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张清元的人居然是他女儿珊珊,不止他难以相信,秦越也很震惊。

    珊珊眼神充满超乎年龄的仇恨,她厉声哭吼,“你害死我和妈妈,我恨你!”

    “啊?”秦越有点懵逼,他在幻境里看到张清元的记忆,明明是刘光棍害死珊珊和她妈的,怎么到了珊珊嘴里,凶手成了张清元?

    而且张清元应该很爱珊珊才对,不然,也不会一心想让她复活。

    张清元怔了一瞬,猛力把秦越甩开,拼命地摇头否认,“珊珊,我没有害死你和玉芬,不是我、不是我……………”

    “就是你,爸爸,你好狠的心啊!”珊珊哭得更加凄厉。

    她是鬼,用刻了符文的匕首伤张清元,连带她的手都被灼得血肉模糊,擦泪时,沾得满脸碎肉,显得触目惊心。

    “我没有、没有,珊珊,谁告诉你的?你肯定被人骗了,是不是他说的?”张清元说着,狠戾的目光投向秦越。

    关他什么事?秦越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没吭声。

    都说鬼打眉心尸打喉,其实妖也同样打喉,张清元虽然不是真正的妖,但喉间也是他的致命点。

    妖气自他喉间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涌泄,他吃力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秦越。

    “这货该不会想跟我同归于尽吧?”秦越嘀咕道。

    “爸爸!”珊珊扑过去,抱住张清元的腿。

    她仰起遍布血色泪痕的小脸,“你忘了吗?那天晚上…………………”

    珊珊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原来秦越所看到的张清元记忆,都是他自己编造出来欺骗自己的,事实上,他才是杀害妻女的凶手。

    刘光棍在强暴田玉芬的时候,张清元刚好从外面回来。

    当时他刚由邪道转为修妖,难以控制妖性,所以每个月他都会假借办事离开几天。

    他在田玉芬身上施过法,一旦出事,就会赶回家。

    回到家,看到妻子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使得妖性不定的张清元彻底失去理智,为妖性所控。

    张清元把刘光棍碎尸万段后,连他妻子都杀了。

    这一幕落入年幼的珊珊眼里,她冲了出来,也惨遭毒手。

    杀了妻女后,张清元跌跌撞撞地离开时,撞倒了烛台,导致家里着火。

    张清元清醒后,不愿受这个事实,差点疯魔。

    他编造出秦越在幻境中看到的一切来欺骗自己。

    渐渐地,张清元被自己编造的那些所蒙骗,认为那才是事实。

    珊珊一直都恨着张清元,自己和母亲的惨死在她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也令她心智变得早熟,懂得隐忍。

    她知道父亲的厉害,迟迟没有动手报仇,直到秦越在幻境里看到张清元所谓的‘记忆’,激发了她所有的仇恨。

    听珊珊说完,秦越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人间惨剧莫过如此。

    “不可能!你胡说、胡说………………”

    多年来认定的‘真相’被推翻,张清元自然无法接受。

    他的表情变得癫狂、嗜血,死死盯着珊珊,“你不是我的珊珊,她不会污蔑我的,她不会!你到底是谁?”

    “我是——”珊珊刚开口,脖子就被张清元掐住,整个魂体被提了起来。

    “放开她!”秦越忍不住大吼,他刚要冲过去,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了。

    他转头一看,身后却空无一人,也没有半点鬼气。

    似想到了什么,秦越急问,“系统,是你在拉我吗?”

    系统没做声,应该是默认了。

    “你阻止我干嘛?”秦越不解道,依旧得不到系统的回应。

    这时,珊珊的魂体如同充气了一般,迅速膨胀了起来。

    没多久,她就变成气球一样,圆滚滚的,仿佛随时都可能爆炸。

    “不好!她要自爆魂体。”秦越惊道,对于珊珊这孩子,他同情居多。

    系统及时阻止他,肯定是看出珊珊的意图。

    鬼自爆魂体时,离得太近的话,会受到波及,不死也会重伤,这鬼也会魂飞魄散。

    张清元妖气狂泄不止,死是早晚的事,珊珊却选择同归于尽。

    秦越心里很不是滋味,但鬼的魂体涨到一定程度,就无法收手。

    “珊珊,我的好女儿,你居然要杀我!”张清元愤恨不甘。

    他裂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一口咬向珊珊的脖子。

    “不要!”秦越惊声大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好比气球被咬破了,嘭地一声,珊珊整个魂体爆炸了。

    在爆炸的瞬间,她回过头,冲秦越露出天真的笑容,“大哥哥,我要去找我妈妈了,对不起——”

    珊珊的话还没说完,就化成无数的光点,消散于空中。

    张清元的尸体也被炸成碎片,碎肉堆里,多了一颗莹白色的珠子。

    系统终于出声了,啧啧说,“好家伙,居然修出妖元了。”

    秦越没理它,伸手去抓还没完全消失的光点,却落了个空。

    珊珊魂飞魄散之前的笑容浮现在他脑中,久久都挥之不去。

    对于这个害过、也救过他的孩子,他内心只剩怜悯。

    系统打断他的思绪,“傻了?快把妖元捡起来!”

    一般妖怪修炼到一定境界,会凝结出妖元,随着等级修为的提升,妖元渐渐转为妖珠。

    张清元只是修妖人,能修炼出妖元已经很不错了,他不死的话,假以时日,定会成为一方祸害。

    秦越怔怔地捡起妖元,握在手里,心里百味杂陈。

    “要不要本系统帮你保管?”系统问道。

    “你要就给你!”秦越把妖元往半空中随手一扔。

    如他所料,妖元凭空不见了,被系统收了起来。

    秦越想起陈毅等人,过去查看了,见他们没事,就没管他们。

    他把张清元的碎尸埋了,将现场清理干净,不留一点打斗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秦越进屋搜查,想找出和幕后主谋有关的线索,结果一无所获。

    要走出屋时,他眼角余光就瞥见掉落在门槛边上的一块碎纸片。

    秦越神差鬼使地捡起那块纸片,翻过纸片的另一面,残留在上面的字,令他脸色大变,“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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