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入冬,朝堂上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南部三省因初秋时期遭遇蝗灾,大部分地区几乎颗粒无收,朝堂上又迟迟收不到消息,导致民心涣散,许多忍受不住饥饿得百姓纷纷揭竿而起,档期了盗贼。

    蝗灾的事情知道结束也未见半点风声,饥民暴乱却在短短半个月之内闹得人尽皆知。

    于是大臣们纷纷上书,请求皇上出兵平乱,东天极心中当然知晓那百姓是无辜的,只要好好解决百姓们的吃饭问题,这暴乱自然而然就平复下来,可他身为昏庸的君主,却不能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只好满口答应要出兵,然后早早退朝,回到旭阳殿,东天极又以头痛之因把楼玉宇传召了过去。

    楼玉宇一如往昔,上前便探东天极的脉象。

    “如何?”东天极有气无力的问,他问的又怎是自己的身体,他问的是这整件事究竟该如何。

    “与前次无异,看来我要下重药了,”楼玉宇拿过纸笔,半开玩笑的说。

    “我招你惹你了!没看到我正心烦呢吗!”东天极不知楼玉宇在开玩笑,顿时起了怒火。

    “你还敢反抗!看来不能饶了你,”说着楼玉宇放下纸笔,在药箱中翻找出针包。

    “你要干什么!”东天极看到楼玉宇拿出针包当即慌了神。

    “让你安静下来,”楼玉宇神色不惊,淡定从容的挑选银针。

    “朱铭!有人要行刺朕!”东天极挣扎着从躺椅上跳起来。

    “坐下!你现在哪有半点皇帝的样子,承欢晓得你这般无能么!”楼玉宇收起针包,继续拿起笔写药方。

    “你找死?你敢这事告诉她,我让你回不去凤兰!”东天极自觉丢人,只好威胁楼玉宇。

    “就算我不告诉她,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楼玉宇写好药方,扭头叫道:“朱公公,药方写好了,”楼玉宇声音不高,朱铭却能听到,推门缓步推荐走进内殿。

    “唉,朱铭,你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东天极发现,这朱铭明显是偏向楼玉宇的,心里就不乐意了。

    “皇上,你就听楼太医一句劝吧!”朱铭虽然不知道刚才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楼玉宇是医神转世,想必都是些为东天极好的话,他当然要帮着楼玉宇一些。

    “唉!你们这是要造反呐!不把朕的话当圣旨了是吧!”东天极话还没说完,朱铭便端着楼玉宇写的药方匆匆逃掉了。

    “连朱公公都说了,听说一句劝,注意身体,否则江山未平定,自己就英年早逝了,”楼玉宇压根没把自己当成东天极的臣子,说话自然没了忌讳。

    “你说让我怎能安心,南部三省这些贪官恶霸,仗着天高皇帝远做事竟这般无法无天,连蝗灾这等大祸天灾都敢瞒下来,百姓没了粮食,不知道还要受多少苦难,现在奋起反抗他们又说是暴民反动?真是气煞我也!”东天极一想到自己在燕京花天酒地,南部三省的百姓确实食不果腹名不聊生,自己便食不知味,夜不能眠。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不正是为了他们努力的争取着美好的明天么,眼下首先应当解决的是怎么才能平息暴乱,而又不让百姓受到巨大的伤害,”他们所要做的是将百姓们的伤害降到最低。

    “我的想法是让何冲过去,相信薛丞相也有此打算,何冲本性刚正,又贤明,有将士之英武,有文人之胸怀,让他过去再合适不过,只是何冲虽仁义心肠,但遇到饿红眼的灾民们,恐怕也要动用到军队……”东天极真正发愁的是别的问题。

    “你可是在担心百姓没有粮食不买账?”这一点不难猜测,只要是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想到,任再善良的百姓,被饿黄了,饿苦了,恐怕也要发火,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没错,现在朝堂口口声声断定这些可怜的百姓就是暴民,应该以强制强的手段进行镇压,我做惯了听风就是雨的无能皇帝,此时若提出开仓赈灾,势必会引起怀疑,所以我们一定要暗地里安抚好百姓,可现在没有粮食谁愿意听你说话?可要救济这么多灾民,没有国家粮仓,又哪来的这么多粮食?”东天极愁苦的就是这一点。

    “不能开仓,还要安抚百姓?”楼玉宇听了也觉得头疼。

    “既然自己的用不了,那就借吧,”楼玉宇想了想,觉得肚子里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借?找谁借?”东天极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么多粮食找谁借?

