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奴看到自己可爱的四妹,这么一副模样,虽然不知道蔡鞗和赵福金两个人说了什么悄悄话,但作为过来人,她已经明白四妹对这蔡鞗有点儿意思。她也跟着走了出去,打笑赵福金说道:“是谁惹我的四妹不高兴了啊,是不是那个文采飞扬的蔡鞗啊?”

    赵福金被说中了心事,脸更加红了。

    赵金奴存心作弄一下这个妹妹,又继续逗她:“是不是因为蔡鞗送了字给曹秀而没有给我们这最美的帝姬啊?那我马上让曹晟去找他再给四妹写一幅。”

    赵福金一跺脚,急了,叫道:“二姐!”

    赵金奴看到妹妹娇羞而又急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嘴直笑。

    这边蔡鞗跟着曹晟去了大厅,大厅那里才是众勋贵荟萃的地方。果然这是一个勋贵之间的宴会,只是自己这个奸臣之子站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应景。蔡鞗觉得也许有些人会瞧不起自己,但是碍于自己老爹蔡京的权势,还不敢表现出来。

    蔡鞗上前给曹家家主曹评见礼,曹评素来圆滑,从不敢得罪人,所以和蔡京关系还算不错,他也是有意无意地默许自己的儿子曹晟和蔡鞗接触,从不干涉。曹评当即抚髯笑道:“贤侄快请起,许久不曾上府拜访,蔡相公可安好?”

    蔡鞗知道这都是客套话,他其实是比较厌恶和这些老官油子在一起说话的,但此时也不可失了礼数。当即回答道:“父亲在家也是经常念叨曹国公呢。”

    这时,却见一个40岁左右的华服男子说道:“蔡衙内来此武会会场,想必是武艺超群了,正好,岳儿,你去向蔡衙内讨教两招,点到为止,不可失了礼数。”

    蔡鞗看着这人一脸阴险样,哪像是正常的寒暄,而且自己就是个文人,全东京都知道,还故意要让人找我讨教武艺,心内大骂:娘的,这是故意找茬啊,可老子也没得罪过谁啊,难道是我爹的仇人?这厮到底是谁?

    蔡鞗正不知如何应对时,曹评打圆场了,说道:“潘兄,蔡贤侄应该不是来参加武会的,应该只是专门来参见一下各位长辈的吧。”

    原来这潘兄便是潘意,宋朝开国名将潘美之后。他一直不喜蔡京,因此一定要让蔡鞗出这个丑。潘意却不得饶人处且饶人,又说道:“蔡衙内出身名门,既不学武,这文才定是万中无一,正逢这般佳期,可不展现展现让我等粗人见识见识。”

    蔡鞗心中一万个草泥马飞过,这是一定要搞自己啊。但自己又不能怂了,便很镇定的说道:“见识不敢,只好在众大家面前献丑了。”

    蔡鞗来回踱了几步,似是在寻找灵感。慢慢开口道:“汝自天宫踏云来,是非恩怨不如怀。白玉佳人心相系,痴情花蕊欣然开。”朗完之后,故意走到这潘意面前,说道:“仅以此诗献给潘世伯,以表潘世伯为人之高洁。”

    他这个其实是藏头骂人诗,将每句开头连在一起就变成了“汝是白痴”。在场的也有进士出身的,稍稍品味便明白了其中意思,可那潘意刚开始还以为是蔡鞗这小子服软了,后来经人提醒,才明白蔡鞗是在变着法子骂他蠢。当即破口大骂:“黄口小儿,这般无礼!”

    蔡鞗并没有像潘意一般失态,他故意装出一副纯洁天真的样子,说道:“潘世伯,我写诗夸你,你怎么还骂我啊,我这可太冤了啊。”

    潘意更急了,什么身份也不顾了,在那边骂:“你这小贼,果然老贼生出的就是小贼。”蔡鞗这时忍不住了,还口道:“像个市井泼妇一般,也不知潘王爷会不会气的从地底下跳出来。”

    潘意气的直指蔡鞗,说道:“你!”气急攻心,竟晕了过去。曹评赶紧让人请郎中,现场乱成一团。蔡鞗内心即是快意,来大宋这么久了,一天到晚忙着怎么避免靖康之祸,极为压抑,今天这般骂人,还把人骂晕过去,真是爽!

    那边潘家家人则在那掐人中,潘意好不容易醒转。蔡鞗才不管他如何,自顾自的走回刚刚文会的会场了。

    却见一个小娘气鼓鼓得来找蔡鞗说话,开口就是:“蔡官人先前是我伯伯不对,可你怎么能把他气晕过去,万一他醒不过来怎么办!”

    蔡鞗内心也是恼,心想是这厮先惹的我,我还要去给他道歉?对这个小娘便也没了好脾气,阴阳怪气地说道:“照娘子这般说,是不是我摸一下娘子的胸,娘子打了我,把我打伤了,娘子就会以身相许来赔罪了呀。”

    这小娘是潘意的侄女,叫潘圣衣,先前在文会上看到蔡鞗,看到他才艺超群,风度翩翩的样子,对他很有好感。又见他和自己伯伯不对付,竟气倒了伯父,心里担心伯父,却又责怪蔡鞗,便暗地随了蔡鞗过来想悄悄提醒提醒他。可哪想得到蔡鞗口出秽语,当即又羞又急,一是怕蔡鞗真的来摸自己的胸,二是气他这般轻薄自己,说道:“你,你无耻,下流!”

    蔡鞗笑着说道:“娘子是不是太自恋了啊,你长的这么安全,我要是摸了你,岂不是亏了。放心放心。”其实这潘圣衣长得极为清秀,但是胸脯极为壮观,身材也窈窕,算是美女的。

    潘圣衣听到蔡鞗说自己长的安全,更加生气了,口不择言道:“枉我那么欣赏你,觉得你是当世一等一的好男儿,你竟然这样!”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蔡鞗看到这女孩哭了,才冷静了下来。最怕美女流眼泪啊。他现在是懂为啥英雄难过美人关了。他便好言道:“小娘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你看你长的这么美,一点也不安全呀!”

    潘圣衣一听这最后一句,竟不小心笑了出来,但眼泪还挂在脸上。

    蔡鞗从袖里掏出自己用的手帕,递给潘圣衣,说道:“快擦擦,再哭可就不好看了。”潘圣衣腼腆地接过手帕,蔡鞗又问道:“这位娘子是潘将军的侄女?”

    潘圣衣看他突然这么温柔起来,有些略微沉醉,用极其小的声音说道:“奴家叫潘圣衣,圣人的圣,衣衫的衣。”

    蔡鞗笑道:“名字很雅致呢,圣衣小娘子。好了,别哭了,我还有事,你回去看看你大伯吧,顺便帮我给他陪个不是。”

    潘圣衣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看着蔡鞗走了出去,自己手上却还拿着蔡鞗给的手帕,那手帕上绣着一个“鞗”字,潘圣衣红着脸将手帕放到了怀里。

    蔡鞗在找曹晟,在他看来这场宴席已经没啥意义了,他关心的是金珠在哪里,先前金珠羞的出了门,他就再也没见到金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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