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被阴怕了的贵族们,还是放弃了眼前建功立业的渠道,谁知道里头会不会有一个大坑等着他们往下跳。

    倒是许多寒门子弟,纷纷请命,愿意前往落仙城,百里珏倒是愉快的准了。

    于是等这群寒门子弟带着晒黑的皮肤,和治水经验回归,又被百里珏派遣到各地治水,最终带着功劳成功升官,并且获得当地百姓的爱戴之后。

    贵族们再一次感受到来自皇上的恶意!

    “这样会不会不大好?”张梦瑶对于自家男人总是挖坑给别人跳的行为,颇有点心惊胆战。

    百里珏享受着自家皇后的捏肩,闻言不过是半眯着眼笑了:“我又不是耍什么阴谋诡计,他们自己对我心有芥蒂,又生怕到了落仙城会遭遇他的报复罢了。”

    这个‘他’自然是指百里御,当初百里御是为了什么才退位的,大家心知肚明,其中贵族的做的手脚更多,毕竟这世道,接近权利中心的还是贵族居多,手能够伸到宫里的也只有他们。

    张梦瑶没想到这些人怕的是这回事,闻言流露出不屑的神色:“他们估计还以为你这是在派人去查探逍遥王。”

    提及这一点,百里珏也目露讽刺:“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心里有鬼才会觉得我下了套。”

    不管大臣们怎么叹息,这件事都已经尘埃落定,并且众人也都知道了百里御在百里珏心中是怎么一个回事。

    也不知这两位皇帝之间到底发生了点什么,竟是握手言和了,现任皇帝摆明了是信任逍遥王的。

    完全不知内情的大臣们,现如今也觉察出点怪异,历来甭管是不是亲兄弟,为了一个皇位都会争的头破血流,这两人倒是好,竟是颇为和谐起来了。

    这次的事情被寒门子弟捡漏了,他们都不觉得有什么,更加关注的是百里御和百里珏之间的关系。

    别看寒门子弟学的一手本事,若是换成贵族子弟过去,可就不一定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境况只会因人而异。

    毕竟寒门子弟可没有得罪百里御,得罪过他的人去他的地盘还会宽厚待之?皇家就没有这么不记仇的人。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只是眼热了一会之后,众人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可是这些人就是想破脑袋也没法子想到,这两人其实是亲兄弟,二人之间还莫名因为同样宠妻而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情。

    寒门子弟自然会感谢给予这次机会的皇上,以及教会自己甚多的逍遥王。

    但是百里御却是折腾了别人之后,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了,对于他而言,这就是闲暇时打发时间的小事,更是和百里羽弦交流父子之情的一种方式。

    “你们那个时代人人都会这种基本的知识,领导人真是大智慧的贤者。”

    百里御教百里羽弦下棋的时候,谈论起一些想不通的问题时,百里羽弦总是能够以一种新颖的方式解决,让百里御刮目相看,如此一来也就有了这么一句感叹。

    百里羽弦嘴角抽了抽,正儿八经的解释:“不不不,您误会了,贤者是不会做到领导人的位置上的,这都是时代衍生的结果,不是一个人的功劳。”

    许多知识面都是历史衍变留下的结果,亦或是时代变迁的进步,并非一人的能力能够瞬间改变。

    更何况在他们那个时代,到处都在讲人权,强制实行一个条例,等同于是要引起民愤,没有循序渐进,只会造成反骨的觉醒。

    “父王,你输了。”百里羽弦歪了歪头,乌溜溜的眼中笑意盎然,显然是觉得很开心的。

    百里御顿了顿,伸手在棋盘上糊了一把,身上的气息明显沉郁了几分,脸上神情认真:“再来一局。”

    “额!父王,你已经输了三局了。”百里羽弦脸上愕然之色毫不掩饰。

    百里御觉得有点儿丢人,一直输,又一直不肯服输,看起来就像个无赖,但他还是很坚持:“再来一局,反正你母亲今日不在,我也很无聊。”

    被父亲当做了一个消遣时间的玩意,百里羽弦丝毫没觉得意外,他们父子二人甚少有这种独处的时候,百里羽弦也不介意多聊会儿天。

    伸手将乱了的白棋捡回来,他带着一种很八卦的表情问:“父王对于当初退位的决定是否有过后悔?”

