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唇枪舌战的功夫,老陈回来了,大姑子见亲弟如同见了救兵,顿时气焰万丈,和老陈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老陈听完立刻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你个王八蛋龟孙子,我先前担心我姐受委屈,替你瞒住了,你居然狗改不了吃屎,现在还好意思上门要人,你今天别想把小兵带走,小兵是我姐的命根子,你敢带走试试看!”说着老陈撸起袖子、挥着铁拳砸向姐夫。

    我那二流子姐夫因为纵欲过度,瘦弱的小身板压根不是老陈的对手,抱着头仓惶而逃,嘴里还不忘放狠话,“我的儿子绝不允许叫别人爹,我还会来的,你们等着瞧......”

    二流子姐夫走后,家里变成了大姑子的哭诉大会。

    婆婆气得血压飙升,摊软在沙发上一脸恨铁不成钢,“女人像你这么傻的真不多,当初我让你老老实实在服装厂上上班,你非要在家里带孩子,以前在服装厂还知道打扮打扮自己,你瞧你现在这样子,我是个男人搞不好都得出轨,现在好了,拴住男人裤腰带的本事都没了,你下半辈子怎么过啊?妈一把年纪了,还要替你操这个心!”

    “妈!您两只腿脚还没好利索,这种糟心事儿就别想了,瞧你那唉声叹气的样子,有句老话说,人啊,不能叹气,会把好运叹没了。妈,你当那王八犊子是个屁,放了!我想通了,以后娘家就是我家,清源,对吧,你该不会赶我们孤儿寡母走吧?”

    大姑子可怜兮兮地望着老陈,老陈没啃声,眼睛四周寻找些什么。

    “孩子们呢?思琪和小兵哪去了?”

    我回过神,才发现两个孩子从我进家门就不见了踪影。

    最后找了半天,才发现小兵带着妹妹躲在衣柜里,两小孩恐惧的眼神,让人心疼极了。尤其是女儿思琪,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大阵势的家庭斗争,更别提摔杯子这种暴力倾向的行为了。我和老陈的性格都是关起门来有事说事情的那种,绝不会当着孩子的面吵架。

    婆婆见两个孩子相安无事又开始瘫软在沙发上叫苦连天,老泪纵横,拉着老陈的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清源啊,你那王八蛋姐夫干了那种丑事,你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原谅他的,妈在哪里,哪里就是你姐的娘家,你以后得多包容担待着他们母子啊......”

    老陈面露难色,看情形,他姐是打算常住在咱们家了,而且是“一拖二”,小外甥又不是省油的灯,俗话说,“?一岁两岁是心肝,三岁四岁有点烦,五岁六岁老捣蛋,七岁八岁狗都嫌。” 小兵正处于狗都嫌的年龄,这上有刚出院不久的老人下有两个熊孩子,这个家恐怕再也难安静片刻了。

    老陈弱弱地看了我一眼,我点头答应了。

    说真的,我倒没什么意见,婆婆护着女儿,那份母女情深还真是令我为之一动,有娘家撑腰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不管遇到什么大事,心里头都是安稳的。我又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有什么理由拒绝人家母慈女孝呢!只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不就是家里多加两双碗筷的事。

    大姑子见我没啥反对意见,擦干眼泪、直起身板回屋里大包小包的开始顺母子两人的行李。

    婆婆躺在沙发上唉声叹气了一会儿,被老陈搀扶着回了房。

    ......

    接下来的日子,我真的过了一段两手不沾阳春水的日子,过了一段不愁业绩不愁工资的日子,但是不久,老天像是见不得我的日子太舒坦了,冷不丁的给了我当头一棒。

    大姑子在娘家待久了,慢慢摆出了大姐的身份,也没了先前的那股子勤劳劲儿。成天霸占着电视,追连续剧。晚上霸占着沙发刷抖音,笑得没心没肺,她大概是已经忘记了那个沾花惹草的相公了。

    每天,家里“演奏”各种各样的吵闹声,我再没睡过一个自然醒的日子。

    “小兵,思琪,快来吃早饭,快迟到啦!”大姑子扯着大嗓门催促道。

    “妈——我的作业本呢!妈——安全教育平台的作业你做了没有啊?”

    “清伊啊,妈在卫生间起不来了,过来扶我一把,哎呦,我这老腿儿哦!”

    “静静,你去扶妈,小兵的作业本不知道塞哪里去了,我去找找。快点,妈吃不消了!”

    “妈妈,妈妈,我不要吃鱼汤面,我要吃小猪包,你给我做小猪包!”思琪哭闹着向我表示抗议。

    ......

    我的生活作息完全紊乱了,睡眠不佳、神经衰弱、头痛耳鸣,身体产生各种不适。

    通常,在逃离了家庭的混乱后,我开着车一路穿梭在车流中,突然感觉一个人独处在车内也好过家里一地的鸡零狗碎。

    金茂大厦八楼,信用卡中心,一如往常,晨会前大家吃吃早饭、聊聊昨天的业绩和奇葩的客户,虽然吵吵嚷嚷,但并不让人烦心。我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竟有一种趴在桌上睡觉的冲动。

    这时,小徐洋溢着蜜饯般是笑容凑近我,一脸嬉皮笑脸,这个九五后男孩虽然有些肤浅,却很是可爱。

    “小姐姐,小姐姐,今天脸色不是很好啊,是不是昨晚和教授嘿嘿嘿了?!”

