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思整理好衣服,被岳昭明扶坐于湖心亭内,娇弱的身子被秋寒凉出了冷颤,岳昭明轻轻将大氅披在她身上,香思道:“岳大哥,不过是两个金人,你为何如此神色凝重?”

    “金人决堤,河南大灾,百姓流离失所,自然会有许多来我们江南,但是其中混进来的金人细作想必很多!更可怕的并不是奸细”岳朗道。

    香思道:“是啊,混进的奸细,并不打紧,就算没有难民也会有,怕的是刺客,或者军队什么的!还有那一路上来瘟疫!”

    岳朗把住香思的香肩,双眸,好啦,听我说现在城内已经有了大量天花症疾!你身体太弱,扛不住的我带你去种牛痘!”

    “牛痘?人家在飞燕阁里面就种过啦,岳大哥你看我肩上的疤痕!”香思轻轻解开衣襟,将如玉藕一般的肩膀递给了岳朗,玲珑剔透的肌肤让岳朗又是一怔,不过见香思的痘痕,不会害病却也长舒一口气。

    香思道:“不过岳大哥,牛痘的事情始终是江湖偏方,现在临安这么多难民我们该如何取信惠民药局的人,让他们用此法来抵御疫情呢?”

    “放心,我来的时候已经找了丐帮的兄弟,把对策交给建国公了,又有全真道长坐镇,疫情定能平复。”岳朗做回石凳上:“闹了这么半天,菜都凉了,一大桌子菜不能浪费思思姑娘的手艺啊!”

    香思无奈摇了摇头:“哎,岳大哥你伤口还流着血呢~”

    岳朗:“有没有酒……?思思和你说真的,你别看我平时不说,但是你的手艺在临安开一个酒楼绰绰有余!”

    香思:“得了吧,我炖的鸽子汤,趁着热多喝两口吧,你们家后院的鸽子灵巧的紧,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打下来一个呢!”

    岳朗听得后院的鸽子,心中忽然一惊:“丫头!你你,说的是后院的鸽子,那一只?”

    香思道:“对呗~就是那只最大最肥的那个!”

    岳朗不禁哽咽:“……我的虎子!我的大虎子啊!笨蛋你个凶手,看我不打你!”

    原来香思煮的是岳朗专门为了打听四方消息饲养的信鸽,那信鸽早岳朗虽有良法饲养,却也飞尽心力,亦是价值千金怎可用来食用,岳朗自然气的够呛,本要去轻轻敲打一下香思,但是见其样貌楚楚可怜,却有下不去手,只得被香思的蠢笨给弄笑了,岳朗的伤势颇重,在外也是走了一天,其余伤口均有渗血迹象,便同香思回到了草庐。

    晚风凄切草庐当中,岳朗在香思的搀扶下来到后院的鸽棚,与她清点鸽子。

    “来岳大哥慢点,这么不舒服就别出来了。”香思。

    “不行,咳咳咳,这些鸽子被我用来和呼延大哥传递军情的,几日耽搁战报都没有看!算算日子,前线已经开战了!”岳朗披着一身厚实的素色大氅,坐在草庐廊阶上,香思把炭盆中的红炭,夹在暖手炉中,递给了岳昭明。

    “天一天比一天寒了,岳大哥你伤的重,不注意会烙下病的。”香思。

    “嗯!”

    却见得鸽棚中的四个鸽子,扑腾着翅膀,围着香思转来转去,似一群小朋友缠着玩伴一般,一直色色的鸽子还在香思的纤细光洁的腿上蹭来蹭去,不时还咕咕的叫唤,香思忙蹲下一只手衔起一只,抚摸着鸽子的脑袋:“嘿嘿,好玩岳大哥,你家鸽子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岳昭明笑了笑:“你干掉了他们的老大,他们能不讨好你吗?哪天再让你给煲了汤。”

    “我去,他们这么不讲义气!”香思笑到。

    “诶,禽兽都是这样的,唯利是图,不讲什么道义,能有感化的不容易。你看它们几个,我都是费尽心力把他们的嘴喂刁了,否则他们才不给我我干活呢~”岳朗。

    “切,你看它们现在,好可爱~”香思抱起了一只亲了亲:“早知道就不吃你们啦~”

    鸽子一号:“咕咕咕”

    “岳大哥,你说他们是不是也有自己的语言,现在说不定商量什么呢?”香思。

    岳昭明道:“它们啊,在商量要不要拜你为老大,接替虎子的扛把子的指责!”

    “嘿嘿,它们有这么美的老大肯定开心咯~岳大哥他们都有名字吗?”香思道。

    “呐,你手里那只傻肥傻肥的叫狗子,那个杂毛的叫驴,黑的叫老白,白的叫老黑!”岳朗道。

    “啥?岳大哥,你家鸽子都怎么起名字的?好好的鸽子虎子,猪,猫狗驴的,还把人家黑的叫老白,白的叫老黑!”

    岳朗道:“为了水字呗,你看这就水掉五百多字啦。”

    鸽子:“咕咕咕~”在香思身上蹭着,古有沉鱼落雁之女,今见得香思醉鸽便也算是真的了。岳朗和香思找来鸽子上的书信便将军情阅读。

    香思问道:“怎么样?战事如何?”