    其实这件事还是那群寒门子弟来了之后,他从那群人口中了解到的,没想到他父亲独宠一人还不算奇怪,不爱江山的壮举才是震惊世人。

    不过他母亲确实也是一个极为出色的女子,不说那飘渺的仙姿,普通人真的很难匹及。

    “为什么要后悔,若是不快些做决定,你能不能好生出生就是一个大问题。”

    更何况只要一想到,父皇疼爱了大半辈子的儿子,其实与他是双生兄弟,玉贵妃那人更是个不能生的,想想就觉得通身舒畅。

    百里羽弦诧异的看了自家父亲一眼,他本以为自己会听到父亲对母亲的表白,没想到父亲竟是不走寻常路,直接以事实说话,更是提到了他的来之不易。

    “那还真是多谢父亲的决断造就了我。”装模作样的拱了拱手。

    百里御手持一把凤求凰画样的折扇,不紧不慢的摇晃着,闻言却是摇头道:“除了你之外,更不想她在乎的任何人出事,事实证明,这种决定是对的,而我为何还要后悔?”

    竟是转而回答了百里羽弦最初的问题。

    秦若白出去一趟回来,看到的就是父子二人和谐共处的场景。

    “老远就听到后悔不后悔的,后悔什么?”

    百里御与百里羽弦对视一眼,默默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在下棋,百里羽弦总是悔棋。”

    百里羽弦脸上刚刚提起来的微笑差点给崩了,转头就被人反过来埋汰了,好气哦,但是还得保持微笑。

    秦若白眼中含笑的转过看向百里羽弦挑了挑眉,百里羽弦暗自咬牙的表情一收,脸上表情扭捏了一下:“我才没有。”

    就好像小孩子要面子,坚决不肯承认自己输了一样,秦若白看的好笑。

    她能说自己其实听觉好,一般听到一个字眼,前面的也不会错过,不过是用这个似懂非懂的问题来参与进父子二人的话题而已。

    哪知道这父子二人竟然如此默契,扯谎都不眨眼的,但是一想到这二人的好意,她也舍不得戳破这个谎言了。

    笑话了百里羽弦一番,这才识趣的转开话题,“给你浸泡的药草都收集齐了,等明儿差不多就可以给你疏通疏通筋骨了。”

    一听到疏通筋骨这种酸爽的字眼,百里羽弦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给我用的?”百里羽弦心惊胆战,并且小心翼翼的发问。

    秦若白不置可否,反问:“不是给你用,难不成还是给我用的?”说着打量了一下百里羽弦难看的脸色,嘴角扯出了一个恶劣的笑意,“还是说你不知道你六岁就该习武了吗?”

    “一定要这样吗?其实我也是有自保的方式的。”百里羽弦仍旧在垂死挣扎中。

    秦若白眼神幽深了些许,直直的看了百里羽弦良久,直到百里羽弦略微不自在的挪了挪位置,才道:“难道你那么久了,还是不知道我为何要你练习写字吗?”

    百里羽弦毛笔字不差,会的字体也不少,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字眼都是认得的,但是秦若白却还是一直让他学习练字,他以为这是想要让他像个正常小孩一样,留下学习的印记。

    否则有心人查起来很容易发现其中的不正常之处,比如一个从来都没有学过写字的人,为何会写的一手狂草。

    这一点都不符合逻辑,正是这么想,他才好生配合,甚至将字体写的歪歪扭扭,不那么的正常,就是为了更加的像个小孩子。

    “看来你是真不明白,你的字体过于不羁,将个人色彩表现的太过明显,很容易被人堪破性格,这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个好现象,更别提你字里行间总是带着画符的笔锋。”

    那种贴近画符风格的字体,若是被人看出端倪,到时候如何解释,承认是道士就等同于会有许多异样的眼神落在百里羽弦的身上,这要是普通人也就罢了。

    可他不是普通人,作为皇室之人,虽然可以选择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却不能够作为一个神神叨叨的道士。

    那样容易引起普通人的推崇跟风,毕竟他可是差点成为太子的人。

    再加上秦若白希望这种特殊能力,是作为保命手段的存在,而不是大喇喇的放在人前。

    百里羽弦有点儿茫然,不大明白这有什么关系,秦若白实在看不下去,这还是给他讲解了一下为什么要如此麻烦。

    “这真的有必要吗?”百里羽弦顿了顿,还是决定相信,毕竟比起他来,更加了解这里的还是本土长大的父母,“如此就麻烦母亲了。”

    总归不会有什么坏处,还能强身健体,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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