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真的知道错了……”

    欧沁月听完简珂的话,就红了眼圈,此刻挺欧老的话,更是不断掉眼泪。

    “儿女都是债,这是爸爸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以后好好生活吧,不该惦念的就别惦念了。”欧老喉咙有些发痒,端起茶杯喝了口差,才淡声道:“不管你心里有再多的不甘,都已经结成儿女亲家了,别让小珂在婆家抬不起头。”

    欧沁月像小时候那样,蹲在欧老面前,将脸贴在他的膝盖上:“爸,您为什么要离开欧家?是大哥做错了什么,还是博辉做了不该做的事?”

    “这是欧家的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这个女儿聪慧不必男子,可就是太死心眼了,又因为是唯一的女儿被娇惯坏了,才稀里糊涂的过了几十年。

    “我是欧家的女儿,欧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欧沁月很固执,从来不认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不用管娘家的事了,相反这些年她从来都是一心为了娘家打算,很多时候都罔顾简家的利益。

    对于屡教不听的女儿,欧老动了怒,但怕她歪了性子还是耐心道:“你现在一心想要修复跟文峰还有小珂的关系,那我问你,如果在欧家跟他们之间二选一的话,你要如何抉择?”

    欧沁月有些失神,好一会儿才出声:“他……会理解我的,小珂她马上就为人母了,会明白血浓于水的亲情是割舍不断的。”

    “这话你也就能骗骗自己,行了,我话撂在这儿,以后欧家任何事情你都不许插手。”欧老直接下了命令,想起这些年她做过的糊涂事,响起昨天晚上接到简老的电话,语气尽量平和:“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父亲,就听我一次,过你自己的生活,不管是你大哥还是博辉找你都不许帮忙。”

    欧沁月难以理解,但在欧老的厉色中,只能点头答应。

    “知道小珂这些年为什么很少踏足欧家吗?”

    欧沁月不解的摇了摇头。

    欧老想要骂她,看她茫然的样子只能压下怒意:“当初小珂跟雅萱打架,君瑶拉架,害的君瑶被推倒在地正好跌在打碎的花瓶瓷片上,所有人都关心君瑶责骂雅萱,可你知不知道小珂的脚扎了瓷片。”

    “我……我不知道……”欧沁月努力回想了下,可是什么也没能想起来。

    她不喜欢简珂,丝毫不关心这个女儿,反正简家上下都疼她跟命.根子似的,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是,你当然不知道,你能知道什么。”欧老到底是没能忍住,指着她怒骂:“作为妻子,你丝毫没有尽到辅助丈夫,做丈夫身后贤内助的职责。作为母亲,你更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不闻不问,难怪小珂对你失望至极拿你当陌生人看待。”

    欧沁月用力咬了下唇,委屈哭诉:“那您要我怎么办,我想要弥补啊,可是她压根不给我这个机会,就连婚礼的事情都不要我插手,我这个母亲在她眼里早就可有可无了。”

    “你还真是——”欧老气结,觉得她看着顶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脑子就跟浆糊似的。

    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欧君瑶穿着居家服走了进来,像是没看到哭得不成样子的欧沁月,语气温软:“小珂跟少卿已经离开了,爷爷您就放心吧,小珂那样的个性吃什么都不会吃亏的。”

    “嗯。”欧老没有再说其他,皱眉看了眼已经止住哭声的欧沁月,淡声吩咐:“带你小姑去好好洗个脸。”

    欧君瑶肚子已经很大了,小心的扶着欧沁月出门,眉眼流淌着温和的光芒:“姑姑,我知道爷爷跟爸爸肯定跟您说了很多,旁的话我也就不重复了,我只想问您一句,您虽然疼我跟雅萱,如果我或者雅萱还有简珂同时被车撞了,而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我……我不知道……”欧沁月眼神闪烁,有些不敢对上欧君瑶了然于心的眼神。

    “您知道的,只是您一直不敢承认。”欧君瑶拿纸巾将她的脸擦干净,声线温软,吐词清晰:“为母则强,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您只是习惯了用冷漠来面对简珂的一切,承认吧,您其实也是关心她的。”

    欧沁月迷茫了。

    耳边回荡着欧君瑶问她的问题,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她会救谁?

    眼前忽然浮现简珂刚出生时的情景,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生下来的孩子,看着小小婴儿冲自己甜甜的笑,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那一瞬间的柔软,之后怎么就成了漠不关心?

    那是她十月怀胎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孩子啊,她怎么狠下心来不闻不问的。

    ……

    听着浴室压抑的哭泣声,欧君瑶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想,今日过后,大概一切都会慢慢好的吧。

    “日行一善可不是欧小姐的风格。”男人轻佻的声音响起,已经将大手放在了她的腹部,目光专注的看着她的脸:“今天宝宝乖不乖?”

    “宝宝比爸爸心疼妈妈,所以从来不闹腾。”欧君瑶任他牵着往外面走去,光线柔和的洒在身上带着暖意,“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听说简小姐跟温医生在,想碰碰运气跟他们打个招呼的,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莫岑安有些苦恼的说。

    欧君瑶挽唇轻笑:“你明知道简珂不待见我,就不怕她故意给你没脸吗?”

    “虽然是表姐夫,但好歹也算是半个长辈,我会跟个小姑娘一般计较?”莫岑安淡声反问,从身后圈住她在怀里,埋首在她的发间,声音模糊:“为什么要劝你姑姑?”

    欧君瑶身体往后靠了靠,才轻声道:“算是弥补这些年对简珂的亏欠,我知道她不需要,但如果一家人能够和和美美的,至少能让爷爷放心。”

    夕阳西下,两人的身影相依相偎,慢慢连城一线。

    莫岑安不关心旁人的事,温声开口:“君瑶,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欧君瑶没有立即回答,认真的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许我还没有完全爱上你,但只要你需要我,不会背叛我,我就一直都在。”

    莫岑安没有说任何类似保证的话,只是手臂微微收紧了几分。

    因为是你,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他从不信什么一眼万年,但所有的温柔跟耐心全都给了她,此生他有漫长的时间可以用来等待。

    只要是她,始终相信,来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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