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墨心知自己醉酒坏事了,也知道暴怒的程咬金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慌忙的抱住了程咬金,大声喊道:“你们这帮杀才,还不去通知家母!”

    一帮下人也是被雷住了,这个咸阳县侯也是特胆大,竟然敢非礼程府千金。程府千金是什么人,那可是长安城中勋贵公子的禁忌,谁都不敢娶的主。一身武艺尽得程咬金真传,三五个大汉近不得身,说实话那是凶名在外的主。不说程玉环有多厉害,就看程咬金的样子,咸阳县侯也有得受了。下人们听到程怀墨的话也不敢停留,飞快的向后院禀报去了。

    “小姐,老爷在前院发起了脾气,主母去了都没有劝下来。听说是因为小姐的事情。”程玉环的贴身丫鬟小翠,跑到了闺房内说道。

    “我的事?我什么事?”程玉环不明所以,茫然的看向小翠。

    “小姐,你难道忘了今日李县侯的事?大公子从李县侯那里回来,想去替李县侯说情。谁知道老爷听到小姐被李县侯欺负了,老爷大发雷霆,要亲自活劈了李县侯。大公子怕出大事,拦住了老爷,又请来了主母,死活算是劝住了老爷。只是老爷气没有出来,现在老爷正在前院鞭打大公子。”小翠跟个机关炮一样,把事情的经过,十分迅速的说了一遍。

    程玉环暗恼程怀墨坏事,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自己还怎么见人。程玉环不敢耽搁,紧步向前院赶去。还没走到前院,就听到他大哥程怀墨,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爹爹!爹爹!快住手!你想打死大哥啊!”

    程玉环虽然生程怀墨的气,怨他把事情捅给父亲,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大哥,也不能眼看着爹爹揍死他。也就飞快的跑过去,拉住了程咬金的手,挡在了程怀墨的前面。

    程咬金看到女儿拦住了自己,面色瞬间缓和了不少,只是又想到了李胜那小子办的混账事,火气又爆发了起来。

    “环儿,你给我起来,让我打死这个憨货。自家妹子被人欺负了,他还有脸在那个混账东西家里,吃酒吃了个大醉。竟然还替那个混账东西求情,你说该不该打?”

    “爹爹!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个误会。你就不要责罚大哥了。”

    程玉环一边解释,一边还想到了李胜袭胸的事情。脸色瞬间就红了起来。一边的家母,也就是程咬金的后夫人,现在的一家主母崔氏。看到程玉环满脸桃红,心中也明白了过来。

    “夫君,我说句话,你先放过怀墨,听听环儿怎么说,如果怀墨真的有错,你再打不迟。”

    程咬金也打累了,听到女儿和夫人都替他求情,手中一松,鞭子就被程玉环夺走了。程咬金气生生的对程怀墨,道:“等会老子再收拾你。”

    程咬金回到了厅堂中,程怀墨的老婆孩子和府里的家眷,这才敢向前搀起程怀墨。程怀墨确实被揍的不轻,程咬金含怒出手,自然是打的很卖力气,程怀墨的整个后背都被抽烂了。

    “管家快去找个疗伤郎中来,给怀墨好好治治。这个老杀才下那么狠的手。”程夫人看到程怀墨被抽烂的后背,眼圈瞬间红了起来,心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爹爹也是,李胜那混蛋犯得错,他打起来了夫君。李胜这个挨千刀的,平时看着像个读书人,谁知道也是个满肚子肮脏的东西。”程怀墨的老婆,替程怀墨说起了委屈,狠狠的埋汰起了李胜。

    “好了好了,打都打了,还不赶快扶走治伤去,还在这里嚼舌头,还等着挨打不成。”程夫人知道程咬金的脾气,如果程咬金再发起火来,说不定还要抽程怀墨,于是就催促他们赶快带走程怀墨,免得再挨打。

    程怀墨挨了一顿无名的揍,心中早已经问候遍了李胜家的八辈祖宗。此时身上疼痛的厉害,也没有心思说话了,任由一群人把自己扶走。

    前院里算是清净了下来,程夫人和程玉环这才进入了厅堂,刚进入厅堂之中,就看到程咬金气呼呼在喝着闷酒。

    程咬金看到程玉环和夫人进来了,就说道:“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如果那小子是存心的,老夫保证将那小子大卸八块,替你出气。”

