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承欢心中一凛,立即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皇上在我那留宿,只不过是寻个清静,”齐语泪如雨下,惹人怜爱。

    齐语说出了真相,却故意遗漏了重点。

    “我知道了,”莫承欢顿了顿,又问道:“你很爱他?”

    齐语对东天极深刻的情感让莫承欢心情十分复杂,齐语是她的好友,东天极是她的爱人,这种事情不管发生在谁身上都会不舒服的吧,而且她更清楚是东天极仅仅只是在利用齐语,而齐语对东天极确实真情真意。

    “他爱的人是你,”东天极一代帝王,后宫三千佳丽,能在他身上用一个爱字,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他今生可以拥有无数女人……”莫承欢试图去解释。

    “可爱的人今生就只有你一个……”齐语必须得承认,她是有些嫉妒,莫承欢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爱莫承欢,就如同她爱东天极一般,她说过这两个人很相似,有种让她着迷的魔力。

    莫承欢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件事,她不能告诉齐语的真相,正如她无法阻止东天极在齐语身上种下恶果一般。

    “我不知道他这一生是不是只爱我一个,但我知道我如今只有你一个朋友,我会用一生来保护你。”莫承欢不会去可以否认那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实,她只能够保证她永远不伤害齐语,这是她欠齐语的,也是东天极欠齐语的,她会用一生去还,直到她们之间有一方消亡。

    齐语得到了这世界上最完美得答案,她知道东天极不爱她,但现在她知道了,这世上还有莫承欢爱她,这就足够了,哪怕所有人都在利用她,起码从现在开始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爱她的,这就足够了。

    莫承欢见齐语露出了笑脸,她也就宽心了。

    “你先回去,我会尽快找到解决方案的,”莫承欢脑子乱做一团,她需要空间让她冷静一下。

    “好,”齐语相信莫承欢,不多问。

    齐语走后,莫承欢把自己一关就是一下午,院里的小宫娥,小太监急成一团,却又无能为力,幸好莫承欢在晚饭之前把自己放了出来。

    院子里急不可耐的人们见莫承欢出来以后,也不敢多问,生怕打断莫承欢的思路,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伺候莫承欢用过晚饭。

    用完晚饭,莫承欢用茶水漱了口,平静的叫来了凝香:“凝香,去绿云阁把陆妙人请来。”

    东院就在婵心苑主院拐角处,一来一回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主子找我什么事?”凝香把陆婉娟带到莫承欢房内便悄然退出去,见莫承欢如此谨慎,自然明白了,莫承欢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她商量。

    “齐御秀成为灵嫔的事情你知道了吧,”莫承欢要知道陆婉娟有没有危险意识。

    “主子是说灵主子怀孕的事?果然是被陷害的?”陆婉娟接触齐语不深,但也能分析出孩子对此时此刻的齐语来说是灾难,因为一个准备要孩子的人必然会对自己的身子十分要紧,而齐语完全没有调养身子的打算,前些日子她还看到齐语在吃辣肉干,辣肉干是苍雷西北地区的特产,十分可口,但这个辣肉干在制作的时候,佐料中放了一味对备孕的人不好香料,所以备孕或者怀孕的人都务必要忌口,这是全苍雷人都知道的常识。

    莫承欢满意的点了点头,招手让陆婉娟与她耳语,陆婉娟听明白后便离开了,却也未回自己院落,而是流烟宫。

    她是替莫承欢传话去了,走的时候还带了莫承欢让带的人参鹿茸。

    莫承欢之所以自己不去,而是让陆婉娟代传,只是为了避嫌,今早齐语已经来过莫承欢的院子,没如果在同一天里碰面两次会令人怀疑。

    而莫承欢让陆婉娟传得话也很简单,就只有两个字:“放心。”

    齐语聪明绝顶,得到莫承欢这样的讯息,自然明白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其实要猜测对方的意图也并非难事,给齐语制造怀孕的假象,然后大肆宣扬,最后找机会拆穿,给齐语扣上一个欺君的罪名,只是她们没有想到的是,齐语能在第一时间发觉这是圈套,因为齐语被东天极召幸一年多,直到现在为止都还是完璧之身。

    现在既然知道了对方的目的,那要解决起来就一点也不困难,她们也只需要制造一个意外。

    想到解决的方法的莫承欢如释重负,神经一轻松下来,困意便来了,她要养足精神,因为睡醒以后,她就要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对楚洛洛。

