一甩,放马而去。

    009 婚礼

    郝湘东与阳纯雪在牧民家中,举行了一次藏式婚礼。身着盛大藏礼服的新人站在群舞的人环中,接受祝福。

    胡琴浪漫,柄鼓浓烈。阳纯雪恍惚,有点回到印象中的盛唐,仿佛看到和亲的文成公主。

    满脸英气的“松赞干布”握了她的肩,深情款款地说:“雪儿,我答应过你给你个风光光的婚礼,让你成为最美丽的新娘。雪,你喜欢这个吗?”

    阳纯雪愣怔好半天,“松赞干布”攒眉,嘶的一声,露出似出而非郝湘东式的一点不满加宠溺的笑意。她醒悟,裂开嘴笑,挂着一身厚重,扑到怀里。

    “喜欢!”不管什么样的婚礼,雪儿都是你最美丽的新娘!

    紧拥住,久久不分。

    林黛拿了个大摇铃过来,在他们耳边剧烈摇几下,让他们放开。“好了,现在进行下一项,拥抱新郎新娘……”

    话音未落先猛拥了下了阳纯雪。阳纯雪还没反应过来,她却又放开,抱上了郝湘东。这次,没接着放。

    郝湘东摊着两手,看阳纯雪。阳纯雪一噘嘴,又一笑。他笑,抱住了挂脖子上不松开的林黛。拍拍。

    喝酒,跳舞,半夜狂欢,歌声,笑声,飘荡在草原的夜空。

    挂满哈达,诵满吉祥如意的毡房,成了郝湘东阳纯雪最难忘的新房。从他们进入新房,就奇怪地忙碌。久久不止。帐蓬外远远看着灯影,像他们在跳什么舞蹈。

    可走近了,哝哝笑语不断自帐蓬的隙缝里传出,表达着,不是,只是在相互分解对方的衣服。

    “老公,太难脱了!他们结婚都这样?只服也得半晚,新郎新娘不急嘛……”

    “小妖精,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别再刺激我……”

    阳纯雪哧哧笑,“这样也挺好,得来不易才觉得甜蜜……”

    “得你我够不易的了,不差这身衣服……哎哟,怎么越解越乱……”

    “上下都连着,裤子根本找不到腰在哪。”

    “这样拽开吧……”

    “别,人家的东西,说不定存好多年了,舍得给咱穿穿,倒给撕坏了,多不好。”

    “找人来帮忙吧?”

    “……啊,东,找到地方了!噢,全开了。也挺好脱的,刚才没找对地方……”

    灯灭。

    继续呢喃。

    “对,老婆你说的对,得找到地方,找对地方一下……噢——找不到就好费劲……”

    “无赖,人家没说这个……”

    “白痴,我说这个……”

    继续零乱。

    “老婆,满意吗?”

    “嗯……”

    “我没说这个,我说婚礼……”

    “坏蛋!”

    “雪,我还答应你年年都过结婚纪念日,次次都和结婚时一样。最少一百次。我也要做到!”

    “……都像这一样?太麻烦了吧?”

    “有什么麻烦的,我天天要这样。”

    “咯咯,要天天脱半晚上衣服才能睡觉?”

    “白痴,我不是说这样,我是说这…样……”

    “无赖……”

    作者题外话:明见,亲们。帮忙投票。谢谢

    010 门前的女人

    自郝湘东离开,k市领导层,陆续发生不少调整。赵铎已任长平区区委书记。

    k市常委又开会研究几个中层的任免。有升有调,个别闲置。总之,大局近一步明显,陈长锐已经严重孤立于k市领导班子。

    赵铎任长平区委书记,仍然挂k市常委。讨论唐亚楠调长安区任副区长时,赵铎旗帜鲜明地提了反对意见。

    张振看他,

    陈长锐更看他。

    陈长锐也大力肯定并实实推荐了唐亚楠。因为他已经怀疑,唐亚楠这一直围在他身边,似乎是他老乡嫡系的人,其实不是。是潜伏在他身边的张振帮特工!他想试试。如果他力荐唐亚楠得以成功,那一切很明白。

    不想赵铎竟投否决票。赵铎可是张振的嫡系啊!陈长锐又有点迷茫。

    张振也迷茫,办公室里私下问赵铎:“为什么?”

