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干架主角之一,被众人团团包围,强势围观之后的程喻白,全程黑人问号脸,一直处于懵逼状态,现在是什么状况???

    什么踩点?什么踢馆?什么他是不是诱饵,后面还跟着大部队?他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明明只是来玩个游戏,跟人打了一架,从哪儿冒出来这么多打抱不平的不明人士?

    篮球场?哦,篮球场啊!行,这回他终于听懂了。

    程喻白不屑地看着眼前这群身着奇装异服之人,一开口就将他们全部骂了进去:“原来是南洋职高的那群瘪三啊,怎么着,你们这群五颜六色的软绵绵一起在这里堵着爷,是不是也爷想让给你们剪剪毛?”

    “艹,这家伙嘴太欠了,不揍不行啊!李龙,你是不是不行啊,这么久都没把他操服!”旁边围观群众里有人这么喊着。

    李龙听出了熟悉的声音,转头朝声源处看了两眼,怒道:“靠,谁说我不行的?说我不行的,自己上!”

    “哈哈哈,杀鸡焉用牛刀啊,我严勇不抢你风头,你们继续。”

    妈了个巴子的,严勇人送外号疯狗,逮谁咬谁,偏偏还有点头脑,让人逮不住他的错处,跟自己一直不对付,峰哥退下来以后,和自己争老大的位置就是他。

    李龙往边上啐了一口带血沫子的唾沫,朝严勇比了根中指:“贱人!”他知道严勇打的是什么主意,想要来消耗战,等到他扛不住了,对面的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他严勇再跳出来捡个便宜,借此立威。

    但自己就算打不过对面那小子,也不能让严勇踩着自己,白捡了这个便宜!

    李龙眼珠子转了转,朝后面围观的众人喊道:“刚刚各位可都听见了,这已经不是我李龙一个人的事了,那小子把大家全都骂了。人家骂我们绵羊,还大言不惭地要给我们剪毛,这要是还能忍,那兄弟们还算是男人吗?”

    李龙的支持者听到李龙的喊话,卖力地回应道:“不算!”

    李龙见状得意地笑起来,挥着手指挥道:“兄弟们,一起上,给这个“生菜“派来踩点的探子一个教训。

    八九个壮的跟小牛犊子似的少年一拥而上,程喻白顿时陷入了下风,不消片刻就被人压制,抓住了手脚,李龙一拳揍上了程喻白的肚子,犹嫌不够解气,又往胸口狠踹了一脚,才拍拍手,奸笑着抬起程喻白变得惨白的脸:“小子,刚刚不是挺嚣张,挺能说的吗,现在变哑巴了?”

    程喻白呸了一声,啐了他一脸唾沫星子:"呵呵,果然南洋职高出来的都是一群软绵绵,力气这么小,都没吃饱饭吗?"

    李龙顿时红了眼睛,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暴怒地吼着:“拉下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知道兄弟们到底有没有吃饱饭!”

    “等等!都住手!他是过来找我的,都是误会。”一道清润的男声在众人耳边响起,因为变声期的缘故,有着些许的沙哑,带着一丝丝低沉和穿透人心的磁性。

    前方人群里,一个熟悉的人影在程喻白惊讶的眼神里,穿过重重的人群走了过来,修长的身形在光线昏暗的网吧里显得格外挺拔,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更显得棱角生动、眉目清朗。

    程喻白吃惊地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失踪快半年的人竟然会在这种环境,这样的情况下碰面。

    李龙接过莫午时递过来的纸巾抹了把脸,重新冷静下来,指着被抓住胳膊的程喻白,冲着莫午时冷笑了两声:“误会?我看没有误会。你有什么证据说他不是探子,不会是想包庇他吧,我可记得你以前也是圣才的人。”

    莫午时快步走近还在发愣的程喻白,将他一把从李龙的跟班手里扯出来,扯进怀里,在他发直的眼神中揉乱了他一头嚣张的红发,转头盯着李龙,沉着脸,表情异常严厉,因为目光太冷,俊容透着迫人的森然:“他压根不可能是什么探子,你们先好好看看他这身杀马特的造型,再加上他染的一头红毛,这幅鬼样子在圣才那边不被开了才怪!”

    又一把扯下了他胸前忘了摘下的校牌,冲着周围人扬了扬:“还有,要真是探子,谁还会傻帽到堂而皇之地带块身份证明进来踩点?”