    “爹爹!真的是误会。今日我听说大哥要去李胜家贺喜,女儿在家实在无聊,就去找大哥带我出去,谁知大哥临时有事,就让我带着礼物先去了。到了李胜家,我想等着李胜家的女眷来接待我,谁知道是李胜出门接待的,我一时拿不出主意就没有下马车。谁知李胜以为是大哥捉弄他,就扑进了马车中。女儿气急就把他踹下了马车,就回来了。事情就是这样的,真是个误会。原本我想以后再找李胜算账的,谁知大哥回来,向父亲禀报了。”

    程玉环没敢说李胜摸了不该摸的地方,虽然程玉环性格大大咧咧的又习了武艺。但也毕竟是女儿家,一提到李胜,她就会想到李胜对他上下其手的事来,讲述完后难免面红耳赤。

    程咬金听完程玉环的讲述,又看到程玉环的面色,还不知道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不过此时程咬金已经冷静了下来,也知道此事关乎着女儿的名声,也不好深究。但是一想到女儿让李胜白白占了便宜,就气不打一处来,猛地灌了口酒。

    “他娘的,李胜这小子明日来了就罢,如果明日他敢不来,老夫定会杀到他家,非要打折了他的腿。”

    程夫人也看出来了,程咬金松口了。于是就说道:“环儿,事情既然说清楚了,你就先回去吧!我与你父亲还有事情说。”

    “女儿告退了!”

    程夫人看程玉环走出了厅堂,笑着对程咬金道:“夫君,这话我本来不该这时说的,但是由不得我不说。环儿也不小了,今年都有十七了。谁家的女儿十七了,还留在家中不出阁的。”

    还不等程夫人说完,程咬金牛眼一瞪,说道:“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我女儿嫁不出去是不是?”

    程夫人不害怕他这一套,白了他一眼,道:“环儿都十七了,来家里提亲的有几个?还不都是你惯的,非要教她舞枪弄棒,要不是你教她舞枪弄棒,环儿也不能在长安街上和人打架,也得不了个母夜叉的诨号。这事不怪你怪谁?”

    程咬金一听这事,瞬间就不好了,大声道:“侯君集家的那个混小子,就不该揍嘛?当街调戏民女,别说环儿看到出手了,老夫要是看到了,老夫打折他的腿。”

    这事说起来也是大前年的事情,贞观元年,皇帝刚刚登基,侯君集因在玄武门之变时立了大功。被皇上李世民加封为国公,左武卫大将军。作为侯君集的长子侯杰,自然是水涨船高,成为了长安城纨绔子弟中新晋的贵二代。作为新晋的贵二代,自然要干点贵二代该干的事情,比如说调戏个平民少女。就因为这个,被程玉环撞见了。十四岁的程玉环,受到程咬金吹牛皮的熏陶,自然要行侠仗义。当街就把侯杰揍的爬不起来,还把侯杰的十几位随从打的满地找牙。从此程玉环的名声大噪,没有一个勋贵子弟敢向程府求亲,致使程玉环到了十七岁,都没有出阁嫁出去。这也成了程咬金的一个心事,他也托人说过亲事,可是也没有那个敢接,都是各种理由给回绝了。说实在的唐朝十岁嫁人的都有,就别说十七的还没有出嫁了。

    程咬金也是嘴硬,程夫人刚说出来的时候,程咬金已经感到懊悔了,只是不好表达出来而已。程夫人和程咬金生活了那么多年,还不了解程咬金,她已经看出来程咬金是嘴硬了。

    “那你说,这是传出去咱家环儿还能嫁出去吗?”

    “李胜这个混账东西,老子饶不了他!”程咬金一听到这话,火气直往上冒。

    “你就是杀了李县侯,吃罪不说,咱家女儿就能嫁出去了?还不是闹的人尽皆知,你还让女儿活不活了?”程夫人晓之以理的说道。

    程咬金心中的那个滋味就别提了,越是想的明白,心中的火气越是愈发的大了。最后只好拿起酒杯,使进的往肚子里灌酒。

    “我说不如这样,就把环儿许配给李县男算了,这样也好全了女儿的声誉,也能解决了女儿的终身大事。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程夫人绕了一大圈,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程咬金牛眼瞪得溜圆,大声的道:“他想的美!老夫就是将女儿养一辈子,也不能便宜了李胜这个混账东西!”