    有为什么,但赵铎不想回答。

    “你觉得唐主任能力不够。”

    能力没问题。

    “为什么?”张振几乎笑嘻嘻地探头问向赵铎。这赵铎是越来越让他哭不得笑不得。“说出来。”

    说出来就是:不能纵容这股风气!唐亚楠有能力靠自己的能力啊,靠什么大树!领导的女人再有能力也不能给她如愿。以为多一道保险锁?偏让你多一道绊脚石。

    赵铎没说出这些来,说:“我在常委,她就提不起来,只能这级别。”

    “好,走吧,做大事去吧。”张振轰人。

    赵铎站起来出去。

    晚九点来钟,赵铎结束一个简单的应酬,回家。还是原先的住处,k市部分机关人员所居地,惠安小区。长平区是k市中心区,从区政府到惠安小区,也就四十几分钟的路程。

    赵铎在家门前看到一人,摊坐地上,垂着脑袋散着一头长发,看不清是谁,但肯定是女人。也不像他的近亲属。他站在她旁边,不知要叫叫她,还是不管。万一人家就恰巧这儿坐会儿呢?

    他钥匙开着门,眼看着她,并旁边的一行礼包,越看越有种来投奔他的感觉。可,他七亲八故里,找不出这样一个能投奔他来的女人,或者女孩。

    半天门没打开,一看,钥匙不对。又换。他抖搂着换钥匙时,那脑袋受到惊动,猛抬起来。

    赵铎看到她脸上,几分熟悉。谁呢?

    林黛。他见过。不过,林黛微异于从前的形象,并此时坐的地方,都让他狐疑。

    林黛地上坐久了,睡了会儿,眯眯瞪瞪地望着高耸在她面前的赵铎,不明白何以如此大的落差。

    这就是他们向她推荐的白马王子?赵铎?

    赵铎。以前接触过几次,明显与接触其他领导感觉不同的是,看似平易温和,但走近很难,仿佛与他之间隔了层冷空气。笑着,隔离着。没有与多数男性接触时感觉到的异性相吸。那时,林黛没仔细考虑过他,现在想来,还真是有点不同寻常……

    011 照片

    噢

    赵铎记起来。以前在报社工作过的一个女记者!印象中,跟过他几次会,还为一个倡廉栏目与他正面接触过。而且,更印象深刻的,她,就是与郝湘东传言中怎样怎样的女人。

    “赵书记。”林黛也完全清醒过来,明白落差大的原因是因为她坐地上。纵身跳起来,含上笑打招呼。

    找他?为什么找他?赵铎钥匙插在门上,没再继续拧,冲林黛点点头,算是回应。要是找他,什么事那就这儿说吧。没准备请她进去。

    林黛却等着进去。等不到。看看他,再看看钥匙,伸手一拧,开了!“进吧。”

    赵铎晕。她以为他不会开自己家的门?门已经给推开,那就进吧。他进,她也跟进。

    他室内站下,问:“找我?”

    “嗯。”她点头。

    “什么事?”

    “你还记得我是谁?”

    赵铎没表示。

    林黛欣喜,“好好好,我还怕赵书记不记得我呢。”

    “什么事?”他又问一遍。

    “我刚从西藏回来。”

    西藏?找郝湘东去了?还又找去了西藏?!怪不得脸有麦色,原来不是故意晒的!不过,和他说干嘛。

    赵铎只在心里翻滚,静脸看着她,等她下文。

    林黛见他只一幅表情,噘下嘴。真难交流!在小包里翻,拿出张照片来递向他,“让我带给你的。”

    赵铎接过看,郝湘东一家三口。没想紧着看郝湘东,可郝湘东不容他排斥地先扎进眼。小白脸成褐色,一头洒脱成板寸,明目晧齿,一脸高阳。

    哼哼,赵铎看着郝湘东的形象几分逗,心里笑下。

    再看向阳纯雪,没变样。笑,和郝湘东差不多,正午的阳光。中间那小人,静张小脸,挺严肃,比身边两朵太阳花更要庄重些。

    他忍不住笑笑,又疑惑。干嘛?拿来给他看,让他也高兴高兴,还是成心气他?而且,林黛去稍来这个。那,说明和郝湘东的那些传言,确实有出路?