    第二天,莫承欢去了一趟芷荆宫,见了一个“老朋友”,尽管对方并不是那么友好的欢迎她。

    芷荆宫    紫宣阁

    “尊贵的莫御秀怎么有空到访我这荒凉的紫萱阁啊!”薛诗彩对莫承欢积蓄了太多的怨恨,理所当然不会给莫承欢多好的脸色,换句话说其实是谁来了她都不会给好脸色,重要的是她也知道没有敢把她怎么样。

    她叔父跟她说过,只要楼玉宇在苍雷一天,便是任谁也不敢动她,或者说楼玉宇就是她的屏障,能为她阻隔一切外来伤害,包括这莫承欢,所以她才敢有恃无恐的对莫承欢冷嘲热讽。

    果然莫承欢面对她的冷嘲热讽也只能恹恹一笑。

    “薛妙人哪里的话,大家都是一道来的,我不过是想来跟薛妙人叙叙旧,”说实话被薛诗彩这么讽刺还会多少会有些不满,但心里只要想到反正这薛诗彩也得意不来太久,也就慢慢不跟她计较了。

    “不要装了,有什么话快说,我不想看到你!”薛诗彩忍耐早已被这简陋的破院子和这枯燥乏味的生活耗光了,哪还有心思和莫承欢打交道。

    “我只是想说……我们做个交易吧。”莫承欢本想跟薛诗彩客套一下,既然她不愿意那莫承欢只好开门见山。

    “你要楼玉宇?”薛诗彩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她攥在手的楼玉宇,那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王牌。

    莫承欢诚实的点点头。

    “不可能,”这是她保命的王牌,用什么交易她都不会换。

    “我没说要抢走,我只是需要借他几天,用完定会完璧归还,”莫承欢还指望楼玉宇通过薛诗彩把薛世景这个老狐狸揪出来呢,她怎么舍得把他抢走。

    “你能给我什么?”按理说她不应该答应,但她的好奇阻止了她拒绝的念头。

    “你想要什么?无非是就是往上爬,如果你也愿意搭把手,我能让你少奋斗几年,”给薛诗彩一点甜头并不是什么难事。

    薛诗彩脸色瞬间变了,她相信了莫承欢的话,换句话来说莫承欢的条件太诱人,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想要我做什么?”薛诗彩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需要支付的代价。

    “没什么,我帮你达成目标,再慢慢告诉你,”莫承欢抛出诱饵。

    薛诗彩紧紧盯着莫承欢,生怕一眨眼莫承欢就会消失一般。

    “薛妙人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交易了,”莫承欢知道薛诗彩不会拒绝,但她也要确认答案,以便薛诗彩反悔以后她能找到先手的理由。

    “帮我达成目标?你就不怕我得到好处又反悔?”薛诗彩不知道莫承欢哪里来的勇气来相信她这个敌人。

    “我有办法送你上去,自然也有办法把你拉下来,”莫承欢这句话是在吓薛诗彩,她虽然有办法吧薛诗彩拖下来,不过他不仅不会这么做,她还会继续把薛诗彩捧到高处,因为只有薛诗彩认为自己可以掌控东天极,才能引出薛世景这个老狐狸。

    薛诗彩不着痕迹的颤抖了一下,很不幸,被莫承欢尖锐的目光捕捉到了,再明显,薛诗彩已经相信了她的话。

    “你什么时候……”薛诗彩迫不及待却又不敢明说。

    “给我两天时间,”莫承欢也着急呢,她的时间也不允许她耽搁这么长的时间。

    “好,”薛诗彩不相信莫承欢,但她知道莫承欢不敢食言。

    一天后,莫承欢提前给薛诗彩做了准备,她让薛诗彩在春风园做好才艺准备。

    她又与东天极约好在春风园纳凉,她会引导东天极去见薛诗彩,然而在见到薛诗彩之前,东天极并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谁,他只能大概猜到,今天他又将会是莫承欢的礼物。

    莫承欢牵着东天极的手,往芷荆宫的方向走去。

    “芷荆宫?今夜你又打算把我当成礼物送给谁?”东天极希望下次莫承欢能提前打个招呼,也许不需要,反正自己也能猜到,何况说与不说在自己被送出去的那一刻,他的心情都糟透了。

