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颜槿汐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前世几次行刺景琰都失败了,这人简直就是一等一的高手。

    在景琰的驯服下,马变得温顺起来,景琰淡淡地说:“我也想和你同乘一马,只是你这体格,我怕马儿会受不了。”

    颜槿汐:“……”

    他怎么在任何时刻都不忘嘲笑自己,颜槿汐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明明不胖。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来到了蝗灾最为严重的村子里。

    村里的村民轻则满面愁容,重则亲友之间抱头哭着,谁都知道蝗灾如果不解决的话,将会意味着什么。

    景琰看着那爬满蝗虫的一片片稻田,简直是触目惊心。

    “你昨日是怎样解决的?”景琰问道。

    “我就是用香附做成药水,随后让村民将药水撒在庄稼上。”

    “医书上确实是说香附可治理蝗灾,只是众人都忽略了一点,香附必须要和附子混合使用才能有作用,否则会适得其反。”

    景琰的一番话解决了颜槿汐的疑问,令她豁然开朗。

    这时,前面走来了几位穿着黑色粗布衣衫的男子,手里还扛着锄头,嘴里恶狠狠地说:

    “就是她,就是这个妖女,撒了她的药水之后,庄稼上的蝗灾又多了一倍,咱们快点打死这个妖女,为庄稼报仇。”

    这个领头人三言两语就带动了同来之人的情绪,几人拿着锄头朝颜槿汐走来。

    “你们要做什么?”颜槿汐从这几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毒意。

    “我们要打死你这个妖女。”说着同时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锄头。

    几个人拿着锄头一哄而上。

    颜槿汐对这群村民的愚昧很是无奈,为了防身,她和村民们过了几招,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根本不是颜槿汐的对手,一个个被打得灰头土脸。

    “住手,我有办法。”国师景琰厉声喝道,他凌厉的语气很快便让这几个村民放下了锄头停手。

    几个村民纷纷像看天神一样看着景琰,这几人一个接一个的跪地求他:

    “公子,简直就是活菩萨,救救庄稼吧,否则一年的劳动成果就白废了。”

    “大家快起来。”景琰说完之后,便走过去,俯下身亲自将村民扶了起来。

    ……

    有了应对之策后,颜槿汐和景琰就地采好了香附和附子,准备在此处做成药水,在二人合力之下,很快就做好了一小瓶的药水。

    颜槿汐迫不及待地将药水撒在了庄稼上,顷刻之间,那些蝗虫一个个的奄奄一息,最后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国师,刚刚那几个村民朝我动手的时候,你怎么不帮我?”颜槿汐质问道。

    “杀鸡何必用牛刀。”

    颜槿汐:“……”

    景琰说完,便扬长而去。景琰由于事务繁多,便先行一步回京城了。

    原来他真的是心系百姓的一个人,和沈洛不一样,颜槿汐对他改观了。

    最后刘县令命令官兵按照颜槿汐的方子做好了治理蝗虫的药水,随后将药水分发到了各个村子里。

    一日之后,颜槿汐归京城,兴平县各个村子里的蝗灾皆已解,田里的庄稼恢复了之前的茁壮。

    这一日颜槿汐和她的丫鬟回到了楚国都城,进宫向沈洛复命。

    沈洛对这件事好像并不上心,但颜槿汐解决了棘手的兴平蝗灾问题,沈洛赏赐了颜槿汐黄金千两。

    这日,颜槿汐去工部处理事务,宁女官等人对她依然不待见,而且冷言冷语。

    “不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吗?”

    “真是,圣上竟然赏赐这个颜槿汐一千金,也不看看她值不值?”

    “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庶女而已。”

    ……

    颜槿汐走在她们几个面前,道:“你们诋毁我颜槿汐倒是无妨,只是你们竟敢在此处说皇上的不是,如若我向皇上言明,你们轻则有牢狱之灾,重则性命不保。”

    她说得甚是淡定从容,周身所散发出的强大的气场令其他人不寒而栗。

    见颜槿汐如此话,工部的那几个官员没有继续反驳什么。

    颜府,汐兰苑之内。

    自从去兴平治理蝗灾的前两日,颜槿汐在心下就打定了主意,她要培植自己人马军队。如今有了一千金,正好用来在暗中养一支忠心不二的队伍。

    前世父亲在做大将军时,曾有诸多忠心耿耿的部将,如果他们为自己所用,那自然是最好的办法了。

    一年前,父亲多次和自己说,他有一名部将,名叫张谦,此人跟随父亲征战多年,忠心不二,最难得的是武功高强而且智计无双。

    如若他能为自己培养队伍,那很多问题便可迎刃而解了。

    “小白,你可知道张谦此人?”颜槿汐翻着古书,随意问了一句。

    “奴婢知道,张将军是当年傅将军的部将,建立功勋无数,只是傅家惹怒皇上被灭满门,倒是张谦此人幸免于难,此刻已经归隐山林。”小白说起傅家的事头头是道,似乎比颜槿汐都清楚。

