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情缘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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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就是呆呆地看着他们的遗像,似乎把自己置身事外一样,无论谁劝我都无济於事,只是倔强地跪在父母的灵前发呆。

    我无法接受父母离我而去的事实,那瞬间阴阳两隔的事来得太突然,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这它打懵了。

    地祉发布页撞死父母的车是县里一个政府部门的小车,当天因为车子刹车失灵,拐弯时将收工回家走在路边的父母撞倒,然后悲剧就在瞬间发生了。

    洪局不仅帮着我们操办丧事,还帮我们把事故赔偿的事都处理好了。

    那个政府部门知道是撞到我的父母,和洪局的干爹乾妈,也主动将该赔偿的都赔了。

    父母安葬的那天,我久久地跪在父母合葬的坟前不肯离去。

    天渐渐黑了,洪局实在没有办法,一狠心一把将我紧紧地抱起,不顾我的拼命挣扎,将我抱回家。

    第二天,亲友们渐渐地散去,到最后只有我们几姐弟和洪局了。

    那天晚上,当洪局将我们一家一起召集起来,商量如何分担父母的丧葬费用时,看着坐在我身边一脸疲惫的洪局,看着恍如一座大山一样安稳地坐在我身边的洪局,我突然感到异常的安稳,感到那数天来的孤寂突然有了依靠,才突然从悲痛中清醒过来,看着三个尚未从悲痛中走出来的姐姐,那堵在嗓子眼上的悲痛终於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毫无徵兆地抱着洪局强壮的身体,就伤心欲绝地号啕大哭起来。

    正在商议事情的三个姐姐受到我的感染,都过来跟我抱成一团哭得天昏地暗。

    洪局被我们四姐弟抱在中间,不断地安慰着我们,但后来受到我们的感染,也抱着我呜呜咽咽痛哭起来。

    见到洪局如此动情地陪着我们哭泣,我更是紧紧地搂着他哭得几欲晕厥,把心中所有的悲痛,所有的哀伤都号哭了出来,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洪局欣慰的笑脸。

    我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和红红的眼睛,虚弱地咧开嘴笑笑:涛哥,现在几点了?洪局伸手摸摸我的脸,说:晚上九点啦!嗯?才九点?我怎么才睡半个小时?我疑惑地看着洪局,没有说话。

    洪局怜爱地笑笑刮刮我的鼻子,说:小傻瓜!你睡了两天两夜了!啊?!我张大嘴,不相信地看着洪局。

    洪局看着我无奈地摇摇头说:先别管你睡几天了,饿了吧?我去帮你拿点吃的来。

    听洪局这一说,我还真觉得肚子很饿了。

    我感动地看着洪局虚弱地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洪局站起来怜爱地摸摸我的头就出去了。

    一会他和三姐各拿一碗饭和一碗菜高兴地进来了。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洪局放下饭赶紧过来扶起我,将我靠在床头。

    我感激而幸福地看着心爱的洪局和一脸高兴的三姐,张开嘴接过洪局喂我的饭菜,幸福地咀嚼着这悲喜交加的味道。

    第二天,我不顾姐姐们的挽留和洪局的劝说,跟洪局一起回县城准备上班去了。

    路上,看着洪局专注地开着车,看着他厚实的胸脯,强壮的臂膀和坚实的身体,想到母亲临终前的话,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一辈子依靠的身子,心中充满了幸福感和踏实感,忍不住问道:涛哥,你答应娘要照顾我,是真的吗?洪局突然听到我问他,就慢慢地靠边停下车子,笃定地看着我,说:当然是真的!小枫,你那几天的表现真让我们担心死了,还好最后你还是哭了出来,不然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我听了洪局的话,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沖到鼻子,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动情地看着他。

    洪局也动情地看我一会,突然把我揽入怀中,紧紧地拥着我,动情地亲亲我的脸,说:小枫,让哥哥照顾你一辈子,可以吗?嗯!我幸福地缩在洪局的怀中,抱着洪局的肥腰,不想再离开。

    (十五)父母的离去,让本来就有些淡淡忧郁的我,又增添了一层忧伤,那一段时间我总被哀伤包围着,总是无法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走出来。