    “去去去,小孩子别胡说八道,我气色哪里不好了?”,我明明已经涂抹了几层昂贵的精华液,又用了好气色好水润的气垫BB霜啊!

    我拿着镜子看了看,镜子里的女人还是我吗?盖不住的黑眼圈、皮肤没有光泽,眼角的细纹不争气的忽隐忽现,状态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刘文涛尖着耳朵偷听了半天,贱嗖嗖地看了看我,“王主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晚上悠着点吧!你家陈教授也老大不小了,该注重注重身子了。王主任,你该不会想生二胎吧?”

    我懒得搭理他,这家伙一天不揶揄我几句,就浑身不痛快,我和他搞不好是上辈子的冤家。

    刘文涛见我没搭理他,眼珠子咕噜噜直转,脑中不断的组织让我能够炸毛的攻击性语言:“王主任,你女儿长得很可爱,不如当我们家儿媳妇吧,我有两个儿子,俗话说,女婿如半个儿子,你和老陈就别造小人了,万一再生个招商银行,家里头阴盛阳衰,对老陈不好!”

    小徐听不下去了,直接替我回怼了过去,“刘主任,您家是有皇位继承吗?是不是还得选秀女啊?是替您选呢还是替你那两个奶娃子选呀?”

    刘文涛刚想发火,又贱嗖嗖地笑着将内火压下去,“你个毛没长齐的家伙,爷不和你说,爷今儿心情好。”

    仔细一看,刘文涛这家伙今天确实有点不一样,西装革履,看起来还熨烫了一下,梳了一个吴彦祖式的背发头,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我暗想,这家伙指不定又干了什么坏事儿。

    晨会开始了,孙总一如往常汇报了前一天的业绩,尼玛,刘文涛那组昨天竟然是当日销冠,怎么可能?这其中必定有诈,凭着女人强烈的第六感,一种不好的预感让我断定这中间一定有猫腻。

    经过一番调查,果不其然,刘文涛发现了我们组长期驻点的工业园区,带着全组成员避开了白天,晚上在工厂四周死守,专门给下晚班的工人办卡。那附近都是三班倒的工厂,晚上的人流量并不比白天的少。

    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让刘文涛发现了我们的地盘?

    我们组里有了奸细?

    小徐怜香惜玉,将地点透露给了季小沐?

    不,不可能,F组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们对我忠心耿耿,这帮孩子的品德我还是了解的,他们绝对不会干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

    我感觉喉咙一阵干渴,七窍生烟,一团火在身体里奔腾,火急火燎跑到孙总办公室理论究竟。

    “孙总,刘文涛挖我墙脚,这不符合行规。您得管管,不然这卡部还没了规矩了。”

    没想到孙总竟淡淡回道,“卡部并没有明文规定,你驻点的地方别人就不可以去啊?能者多劳,你们组白天业绩达标了,晚上可以继续蹲点嘛!你们如果看紧自己的肥肉,别人能吃到吗?!”

    “孙总,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组员也不能一天24小时不吃不睡吧!这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泄露了消息给刘文涛。客户的信息除了信审部一清二楚,还有......”

    “王主任,你什么意思,你难不成怀疑我?”

    “不是的,孙总,我只是希望您主持公道,毕竟那个园区是我们先发现的,做人总有先来后到吧!”

    “够了!不用再说了,出去!”

    孙总勃然大怒,一副狗急跳墙的架势。

    得了,我算是明白了,这两人已经是同一条贼船上的人了。是我太轻敌,低估了刘文涛的不择手段。他可是去了一趟大学城能骗回一个高干千金当老婆的人。

    如果不知道刘文涛是个腹黑、工于心机的人,看着他一张迷惑性的小白脸,再有一副踏实肯干、吃苦耐劳的好男人形象,的确很容易俘虏女人的芳心。

    刘文涛的老婆很有家室,父亲是某局党支部书记,母亲是某医院的党支部书记,自己是院办的主任,刘文涛这小子不知道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竟捡了这么大一便宜。听说当年,刘文涛单枪匹马混入了大学城的校园,凭着一张巧舌如簧的嘴,给大学城的女教师办信用卡,送小礼品,服务周到,巧嘴滑舌。不仅业绩一路飙升,发了一笔大财,还机缘巧合认识了他的老婆。

    俗话说,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刘文涛是农村出身,家底薄弱,老丈人自然从未高看他几眼,这些年,虽然夫妻二人相处融洽,今年年初还喜得二宝,但住在老婆娘家的屋檐下,始终有寄人篱下的感觉,所以刘文涛对今年的行编格外的虎视眈眈,这可是让他在老婆家人面前扬眉吐气的机会。行编,千年难遇的机会,他能不跟我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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