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尘坐在床榻上盯着那个锦盒,脑子里有些混乱,他正在纠结于到底该不该炼化这块水珀?要是炼化了吧,显得有些失了志;要是不炼化吧,未免也太浪费了。

    朴德双坐在一旁见纪尘如此纠结,于是说:“尘哥,你纠结什么呢?送上手的不用白不用啊!”

    “唉”纪尘叹了口气,幽幽道:“一想到墨楼那种态度我就来气,好像跟可怜我的一样。”

    “你也别这样想,就当这是你的报酬不就行了,你帮了墨家这么大一个忙,别说才一块水珀了,就算再给你百十块大灵石也是应该的!”朴德双凑了凑身子笑呵呵地安慰道。

    纪尘偏着头噘着嘴,眼睛转了转,似乎觉得朴德双说得有道理,他点了点头道:“也对,那就不管了,先炼化了再说。”

    随即他又对朴德双说:“这段时间你也别闲着,反正那葛家老狗也不认识你,你就多出去转转,别到时候真的露宿街头。”

    “得嘞,这点事情你就放心吧!”朴德双拍着胸脯保证到。

    朴德双说走就走,刚一拉开门他就看到墨芸芸在门外徘徊,他一脸疑惑地问:“墨姑娘,你有事?”

    墨芸芸被突然一叫弄得有些心慌,显然是没想到门会突然拉开,她有些慌张地回答道:“没,没事,我路过,呵呵!”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还在不自觉地瞟着屋内的纪尘。

    朴德双看到这一幕不禁腹诽道:“女人呐,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你了!”

    这话在朴德双心中一闪而过,接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那你接着路过吧,我有事先出去了,很长时间不会回来哟!”他最后一句话故意把声音拖长,生怕墨芸芸一晃神没听见。

    “啊?哦”墨芸芸起初还没反应过来,随即不由得脸蛋上一阵潮红,如同一个被发现心思的小姑娘。

    “那我先走了”,朴德双说了一句就径直走了出去。

    墨芸芸看着朴德双的背影,揉了揉泛红的俏脸,长舒了一口气,站在门口有些无所适从。

    “墨姑娘,有什么事进来说吧”,纪尘轻声道,他刚刚已经听到了朴德双和墨芸芸地对话,心想墨芸芸应该是有事找他。

    “哦”墨芸芸应了一声便走了进去,看到纪尘后不免又有些紧张起来,她也搞不懂,自己的修为明明高出纪尘一大截,为什么紧张的是自己而不是他呢?

    纪尘一眼看向墨芸芸,奇怪地问道:“墨姑娘,你发烧了吗?脸怎么这么红?”

    墨芸芸闻言脸更红了,她尴尬地回答道:“额,没事,这个,今天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声抱歉的,为我父亲。”

    纪尘这才明白墨芸芸的来意,不过他无所谓摇摇头,心想道歉?道什么歉?不都用一块水珀还清了吗?所以纪尘摸了摸鼻头,淡淡道:“墨姑娘何必呢?在下只是一个外人,何况令尊已经给过我好处了,我和墨家之间算是互不相欠了吧?”

    对于纪尘略带嘲讽的话,墨芸芸并没有介意,她知道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可是我听说葛家家主已经来试探过你了,你要是就这样出去的话,岂不是自投罗网?”墨芸芸的声音有些焦灼,似在为纪尘担心。

    “那能怎么办,谁叫我不受人待见呢?”纪尘挑眉道。

    “可是……”

    “别可是了,我也不是软柿子,忘了吗?我可是有着背景的人”,纪尘煞有其事地说道。

    可墨芸芸依旧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远水救不了近火,要不我还是去找我爹说说吧!”

    “千万别!”纪尘阻止道,他也是有着自己的骨气的,怎么会让一个女孩为他去说这样的情?他忽然疑惑地看着墨芸芸说道:“不对啊,墨姑娘似乎很关心我啊?”

    这话一说,墨芸芸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顷刻间又红到了耳根,面色如火,隐隐发烫,她娇嗔一声:“少,少臭美!谁关心你了!”

    “那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我只是觉得你有恩于墨家,我作为墨家的一份子理应为你做点什么,对,就是这样!”墨芸芸慌里慌张辩解道,胸口如同有一头小鹿在乱撞,心里“砰砰”直跳。

    可纪尘只是淡淡回答道:“哦,不用了,我刚刚说了,我和墨家已经两清了,你不用这样。”

    “你!”墨芸芸咬了咬银牙,愤愤地看着纪尘说:“不用算了,那你去死吧!”

    她说完跺了跺脚便快步摔门而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纪尘不禁皱了皱眉,他看着消失的墨芸芸一阵郁闷,嘀咕道:“女人真是善变,刚刚不还好好的嘛,说翻脸就翻脸,真搞不懂!”

    “哈哈哈”这时玉玺终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嘲笑道:“纪小子,你还真是白痴,男女之情你就一点也不懂?”

    纪尘闻言感到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男女之情,你在说什么啊?”