    “你会知道的,”莫承欢不想讨论这件事情,她只是加大了手中紧握东天极的手的力度。

    东天极用同样的力道回握着莫承欢的手,并拉起莫承欢的手吻了吻。

    “我想下一次我再去找你的时候,你应该给我炖点补品什么的,”东天极突然恨透了这种生活,他竟然产生一种不顾一切想要快点结束这种生活的感觉。

    “我会的,”莫承欢也开始讨厌这种生活,她受够了这种把自己心爱的人当成交易的日子。

    东天极能明白莫承欢的心情,此时此刻他们两个人的心情一定是一模一样的,正当他想开口安慰莫承欢的时候,一段美妙的歌声传入了他们耳中。

    这段歌声犹如天籁,如怨如慕,像烟似雾的侵入他们的心,令他们像着了魔一般,不由自主的顺着歌声的指引去找它的源头。

    他们都吓了一跳,因为在此之前薛诗彩并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展现过此番才艺,任谁也想不到,薛诗彩竟能唱出此等天籁。

    “前面是谁?!”东天极是受了惊吓,却也没忘记自己的使命。

    “嫔妾薛诗彩见过皇上!”薛诗彩并没有再掩饰什么,直截了当的跪在东天极面前。

    “朕怎么从未见过你?”东天极得做足戏,才不会在敌人面前露馅。

    “皇上,薛妙人是同嫔妾一起入宫的,当初立雪宴身体不适,未能在皇上面前真实才艺,她还是薛丞相的侄女,”东天极开了场,那她就负责配合,才能以假乱真。

    “哦?果真如此?”东天极直视薛诗彩问道。

    薛诗彩虽低着头,却也能听得出没出的确是“尽心尽力”的在向东天极介绍自己,忙点头应道:“正是如此。”

    “幸得今日,老天让朕见识到了你的才艺,才不至于再埋没了你这副好嗓子,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你。”东天极命令道。

    薛诗彩一向对自己的相貌有信心,她坚信东天极只要见过她的美貌,莫承欢就只能对东天极的宠爱挥手告别了,因为今后她才是独得东天极恩宠的人。

    薛诗彩缓缓的抬起了她高傲的头,在她映着浅浅的目光看到东天极的那一刻,她的严重出现了不符合气氛的惊恐。

    “你为何会如此慌张?”东天极明知道是因为自己这张与薛远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还故意当做不知道的问了一句。

    “嫔妾该死,嫔妾只是……因为嫔妾的哥哥与皇上长得十分相似,见到皇后是哪个龙颜一时忆起嫔妾已逝去的哥哥悲从中来,”薛诗彩反应不可谓不快,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她竟能迅速冷静下来,并且想好最完美的理由,并下跪认错。

    “哥哥?”东天极依旧装迷糊。

    “薛妙人的表兄薛远山,”东天极这明显就是在挖坑给莫承欢跳,但如果不跳就是两个人抱在一起露马脚。

    “哦,是薛爱将啊!他可是为苍雷立下了汗马功劳的猛将,可惜天妒英才,”东天极装作悲痛状,象征性的赞扬了一下,不说莫承欢觉得假,连跪伏在地的薛诗彩也听不出他有多真诚,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能显示出东天极的昏庸无能。

    “来来来,起来说话,跪着说话委屈了身子,”东天极也够干脆,直接把薛诗彩扶起来抱在怀里。

    莫承欢挑了挑眉,心道:“刚才你还万般不愿意呢,此时此刻难道故意做给她看的?”

    薛诗彩见东天极不墨迹,也明白了东天极的意思,顺着东天极搂着她的力道,软绵绵的将整个身体靠在了东天极身上。

    莫承欢脸上笑意盈盈,其实心里造句把这对狗男女骂了个遍,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一脚把两个闹心的玩意儿踢到湖里去,但她还是思思的忍住了这种冲动,退了几步给东天极让出了一条往回走的道路。

    “来人啊!”东天极高声喊道。

    在不远处候命的朱铭在听到东天极的声音立即赶了过来。

    “朱铭你去安排一下,我想再细细品一品薛妙人美妙的歌喉……”东天极用很暧昧的眼神看着薛诗彩,朱铭立即就明白了东天极的意思。

    朱铭低着头问了一句:“请问是在倾颜殿或……”

    东天极突然间没了兴致,悠悠的回了一句:“倾颜殿。”

    朱铭点头示意了解,并转身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安排,东天极“高高兴兴”的搂着薛诗彩往外走,朱铭回头看了莫承欢一眼,他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但情况并不允许,他只能转身离开。

    莫承欢承认,这一刻她心情有些落寞,任谁遇到这种状况都会落寞,现在的她应该也需要安慰。

    “主子,”苓雪悄然来到莫承欢身旁。

    莫承欢回过头来,看到苓雪手拿着一件丝绸外衣。

    “听到声音了?”莫承欢可是吩咐苓雪与锦素与朱铭候在园外,朱铭过来了,苓雪与锦素会过来也不奇怪,不过锦素去哪了?