    幸好一年的工作已经结束,只等着年终总结而已,并没有什么紧急的任务,杨局见我精神状态不太好,就乾脆让我休息一些日子,缓和一下绷紧的神经,有什么应酬也不叫我去了。

    这样轻松的日子,我虽然一时不怎么习惯,但想想这样其实也不错,就听杨局的话开始休假了。

    经历了一场变故,我成熟了许多,对感情、爱情的认识和理解也更加深刻。

    洪局虽然答应娘要照顾我,并且他也跟我说过要照顾我,但我想他也许仅仅是把我当成他的弟弟看待,并不包含任何爱情的情分,他有嫂子给他爱的滋润,已经足够了。

    这样看开之后,我反倒释然了,虽然依然无法割舍对他的爱,但感情上渐渐向兄弟之情倾斜,似乎亲情与日俱增,而爱情却渐渐淡了。

    或许是他说要照顾我的话的作用吧,我对洪局的依赖却越来越大,一天不见到他或听到他的声音,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一样,见了他或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晚上才能睡得香。

    但这种思念又不像是那种刻骨的相思,似乎仅是兄弟之间的那种关心关怀而已,知道对方的情况之后,心中便放下了,不再有什么牵挂。

    我在他面前也不再瞻前顾后,缩手缩脚的了,可以大胆地跟他开开玩笑,和他谈论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甚至谈到性。

    当然,我也经常趁机对他动手动脚,但仅限於牵牵他的手,摸摸他胖胖肉肉的手背和那令我迷恋得无以复加的软绵绵的肚子,或者在没人的时候,认真的看看他那张迷死人的脸,摸摸他肉肉的耳垂,趴在他的膝盖上装睡觉撒撒娇,再进一步我却不敢了,也不想让他太过难堪难做。

    他对我的出格行为大多是无奈地一笑了之,有时他也轻轻地摸着我的头,默默地看着我,眼里却似乎没有什么波澜,空洞得很,但眼神又有些奇怪,让我捉摸不透。

    洪局害怕我一个人伤心寂寞,就经常叫我去他家吃饭。

    嫂子和岫岫对我很好,我也不再害怕去面对嫂子了,经常去他家蹭饭吃。

    当然,我也渐渐的在他家里放开了,好象把那里当成自己家一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嫂子打打下手,或者辅导岫岫做些功课什么的,也算做些贡献吧。

    转眼就春节了。

    虽然洪局和嫂子很早就非常热情地留我到他们家过年,但我还是想回家去陪陪在家招郎上门的三姐,毕竟父母一直都是跟她一家生活在一起,父母突然离去,对她的打击更大。

    父母在时,我们家过年都是热热闹闹的,今年父母不在了,而且去世的时间不长,他们一家一定倍感冷清,我回去陪陪她,对她对我或许都是一种安慰。

    还没放假,三姐就早早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跟她说一放假就回去,还没放电话,她就有些哽咽了,这更坚定了我回家过年的决心,洪局对我的决定也没有再说什么。

    农历十二月二十六,单位基本上就放假了,第二天一早,洪局就来叫醒我,说他们一家人送我回家去。

    我欣然接受了,正好今天早上家里要杀过年猪,他们一起去正好可以吃完庖汤就回来。

    三姐对洪局一家的到来更是喜出望外,和姐夫拉着洪局和嫂子的手直抹泪。

    看到三菱越野车一后箱洪局他们买的年货,就开始怪我不阻止,把我郁闷半天,我要是能阻止,早就阻止了。

    洪局一家吃了庖汤就回县城了,三姐在吃饭的时候,就叫我将几十斤糯米粑粑、几十斤新鲜猪肉、十来斤干蕨粑粉和一大袋干香菇全装到洪局的车上去,等洪局他们吃完饭准备回家时,才发现又装了满满一车东西,洪局就开始埋怨起我来,说我不把他当兄弟。

    我再次无语,今天我就是被埋怨的命了!看着洪局一家开车绝尘而去,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象有一半灵魂又跟洪局他们回县城去了一样,有些没着没落的,就开始对洪局有些思念起来。

    但想想又觉得很可笑,都还看着他们的车呢,怎么可能就开始思念呢?父母不在了,家里果然有些冷清,那驱不散的悲伤情绪,还是淡淡地笼罩着我们全家。

    为了热闹一些,三姐夫每天都把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但那凝重的气氛还是无法驱散,让我们都感得很压抑,对亲人的思念之情也更加强烈。

