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景然率领骑兵,大破北楚军之后,继续追赶至天黑时分,由于战马和士兵都体力不支才停下了继续杀伤敌军的进攻。

    “此战,我军出动河西军骑兵一千,战死三百六十余人,受伤三百多,基本已经丧失战斗力了。”

    本来开心的众人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情立马沉重了下来。

    “敌军呢!”景然急切的问道。

    这是他第一次领军大战敌军,对于如此大的伤亡也在意料之中,但是敌军的伤亡才是他最关心的。

    “回大王话,敌军与我数量相等,但就打扫完战场的情况来看,我军斩杀敌军五百余人,大多是在追击的路上取得的战果,而按照伤亡比例算的话,敌军骑兵基本废了,已经不堪一战!”

    顿时间军帐内叫好声一片。景然也松了一口气,赢了就好,赢了就好。

    “哎呦……”

    他的胳膊在这一场大战中已经被断了,现在夹着厚厚的夹板,吊着胳膊,头发上全都是干了的血液,黏糊糊的弄得难受。

    众人一看景然的样子都偷着笑:这个大王太能搞事情了。

    景然在战场上的表现已经彻底让他们这些军汉服了心气,没见过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直接用牙齿咬死了敌方主将……

    “大王,张勇将军和秦军来了。”

    景然大喜,终于来了!

    就在景然军中为这场艰难的战斗庆祝的时候,苏州的北楚军营中却是一片惨淡。

    “魏渊将军一着不慎,竟然被咬断了喉咙,当场阵亡……”

    “是啊……敌军在击溃我军大阵之后,一路紧追死赶,丝毫不给我军放松的机会,我军大部分伤亡就是在敌人追击的路上造成的。”

    “太惨了……”

    苏州听得脸都已经白了,这群饭桶,死了一个魏渊居然大败亏输,一千多的骑兵,回到军营中还能站起来的还没有三百人!敌军追击的时候,为什么不组织反抗,而是像羊一样被敌人追杀!

    这时候的苏州就表现出了他对军事认知的不足,要知道一句话叫:将为军之魂,一名优秀的将领可以发挥一支部队最大的战斗力,而整个骑兵军中。只有魏渊一名这样的人物,他的战死对于战场上的其余士兵来说就是等于没了主心骨,再加上景然军看见自家大王都拼了命,哪里还有不效死的念头,一个个奋勇当先,恨不得立马将北楚军斩于马下。失去主将的北楚骑兵,就像一群羊一样,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我军大败,本来想的是先打败敌人新军,然后回师激战敌人,没想到……”

    现在摆在苏州面前的最大的麻烦已经出现了,那就是自己前方有五千新军,自己的后方有五千多秦军,河西军拦住退路,现在的他已经被包围了。

    而景然军中现在也在制定新的战略,虽然击败了北楚军的骑兵,但是自己的麻烦自己最清楚,那就是敌军还有近三万精锐步兵,虽然刚刚大败,但是这三万人可是没有一点损伤的,如何击败这三万军,现在成了自大的问题。

    而这一场大战对自己来说也是伤筋动骨。

    河西军一千骑兵,到现在为止还能上马战斗的只有不到五百人,加上新军中的五百骑兵,姑且可以组成一支千人的骑兵,而自己这方的步兵能战斗的,也只有万余人,如此的差距,让摆在眼前的这块大肥肉如同鱼骨一样,不能下咽。

    秦军作为客军,有些事情自然看的要比景然这个主人清楚些,当下他便用手指着舆图说道:

    “楚王请看,这是我军和北楚的现在的对峙态势,很显然,他们其实已经处于我等的包围当中了,但是即便如此北楚军任然有抢的实力能够突围出去。”

    公孙输说的真切,其实这个问题大家都能看出来了,接下的问题就是如何才能够彻底吃掉这只部队。

    公孙输接着说道:“其实要吃下这只部队并非多难得事情。”

    “哦?”

    景然和张勇等人都疑惑的看着公孙输。

    公孙输微微一笑:“这只部队有三万人,即使除去辅兵杂役,能战之军也应该在两万人左右,用强硬的攻势拿下,必然会付出极大的代价,所以我们不能着急,得用些好使的办法。”

    “有何办法,公孙将军请快快讲来。”

    公孙输:“其实说来也简单,大王现在需要做两件事情。第一就是绕过北楚军阵给新军发信,让他们的所有骑兵都来与我军汇合。”

    景然:“这个自然,那第二件呢?”

    “就是在汇合了骑兵之后,我们需要将所有骑兵分成不同的批次,在不分黑夜白天的前去骚扰他们,让他们东西不能相顾,弄得他们人心惶惶即可。”

    这话一出,景然张勇等人顿时心中大喜。

    是啊,敌军人数是多,可是换过来说,这三万人就是三万多张要吃饭的嘴,现在苏州由于故作聪明,将老营当做诱饵,整个辎重部队都被抛到了我军的身后,粮食供给已经受到威胁,而且敌军大败,军心已然不稳,再加上我军骑兵来去如风,他们就是想追也不能了。

    “哈哈,公孙将军好计谋啊。”

    当下这个作战计划就这样制定了。

    在未来的七天内,随着新军五百骑兵的加入,景然军和秦国联军骑兵已经增加到两千人,步兵一万人。再加上日夜分批的骚扰,整个北楚军营都弥漫在一种失败的气息当中,而作为这支大军统帅的苏州,已经被大军当中各部官长当成了瘟神一般的人物。

    “呵呵,都统可是想到了办法率领我军突围了?”