    “谁让你带来的?”赵铎问。如果郝湘东让带的,就是气他,要是阳纯雪,就是让他高兴一下。

    这林黛没问过,想想,“郝副市长说,照片挑好了?市长太太噢了一声,进去拿来照片给了我,说让带给你。算谁让带的?”

    这……赵铎不再管。“谢谢。”

    林黛看看房内,去沙发上坐,“好累!”

    赵铎也没准备请她坐下,他也好累,想休息。“谢谢,早回去休息吧。”

    林黛看向他,脸上堆可怜,“我从法国回来时,在唐主任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去西藏了,也没找房子。我现在没处回,在赵书记这儿借住一晚吧?”

    借住!他和她很熟吗?一个女孩子在一个单身男人家借住,这话也说的出?真是……“你还是再去唐主任家吧。”

    他说着往里走,林黛没吭声。赵铎上过卫生间又出来,林黛已趴沙发上。不知睡没睡,总之很安静。他看看,叫:“哎!喂!林记者!”

    012 饭香

    没反应。

    赵铎看着摇头,想想,提了包出去,掩上门。一晚没回,把房子留给了林黛,他另找地方睡了。

    一天也没回。

    晚上,还是差不多九点回来,一开门,林黛蹦跳着迎上来,接他手里的包。“回来了!”

    赵铎避开。“你,还在这儿?”

    “嗯。早上我怕你没带钥匙,想等你回来。就到中午了!中午了,我想给你做点饭吧,可你没回来,我就自己吃了。下午……很快又会到晚上,我出去找房子,太紧张了,就没走。”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

    赵铎脚下带着强烈不满,进了卧室,砰一关门,将包一扔,再把自己扔床上。

    林黛一会儿过来敲门,“赵书记?吃了吗?吃了吧?再喝点粥吧!我做的粥。特意买了小干蘑,泡开了,切碎,放了肉末儿,熬了一下午呢,你进来闻到香了吗……”

    怪不得,他一进来闻到股温温的饭香味。赵铎挺喜欢喝粥。听着,不禁咽上生津。咽下去,“我吃过了。”

    “那我自己吃了?嗯呀,白等你这么晚,饿死了……”林黛嘟囔着走开。

    赵铎躺了会儿,起床,去卫生间。顺便闻到餐厅那边传来的一股异香。

    卫生间里,方便,洗刷……边想着今晚怎么睡的问题。还得出去找地方?想着,又出了卫生间,又闻到满鼻饭香。赵铎没喝多少酒的肚子,总让酒拉长的饭折磨,吃不舒服,多数情况下,只要不太晚,他应酬结束还有找地方喝点粥的习惯。

    今晚没有。所以这餐厅里的粥味诱得他好郁闷。

    郁闷!他进卧室,砰关了门,决定,就在家睡。

    还郁闷。卡卡,又反锁了门。

    门外传来林黛遥遥的声音:“赵书记,你放心睡吧,我不会进去的。”

    嘿!赵铎那个窝火。这是个什么女人!不知检点,不知分寸,不知所为!明显他并不乐意的情况下,这么硬住在他家。真要他直接撂出话去撵才行?

    算了,明天再说,不和这种女人生气。明天再不走,撵!赵铎气闷中拿定主意。没换睡衣,就这么躺上床去。

    晨起,赵铎洗刷过,准备出去吃点饭,再上班。走至客厅,林黛端着什么出来,往餐桌放。说着:“吃饭吧。”

    赵铎眼睛没过去,可拦不住异香扑鼻。硬拽着脚走,“噢,我上班了。”

    “这么早?”

