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之,你想干什么?”

    “嘘,小声点,我娘子正睡着呢。”赵恒之敛容,气息一变,霎时与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大相径庭,“劳烦你在此等候了,咱们一旁做坐坐去?”

    我等你大爷的侯!风在吼,马在叫,文知理心里在咆哮,要不是那一圈杀神围住,你以为我想在这傻等,还莫名其妙地听了一耳朵八卦,好好奇,赵恒之的儿子是不是赵恒之的儿子呢?

    似乎明白文知理在想什么,赵恒之笑道:“不止我儿子是我儿子,连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赵念恒,不是吗?”

    文知理的老脸有一瞬间的扭曲,却无从解释,自己的儿子姓赵,这让他怎么解释?而在场的所有人眼神又微妙了,脑洞大开,文知理的儿子不姓文而姓赵,这说明什么?说明赵恒之把文知理给绿了啊!啧,赵恒之真神人也!且念恒念恒,瞧瞧,心心念念都是赵恒之,可见那女子用情之深……难怪文知理穷途末路了还要来米县一趟。

    但某几杀又想到,这么说赵恒之也绿了姚羽然,所以,他们该不该替姚羽然讨回公道?毕竟自家主子说不能让姚羽然受委屈……目光在赵恒之身上瞟了几眼,不急的,这小胳膊小腿的文弱样,跑不了的。

    莫名觉得身上一寒,赵恒之奇怪地拢了拢衣服,天寒地冻的,看来还得加衣服。

    进屋后,俩人大眼瞪小眼的,也不知在较量什么,最后还是文知理先开口道:“你想要怎么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再磨蹭,拖也能让赵恒之拖死,但他不想死。

    “想要怎么样?没有啊。”赵恒之平静笑道:“说真的,我从来都不想怎么样,包括今日,我都是不希望你来的,但你来了。嗯,我是该想想怎么样。”

    文知理默不作声,静待赵恒之下文。

    “但我真的不想将你怎么样。”赵恒之恢复痞气,懒洋洋道:“虽然你几次三番欲置我于死地,但都没成功不是吗?说来还真没多大仇。”

    一听这话,文知理小眼一亮,急切道:“那你肯放我走?”

    “放你?做梦啊。”赵恒之笑嘻嘻地看他,指了指目露寒意的某几杀,挑眉道:“就算我愿意放过你,他们会放过你?哦,你好像还不知道他们是谁。来大兄弟们,自我介绍一下?”

    虽然觉得赵恒之是恶趣味,但膈应人的感觉不要太爽,冷面某几杀配合道:“天鹰十二杀的……某几杀。”

    “然后?”面色阴沉的文知理不知道江湖正义的杀手组织和自己有什么仇什么怨,毕竟在他心里,他依然是清正廉洁兢兢业业的好丞相。

    “然后?没有然后了啊。”赵恒之故意卖关子,捧着茶呼噜呼噜地喝着,心里别提多美了,忽然冷不丁扔

    出一句,“忘了说,他们的主子是慕乘风。慕乘风知道吧?”

    小眼睛骤缩,文知理死死地抓住扶手,咬牙道:“慕乘风是木家之后?”

    “嗯哼。”赵恒之摊手,眼神怜悯,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再告诉你个秘密好不好?好?不好?你倒是说话呀,哑巴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文知理忍住想将赵恒之撕碎的冲动,吐出一个字,“说。”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礼貌都不讲?秘密也,加上‘请’字好不好?”赵恒之笑得跟狐狸似的,一看就是耍人的节奏。

    面子里子都被卸干净的文知理差点暴走,可背后虎视眈眈莫名与自己有“灭门之仇”的某几杀他实在不敢小觑,只能再三忍住翻滚的气血,挤出几个字道:“请秘密。”

    赵恒之:“???”一时竟无言以对。但明摆着要捉弄人,他怎么能轻易放过,二郎脚一翘,拽得跟万儿八百似的,敲敲桌面道:“文知理,请端正你的态度好吗?还想不想听了?不想听就赶紧滚!”

    “啊,当然,要你滚得出去。”

    被碾压进尘埃的文知理不气了,只是憋着的老血可能快破喉而出了,为了不死的不明不白,呸,为了不稀里糊涂地逃亡,他能怎么样?除了伏低做小还是伏低做小,“赵大人,请说。”

    “很好。”赵恒之表示很满意,颇有大哥风范的点头道:“不愧是百官之首,能屈能伸,我欣赏你。但是,我又不想说了。”嘚瑟地盯着他骤变的脸色,“哎,对,我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文知理:“……”请问作者,我现在可以选择原地死亡吗?

