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沫芙笑道:“人族就是人族,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过妖。”

    国师神色一凛,祭出法杖。奇异的法杖在空中快速旋转,激起强烈飓风。飓风引来铺天盖地的海浪直击过来,风沫芙升起气罩将幽不语等人护住。巨浪滔天,国师站在法杖之下安然无恙,他见海浪覆盖了气罩,暗自分寸机会已到,便从衣袖中掏出另外一件法器——穿甲剑,弹腿而起,如离弦之箭冲进海浪中。

    幽不语见风沫芙独自抵抗着国师攻击心中有愧,他正想说些什么却见一个黑影朝气罩方向飞来,黑影停在气罩前,手中握着一把短剑朝气罩投掷过来,虽然不知此剑能否穿过气罩,但幽不语还是本能的挺身而出挡在了风沫芙前面。

    风沫芙突然感觉胸前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透过幽不语的身体,一把利剑的剑头生生插入了她的胸前。

    难道!

    幽不语向前迈了一步,剑头从风沫芙身上拔出来。他转过身,肋骨上插着穿甲剑,剑身已全部没过身体,只剩下一支剑柄露在外面。

    风沫芙见幽不语受伤心疼不已,眼眶也不争气地红了。她哽咽道:“少主,沫芙保护不周,你千万不能有事。”

    “沫芙,我不会有事的,你要保护好自己!”话毕,幽不语晕死过去。

    国师收了法杖,海浪随即消退。

    幽不语重伤倒地让风沫芙乱了方寸。她收了气罩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抱住幽不语的身体。

    国师冷笑着故意激怒风沫芙道:“狼妖,居然让人族帮你挡剑,看样子妖族也不过如此。”

    风沫芙一听急火攻心。她的灵力因愤怒超越了身体的极限,直接化形成一只母狼,她露出尖锐的牙齿,不顾一切地扑向国师。

    国师被巨大的灵力震撼,因而避之不及,脸上身上被狼爪抓得伤痕累累,颈子险些被咬断。

    好在袁清宋出现用剑朝风沫芙挥去,他没打算伤风沫芙,但他必须将风沫芙赶开。

    剑刃击身,有强大灵力护体的风沫芙毫不退缩。倒是将袁清宋的握剑的手臂震得生疼。

    国师唤袁清宋去幽不语身上取出穿甲剑来刺穿狼妖的身体。

    袁清宋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飞快跑过去取剑,就在剑离开幽不语身体的一瞬间,幽不语闷哼了一声。风沫芙随之灵力脱离,昏倒在国师身边。

    袁清宋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上前查看风沫芙的情况,好在只是昏死过去。国师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满身的沙子,他看了看手上身上被抓得血肉模糊的伤痕,忍不住踢了风沫芙一脚。袁清宋好奇问为何狼妖会突然昏死。

    国师想了想,他让袁清宋去探幽不语是生是死。袁清宋上前去探了探幽不语的鼻息和脉,均无反应。国师道:“这就对了,狼妖是此男子的仆从,元神应该被关在某件法器中,男子一旦死亡,狼妖的元神也会被法器销毁,估计这只妖活不久了。啧啧,人族真是残忍,死也要仆从一起陪葬。”

    她会死?!袁清宋心跳不稳,他定了定神,再次扪心自问为何如此。

    国师接过袁清宋手上的穿甲剑,提剑上前准备了结风沫芙的性命。袁清宋想阻止,但无法开口,他没有理由。

    一把男声突然出现道:“国师大人手下留情!”

    国师听见熟悉的声音心中厌恶,他冷声道:“遂熙,今日你这是要演哪一出?”

    “国师大人,妖王大人有令要将此妖带回去。”遂熙气定神闲道。

    “不可,她杀了我们这么多族人,我要给大家个交代。”

    “大人有所不知,此妖乃狼王唯一的女儿,虽狼族覆灭,妖王需要她成一些事情,希望大人卖个面子。”

    国师不想知道此事真假,但对方硬要用妖王来压他,也无话可说。他一脸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遂熙赶快把狼妖带走。

    遂熙客气地拜谢国师后,便抱起风沫芙离开了。

    袁清宋松了口气,他怕国师反悔,赶紧转移话题道:“其他人如何处置?”