    “锦素去备轿了,我们可舍不得我们亲爱的主子落寞的走回去,”苓雪跟在莫承欢身边越发机灵,到如今最容易看穿莫承欢的人竟然是这曾经想置她于死地的苓雪。

    莫承欢无可奈何的笑了:“既然都是落寞,走回去和被抬回去有什么区别么?”

    “我们无法治愈主子心上的疲惫,可不让主子身体疲惫时我们的职责。”就在这时,锦素回来了,碰巧听到了莫承欢和苓雪的谈话,便接着他们的话题说了下去。

    莫承欢笑而不语,苓雪和锦素相视一笑。

    第二日,就传出皇上召幸薛诗彩的事,也不知道这薛诗彩是用了什么方法,让皇上龙颜大悦,一下子一飞冲天成为了常宣入主了梅心苑。

    当人们还在为薛诗彩使用的招数绞尽脑汁的时候,突然从春风园附近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事情。

    东天极之所以会召幸薛诗彩都是因为莫承欢,从春风园附近当班的小太监口中得知,东天极原本是和莫承欢去的春风园,却不料偶遇正在高歌的薛诗彩,才有了东天极带走薛诗彩,并召幸封赏为常宣的事情发生。

    事情一传开,便如同将水倒入滚烫的油锅中,使得本就不平静的宫中直接炸开了锅。

    莫承欢便成了大家眼中的香馍馍,莫承欢简直成为了那些想接近东天极的跳板,在所有人眼里宛如神明一般神圣,因为他们知道莫承欢无疑就是通往梧桐枝的唯一捷近。

    这可不是谣言,对她们可是有凭有据的。不说一开始因陷害莫承欢得圣上青睐的秋圣熙,就说这齐语,若不是因为与莫承欢交好,哪得她今日的风光,再说那差点进了浣衣局的陆婉娟,不是讨得莫承欢欢心,被安排进了婵心苑,别说妙人,怕是再浣衣局老死也不是不可能,到如今的薛诗彩,那召幸名单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搁置,若不是莫承欢突然想到要去春风园散步,薛诗彩想一睹圣颜恐怕难如登天,不知道还要在芷荆宫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熬多久。

    以上的种种足以让这些长久看不到希望的人,对莫承欢趋之若鹜了。

    传出这个消息的第二天开始,从一大早,莫承欢还没起来,来访的人,便成城东排到了城西,莫承欢没得正经的吃一顿饭,就接见了一个又一个佳丽。

    她们中有很多人都是莫承欢从未听说过的,倒是有好几个都有过一面之缘,她们大多是都是带着礼来的,莫承欢不好意思不见。

    过了两日,莫承欢是在是累得不行了,才问了凝香一句:“你说我是不是太好心肠了?我为什么要见她们?”

    端茶倒水忙得四肢酸痛的凝香深有同感道:“就是。”

    于是莫承欢决定闭门不见客,但她就是想不透,她的院子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热闹了起来,便又复问了一句:“最近是不是流传着什么谣言?”

    凝香只顾着忙前忙后,也是不知所谓。

    苓雪笑了笑,把事情始末告诉了莫承欢。

    莫承欢听完冷笑一声:“主动开口求助的人,定是已经无计可施的人,一个无计可施的人自然也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我又怎么会浪费我手中的资源去拯救她们?”

    锦素听着,莫承欢的话的确是过于无情,但这确实事实,在这宫中哪有那么多真正的朋友,不过尽是些互相利用的人罢了。

    “主子,有客到!”院子里新来的小丫头玉柳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进来。

    “不是说不见客么?”凝香一听到“客”这个字就来气,也不管是不是会吓到玉柳,便严厉的呵斥着玉柳。

    “让她们回去吧,就说主子乏了,”锦素虽也是累得不行了,但还是知道礼数的。

    “可……可是……他不是佳丽……是太医……”玉柳被凝香一嗓子骂得差点哭出来,委屈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太医?那是谁啊?”凝香眉头一拧,面上虽说不快,但语气也总算是缓和了下来。

    “是楼玉宇,快请他进来!”莫承欢脑中闪过楼玉宇的身影,一下子就来劲了。

    楼玉宇背着药箱,大步流星的走到莫承欢面前朗声道:“谁在召唤本座!”

    “少贫了,”莫承欢嗔怪一句,扭头对院子里的人吩咐道:“今后,凡事楼太医到访,就不用通传了,直接请进屋。”

    “听见主子说的话了么?”凝香作为掌事宫女,自然有义务确认一遍。

    “听见了!”众人齐声道。

    “很好,”莫承欢满意的点了点头,把楼玉宇请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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