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苏迁高傲地抬起头,颇有种宁死不屈的气概。

    “如果你说了,这些衣服,你就可以穿上,也能立功减刑。”抓起桌子上的衣服,蔡楠扬了扬,不错,他刚才宁冻不屈,倒是给她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注意。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认识这个女人。”苏迁脖子梗梗的,骄傲得像个白天鹅。

    我一看这种坏了心肝的狗东西,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一颗老鼠屎掉进汤锅里,坏了一锅好汤,竟然干起了人贩子的勾当,这是把苏家湾祖宗的脸都丢尽了,无论是什么罪恶,都比不过人贩子造的孽严重,把一个完整的家庭弄得支离破碎,其罪当诛一万遍,可惜,拐卖人口的罪太轻了,怪不到苏迁一点不怕。

    走进屋里,我从水缸里弄了一盆冰冷刺骨的井水,走到苏迁面前,放在地上,笑眯眯地说道:“迁哥,我真佩服你,好一个大气凛然。昨天跟你坐一桌,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作为族人,我不得不给你挑大拇哥,佩服,迁哥威武。”

    “石头,你端盆水做什么?你可别胡来,咱们都是一族的人,你别向着外人?”本来就快冻晕了,一看到脚边还有碎冰渣的井水,那股寒意像一根根锋利的针,刺进周身大穴。

    我撩了撩盆里的冰渣,说道:“你看这天寒地冻的,冷得骨头都快碎了。迁哥身材真好,不知洗个冷水浴,如何?”

    “你……”一看我端起水盆,就要朝身上浇,可把苏迁吓坏了,今天雪停风消,冬阳高悬头顶,暖洋洋的,倒有几分舒爽之意,如果浇上冷水,再暖的太阳,他也会冻成冰棍,怎能不惧,后退两步,说道:“苏岩,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苏迁,你丢尽了祖宗的颜面,敢做这种断子绝孙的买卖,如果我是苏姓家族的族长,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说,你的同党在哪里,敢犹豫半字,我就把这盆水浇在你身上。桥哥,你觉得呢?”苏三桥虽不是苏氏的族长,也是苏家湾的村长,一言九鼎。

    苏三桥冷喝道:“苏迁,真没想到,你竟然贩卖人口,真是丢人至极。如果传出去,苏家湾的脊梁骨都会被人戳断。石头说的没错,败坏家风者,罪不容诛。”

    一看苏三桥眼底的喜色,知道自己死了,他好做刘芹床上客,真是可恶,苏迁恨得牙根痒痒,冲桌子后的蔡楠说道:“警官,他浇我水,害我性命,你要为我做主。”

    蔡楠笑眯眯地说道:“这是你们苏家的事,我可管不着。”

    蔡楠装作看不见,苏迁一直躲闪,恨得牙根痒痒,却也没办法,人家穿着鞋,他就穿了一个红裤衩,稍不留神,摔了一跤,被我一盆水浇在身上,顿时惨叫一声,本来就被冻得半死,这下子身上结了一层冰水,真是难受要命。

    我让苏三桥抱来干柴,笑道:“如果你现在说,我就给你点火取暖。不然,我让人把你绑上石头沉进清凉河里。”

    苏迁点点头,哆嗦着身体,说道:“快点火,我说,我全说。”

    “早这样,不就得了。”我点着了干柴,苏迁像兔子一样跳了过来,看那架势,就差跳进火里了。

    蔡楠把苏迁的衣服丢在他旁边的地上,等他穿好,问道:“说吧。”

    苏迁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自己大势已去,我又奸诈手狠,不说,指不定被怎样折磨,只能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原来,苏迁上边还有个手段更狠的老大,曹煜,江湖人称大草鱼。

    别看绰号是一条鱼,但心狠手辣,死在他手中的人命,不胜枚举。

    蔡楠打了个电话,才一皱眉,问道:“曹煜的老家是化州吗?他是不是杀了自己大伯一家,是上一年的4·18灭门惨案的残暴之徒?”

    “没错,因为分家不均,他父亲被伯父打伤,他怀恨在心,就杀了他大伯一家。我是在南方认识的大草鱼,因为欠他十万的赌债,不能不成为他的帮凶。”苏迁把自己的罪都推在曹煜身上,以此减轻自己的罪责。

    “带着他,前去弥勒寺。”蔡楠没想到曹煜躲在弥勒寺,他还想求佛祖保佑吗?

    我一听什么大草鱼竟然杀了自己大伯一家,如此血腥的狗东西,竟然还要玷污佛门净地,难道佛祖的眼睛瞎了?

    宋远升叫住蔡楠,问道:“蔡队长,我们这点人,能抓住这个穷凶极恶之徒吗?”

    “蔡所长不用担心,我看过他的资料,不过是化州小小的地痞流氓,不碍事。不过,可以调集村上的民兵一起,苏村长,你去叫人吧。”蔡楠当然有所准备,她追捕曹煜多年,这个躲躲藏藏的老鼠,今天非得让他丧命于弥勒寺内。

    弥勒寺香火鼎盛,是苏家湾方圆几十里有名的寺庙,每月初五和三十是当地的庙会,去烧香礼佛和赶庙会的人,络绎不绝。

    这几天,因为年底了,去弥勒寺的人很多。

    召集了七个民兵,只有一把枪,能不能放响,那就不知道了,其他人拿着菜刀壮胆,主力还是蔡楠等五个警察。

    今天,弥勒寺周围人挺多的,倒可以隐蔽身份。

    我和蔡楠扮做情侣,跟在苏迁背后,其他人也散在弥勒寺内。

    弥勒寺不大,只有六个和尚,三重院子,苏迁朝后院走去,他不敢逃,警察的子弹可不是好惹的。

    苏迁拦住一个小和尚,问道:“小师父,法缘禅师在吗?”

    “是苏施主啊,师父在禅房诵经。她们是?”小和尚看我和蔡楠眼神闪烁,似乎隐藏什么。

    “这二位听闻法缘禅师佛法精深,想聆听教诲,并奉上一点香火钱。”苏迁装得一笔,倒也像,这些和尚可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大草鱼的手下,原来的和尚被关在地下室里。

    “那好,施主这边请。”苏迁给小和尚塞了一百块,他高兴得嘴差点咧歪了。

    进了禅房,房门猛地一关,一个额头高凸的瘦和尚,瞪了一眼苏迁,一拍面前的禅桌,说道:“小麻子,你好大的胆子,敢把警察招来。”

    瘦和尚背后的墙猛地一翻,就从暗门跑出三个人,各持手枪对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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