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lias刘,郑平安,李凌云,朱教授、万清平、丁克北、苏小柔一行7个人去了大理当地的文物局,接待的是一个文物保护员,姓田,叫做田园山。四十多岁的年纪,黑黑瘦瘦的,身量撑死了170,头发掉了一多半,露出一个夸张的前额,有点贼眉鼠眼的,操着一口的大理口音。虽说之前已经接到了朱教授的函,但见了朱教授还是仔仔细细地问了朱教授一行的安排,态度很是人情,一个劲儿地说,大理这个小地方来了北京的大教授是有光的。

    洱海原来是古滇国的重要领地之一,很多古滇国的普通人的墓地也在这一带,之前还有一些人对这些墓地有点兴趣,想着能从中间拾掇一点有钱的东西出来。但本来就是普通人的地界,哪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刨出来几个坟,最多有有几个瓦罐儿,都是不值钱的东西。这几年倒是很少听见有人打这方面的主意了,相反一堆人在这边打着古滇国的旗号,然后仿制古滇国的青铜器,说是从地下的坟墓里盗出来的,其实都是胡说八道的,这世界上青铜器那就那么多了?但这东西有人造,就有人买。但凡上当受骗的,都是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挨的。

    田园山絮絮叨叨把这边的情况介绍了一个大概,朱教授点头说道:“田同志说这话不错,现在呀,假冒的东西实在太多,别说青铜器了,就是佛舍利现在都一块作假。西安法门寺和北京八大处的舍利出来之后,一模一样的佛舍利满大街都是,也有一些善男信女相信这些,不惜花重金求购,最终便宜的还是那些骗子,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

    按照原计划,田同志带着大家在到洱海边上的原古滇国遗址看一看,做一些实地访谈和调查就算是结束,至于怎么写报告那就是朱教授他们几个人的事情了。Lisa刘有目的而来,自然不会走这样的过场。经过昨天李凌云的提点,郑平安发现,朱教授和万清平也没有走过场的意思。相反,丁克北和苏小柔虽说面子上认真,但实际上却是敷衍了事,巴不得事情赶紧结束才好呢。郑平安和李凌云无可无不可,尤其是李凌云多待一天就多赚一天的钱,如果就此拍屁股走人,一堆麻烦事情也就此解决,也是一件好事情。

    Lisa刘问道:“古滇国在汉代才被灭国,中间也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传言古滇国的国器是一枚神珠,这才引得汉代的国王不惜重兵攻入古滇国。田老师对这段历史怎么看?”

    田园山听了,呵呵笑着道:“lisa小姐还真是熟悉咱们古滇国的历史呢。这个在古滇国历次的考古中,是没有什么神珠的记载的,在考古上也没有发现。当然有野史记载,汉武帝夜会王母娘娘,就是蜃珠的作用,注意哦,这里是蜃珠而不是神珠哦。那么问题就来了,什么是蜃呢?按照现在的科学说法,是一种能够让人产生幻觉的气体。据说原来在云南一带的湖泊里面有蜃虫,长够了100年,就会有机会长出来蜃珠。就有点像贝壳里面长出珍珠一样。但蜃虫是个什么东西?这多年科考也没有发现。所以蜃珠,我们倾向于是早年在洱海、抚仙湖一带产出的珍珠之类的东西,或者根本就是从越南和广西一带沿海传过来的珍珠。就被说是蜃珠了。那么这个蜃珠就被传得神之又神了,能够让人入幻,你想汉武帝那么厉害,都能在幻觉中见到王母娘娘!又或者古滇国掌握了一种什么迷药,能够让人入幻,这东西据说在古印度那边有擅长练幻药的!”

    说完觉得意犹未尽,又接着补充道:“要是真是有蜃珠,这么多年早就被发现了。”

    朱教授和lisa听了点头不语,一旁的万清平却道:“听说最近在洱海一处地点,发现了一个水下的古滇国遗迹?这个怎么一回事?田老师能不能给介绍一下?按理说,洱海的深度,似乎必能支撑出来一个水下遗迹。”

    田园山听了有些意外:“呀?!你们的消息够灵通啊。最近有渔民打渔,莫名其妙的渔网被挂住了,才在洱海底下发现了一处遗迹。省里的文物局来看过,说是可能是原来古滇国在水下的一处什么祭祀场所。现在这个条件,也没法仔细看,估计也没有啥价值。另外,咱们现在经费确实也不够,等将来咱们条件上去了,再说吧。另外这个遗址出现的也奇怪,这么多年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而且正如小万同学所说的,洱海其实没那么深,怎么就莫名其妙出来一个什么遗迹呢?也或许是以讹传讹呢!”

    “呦呵,田老师这块是南红吧,瞅着这块料可是不错!”李凌云对这些介绍完全不感兴趣,自打见到了田老师,一双眼睛贼亮地盯着田老师脖子上的玛瑙看!终于逮到机会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田园山听了,马上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就是朋友送的一个物件,不值钱、不值钱,现在玛瑙的行情不好,跟翡翠比差远了!你们要是有时间,奔着腾冲去一趟,全都是原石,切除了一块好的,可就是一夜暴富!”