    莫午时怀里薄荷的清香夹杂着清冽的松木味道扑面而来,萦绕在鼻间,还有身体贴近部分的温暖,让程喻白吓了一跳,悸动从心底冒出来让他不自觉的颤抖。

    李龙摸着下巴,装模做样地沉思道:“说的好像还有点道理,没想到那群“生菜”里出了你这么一个异类之后,继而出现了这么一个奇葩。”

    “你……”说谁是异类,谁是奇葩!但程喻白话没说出口,就被莫午时皱着眉头死死捂住了嘴,只能不停的哼唧。

    忽然他身体猛地一震,挣扎直接停顿下来,因为此刻莫午时凑到他耳朵旁,呼出的热气拂在他的颈子上,仿佛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自己的急促的心跳声和莫午时在他耳畔轻柔却又明显带着磨牙的声音:“乖乖呆着,别惹事!”

    “唔!”见到程喻白点点头,莫午时才松开捂住他嘴的手。

    “嘶!”果然是属兔子的,急了还会咬人,莫午时面无表情低头瞥了一眼某只兔子在自己虎口上留下一排红红的牙印,咬得还挺狠,都渗血了。

    莫午时若无其事地抹掉了虎口上的血迹,将受伤的手插进了口袋,另一只手揽上程喻白的肩,看向一直盯着他俩的李龙。

    “他是来找我的,给我个面子,让他走吧。”

    李龙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莫午时问道:“我很好奇他是你什么人?”

    莫午时犹豫了一下才道:“我表弟。”

    李龙了然地点了点头,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行,看在莫哥的面子上,我们今天就饶了这小子。"

    接着做出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大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下:“不过,他打也打了,医药费总得付吧。”

    “这是一千,就当是给受伤兄弟们的医药费,剩下的就当我请弟兄们喝酒了。”

    程喻白震惊地回头看向他身旁的莫午时,但莫午时没分给他一个眼神,仅仅是把他挡住自己视线的那一撮呆毛往下压了压。

    “还是莫哥爽快!"李龙喜滋滋地点着到手的钞票,都是小伤,买几个OK绷贴贴,再买点红花油之类的抹几下就行了,连绷带都不用缠,剩下来的估计有九百多,请人去大排档不过一两百,也就是说剩下的七百多块钱就能全都进了自己的腰包,这都赶上他两个月的生活费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用不着丢面子了,毕竟群殴的名声传出去也不怎么好听,李龙的小算盘打的特别响。

    李龙数完了钱,又抬头看了一眼程喻白也不知道那小子是走了什么好运,跟莫午时又是什么关系,莫午时什么表哥表弟的说法他是完全不信的。

    据他所知莫午时压根就没有什么亲人,是被收养的孤儿,收养他的那户人家家里只有一个女儿,叫姚染。

    而且,莫午时跟他养父母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点已经在全校传遍了。

    从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学费高昂的圣才中学,学校甚至答应免除他一半的学费,最后却依然在高二的时候转来可以免除学费的南洋职高便可以看出一二来。

    听说他最近好像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用他爸的死亡赔偿款以及多年打工积攒的钱买了栋快塌了的老房子住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李龙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程喻白,又看了一眼程喻白旁边神色冷峻,做出保护姿态的莫午时,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周围人让出了一个缺口:“行了,都放人!”又咧出了一口白牙,阴森森地冲着程喻白的背影威胁道:“小子,记住了,今天是你运气好,以后千万别落我手上,不然我打的你娘都认不出你来!”

    程喻白想要回头撕烂李龙的那张破嘴,然而莫午时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之前已经给他惹过一次麻烦了,不能再连累他。

    莫午时全程盯着程喻白安全出了网吧之后,才想起回头去找那四个被他抛之脑后的小可怜。

    “莫哥,你溜得真快,一转头就没影了,结果就看到一出英雄救英雄,厉害!”何坤笑嘻嘻地凑过来,崇拜地看着莫午时,那一掷千金的风姿已经深深的刻入他脑海,他也想学,在方晴面前来上这么一出,可惜他没钱。

    单超用眼角斜睨了何坤一眼,抱胸凉凉地道:“就你小子?”

    “没错,就我,怎么了!”

    “本来吧,我实在是不忍心打击你的自信心,奈何你非要让我说出来。”单超耸了耸肩,无奈地摊了摊手,”孙岩,你看到了,帮我做个证,是他逼我的,不是我主动的。到时候别又一面倒,说我欺负他。”

    孙岩点点头,何坤疑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不断来回,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单超放心地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大摇大摆地走过去靠上何坤的肩,一百二十斤的体重全压在他身上,何坤承受不住他的重量,霎时矮了一截,其对比鲜明得仿佛是一颗小石子顶起了一座小山,”呵呵,服不服!就你这买瓶汽水都还要看看有没有打折活动的货,听哥一句劝,早点回去洗洗睡吧,啊!或许你回去的早,还能赶上睡个回笼觉,做个白日梦,在梦里实现你的愿望。我呢,就友情赞助你一个枕头,你看,我对你好吧?”

    孙岩同情地看向何坤,他就猜到单超会这么做,毕竟“大橘为重”,单超今天这套橘色的运动服没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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