    国师道:“该带走带走,该扔海里的扔海里。”

    袁清宋叫来几个魔族士兵,七手八脚把聂文朔与幽不语抬起毫不犹豫地扔入海中。聂文歌终于神志清醒过来,她拿起身边的宝剑照着脖子抹过去,被袁清宋的真气弹开,她不死心再次举剑,这次魔族士兵将她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聂文歌拼命挣扎,哭得伤心欲绝,她亲眼见到她一生中最爱的两个人全葬身在这片幽蓝之中,她也不打算独活。

    袁清宋见聂文歌哭成泪人儿,无计可施地将其击晕扛走了。

    再次回到牢房中,聂文歌被绑得更紧,国师怕她咬舌自尽,命人在她嘴里塞了一块破布。聂文歌双眼泪汪汪流个不停,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赫连如烈被关在对面牢房中也终于苏醒过来。面对眼前的状况,他尤为震惊,他记忆只停留在高墙边的尸堆上,之后的事情是一无所知。现在陷身囹圄,手脚被玄铁链束缚,对面牢房只有聂文歌一人,其他人早就不见踪迹。

    他很想问问聂文歌到底他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奈何聂文歌的嘴被牢牢堵住,无法交谈。

    魔族宫殿。

    傍晚,国师给自己的伤口上了些药,便接到魔王的指令立即上殿。他丢下药瓶匆匆忙忙赶过去。

    只见魔王眯眼侧卧在王座上,身旁仍旧围绕着那群花妖,发出莺莺燕燕的笑声。

    国师上前给魔王行了个大礼,魔王见国师满脸是伤并未惊讶,今日大战他一直喝着美酒悠闲地站在宫殿顶上观战。他一直以为国师会死在风沫芙手里,没想他居然死里逃生活生生地站在这神圣的魔族宫殿中。

    魔王假惺惺地起身扶起国师,询问他的伤有无大碍。国师知道魔王只是在做戏,他自己何尝不是。互相敷衍几句后,魔王进入正题,他叫国师来想商量是否按照妖王的要求把赫连如烈与聂文歌交出去。

    国师认真想了想他认为不可将好不容易抓来的人送出去。当时因赫连如烈手中有降妖除魔符,无法轻易抓捕,国师设计让袁清宋去抓聂文歌回来,再利用魔族士兵众多的优势将其引来生擒,今日数千条魔族人的性命换来赫连如烈,岂能轻易送与妖族。

    况且妖族已经利用情报,找到幽家的墨剑,也就是说妖王已经找齐三把揭开封印的钥匙。倘若,妖王找到三位墨剑血之封印的继承者,用他们的血祭封印,届时妖王被放出,再收齐五位继承“皮图”的人解开炼书,得到无上之力,获得自然界千军万马……。妖王得到他想要的一切,魔族对他来说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魔王觉得国师说得在理,他也倾向于不将赫连如烈与聂文歌交给妖王。事情已经讲清,魔王便又回到座位上打盹,国师识趣地离开宫殿。过程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妖族。

    遂熙抱着无法化人形的风沫芙急赶至妖族,他一路小心翼翼,深怕有闪失让风沫芙受伤的元神雪上加霜。

    回到妖族,遂熙将风沫芙悄然带回房间抱上床轻轻放下,看着眼前的狼女变得越来越虚弱他心急如焚。但遂熙幻身灵力至阴无法渡给风沫芙,他也无法去求助于别的妖。谁让风沫芙的存在是妖族的大忌,妖王知道了还不知如何折磨狼王这唯一的女儿。

    遂熙抚摸着风沫芙的毛茸茸的前额,在这里藏着风沫芙刚刚还原的元神,他猜测幽不语应该是在死之前解除了玉佩的束缚,还给了风沫芙自由。

    只不过这场突如其来的封印解除太过仓促,唯一可能是已经生命垂危的幽不语用自己带血的手捏碎了玉佩。

    但凡不通过解咒法术强行解印的做法,会使得被束缚者元气大伤,说不定要渡生死劫。

    突然门外响起小玉的声音,她轻声道:“遂熙,妖王大人有请!”

    遂熙惊讶,妖王突然召见,他担心是带风沫芙回来的事情暴露了。但妖王指令不得不从,遂熙打开门迅速跟着小玉来到妖王处。

    妖王悠闲地在洞中赋诗,他见遂熙到来便交代了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是尽快去人界寻找幽丛飞的血脉;第二件事是问魔界将聂文歌与赫连如烈要回来; 第三件事狼王小女儿如今已到妖界,妖王让遂熙把她交出来。

    果然,事情不出所料,妖王的眼线无处不在,风沫芙进入妖界又怎么瞒得过他的法眼。

    遂熙将风沫芙现在所处情况告知妖王,希望待其元神恢复后再交也不迟。妖王懂遂熙的心思,他也不勉强,现在最重要的是遂熙能把幽丛飞后人找出来解除墨剑封印,其他的......妖王自有其他打算。

    第一件事是找到幽丛飞的血脉,遂熙有些迷惑,下诛杀令诛杀幽不语的是妖王,如今他生死未卜又要去寻他回来?!他直言不讳的问妖王此事为哪般。

    妖王笑了笑,他也不打算隐瞒,随即告诉遂熙一个惊天大秘密——幽丛飞的血脉除了幽不语外,还另有其人。据说,当年幽丛飞有一名女儿,年纪与幽不语相仿,是他与原配所生,后来原配突然自杀,刚刚不满两岁的女儿也跟着消失在大家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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