    除夕,那种期盼亲人团聚之情更加强烈地煎熬着我们,几乎令我忍不住要打电话去叫大姐二姐回家跟我们一起团聚,这样家里或许就不会太冷清了,我们也不会太悲伤。

    但理智还是让我没有这样做,毕竟姐姐他们还有另一个家庭等着他们团聚呢!夜慢慢降临了,别的人家都已经响起了过年的爆竹声,而我和姐夫都不想去放爆竹,不想去听人家的欢声笑语,而这样家里显得更加冷清,气氛更加沉重。

    三姐看看我们歎息一声,转过身去偷偷抹了一把泪,默默地拿着祭祀的东西祭了祖,就准备自己去放爆竹。

    这时大门外的木楼梯传来脚步声,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足足来了七个人,会是谁在除夕还出来串门呢?我们一起出来开门,原来是大姐二姐两家人。

    大姐二姐一见我们,就激动地抱着我和三姐,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那压抑在心中的情感,在这一刻终於得到解脱;那心中所有的悲伤和对亲人的思念,在这一刻终於得到释放和慰藉。

    我们四姐弟抱在一起哭着笑着,浓浓的亲情让我们忘记了过年不能哭的习俗,尽情的挥洒着激动的眼泪。

    我想,大姐二姐他们一定也是经不住对父母的思念和对我们的挂念,才会回来陪我们一起过年的吧。

    我们哭了一会,大姐夫见我们渐渐平静了,才说:你们四姐弟光顾着哭,炮(就是鞭炮,我们家乡的叫法)都不放,爸和娘还以为我们不过年了呢。

    快别哭了,今年我们一起放炮,明年的日子一定红红火火。

    我们听了姐夫的话,高兴地放开手,大家一窝蜂地跑到堂屋去放炮。

    看着我们家大大小小的十一个人,每个人都拿着一根香在兴高采烈的放爆竹,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我就知道那因父母去世而笼罩在我们头上一个多月的阴霾,在这一刻才终於散去;看着我们一家十一个人,每个人都忘了吃年夜饭,都在跳着笑着放着爆竹,我想父母在天之灵一定也非常高兴,因为我们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去而变成一盘散沙,而是更加紧密,更加亲密的生活在一起了。

    亲人团聚的喜悦和幸福,几乎让我们每个人都变得更加的宽容,更加的勤快。

    做年夜饭的时候,连一向不做饭的大姐夫,都被我们热火朝天的场面感染,愉快地加入我们欢快的做饭的行列。

    他不会做什么,就站在一旁高兴的指挥着我们做这做那的,催促着我们这个要快点,那个也不能落后,俨然他是厨房总指挥一样。

    有他的瞎搅和,二姐手忙脚乱中把白糖当成了盐,把一碗色、香、形都美得冒泡的扣肉做成了甜的。

    於是我们集体弹劾他,把那个扣肉原封不动的都要他一个人吃完。

    他为难地看看大姐,大姐装做没看见,他又很无辜地看着我们,问道:你们真的不吃了吗?不吃了!从来没有这样十个人如此整齐地异口同声过的说话,那声音绝对比五十周年国庆阅兵式上的士兵的口号要整齐。

    那我一个人吃了,你们不要来抢哦!大姐夫把那碗扣肉拿到他的面前,好象害怕我们去抢他的一样。

    在我们大家看热闹一般的注视下,用一副他赚大了的神情开始吃扣肉。

    大姐夫还真对得起他那强壮的身体,那么甜腻腻的一碗扣肉,愣是被他一个吃得精光,吃完还意犹未尽地扫视我们一遍,说:你们没有后悔吧?我第一次吃甜扣肉,味道真不错!还有吗?现场那是一片混乱,除了大姐和她的两个儿子瞪大眼睛一脸吃惊地坐着外,我们全都跌到桌子底下去了……《新闻联播》还没结束,洪局就打电话来了。

    听到我们家里热闹非凡,他也明显受到感染,把我们四姐弟都叫去说了一大堆,才恋恋不舍的挂了。

    我们家乡有除夕坐通宵的习惯,那天晚上我们都热情高涨的聊天打牌到初一天亮,我们又一起放了鞭炮才去休息。

    没到中午十二点,我又被一阵剧烈的爆竹声惊醒,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出房一看,是洪局、嫂子和岫岫在我家堂屋放鞭炮。

    几天没见洪局了,一见是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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