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赵恒之的精神每天都处在极端紧绷的状态,反观姚羽然,即便临产,且强行要面临即将会出现狗血桥段,内心怡然自得甚至对赵恒之有些微愧疚。

    “哎,听话,别乱转了,多大事啊,看一场戏就过去了。”姚羽然将人揽在身旁,啪叽亲了一口以示鼓励。

    然鹅,赵恒之的苦瓜脸还是苦瓜脸,“苦大仇深”地看看笑眯眯的姚羽然,又看看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心慌得不行,也气得不行,你说说,上哪去找这么个不省心的媳妇?软硬不吃,也想过将人打晕打包走,但还没实行,自家就被威胁了。

    姚羽然是这么说的,“你要敢强迫我做什么,肚里这小家伙就跟你没关系了,我再给他找个听话的爹去。”所以他迅速将小九九掐灭,自家娘子敢说敢做的性子他明白得很。

    幸好,某几杀和暗卫们本质上和赵恒之是统一战线的,因他们各自得了自家主子命令,必要时强行将姚羽然带走,一切她的安危为基准。在得到他们的保证后,赵恒之稍微安心了。

    “你啊。”赵恒之无奈地揉揉额角,叹息道:“怎么就长成这样呢?说好的大家闺秀温柔贤淑以夫为纲呢?”

    姚羽然挑眉,戏谑道:“嗯?谁跟你说好的?不过……你确定你喜欢温柔贤淑的?这有什么难的。”一秒变脸,圆润的面上挂着端庄的笑,眉眼温柔,轻声道:“夫君,这样你可满意?”

    想起某日被“娇滴滴”支配的恐惧,赵恒之心里打了个寒颤,僵笑道:“别别别,娘子,为夫不是这个意思,为夫还是喜欢娘子的本来面貌,咱变回来好不好?”

    “怎么,夫君不喜欢吗?”姚羽然笑吟吟看他,话音一转道:“那再换一种如何?”面色倏然冷凝,神色刻薄狠戾,干巴巴道:“不知夫君可喜欢?”

    赵恒之:“……”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仇呢让人找上门来了。抽了抽嘴角,他诚恳道:“娘子,为夫真的真的真的只喜欢娘子的本来样子,无人能及,为夫心之所爱。”

    “确定?”

    “确定!”

    “很好。”姚羽然一秒恢复懒洋洋的模样,挑起他的下巴道:“以后可别再吐槽我了,否则我让你一天换一个娘子。”

    赵恒之忙摇头道:“可别啊娘子,多糟蹋人姑娘?”一天换一个?无福消受啊……

    啪地一巴掌呼在明显想入非非的某人的脑袋,姚羽然恶狠狠道:“想什么呢你!糟蹋人姑娘?想得挺美啊你。”娴熟地一百八十度拧耳,势必要让他长长记性。她的本意是一天扮演一种性格好吗?还想着别人,胃口挺大,该打!

    “哎哟哟哟,疼,嘶,疼——”

    然鹅,鬼吼鬼叫的不是饱受折磨的赵恒之,而是

    突然变脸的姚羽然,早顾不得拧人耳朵,捧着肚子就叫唤,“要,要生了,赵恒之,找人,赶快找人!”

    “啊?要生了?”正在捂耳朵的赵恒之下意识地反问,却在下一刻猛地跳起来,睁大了桃花眼抖着嗓子道:“要、要、要生了?救、救命啊!要生了,娘子要生了!”话音未落,伴随着一阵风,人就刮出去了。

    哼哼唧唧的姚羽然哭笑不得,“救命,救你大爷!哎哟,嘶,这疼的,还、还真是救命。哎,人呢,怎么半天也没个人影……”

    某一瞬间,惶惶却平静了许多日子的县衙忽然兵荒马乱,烧水的烧水,熬汤的熬汤,不知该什么跟着瞎转悠地也瞎转悠。

    手无举措的赵恒之前脚跟进产房,后脚就被阿大阿二架出来了。

    “放开,放开我!”瘦弱的赵恒之无力地挣扎,奈何势单力薄挣脱不过,当即沉了脸色道:“恶奴好大的狗胆,竟敢欺主,看我不把你俩揍一顿再发卖了!”

    奉夫人命行事的阿大阿二有恃无恐,阿二甚至回了句,“大人,属下是人,没有狗胆。”

    赵恒之:“……”请问这个是重点吗?重点是本大人要将你们发卖好吗?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子,OK?放弃挣扎,但不放弃威逼的他继续道:“管你人胆子狗胆子的,赶紧松手,夫人还在里头,我地去看看!”