    李胜作为此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此时正在醉酒酣睡中,他不知道城府中为了此事,已经闹得家宅不宁了。李二虎却是没有那么心大,他正和关老五两人坐在厅堂中,正在愁眉不展的想办法。

    两人都是庄户出身,虽然李二虎做过府兵有些见识,那也是局限于下层人的见识,那里和大唐的勋贵打过交道。李胜今日做的这个事情,两人就想不出什么应对的手段来,他们不知道程咬金知道以后,会不会杀到李家村来兴师问罪。

    “老五,你说这事闹的,国公爷要是知道了,你说该咋个办啊!”

    关老五也拿不出个注意来,只好挠挠头,唉声叹气的不说话。李二虎看到他这个模样,也是明白,问了也是白问。只好也跟着唉声叹气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熬到半宿,两人实在熬不住了,只好满怀心事的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咬金下朝刚回到家中,就听门房来报,鄂国公尉迟敬德来访。程咬金也没有多想,就出门迎接去了,两人到厅堂内刚坐下。门房又来报,河间郡王李孝恭来访,刚接进屋子,侯君集又来了。随之一些和程咬金关系不错的武将都来了。

    程咬金这回想不明白了,这帮老混蛋今日怎么凑那么齐,除了秦二哥有病在身,和一些戍守边关的全他娘的来了,这肯定是有事。不过来都来了,自己又不好往外赶,只好大摆宴席招待了。

    正当这些老将喝酒吹牛皮的档口,门房禀报李胜被他父亲压来请罪来了。程咬金一听这个,瞬间就爆发了,离开酒桌就要找自己的板斧。等他找到板斧,这才看到一桌子的老杀才们,都若有别意看着他,程咬金瞬间明白了过来,这帮子老混蛋原来是来看自己的笑话来了,他娘的,那个混账东西,把这事情传扬出去的,老夫要是知道了,定将他碎尸万段。

    “说罢!你们这帮老东西,今日来我这喝酒,是不是来看老子的笑话的?你们都听到什么传言了?”程咬金倒是光棍,既然瞒不住了,索性说了出来。

    侯君集尉迟敬德一群人,彻底被程咬金的厚脸皮打败了。一般人要是明白过来,也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独独程咬金还说了出来。这让他们不得不佩服程咬金,不过这事情牵涉到程咬金女儿的声誉,这帮老不羞也不好拿着侄女的声誉开玩笑,只好全体否认什么也没有听说,只是来叙旧喝酒的。

    程咬金也不跟他们纠缠,气呼呼说道:“你们给我等着,老子收拾完小的,再来收拾你们这帮老混蛋。”

    程咬金气呼呼的走到院中,就听到厅堂中传来一阵不要脸的大笑声。并且还听到侯君集说道:“某早就听传,李胜此子颇有才学,在民间声望颇高。不知大家有没有兴趣,前去见识一番?”

    厅堂之中随之传来一阵的附和之声,程咬金气的满面通红,心中火气直往外窜。不过程咬金何许人也,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今日无论如何不能丢了这个人,要不然自己不能出门罢了,女儿可不能见人了。程咬金牙关一咬,板斧就丢在院中,径直的向门外走去。

    此时,后院的程夫人也知道李胜来了,他害怕程咬金闹出什么事来,慌忙带着家仆,向前院赶去。

    李胜被李二虎绑着,上身扒了个精光,身后还插着几根荆条。这就是昨天一晚李二虎想到的办法,负荆请罪。李胜可被他折腾的不轻,一大早就被叫了起来,还不等李胜反应过来,就被李二虎绑住,插上了荆条。荆条上的刺可把李胜扎的不轻,此时李胜后背已经是鲜血直流。

    李胜跪在程府门口,门口站满了围观的路人。纷纷说着昨天李家村的一幕,还有少人小声的添油加醋。李胜也彻底的服气传言的威力了,李家村距离长安二十多里,事情一夜间传到了长安,还传的神乎其神的,真是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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