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琉搬来张矮榻摆在云樱床边,方便夜里给青禾休息一下,也方便近距离守着云樱。
    半夜的时候,青禾就困的靠在他身上睡着了,北宫琉嘴角上扬,然后换了个坐姿,让青禾能更舒服的靠着他。
    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云樱就醒了过来。
    却不想,睁开眼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刺痛她眼球的一幕。
    青禾靠在北宫琉身上睡着了,北宫琉单手撑着头,护着青禾也眯着了。
    “咳咳....”不知是伤口疼,还是看到这一幕刺的她心里疼,云樱咳嗽了一声。
    北宫琉听到声音,立马就睁开了眼睛,“云樱,你醒了。”
    他也就刚眯着了会儿。
    青禾睡觉也浅,北宫琉说话她就醒了,睡眼懵松的望了眼北宫琉的下颚,然后回头,便见云樱醒了过来,她伸手,想去弹一下云樱的额头,“烧退了便不会有事了....”
    可是云樱却微微偏开了脑袋,避开了青禾的触碰。
    青禾也没放在心上,她收回手说,“相公,云樱郡主刚醒,不若你再去请药琅过来看看情况?”
    “嗯。”北宫琉点头,药琅昨天说,云樱能醒过来,便无性命之忧,再请药琅来看看,保险些。
    却不想,云樱突然就激动了起来,“琉哥哥,不要走!咳咳....”
    她激动的翻身想抓住北宫琉,结果动作太大,扯到伤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包扎好的伤口也迅速被血染红。
    “云樱,你别乱动。”
    青禾想安抚她,却被她一把甩开,“你别碰我!”
    “云樱,你这是做什么?”北宫琉拧着眉头,将云樱扶回床上躺好,“你现在不宜大动,躺好。”
    青禾眸色复杂,除了北宫琉,云樱大概不想让任何人碰她。
    云樱眼角含泪,痴情的看着北宫琉,“琉哥哥,你不要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在乎我的,咳咳...”
    “好,你先别说话,平心静气下来。”北宫琉怕她情绪太激动,又咳嗽扯到伤口,伤口已经见血了。
    怕她更严重。
    可云樱不听,她一个劲儿往北宫琉身边爬,恨不得爬到他怀里去,“琉哥哥,我谁都不要,你让她走!让她走....”
    她不想看到青禾!
    云樱面色惨白,唇无血色,可眼底的冷光一点都不弱。
    北宫琉死死地拧着眉头,他没想到云樱会这般无理取闹。
    于是干脆点了她的穴,叫她动弹不得,省得她再闹,把伤口撕裂了。
    她把云樱放在床上躺好,低声说,“云樱,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叫大夫来。”
    青禾本来挺失落的,可是在北宫琉牵上她手的那一刻,瞬间就被温暖了,“娘子,我们走吧。”
    云樱眼中满是不甘,可是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北宫琉和青禾紧牵的手,看着他们离开。
    心里的愤恨比身上的伤口更疼!
    为什么?
    为什么她都受伤了,琉哥哥还是不肯留下来陪她?
    她为了琉哥哥,连命都可以不要。
    可他眼里还是只有青禾。
    到底是为什么?她不甘心,她真的好不甘心啊!
    “娘子,你先回去梳洗一下,再让厨房准备点清粥,一会儿我们拿去给云樱吃点。”北宫琉柔声说。
    青禾点头,“好。”
    “云樱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松开青禾的手之前,北宫琉不忘解释一句。
    怕她多想。
    有他这句话,足以安慰青禾,“我知道,你也快去找药琅吧。”
    “嗯。”北宫琉捏了捏她的脸,才与她分道去找药琅。
    当北宫琉来敲药琅房门的时候,开门的却是阿羡,“你怎么在这儿?”
    阿羡却不以为然,“世子前来有事吗?”
    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药琅的什么人呢?!
    颇有股要见药琅,先得问过他的意思!
    瞧着阿羡一副为药琅‘当家做主’的口吻,北宫琉眉梢一挑,“阿羡,你是白子墨的下属,还是药琅的下属?什么时候,药琅成了你的主子了?你不去守在白子墨身边护卫,跑来守着药琅做什么?”
    瞧他这个正经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阿羡是药琅的下属呢。
    阿羡丝毫不为所动,“我的事,不劳世子操心。”
    别以为他听不见北宫琉话里的酸劲儿,但他只当听不出来。
    不动如山的守在药琅门口,丝毫没有让北宫琉进去的意思。
    北宫琉越发起兴致了,“是不是把白子墨找来,你小子才让路啊?”
    阿羡这小子,来王府就一直闷沉的像个木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
    现在倒是有几分人情味儿了,像个活人呢,结果这脾气臭的很!当真是跟白子墨跟久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白子墨此刻人在屋中坐,锅从天上来。
    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背后有小人议论他。
    阿羡抿唇不语,但明显是提到白子墨,让他搭不上话。
    “赶紧让开,我找药琅有事。”北宫琉催促的说。
    若是闲来无事的时候,跟阿羡说说笑笑倒没什么,这会儿云樱刚来,他还着急让药琅去瞧瞧她的伤势呢。
    没工夫跟阿羡瞎扯。
    不然以北宫琉嘴贫的本质,铁定十分有兴致八卦阿羡和药琅之间的猫腻!
    阿羡不语,抱着剑倚在门框上,一只脚拦着,还是没有让开的打算。
    拿侯爷压他也没用!
    北宫琉挑眉,他突然觉得,阿羡很是欠揍啊!
    这欠扁的嘴脸,怎么那么叫人手痒呢!
    “你当自己是门神吗?”药琅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一脚踢在阿羡的脚上,“收脚!”
    堵在他门口做什么?阿羡当自己是门神吗?
    阿羡立马一缩,直直的站好,表情还有些不自然。
    北宫琉好以暇整的瞧着,这药琅说话比白子墨都好使了,莫非阿羡是这药琅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要不怎么说北宫琉嘴贫呢。
    “可是云樱郡主醒了?”药琅面无表情的瞧着北宫琉问。
    北宫琉瞧他拿好了药箱,点头说,“云樱醒了,想请你再去瞧瞧,谁知道你这儿多了个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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