    这日苏州召集众将议事,所有人脸上都懒懒的,更有甚者直接江苏周就没有发在眼里。而其中最甚者就是步兵军的各位统帅了,他们中有的人甚至鼓响三通之后任然迟迟不到。

    苏州本来为这次的失败就心中火大,这是他的失误,被诸将埋怨,本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但是今日召集众将议事,如此重要,居然还有人不给自己面子,当下就要发作:

    “诸位将军,我奉大将军王之命令,接手本军一切事物,诸将只可听命行事,然而现在居然还有鼓响三通未到之人,这样的人就是在直接违抗军令,违背大将军王的指令!”

    说着恶狠狠地看着底下这些军汉。

    诸将自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可是大将军王的指令,却没有人敢于背叛。当下诸将便都告饶。

    苏州冷冷的看着下面的这些将军,心中本来就残有的一丝愧疚立马荡然无存,看来治军还需严法!

    “来人,刚才点名未到之人,一律斩首!”

    “啊!”

    诸将大惊,这人是疯了吗,如今大战在即,怎么可以随意斩杀大将。

    “都统三思啊!”

    “大将军不可啊!”

    随着他的命令,地下都是求饶之声,可是苏州是已经铁了心的要杀人立威了。

    正在这时帐门口一声大笑传来:

    “哈哈哈,我这不小心睡过头了,不还意思啊都统。”

    所有人都讲头转了过去,只见一名大将衣衫不整的走了进来。

    “末将拜见都统。”

    说话的正是魏渊的副将,自从被景然军击溃之后,这位大将就整天在军中买醉,大军点卯时也是时到时不到,完全没有将苏州这个都统放在眼里,平日里苏州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过了,毕竟骑兵军的战败,魏渊的战死自己是有责任的。但是今日这个不起眼的家伙又来搅局,这是真把苏州这个都统当成空气了。

    苏州好不容易坐到今天的位子上,又是一个文人,心中本来高傲,再加上这两天景然军无休止的骚扰,早就没了读书人的那份涵养了。

    “呵呵,张将军,点卯不到,衣衫不整,盔甲不全,你这是一个军人所作所为吗!”

    “呵呵,军人,老子他娘的还算什么?老子那么多兄弟因为一个愚蠢的决定都没在了战场上,就连魏渊将军都被人给杀了,老子现在手底下只有三百来人,还都是没了战马的!麻烦都统告诉在下,我还能算个军人吗?”

    原来在骑兵军大败亏输之后,苏州为了能将剩下的骑兵抓在自己手里,将所有战马都调离了骑兵营,弄到自己的亲兵当中,这一度让骑兵军很不舒服,但是无奈魏渊战死,张将军又整天喝酒买醉,只能被苏州的那些亲兵欺负。而苏州的这种行为也让很多步兵军大将不齿。

    苏州见他越发的不像样子,顿时大怒:“大胆!张将军,你别以为本都统是个文人就不敢杀人!”

    说着就抽出宝剑要上前杀人,众将一见都一阵头疼,但总不能让他真杀了张副将。所以当即据有人拦腰抱住苏州,大呼不可。

    张副将见此也只是呵呵一笑,完全不在意:“哎哎,放开了那篾片相公,本将倒要看看,大都统是怎么杀人的!”

    “啊!张将军不可乱说!”

    “快快,送张将军回账!”

    当下整个大帐吵作一团,犹如闹市一般。

    “呵呵。”

    张副将一阵冷笑,回头就走,这次连面子上的礼数都没了。

    苏州气的脸色发白,突然就使出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直接挣脱了别人的束缚,持着宝剑,直接就朝着张副将砍了过去!

    “啊!”

    众将哗然,他们是真没到这个苏州真的敢去杀人。

    只见长剑直接砍向了张副将脖颈,这苏州当时出征为了让军中觉得自己是文武双全之人,特地从府库中寻的这柄长剑,据说还是当年明光帝的配剑之一,此等长剑何等锋利,只一下就砍断了张副将半边脖颈,顿时血流如注,张副将的头颅直接耷拉下来,眼睛里全是不甘心。

    “来人!将此人挂在大营门口三日!以儆效尤!”

    说话间就有几个执戟郎胆颤的进入大帐,看了看半边脖子还连肉的张副将,心里一阵发憷。

    “是……”

    诸将见苏州如此行事,心中的不满早已如火山爆发一般,甚至几个和张副将关系甚好的将军直接用眼神恶狠狠地看着苏州。

    杀了一人之后,苏州居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的紧张和害怕,反而是不快的心情居然好了许多,哪里还会在乎别人的感受。

    “接着议事!”

    正在苏州打算议事的时候,门口探子急报:

    “秦军五千人马已经离大营不足三里了。”

    “什么!”顿时帐中大哗,这是要进攻了呀。

    苏州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真正的害怕。

    敌人终究还是打来了……

    和苏州军帐中的一片混乱不同,景然军中倒是一片祥和,没有一点大战将至的气氛。不过也对,一万多吃饱喝足的大军,去打三万多担惊受怕,连饭都吃不饱的乱军,对于已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景然和众将来说,本来就是一场相对轻松的战斗了。

    “破军吧!”

    景然指着舆图上的北楚军营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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