    “嗯。”

    “那……明天我更早点起来做。”

    “你还要住这儿?”赵铎一下瞪过眼去。

    “今天走也行,可赵书记没空!”林黛扑闪着大眼睛很为难。“打扰赵书记了,想给赵书记做次饭表示谢意。没事,明早我再做给你……”

    意思是,所以,又得这么耽搁一天?

    那赶快吃,赶快吃完你赶快走!赵铎坐过去,准备表示一下,吃点。这女人思维不是很正常,保不准真就是这么想。

    013 喜欢吗?

    林黛抿抿嘴,笑意抿下去,问:“碗都放在哪?”

    “橱里。”

    “就那些?”

    不够?

    “太普通了,都什么呀,和我的汤真不般配。”

    赵铎看她眼,她嘟囔着已经转身返向厨房。又端了一盘咖哩饭出来,放他面前。

    又端了两碟小菜。小黄瓜,凉拌苦菊!

    又取来一盘小花卷。

    看他没动,催:“吃吧。”

    又回去,又出来,又端了一大碗出来,拿一个小碗盛一碗放自己面前。嘿嘿笑,“这是昨晚的粥,剩好多,我喝。你吃那些。”

    赵铎眼睛在饭上盯了会儿,动手,没吃咖哩饭,夹了个小花卷,送嘴里慢嚼。

    可能心情不舒畅,可能昨天晚饭吃的不对付,总之,昨夜里,胃有些隐隐的疼。现在又疼。赵铎饭嚼在嘴里,久久咽不下去。

    林黛看在他脸上,问:“怎么了?不喜欢吃咖哩饭?起晚了,褒粥时间短,就没做。”林黛说的满脸歉意。

    “不是,我胃有点不太舒服。你自己吃吧……”赵铎放了花卷,想结束用餐。

    “那你喝点粥吧?”林黛不等他起来,忙着站起来,又厨房拿碗。

    赵铎看到林黛急切的样子,再过眼那粥。有点想喝。也许,昨晚诱得馋虫还潜伏肚里,拽着他,想起的身体,没起来。

    林黛给他盛了碗,送他面前。他浅尝一口,咽下,慢慢喝起来。偶抬眼,林黛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似等反馈意思。他没表示,又垂了眼喝。

    “好喝吗?”他不说,林黛自己问。

    “嗯。”淡淡一声。

    林黛脸上不满一下,又夹点苦菊给他碗里放,“吃点这个。”

    “我自己来!”赵铎躲。又问:“你哪弄来的这些东西?”

    “出去买的。”

    “……出去了?”

    “嗯。”

    “今早上?”

    “昨天上午。”

    “……这门……”出去总得关房门,买这些东西也不是一会半会,怎么又进来的?

    林黛咯咯乐,“我没锁就那么掩着了,然后房里放上音乐。嘿嘿,别怕贼,只要你胆够大,开多大门他也不敢进。”

    赵铎无语。

    他碗里的粥快没了,林黛又给他添一勺。他意欲避来,起起意,没避。筷子又伸到小碟中,夹着吃。

    林黛又问:“好吃吗?”

    赵铎没答,问:“都是你做的?”

    “咖哩饭是,粥是,苦菊是。那小黄瓜和花卷超市买的。那粥是昨晚做的,不太好喝了吧?新熬出的好。你喜欢喝,我晚上再做给你……”

    还有晚上!谢了。“不用。”

    林黛仿佛没听见。“你这些碗勺实在没法用,今天我另买些去。也买点面?我也会包水饺和各种蒸饺。喜欢吗?我做给你吃。”

    014 衣服

    赵铎提醒她认清现状,“不用,我很少在家吃,买面来会放坏。”

    “你总会有在家吃的时候吧?早饭呢?我做的饭应该还可以吧?”赵铎没一句夸奖,好在她自信。“你聘我做保姆吧?”

    赵铎冷脸冷目冷色,神情告诉她:不!

    “不吭声……就是答应了……”

    他赶紧吭声,“不用。”

    林黛失望,“那只好另找工作了!今天出去看看。赵书记有合适的给介绍吗?”

    “没有。”

    “哦。”

    他站起来,“我走了。走时锁好门。”

    “不吃了?”