    “苍雷南部离凤兰的株洲最近,株洲有是产粮大省,要从株洲运这一批粮食问题不大,”楼玉宇想了想这株洲是相彦风的辖区,找他帮忙应当算不得什么难事。

    “凤兰?这么大一批粮食,岂能说借就借?何况现在的苍雷已是强弩之末,现在求凤兰王帮忙,怕到时候,他借机向苍雷施压,那苍雷便是凤兰的囊中之物了,”东天极也知道这株洲是产粮大省,但这凤兰的粮,哪能轻易借来的,要知道这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借不到我们买,”粮食是大问题,但钱还是很容易解决的。

    “买?那买粮的钱又从何而来?”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来这么一大笔钱,谈何容易。

    “宣薛丞相入宫,我有办法解决,”钱对楼玉宇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既要把钱弄到手,还不能过于突兀,那还得从长计议。

    “朱铭!”东天极见楼玉宇成竹在胸,便知道楼玉宇有解决的方法,立即按照楼玉宇说的去办。

    “奴才在!”朱铭就在殿外候着,东天极高声呼唤自然能听得见。

    “去,那薛世章给我叫进宫来!”东天极面露难色道。

    “是,”朱铭见东天极敛容正色,便知道情况紧急,一接到命令,不由分说便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薛世章进宫,一般来说召见朝臣都要在议事堂中,只是这东天极向来不讲究规矩,直接让朱铭把薛世章领到东天极的寝殿。

    “薛丞相来了,朱铭,你让他们都下去吧!”东天极让朱铭把人先轰出去才能放心的议政。

    朱铭自然照办,不敢耽搁。

    “今日朝上的事情,你也在苦恼之中吧,”薛世章虽然在朝堂上表现得十分平静,但以他忧国忧民的性子,很难不为其忧烦。

    “皇上可有对策,”此事事关重大,东天极若没解决良策,是不敢贸然把他请人宫中的。

    “我们准备向凤兰购买粮食,”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去饶那些没用的圈子。

    “可购买粮食的钱又是从何而来?”向凤兰购粮不失为一个解决方法,虽有不妥,但眼中他们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不怕,只要丞相照我说的去做,钱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楼玉宇从不起眼的角落走出来,娓娓道来。

    “老夫见过楼公子,”薛世章起初并不看好楼玉宇,但听何冲说了楼玉宇那借司马仪之手,清除薛世章眼线的法子后,才发现当初东天极为何坚持要将楼玉宇拉入局,楼玉宇此人心计了得,他们有了他的帮助的确是胜过千军万马。

    “丞相不必客气,”薛世章此人心高气傲,愿意对他这个小辈行平礼对他来说就已经是莫大殊荣,他自然是以礼相待。

    “公子有何方法将这么大一笔钱弄到手?”这么一大笔钱怎能说有就有。

    “丞相可听说过鑫通?”楼玉宇手上底牌多得很,想要弄到钱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直接拿出这些巨款怕会引人耳目,所以过程中他不能亲自出马,会增添很多麻烦。

    “在这四国中有谁不识得这鑫通的名号,”世界第一钱庄,第一商行,只要在道路上看到鑫通的旗子,强盗悍匪也要远远为其让道,钱庄遍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生意更是打通四国,在历史上成就了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商业之路。

    “楼公子是说找鑫通借这笔钱?可鑫通哪能轻易将钱借给我们,”买粮的钱对鑫通来说的确是九牛一毛,可鑫通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肯借钱他们,要知道把钱借给他们可是得不到任何利益的,鑫通是商人,无利可图的事情他们又怎么会做。

    “我早年在各国游历,层帮过鑫通主事人,他欠我一个人情,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丞相恐怕要答应他们一个条件,”楼玉宇此话半真半假,他之所以不愿意讲实情全盘托出是因为其中牵扯过大,挑明了说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条件?”薛世章郑重其事的对待楼玉宇的话,在他的心中,楼玉宇能说出这样的话,就应该是已经和鑫通方面接触过,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单纯的楼玉宇,而是鑫通一方派过来洽谈的使者,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楼玉宇临时想到的计划。

    “开放水上官道,让鑫通的商船在水上自由通行,期限为五年,”楼玉宇提出的条件并不过分。

    “这……”薛世章看了东天极一眼继续说道:“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们能答应开放官道,鑫通真的就愿意将钱借给我们?”薛世章有些不敢相信。

    “丞相请把借字去掉。”楼玉宇云淡风轻的说。

    “你是说鑫通能把这笔钱直接给我们?!”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连东天极也惊诧不已。

