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来医院实习,让陈奇高兴了好一阵子,经他协调,工资也定在5000,当然是没有提成的,这让李顺相当感动,当天又帮他找了房子租下,巧的是,当初租的单间还挂着,经过陈奇协调,房东最终同意按一千二一个月租给李顺,总算把李顺给安排了下来。可惜的是,虽然是同班,李顺选的却是最吃香的外科。内科通常要熬许多年,有了一定经验,各医院才会开始重视,而外科,只要有一定的理论基础,那么实习期满,就可以转正了,当然,外科医生的工资肯定没有内科医生高就是了。

    季长明在下班的时候告诉陈奇,明天各大医院的中医方面人才就要到了,让他做好准备。另一个消息是关于合作的,刘涛在外面发回消息,说大部分医院都同意原先定的方案,北大附属以技术持有者身份,占股五成,当然,这五成部分是陈奇的,至于他的北大附属医院的分成,就不需要别人知道了,这是季长明定的底限,其他五成,按各医院的投入计算分成,在已经接触的十四家医院里,有九家是同意这个方案的,但仍有五家不同意,显然也想狮子大开,这让季长明好是冷笑,有些人还是没看清形势。最终季长明给刘涛下了命令,加快谈判进度,同意的,签上初步的协议,不同意的则不必再浪费时间,眼下真耗不起了,要刘涛尽量在半个月内完成意向。季长明其实也想好了,实在不行,欠缺的部分款项可以有两种方式,一是北大附属直接加注资金,这样可以揽更多的分成,但是,容易造成其他医院不满;第二种是拉赞助。像他们这种没名气的医院,平时几乎没有基金或企业会向他们捐资捐物的,而市中心医院则长年接受各地捐赠的各种物资,这也是一项重要的来源,而眼下,北大附属医院虽然还没那个名气,但是,真上门拉赞助,有陈奇这个神医的招牌,他自信应该还是能拉到一些的,毕竟,越有钱的人越担心自己生病,而对一些有资质的医院进行投资,那么在生病的时候,被资助的医院也会尽心尽力,这等于是买了一份保险一般。

    既然做了决定,刘涛也松了口气,如果按这进度,要每个医院都协商一圈,恐怕两三个月都难,而如今,只给个二选一的选项,那么事情好办多了。也是北大现在有底气了,要不然,也不敢这么得罪人。说到底,联合,对双方都是好事。

    第二天,当陈奇刚到门口,就被护士叫住,说院长让他去会议室,显然应该是各医院选出来的人到了,当下他不再迟疑,径往会议室去,果然,到门口的时候,就发现已经坐了近四五十号人,整个会议室都挤满了,而季长明坐在主位上,笑着介绍着什么。陈奇推开门进来,顿时,会议室内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来,我给大家介绍下。”季长明很满意在座各位的表现,略有得意地道,“这位就是陈奇医生,也是他发现了中医针灸治疗重症疾病技术。”

    “啪啪啪”

    不用他说,会议室内就响起了一阵掌声,隔了几十秒才渐渐减弱,显然在座的都对陈奇的事迹知之甚深,掌声里都带着敬意。

    “大家好。”陈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里坐的,基本上都属于同行,而且,恐怕这里面也有不少是经验丰富,颇具名气的医手。

    “陈医生,这些就是各大医院选出来的代表,今后他们还要从你这学习先进的针灸治疗技术呢,你来给大家说两句吧。”季长明笑着道。

    “好。”陈奇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思绪,这才道,“各位,相信来之前已经清楚了,说实话,各位可能对中医针灸是否能治病还抱有一定的怀疑态度,其实,我在最初的时候,也一样。”陈奇开了个头,反而不紧张了,语句也更顺畅起来,“但是,当我深入研究的时候,才发现,老祖宗留给我们的这门技艺,之所以能历经五千年而不衰,是有其存在的理由的,中医把五脏六腑与阴阳五行一一对照,又用经脉串接,每个经脉串接处还有穴位,这些理论知道真的是迷住吗?我可以告诉大家,不是!这是西医通过人体解剖无法观察到的,但它们的确存在,而只要掌握了它们,我们就相当于掌握了部分生命的意义,而我,正是基于这样深入的研究,发现了穴位和经脉在重症治愈上的强大作用,从而治愈了许多病人。相信大家也学习过些针灸基础理论和认穴知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就是一个团队,而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传授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学以致用,惠及更多患者。”