    “嗯。”赵铎提了包往外走。

    “真难伺候!”赵铎出去后,林黛向门翻翻眼嘀咕。拖过那一点没动的咖哩饭,自己吃。

    赵铎晚上再回到家,没人。舒口气,终于眼前清爽!闻闻,似是而非有些味从敞着门的厨房飘出来。他进去,锅里热腾腾的小半锅粥。他扣了盖,进里面各房找找,没人。回到客厅想想,把房门又按了按。确定关了,没钥匙从外面打不开。

    放心。往里走,心往厨房里的粥想了想,脚没去。

    洗刷过,换了睡衣,心无顾忌,彰显主人姿态地在房里漫走几步。看看时间不早,返身回卧室睡觉。轻轻松松躺床上。感觉背下,真舒服!

    耳内却房门一响。他愣下,跳下床跑出去看。

    进来了林黛!他瞪大眼睛,看着她手里的钥匙。“你……你……”

    林黛放下手上的七八袋,指下玄关上的小抽,回答他的疑惑,“一打开,就看到了,就拿着了。你早回来了?我顺便逛了会儿商店……看,我身上的衣服,刚买的。yves sat urent,哇,才一千多,比法国买至少便宜一半!我看了半天,没看出真假。但我想,肯定是假的。可好厉害啊,一点不像!我买了好几件……”

    林黛给这意外收获震的很兴奋,自顾说了半天,终于发现赵铎脸黑的不是一般,兴奋收敛一点,嘻嘻笑,“我最后也想到给你买点,可一看,不行了,信用卡刷超支了。现钱又不够……”

    她还以为他生气她不给他买衣服!天!这是个什么女人!

    赵铎从没感觉这么忍无可忍一个人,脑子里金星乱撞,吼出来:“出去!”

    林黛噘了会儿嘴,可怜兮兮。“赵书记,我再住你这儿一晚吧。我没找到房子,工作也没找好……”

    赵铎努力让自己冷静。“外面有很多宾馆。”

    “可我的钱不多了,住宾馆很贵的。”

    哈!赵铎又要给气晕。没找不到工作,没钱住宾馆。可这么贵的衣服,她能一口气买七八袋!

    冷静!冷静!赵铎心里喊着冷静,又说:“一晚几十块钱的宾馆还可以吧……”

    “哎,拜托,那能住?住那样的地方和这儿差不多嘛。”

    嘿,他这儿原来这么屈就她!

    015 越老越固执

    “我找到房子,或者找到工作,就不住这儿了,好吧?”林黛进一步商量。

    赵铎很无法理解。“我……你,一个女人住这儿,你觉得合适吗?”

    “合适,你一个人,好几个房间,也住不过来嘛。我住这儿还可以帮你做做饭,整理一个房间,你省事,我也省钱。多好?”

    “我不需要有人帮我做饭整房间。”

    “那我以后就不给你整理房间,只住这儿。”

    赵铎给气得无语。

    林黛嘻嘻笑,看眼厨房。“我给你熬了粥的,你喝了吗?还好吧?有点苦吧……”

    “你,你,你……”赵铎想表达的意思与你滚出去,类同。但无奈,对一个女人,这个字眼他还是表达不出。

    林黛说:“你不用管我。”她往另一卧室室走去,“这里有张小床,我已经铺好了。我就睡这儿了?你用卫生间吗?快点,我一会儿要用好长时间的。”

    赵铎大步进了卫生间,砰把门关闭,闭了好久。没用,就是呆里面不出来。

    再出来,林黛已经等在门外,看看他y黑的脸,笑个,侧身进去。

    赵铎回卧室,关门躺床上生闷气去。这女人,怎么没皮没脸!

    好久后听着卫生间门开了,一阵脚步声后,再没动静。

    赵铎为了舒解气闷,拿了本书靠床上看,一会儿,真就忘了家里还有个二皮脸。耳朵听到敲门声,随口就应出来。

    房门应声推开。他惊地坐直身体,看到探头进来林黛,才反应过来。恼怒,“出去!”