    作者:“哦呵呵。”

    下一刻,过完瘾的赵恒之忽然噼里啪啦地说开了,“眼瞅着你也活不长,我这人是比较有爱心的,为了不让你死不瞑目,那我就亲自为你答疑解惑吧。”

    “猜猜看这次是谁在背后搞你?啊,慕乘风?不是。不瞒你说,是你亲爱的皇帝陛下,所以说,你皇上还是你皇上,你以为人傻,自以为厉害地要算计他的江山,殊不知人只当你是个跳梁小丑,都懒得出手对付你。”

    “不用这么惊讶,的确是皇上在背后撑腰不假,但他压根没出手,忙活的都是慕乘风。啧,皇上就是皇上,笑看你们斗法,坐收渔翁之利,就凭这,你能比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终究在人之下,服不服?”

    “啊,你也别不服气,哎哎哎,也别翻白眼啊,我这还没说完呢,出息,出息好吗?”赵恒之大度地命人给他上茶水缓缓神,嘴上却继续扔刀片,“别问我们怎么知道你的计划,问就是你不得人心啊。苏雅雅就不说了,周管家,老二四六八等等,哈?

    你不信,不信就就不信呗,和我有什么干系?”

    “想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了这么多?还用问?肯定是想气死你啊。”赵恒之一脸无害地解释,话音一转又道:“骗你的啦,你这人真好骗,虽然气死你我还蛮有成就感的,但我是为了拖延时间好吗?啧,真不知道你这智商是怎么摸爬滚打坐上丞相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不是傻啊,肯定是因为你该上路啦。长江前浪推后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抓你的人来了,本大人要去陪亲亲娘子了。”嗯,还有那丑家伙。

    深知文知理锱铢必较的尿性,又因几处老巢被捣,楚箫用膝盖想也知道文知理会来米县,当时便带人赶往米县。

    在文知理灰暗的眼神中,楚箫施施然进屋,瞥了眼文知理,对赵恒之笑道:“恭喜赵大人喜得麟儿。只是听说令公子……有点丑?”搁置了许久的醋罐子被打翻,尤其是对上赵恒之欠扁的笑脸,他忍不住要戳人痛脚。

    哼,谁叫小君君还心心念念着她的恒之哥哥,我呸,什么恒之哥哥,吃软饭的小白脸还差不多!

    赵恒之:“……”本来高高兴兴的,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蓝瘦,香菇。是可忍孰不可忍,沉默了片刻,他脸上笑嘻嘻,心里MMP,“承楚楼主吉言,至于那丑……小家伙等长开就好了,再怎么也会比楚楼主好一些。只是不知楚楼主的聘礼攒的怎么样,何时才能抱得佳人归?要不,本大人给你添点?”

    不就是踩人痛脚吗?你会我也会。

    楚箫:“……多谢赵大人记挂,聘礼一事,本楼主自心中有数,待大喜之日,还请赵大人赏脸喝一杯。”

    “不就是要贺礼吗?好的好的,本大人知道了。还有楚楼主放心,本大人绝不会拐带新娘子逃婚的。”

    楚箫:“!!!”

    众人:“???”仿佛又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哇,纵观全场,赵恒之上hold住姚羽然,下降得住苏雅雅,现在又来个叶君君,人生大满贯啊有木有?高,实在是高啊。没想到赵恒之小小的身体里竟然有如此惊人的能量,不愧是京城闻名的纨绔子弟,佩服,佩服!

    在众人各异的神色中,“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赵恒之施施然飘走,说累了,找自家娘子睡觉去。唉,要是没那团丑东西就完美了。

    “带走。”互怼失败的楚箫心情相当不美妙,俊脸如寒冰,拐带小君君?我呸,赵恒之,咱们走着瞧,“枷锁给他戴上,年纪大了就该多锻炼锻炼。”所以,他是要拐带走赵恒之的夫人儿子还是……他女儿?这个好像还不错?

    莫名成为发泄对象的文知理来不及挣扎,其实也没啥可挣扎的,兵败如山倒,年纪也一把

    了,就早死早超生吧?只是“年纪大了多锻炼锻炼”是什么鬼?戴着沉甸甸的枷锁,一步一踉跄地走在雪地上时,他想明白了,不是什么鬼,就是想整他。

    “最美不过夕阳红啊。”他叹息。

    马车内的楚箫听了,扯了扯嘴角道:“还有余力感慨,看来赶来的速度太慢了,来人,加快速度。”

    文知理:“……”什么仇什么怨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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