    李凌云一脸笑容,露出一口白牙,诚恳地说道:“老哥你这就不实在了不是?什么物件都是看一个成色,您这块玛瑙成色、分量可是都是好货色。您还别说,你这物件我在北京见到一回。嘿!好嘛,一张口1万5都不带还价儿的。感情您这朋友可是大手笔呀,啧啧!所谓盛世古玩,乱世黄金,您这个货将来可了不得啊!”

    田园山听了脸色一变,正要解释,李凌云一把搂住田老师,亲热地说道:“老兄您这货色我一看就是老那那个王八蛋给您的,是不是?老那,那金国,在北京潘家园混的京爷,长得特寒碜那个。跟我也是有过命的交情。但明人不说暗话,老那无利不起早,能给您这个一个货色的玛瑙,绝对是求您办事儿呢。开玩笑!给您一万五的东西,要不赚回去十五万,老那他跟你姓田!到底啥事,您干脆跟我们露露底?”

    田园山是大理文物局的普通工作人员,老那总来云南翻腾玉器和玛瑙,经常顺便来大理,一来二去就跟田园山熟悉了。在洱海底下出现了原古滇国的遗迹,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就连省里的文物局都没有大兴趣,草草地勘验了一番便算了事,所谓勘验不过就是在岸边问了问渔民有没有挂网的事情,也就算了,谁也没有非要到水下去探个究竟。倒也不是文物部门不管事儿,本来云南地处边陲,经济不发达,财政吃紧,哪还有那么多的多余经费放在文物保护上,一些偏远山区的贫困和儿童教育问题还没解决,这些文化保护的事儿,也只能将来再说了。肚子还没有吃饱呢,哪里来那么多精神上的享受?

    但是,老那作为一个古董贩子,对于野史传说历来都是深信3分。对于古滇国什么蜃珠之类的,老那不全然信,但也推测古滇国所谓的蜃珠可能是玉器之类的东西,虽说汉武帝拿走了那一部分。但如果是玉质的东西,必然还会有盈余。蜃珠与蜃虫有关,但蜃虫压根就是子虚乌有的,那么很有可能这蜃珠就是从水下取出,甚至有可能就是水下的某一个玉矿脉之类的。如今可巧古滇国水下遗迹出事,或许这古滇国蜃珠之谜便可以解开,如果顺便得了一颗古滇国蜃珠,那可是轰动整个古玩界的大事情,收益远非是金钱可以比的。

    有了这个判断,老那自然是舍得下本,想借着田园山的手,直接下洱海探一探那个所谓的水下遗迹。这件事对于田园山而言本就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至于水下遗迹里有什么,田园山倒是无所谓,有没有都是两说的事情,谁有闲钱,愿意去探就去探呗。自己反正不去参与,这水下遗迹出现的奇怪,保不齐过几年一地震,这水下遗迹就没了,要么前的好处不占白不占。老那也算是豪气,事后再给田老师10万块好处费,完全够在云南任何一个城市买一处房子了。

    这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不曾想一块玛瑙让李凌云说出了一部分真相。

    田园山说不慌乱那是假的,这件事情要是被捅出去,落一个贪腐受贿的罪名,自己个的铁饭碗就得砸了,故作镇定的正要解释。李凌云早就嘻嘻哈哈地说道:“咱们跟老那是好哥们儿,昨儿还一块喝酒来着。既然我和老那拜得都是您这一位大菩萨,那就不如您把老那叫出来,咱们一块议议?这事儿我看行!”

    田园山从头到尾都没有插上李凌云的话,这会儿还在慌乱当中,一直想着事情东窗事发,有可能这饭碗就保不住了。只能苦着脸给老那打了一个电话,约好了晚上在一家洱海云南菜馆见面。

    其实田老师也是有些做贼心虚,一口咬定玛瑙是假的或者是自己个买的,然后态度强硬把这些人轰出去,也就没有事情了。但也是活该倒霉,遇到李凌云这么一位主儿,稀里糊涂地被人连蒙带唬地漏了怯。

    郑平安事后低声跟李凌云说:“大云彩,我有点看不懂你了,你丫隐藏的够深的丫,我跟你也就是大小一块长大的,要不然我绝对不跟你玩儿,要不我自己被卖了,还真得替你数钱。”

    李凌云对于郑平安的话很受用,嘚瑟地说道:“那是!所以你就踏实踏实做我小媳妇吧!有哥哥一口干的,绝不让你喝稀的!”

    郑平安一脸嫌弃道:“哎我就纳了闷儿,你丫在北京咋不这么连蒙带骗的?要不咱们早就奔小康了!”

    “就跟那些小老百姓?我犯得着吗。。。,再说了,再怎么也是人民解放军,保家卫国的,哪能干那些缺德事儿?!”

    “拉倒吧,我看数你最缺德!都是浑身冒泡那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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