    “木头,榆木啊!”玉玺长叹一声。

    “你发什么神经?哎呀不管你了,先把水珀炼化了再说”,纪尘也不再去想方才的小插曲,一个转身就忘到了九霄云外。

    而墨芸芸在一处能看到纪尘房屋的角落偷偷地看着纪尘紧闭的房门,气鼓鼓道:“哼,本姑娘看你能怎么办!”

    纪尘哪会知道这些,他盘坐在床头打开锦盒,一块光滑如玉的深蓝色玉石被他捧在手掌,他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块水珀,竟发现其间没有一丝杂质,晶莹剔透,并且还散发着一丝令他激动不已的气息。

    那缕气息随着纪尘的指尖流入身体,这让纪尘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那缕气息在他身体里流转,纪尘一脸享受地迎接着这种快感。

    可当那缕气息流入胸腔后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走,纪尘仔细感受着体内的变化,惊讶地发现那缕水灵气竟是被胸口的那团火灵气给吸走了,可那缕水灵气刚一靠近就被火灵气给蒸发得干干净净了。

    “这是怎么回事?”纪尘不解道。

    玉玺轻笑了一声,说:“你以为五行领域每一个大境界是那么好突破的吗?告诉你吧,从第二元境开始,你不仅要感应灵气的存在,更重要的是,你要学会控制灵气之间的平衡!”

    纪尘有些似懂非懂,低声道:“平衡?灵气怎么平衡?需要称一下吗?”

    “称你个头啊?正经点!”玉玺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随后又听他解释道:“灵气之间本就相冲,按理说是互不相容,而你的身体就像一个容器,要把天地间五种灵气都放在里面还要保证灵气之间不发生暴乱,这可不是简单的事!”

    “噢!原来如此”纪尘听了若有所悟,他今天才知道不同灵气之间原来还是不相容的,于是他问玉玺:“那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那就是形成对灵气绝对的控制力!有了绝对的控制力,不管是哪种灵气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自然就不会发生不相容的情况了”,玉玺轻描淡写地说道。

    “对灵气绝对的控制力?”纪尘喃喃道,他在思考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你慢慢琢磨吧,这块水珀应该够你浪费几次的,不过我想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很快就能理解的,对吧?”玉玺故意刺激着纪尘。

    “那当然!”纪尘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尽管他现在对玉玺的话还是一知半解。

    纪尘和玉玺各自都不再多说什么,纪尘思考了一会后开始闭目,入定后他开始正式感应水珀中的水灵气,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贪婪地吸收着从水珀中散发出的灵气。

    那是一种全新的体验,那些水灵气进入他的胸腔后先被纪尘控制住,从而汇聚到一起,可是随着火灵气的吸力越来越强,纪尘最终还是没有把那些汇聚起来的水灵气控制住,而那些水灵气一靠近火灵气后就被蒸发干净。

    纪尘也是万般无奈,心想看来必须要将两种灵气同时控制住,但这样做无疑是更难的,他咬咬牙只好硬着头皮继续。

    于是他紧接着又开始吸收水灵气,这一次的过程无比顺畅,很容易就到了关键的地方。

    纪尘这次心一横,不仅将水灵气控制住,也同时把火灵气给压制住,可是这种状态让纪尘觉得好累,似乎稍微一放松胸膛就会炸裂一般。

    纪尘紧咬牙关,艰难地吐了一句话出来:“我说,你们俩就不能安分点吗?我真的好累啊!”

    纪尘胸口疼痛欲裂的感觉迅速席卷他的大脑,如同被人从身体内狂揍一般,疼得快要咳出血来了,可每当纪尘想要放弃的时候,他身体里仿佛有一道声音在让他坚持。

    “坚持住!”这声音正是玉玺在为他加油,也正是玉玺的声音让纪尘一次又一次坚持下来。

    这时在看向水灵气,其大小已经与火灵气的大小相差不远了,只需要再坚持一会,纪尘就能成功!

    “够了!”纪尘大喝一声,此时的水灵气终于形成规模,火灵气终于不能将其融化,这也就达到了玉玺所说的灵气之间的“平衡”。

    到了这个阶段,可以说纪尘已经成功地将水灵气融入体内,可是这时的灵力品质依然只是极品,虽然这种品质的灵气在旁人眼里已经是遥不可及的高度,可在纪尘眼里,只有精品灵气才能让他满足。

    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纪尘这次很熟练地对极品水灵气进行调和,他祭出天地五行岩,很快便将极品水灵气成功提升,达到了精品水灵气的品质。

    “呼”纪尘这才长舒口气,先前胸口的疼痛感也瞬间消失,因为他已经成功突破到了精品二元境!

    随后他又将天地五行岩移回原位,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天地五行岩如今的状况,其中的精品火灵气已经被他用了许多,而精品水灵气在刚刚提升品质时也消耗了不少。

    纪尘不免暗叹道:“这天地五行岩用来修炼突破简直太浪费了!以后能少用就少用吧!”

    因为像天地五行岩这种宝物用来扭转战局可谓有着奇效,要是单纯用来修炼那可真算是暴殄天物。

    不过不管怎么说,纪尘已经提升到了二元境,他已经不是那个刚踏入五行领域的毛头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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