    “没错,不仅如此,我还能保证,这批购买的粮食还将由鑫通的商队亲自押送,”鑫通运送货物有自己的系统,不仅有精良的护送队,还有自己的驿站,不知他们如何操作,运货速度总能比一般的镖局快上好几倍,不过自然运货的价钱也要高上不少。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好事砸得薛世章有些晕头转向。

    “这就能确保粮食和军队同时到达南部了,”东天极知道楼玉宇有本事,虽心中有些好奇,不过也不好过问,毕竟楼玉宇没有说出来。

    “可凤兰会愿意卖给我们这么多的粮食么?离我国南部最近的是凤兰产粮大区株洲,而这株洲是凤兰尧亲王的封地,而这尧亲王向来不涉朝政,不知他对我们苍雷是何看法,他会愿意帮我们吗?”这种事情涉及到两国之交,细节方面万万马虎不得。

    “丞相放心,我与这尧亲王是多年好友,我开口,他不会拒绝的,”说到好友,他和相彦风也不过是同病相怜,但交情是过硬的没错,毕竟都为同一个女人拼过命。

    “如此一来,我们的问题便能迎刃而解了!”薛世章欣喜若狂,恨不得冲上去给楼玉宇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我们何时开始准备?”薛世章迫不及待的想立刻执行这个计划。

    “个中细节过两日我出宫一趟到丞相府中亲自说明,倒是还请丞相将何冲也请到府里来,”楼玉宇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一一交代,自然要与薛世章细谈。

    “那朕现在便下旨,命何冲为钦差,前往南部平复暴乱,”东天极要速战速决免得再生枝节。

    “那微臣先行告退,楼公子,老夫在府中等候你的到来!”薛世章对楼玉宇有无限的感激,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无法告知,只能以礼示意。

    薛世章高风亮节的腰未对谁弯过,今天却首次带着恭敬深深的向楼玉宇鞠了一躬。

    “丞相莫要折煞在下,”楼玉宇手里惊吓,赶忙扶起薛世章。

    “楼玉宇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帮了苍雷一个大忙救了无数受苦难的百姓,理当受老夫一拜,”薛世章说的一点也不夸张,此事若无楼玉宇出手相助,苍雷南部怕是要生灵涂炭,楼玉宇此举说是拯救了苍生也不为过。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楼玉宇也不忍心看到这么多黎民百姓饿死,之所以出手相助,一是为东天极排忧解难,而是在为自己积德行善罢了。

    “丞相就别为难玉宇了,他帮了我们大忙,你这般拘束反而让他觉得为难了,”东天极见楼玉宇不知所措的模样,知晓他招架不住薛世章这般礼数,赶紧为楼玉宇解围。

    “是老夫唐突了,往楼公子见谅!”薛世章听了东天极的话,急忙反应过来,请求楼玉宇的谅解。

    “丞相别与我拘这无用的礼数,在下生性洒脱受不得礼待,你只管把我当成后辈,直唤我姓名便好,”对楼玉宇而言只要你愿意真心待他,那就比任何大礼都强。

    “这……”薛世章处事多年,见过不少惊世人才,他们那个不是侍才而骄,你若对他们少了礼数,他们立即就能与你翻脸,哪像楼玉宇这般,即惊才艳艳,本事通天,又亲和温润。

    “应他所愿吧,你若继续与他拘泥那些表面功夫,他反而会不高兴。”东天极也帮着楼玉宇说好话。

    “那好吧,老夫就不再与你拘泥这礼数了,但直唤公子姓名老夫是万万做不到!”经过几番劝说,薛世章终于做出了让步。

    “如此便好,不过一个称呼,在下不会介意,”楼玉宇见好就收。

    当日,东天极便下旨,命何冲为平乱将军,十天后出发前往南部三省。

    又过两日楼玉宇申请出宫,出了金碧城便直往薛府,此时薛世章已经把何冲请到了府中。

    三人在一个幽静的别苑,关起门来,细细商议。

    “想必丞相已与何大人说了大致计划,今日我来,便是与你们说一下细节:”

    “首先,何大人先秘密召集你所能,联系你能联系到的能人异士,和那些有些家底的富贵公子,何大人要做的就是说服他们筹些善款,不用多,有多少算多少,丞相最好一起安排一下,此事不宜过早的让其他人察觉,最好是多瞒些时日,直到何大人出了燕京。”

    “还有,此次聚会一定要在仙华楼,到时候来的人不管你认不认识不需要惊讶,你只管做好你的,另外聚会时,你把这封信交给汇宝居的钱掌柜,他也会到场,何大人只需把他当做寻常友人便好,最好以后都与他多联系,钱掌柜好交友,相信你们也是志同道合。”