    “不太好,信上说,采石矶一带盘踞着四万贼兵,看似贼兵却训练有素,战阵俨然丝毫不逊色于普通军士!大哥和小满账下虽有,咳咳咳,咳咳咳!”岳朗的伤势本就没好,虽然吃了马钰赠送的药,外伤愈合较快,但是内伤颇重一时情急脏腑痛的紧咳。

    “岳大哥!!”香思大惊,赶忙上前。

    “无妨,咳咳,只是天气凉了,大哥和小满账下虽有三千精兵,但是贼寇有十余倍兵力,两次交手大哥虽然小胜,但是始终无克敌制胜的办法!而贼军人多势众...值得退守城池。”岳昭明将火炉紧紧握住,忍着伤痛面沉如水,生怕香思看出她的不舒服。

    “那当如何?岳大哥你教教我吧,我且取地图来!”香思从屋里取来地图,摆在竹台阶上,便指道:“此地为采石矶,往东北便是建康,往东南就是临安,你和我说过这里是兵家必争之地,若采石矶有失,敌人可长驱直入直捣临安都城!而此地发生数万流寇暴乱,实在是有些蹊跷!”香思道。

    “不错,看来我的笨蛋,不是很笨嘛~”岳昭明笑道。

    “哼!人家本来就不笨,你硬要这么叫我!”香思道。

    “你也很乐意不是?”岳昭明。

    “略~那好吧,你说说该怎么办!前线打又打不过,又不能撤军!难道要指望朝廷那帮昏官?!汤思退就知道搞那一套人情世故,刘老将军也一把年纪了,虞大人,陆大人人微言轻,该死的赵璩就知道讲和,敛财,建国公赵昚虽然是个好人,但是为人太过于谨慎,而且在争夺立储的关键时刻,又不能多要兵权!哎!”香思:“哎呀!其实按照呼延大哥的能力,在给他一万兵马收拾那些贼兵也是绰绰有余!只可惜,上哪里凭空变出去一万兵去呢?岳大哥你有什么办法呢?”

    岳朗道:“嗯,呼延大哥却是一位将才,他军纪严明,骁勇善战,兵法娴熟,统兵稳健,能攻善守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只可惜奇谋稍逊,此种情况,我是断断不能变出一万兵马的!只可用奇!丫头帮我收拾行李,明早我要去前线!你在家好生带着,等我回来!”

    香思一惊她知道岳朗的伤势没好,而且战场战力悬殊此番前去必然有危险故而不带自己前去,但是心知依着岳昭明的性格,若是劝也是劝说不动的,便道:“好,你的伤这么严重,非要去前线,我知道我劝不动你,不过你要带着我一块儿走!我来照顾你!”

    岳昭明点了点头:“好吧,你在我身边我也心安一些。”

    西风萧瑟,吹拂沙场,呼延午与小满率领士兵在城池驻守,四方军阵严明,日前一战呼延午率军突进,斩了两名贼寇头领,得胜回城,本以为敌人会锐气稍减小,谁知那敌人彻夜骚扰,咿呀嘈杂犹在叫阵,日上当中,沙场狂风一片,猛听得采石城下一声炮响,数千贼寇蜂拥而至黑压压将城围住,为首三将为淮西大盗王国威,回马枪陶龟寿,九头黑虫王子封三人首若兵器,各持一杆凤翅镏金镋,金盔黑甲好生威风,军阵当中越出一员骁将黄马黑袍挺杆长矛大喝一声:“逮!城中宵小,我乃塞北神箭孛儿只斤·好基猛!谁敢和我决一死战!你们有一个叫呼延端阳的昨天杀了,我哥哥今天我便要隔了他的脑袋!怎么不敢出来啦?你们汉人就是没种!呼延午,你要是下来管我叫爷爷,我保你全尸!”

    呼延午身披重甲,与许多赤甲朱缨的汉军于城楼上,手按长矛便要出战:“他娃儿的!小小蒙古鞑子,也敢和我汉家叫嚣!我呼延姓氏虽出自漠北胡人,但是世受汉家隆恩,读汉书,写汉字,晓汉义早就归化!和你们这茹毛饮血的鞑子不一样!而且我父便是养子世代与汉人通婚,早就不是什么胡人血脉了!传我将令速速出战!”

    听得身旁一员威武大将道:“将军不可,敌众我寡,不可冒然出战!”

    “魏大哥!你需放心,我只斩那厮绝不恋战!我平生最恨这种满口汉语,反骂汉人的混蛋!”呼延午一跃下城翻身上马呼啦一声!

    刘小满与军中掌管器械,和军械坊梁山好汉轰天雷凌震学过火器,在军中颇有威望,听得城下此种声音拎其突火枪就上城去,正所谓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那名字挺他妈长的鞑子,仗着箭法横行霸道,张弓搭箭,嗖一箭正中旗绳子,射落呼延将旗!那魏大哥姓魏名胜字彦威是军中名将,素有赛黄忠之称为,他见此情形大为愤怒,腰间抽出弓箭便要换手,却见的城下鞑子再发一箭,赛黄忠顷刻猿臂伸屈,长箭飞出,对准鞑子射出那箭,半空中双箭相交,将鞑子来箭咔嚓一声,劈为两截,那孛儿只斤·好基猛怔怔呆了,他少年以箭法独步草原,来中国闯荡以此为绝,今见得汉人如此神箭竟远胜自己不觉心惊!魏胜暗自心惊他箭法与城下鞑子本在伯仲之间,然而汉人造弓技艺精湛,尤是宋朝手工技艺高绝,魏胜手中宝弓远胜蛮夷,故而胜了一筹!

    小满速来与呼延午亲近,她知道呼延端阳最恨这般东西楼上骂道:“狗鞑子叫你装X!”

    “哟,是个娘们儿~要不要来给你蒙古爷爷上床啊!!”那鞑子没有收敛,怎知小满的火爆脾气,一把抢来士兵的突火枪,碰的一声,火光四溢,却见城头下的鞑子被一枪打爆头颅,横死在地上。城外贼兵哪里见过这等架势,各自靡然,为首将领的战马不觉一退!

    小满还不解气换了杆枪,碰的一声,继续鞭尸:“来啊!小小贼兵!你妈.的上来啊!姑奶奶叫你们装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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