    阿大阿二不为“邪恶”的势力所动,贴心地将赵恒之拎进椅子让他坐下,二人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肩膀,活像看押犯人。

    “你们两个真是气死我了!说你们人模狗样还是轻的,简直狼心狗肺!蛇蝎心肠!人面兽心!狼狈为奸!狼子野心!……”

    阿大阿二默默点头,嗯,看来大人最近看了不少书,瞧瞧这新学的成语,一个一个地往外蹦。当然,要是成语的寓意能美妙一些就好了,比如忠心耿耿,忠肝义胆,一片丹心,赤胆忠心这类的就更好了。

    总之,二人就打定主意,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不听,至于秋后算账,夫人撑腰,何惧之有。只是听产房内偶尔传来姚羽然痛呼声,心里不免有些打鼓,夫人……没问题的吧?

    姚羽然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问题,除了痛就是痛,幸好还在忍受范围之内。怪异的是,这当口她考虑的不是别的,而是遗憾文知理那老不死的不给力,她都要生了,他竟然还没杀过来?果然是年老力衰不中用了吗?

    “啊……西巴。”姚羽然痛呼,出声后便咬牙喘气,不敢大声,否则依照赵恒之那小鸟胆不得吓死?

    贵为女主,当然是有求必应,既然她想来点刺激的,作者爸爸哪有不同意的?说时迟那时快,文知理带着心腹摸索到县衙了。

    “大人,进不进?”

    “

    废话,来都来了,不进在这喝西北风?”兵败如山倒眼看就剩死路一条的文知理脾气愈发暴躁,对说话之人抬了抬下巴,“你先去探探路。”

    来时整个米县如空城,只这县衙人声嘈杂的,一瞧就是有阴谋的,前有深渊后有追兵,不进则退,进可能有一线生机,但退必死无疑,所以必须进啊!

    暗怪自己多嘴的心腹默默上前,许是连日来心中积郁的怒气到达一个临界点,管他什么打探不打探的,上去就是一脚,本就不怎么牢固的大门轰地倒塌在地,伴随而来的,是头顶扣下来的屎盆子。

    “???”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打架,而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一个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的县衙这样合适吗?不闻也能感受到的味道令此心腹欲哭无泪,悔不刚才没有悄摸地潜入,屎人?我宁愿当个死人!

    不知情的心腹迅速将文知理拉开,大喝一声,“有埋伏!”

    得,一踹门,二咋呼,彻底将一行人的踪迹暴露。

    所谓的埋伏迟迟没有出现,反而是空中不可言喻的臭味,有人嘀咕道:“难道是嗅觉攻击?现在的埋伏都这样华而不实吗?呸,华个屁,臭死老子了!”

    文知理额角抽了抽,怕污了眼睛一般,看也不看屎人一眼,示意另外一人上前查探新的路径,待确认安全后,一群人呼啦撤退,根本没想起自己还有一兄弟,就当他屎……死了吧。

    屎人:“……”他被抛弃了?所以,以后他要跟屎过一辈子吗?丫丫个呸!忽然就发狂一般跑走,大概是去找溪流了,只留下一条难以忽略的痕迹。

    片刻,院子内再次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刚小心潜入的一行人正横七竖八地跌坐在地上,爬起来又倒下,掉下又爬起来,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如此坚韧的心性可昭日月,感人至深。可其实……骂声一片。

    又是算不上什么高明的埋伏,甚至可以说是拙劣——在明知道会让人光顾的墙壁横梁上抹油,一踩一个准,稀里哗啦往下掉人,不会死,但折腾折腾还是可以的,嗯,看人出丑的心情倍儿爽,暗处的某几杀想。

    别问为什么要如此浪费油,问就是侯府有钱。别问为什么抹油抹得那么刚好,问就是某几杀反复演练总结出来的。

    所以知道了吧,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子。明知你要来,那你就来呗,我没在怕的,还会好生招待你。耍你,逗你,看你笑话,最后杀掉你,姚羽然如是想。

    被窝囊地摆了一道又一道,本来想知难而退的文知理怒火中烧,蹒跚地爬起身,小眼一厉,咬牙道:“继续!”他也不是毫无理智地硬着头皮就要上,而是经过分析的,如果可以杀了他们,何必玩这些小把戏

    ?再有,他隐约听到有嗷嗷叫的声音,若他的预感不错,应该有人在临盆,想也知道是姚羽然,一尸两命什么的,他不要太喜欢。

    循声来到主院,诡异的是,除了闹哄哄的产房,四下竟无一人,青天白日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想想都瘆得慌,心腹们忍不住不着痕迹地后退。

    文知理蹙眉,正要点人上前查看,就见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只见一面色苍白的女子捧着一血淋淋的东西高兴地道:“哟,你们来了?小家伙,给老不死的打个招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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