    何冲点头。

    “然后,丞相将此信交给鑫通钱庄的罗掌柜,钱的事情他便会解决,”说着楼玉宇又将另一封信交给薛世章。

    “何大人出了燕京一定要走鑫通的货道,到了青城县驿馆自会有人与你联系,到时候需要多少粮草,几时运到南部,先到哪座城都由你决定。”

    “可是这鑫通的货道又岂是我等可以随意走的?怕鑫通的人马会强行阻扰,”鑫通有自己的货道,那是他们自己开通的,可那也只属于鑫通自己,旁人若走了,怕会被强行赶走。

    “无碍,你出城的时候会有一行鑫通商队与你同行,罗掌柜会安排妥当的,商队会护送你们到青城县的,”楼玉宇细细思考了两天,早就把细节都安排好了。

    “如此一来,我们定能马到成功!”薛世章越是了解这楼玉宇,就越是觉得楼玉宇可怕,先前他说对鑫通主事有恩,可这一番计划下来,何止是有恩呐,这简直像是楼玉宇救下了鑫通主事全族啊,竟能把这鑫通当成自己家的一样随意驱使。

    “话是如此,不过……”楼玉宇话到嘴边又犹豫了一下。

    “不过什么?”薛世章和何冲都被楼玉宇这个“但是”吓了一跳。

    “不过以后就要委屈二位了,”楼玉宇表情有些怪异。

    “何来委屈?”两人同时发问。

    “为了掩盖此次我的痕迹,二位以后恐怕要与鑫通各位当家的假装熟稔……”楼玉宇说了一半,后面一半不好意思开口。

    “这有何难,我何冲向来喜爱交友,各位当家的想必也都是精干之人,我何冲能认识他们是我的荣幸,哪谈得上委屈二字,”何冲性情豪爽自然也愿意结交一些朋友,尤其是这些神通广大的鑫通成员。

    “呃……这其他并不成问题,而是……”楼玉宇一时语塞,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

    “楼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薛世章从未见过楼玉宇这般模样,楼玉宇向来有话直说,这样吞吞吐吐的不像是楼玉宇的风格。

    “各位可知道雨雪楼的飘雪姑娘?”楼玉宇面色有些为难的看了薛世章和何冲一眼。

    薛世章与何冲面面相觑,他们不太能理解楼玉宇提一个青楼女子的用意。

    雨雪楼飘雪姑娘,这在燕京算是赫赫有名了,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哪怕是一些从未去过青楼的人也会知道她的名声。

    雨雪楼是燕京最大的妓院,而雨雪楼的头牌正是这飘雪姑娘,正所谓国色天香,才华横溢,所有见过飘雪姑娘的人都忍不住要啧啧称道一句:绝色!

    当然光是靠容貌并不能让她的名号在这人才济济的燕京大放异彩,真正让她在燕京出名的原因是因为她卖艺不卖身,多少名流商贾一掷千金只为与飘雪姑娘说说话。

    但青楼女子终究是青楼女子,在一些名士眼中,她依然还是一名出身烟花柳巷的女子,下九流。

    “这飘雪姑娘明面上是雨雪楼的头魁,但暗地里她其实是燕京鑫通货运护卫队的主事人,鑫通一切在燕京的货运都由她来负责,在下虽说能为各位与鑫通搭桥牵线,但具体事宜还是飘雪姑娘说了算,现在飘雪姑娘已经点了头,其他事情并不成问题。只是飘雪姑娘有意要结识何大人,在下并不知道何大人对飘雪姑娘的看法,在下怕大人对飘雪姑娘存在一定的偏见。”何冲到底说还是书香世家,对飘雪这种混迹于风月场所的姑娘,怕是会存在一定的看法。

    “楼公子放心,我绝对不是这种人,但目前的情况而言,还是需要往后拖上一拖,但我从南三省回来后,一定登门向飘雪姑娘道谢,”虽难为情,但他也要以大局为重,飘雪姑娘虽说是青楼出身,但她现在却掌握着他们的命脉,就算是为了苍雷,他也必须委身向飘雪姑娘聊表心意。

    “那玉宇便替南三省的百姓谢过大人了!”楼玉宇还怕何冲回拒绝,没想到何冲竟然答应了。

    “何大人也不必忧愁,这飘雪姑娘能掌管整个燕京的鑫通货运护卫队,定也是通情达理,不会难为大人的,不必担忧!”薛世章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大忙,只好上前安慰以示同情。

    “……”何冲心中郁闷,不想多言。

    楼玉宇只能憋着笑,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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