    林黛脸上怪一下:这么没礼貌!不和他计较。扑闪眼睛又笑,“给你熬得粥你怎么没喝?那是舒胃的药粥,常喝对胃好。你胃一直不太好吧?我又给你新做点。那天太匆忙,好几样配料没买到,我现在都买回来了……”

    “不喝!”赵铎断然拒绝,“我胃很好,没不舒服。”

    林黛还要说。他跳下床奔门来,砰闭上,再反锁了,站那儿喘粗气。

    林黛外面吐个舌头,回厨房。看看灶上的粥,盖上,作罢,想,明早给他喝。

    但明早,赵铎硬是没理会她的一番美意,看也没看她忙活了什么,开门走了。

    “真固执!”林黛翻个白眼,嘀咕一声。联想到她脾气越来越顽固己见的外祖父,又一句,“人越老越固执!”

    作者题外话:此为三更,今晚还有一更。周末愉快荐朋友书——亦客2010倾心打造:《驿路红颜:权欲下的姐弟恋情》偶尔一次放纵,江峰情陷风姿绰约的美女上司,由此,一场权欲下的非常恋情拉开了帷幕……

    地址链接:

    016 巧遇

    赵铎上午在市里开会。会完,电梯间处碰到唐亚楠。不管和唐亚楠多熟,赵铎碰到唐亚楠都是很冷静地点个头,最多,搭一句:你好。淡的很。除非唐亚楠向他说话,并说了除了点头嗯外,必须用其他词汇回复的话,才有话。

    赵铎对女人,对问题女人都这样谨慎。不过,今天他看到唐亚楠一下感觉很亲切。难得地很郑重地看向她,等惯照惯例她先说话,然后,他就可顺便接上。

    唐亚楠竟没看他。像没看到。

    赵铎忽然意识到,近来遇到她,她都没理过他。为他阻挡她升迁不满?一下很没把握她会帮他,不过到嘴边的话了,还是想说出来:“唐主任……”

    唐亚楠猛然意识到他,惊态:“赵书记!你好!”回脸又冷了。

    赵铎继续说下去,“你和林黛很熟?”

    “认识。”

    “你能不能和她说说,别住我那儿了,不方便嘛。”

    “她住赵书记那儿呀?好好,这样好。人家是法藉华人,算外宾,是不能慢待了。嗯,好,住赵书记家才能充分显示出咱k市人民的热情……呵呵,好,辛苦了赵书记。……电梯来了,您上吧!”唐亚楠像没听懂赵铎的意思,帮他按住往下的电梯,等他上。

    赵铎看她装傻,也没办法。点个头,上电梯。

    唐亚楠等电梯把垂着眼睛的赵铎全闭进去,她捂了嘴,笑。看来,这林黛真磨功了得,竟让赵铎这从不开口求人,特别是求女人的人,也忍无可忍,求起她来!

    这儿是十楼,她要上十三楼,一乐,没再继续等电梯,楼梯上去。

    唐亚楠对赵铎在她升迁路上的从中作梗,其实也没认真生气。懒得和他生气!再说,张振都不想拿他有办法,她和他生气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气?

    张振……

    想到张振,唐亚楠心中沉吟几分,在赵铎那儿逗起来的可乐从脸上逝去。张振对她升迁的筹谋,即是上级本分,也是爱人的情分。唐亚楠一直没觉得特殊。但最近,张振似有似无地发出种疏远的信号。爱人间感觉是微妙敏感的,唐亚楠不能肯定,但有感觉。

    唐亚楠心里想着,低头上楼,左眼下一双脚停住,她也停住,看碰巧遇到了谁。有些愣。高她一层台阶站着的,是张振。

    可真算巧遇!几年里都没在这儿碰到过。

    有些莫名的气流交际。

    两人都狠心多站了会,感觉,站这么一会儿不会有问题。这楼里每个走廊与电梯处都有无数的录相头,唯楼梯这块有些真空地带。大家乘惯了电梯,有时两层楼的距离也懒得步行。而且,两三层楼内,也不是常有工作交接,不是常来往。

    这儿,是平时最安静的地方。

    作者题外话:明日照常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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