    “啪啪啪”陈奇的开场白不算声情并茂,但他的真诚还是让在座的各位感动的,其实换了别人,拥有这样的技术,完全可以成为一块敲门砖,往前十医院或京城甚至到国际医协去,可以说,拥有这样的技术,完全可以不必为物质生活烦恼,一些大人物会争先恐后地来聘用,甚至可以开出几辈子花不完的财富来。可是,陈奇却在这里联合一些名不经传的小医院,愿意把这样的技术传授出去,不得不说,这本身已经是一种壮举。

    “当然,我个人精力有限,因此,在座的所有人,我会安排进行一项测试,选择出十五名组成第一批跟随我学习针灸技术的团队,而其他的,以后仍然是有机会的,毕竟,以后我们各医院的合作机会只会多不会少,因此,希望各位能理解。

    会议室内的众医生自然没有意见,一个简短的见面会就算结束了,接下来就看陈奇安排的测试了,季长明安排人员带他们参观医院的住院部,那里现在已经算是重症治疗区的前形了,当然,向经装修,仍然是简陋了些。这些人的食宿费用都是由各自医院报销的,不用北大附属医院操心,因此,送走了这一批人,季才明才和陈奇仔细商量了起来。

    “小陈。”季长明有些忧虑,“最近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想过没有。”

    “什么事,院长?”陈奇不解。

    “你看,这些人来和你学了这些技术回去,如果后面闹翻了,他们要另起炉灶,怎么办?”季长明的担忧并无道理,实际上,最早抱这样心思的,就是市中心医院,只是他们在一开始就吃相太难看,以至于现在几乎彻底没了可能。但是,当这一批批新鲜血液学成扩散出去,市中心医院如果以高薪挖人,未必不能窃取这几乎是专利一般的技术。

    “呵。”陈奇笑了,“季院长,你多虑了。”陈奇胸有成竹地道,“我固然会把一些技术传授给他们,但他们要做得和我一样好,只怕就是花个几十年,也未必能学得了,至于其他医院要另起炉灶,那就让他们去干,看最后能否超过我这个师父。”陈奇毕竟是得了仙医传承的,其中的知识包罗万象,绝对要靠积年累月才能消化,要让一些入门都不算的医生在半年内掌握偷师,那根本不可能。陈奇顶多只是把乙肝初期的一些针灸医理传授出去而已,最多就是传授些针灸手法,让他们在面对某种重症时,能有效的治疗。而现在陈奇和北大附属医院的名气,是其他医院所比不了的,即便他们能学到一部分,独立之后,他们赚的也未必比联合多。这才是最关键的,技术是一方面,而利益又是一方面。论技术,你只能针对某一类疾病,论利益,联合起来更多。

    季长明显然一时半会想不通,也是刘涛反馈回来的信息给他提了个醒,毕竟联合是他一手主抓,其实当初少算了人心这一重要方面,说到底,各医院有几个真的是诚心联合?恐怕不少都是抱着偷师,学成后再自起炉灶的心思,说到底,人心是自私的,要完全拧成一股绳是不现实的。但要说因此就中止联合,季长明也是绝对不肯的。

    “对了,昨天你见过市中心医院的人了?”把联合的事抛开,季长明又问起了昨天的事,昨天他因为前晚喝得大醉,因此并没有上班。

    “嗯。我给打发了。”陈奇笑道,“他们开出的条件很诱人,如果没有之前那些事,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能节省我们不少时间,但是,现在我宁愿多花点时间,也不会再考虑他们了。”陈奇这已经是摆明了立场,同时也是在提醒季长明,不要变更立场。和市中心医院联合,短期来说,利益分成可观,但是,难免以后要受制于人。而联合虽然耗时长,利益分配也少,但是,一旦启动,却能迅速地铺向整个鹏城,甚至全国,其意义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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