    既然如此,那这张谦此刻应该在乡下老家,这人一向孝顺,在父亲在世时就经常回探望老母亲。

    看来只有去张谦的老家碰碰运气,她今晚应当筹划该当如何说服张谦走上复仇之路。

    翌日清晨上完早朝之后,颜槿汐回府换了一身便装,之后便低调地出城去寻张谦此人。

    前世她隐约听父亲说过,张谦的老家在楚国都城外向西三十里出的张家村。

    天已渐渐入秋,不似前些时日那般炎热,颜槿汐出城之后继续朝西走。

    大约在两个时辰之后,在一处村落里,她看到了一块石碑,石碑之上写着三个字——张家村。

    颜槿汐慢慢地朝村子里走着,正好在道上遇到了一位扛着锄头的中年妇人,她凑上前去问:

    “这位大姐,请问张谦家在何处?”

    “张家就在前面。”妇人倒是格外的友好,一边说着,一边还给她指了指张家的方向。

    颜槿汐向妇人道谢之后,便继续朝前走,轻轻扣了扣柴门,出来一位和颜悦色的老妇人:“姑娘,你是找谁?”

    “老妈妈,我是找张谦,可否带我见他?”

    见颜槿汐如此说,老妇人将颜槿汐请了进去,只见院中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身粗布衣衫,生得高大挺拔,容颜俊美。

    想必这人就是父亲当年最得力的部将张谦了。

    她不禁为他惋惜,如此华润风清的一个男子,却每日劈柴种地,上山种地。

    “张将军。”她轻轻了叫了一声,再次见到当年熟悉的父亲的部将,她难以控制住眸子里的晶莹。

    故人还是当年的故人,一点未变。

    但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她前世是傅瑜音,那样妃但不能取得他人的信任,反而可能会当做妖魔鬼怪。

    “姑娘你是?”

    张谦眼里的疏离令颜槿汐眸子一冷。

    “我……我是……”其实她有那么一刻,很想告诉他,她就是傅瑜音,是傅将军的女儿,但她忍了,“我是仰慕傅将军和傅小姐之人。”

    她言及此处,张谦眼里一亮,他请颜槿汐坐在院中的石桌前。

    “这些年来,我张谦一直想报答一个人,他是傅家军的贵人,当时皇上龙颜大怒,誓要铲除傅将军的所有部将,是那人,在皇上面前求情,才得以保住我们。”张谦想到过往之事,不禁浮想联翩。

    什么?傅瑜音竟然从来不知,傅家军竟然有一位贵人,到底是谁舍身为傅家军的将领们说话的?

    难道是颜丞相?不,绝对不可能,就是颜家进谗言让沈洛灭傅家满门的。

    难道是沈洛良心发现?她很快否定了这一猜想。

    难道是一直与傅家交好的兵部尚书?不,他说话应当没有那样大的分量。

    ……

    颜槿汐实在是难以猜到这人,于是问道:“将军,可否告知我傅家军的贵人到底是谁?”

    “不,当时我答应了贵人,不将此事外泄的。”张谦摇摇头。

    既然如此,颜槿汐也就没有再追问,只是她该如何让他相信自己。

    “当年傅家是何等的辉煌,傅将军战功赫赫,傅小姐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她说着眸子里露出了浓浓的哀伤,“只是皇上凉薄,不顾昔日情分灭掉了傅家满门,难道这仇不应该报吗?”

    颜槿汐说得甚是动情。

    “姑娘说得甚是,将军于我有知遇之恩,正是他,我才得以施展平生抱负,若是报仇,请加上我一个。”张谦说得很是坚定。

    “好。”二人一拍即合。

    颜槿汐说着便打开随身所带的包袱,交给了他一千金。

    “这一千金你用来暗中培植自己的队伍,等到有了自己的人之后,暗中监视两个人,一个是当朝丞相,另一个是楚国现如今的兵马大元帅李兴。”

    “嗯,只是皇帝沈洛势力如此之大,我们真的可以成功吗?”

    “只要有心,就可以成功。”颜槿汐一如既往地坚定地说,她在临走前告诉张谦,“我是颜槿汐,只要有事,就可以来京城找她。”

    颜槿汐离开了张家,朝着京城走去,在城门附近,她看见了一处亭子里站着一男一女,那女子的身形颜槿汐甚是熟悉,至于那男人,她定睛看了几眼,那不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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