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谈恋爱的结果 作者:长亭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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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送进他耳朵里。

    在之后的时间里,岑安都是僵着身子,眼神茫然的看着殿顶,似乎在思考什么,或者只是机械的发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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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溜走~~~

    第2章 天子

    第二日的早朝过得平静,周钰承因去了兵部,那方小座上也空着,岑安有怒气也没处发泄。而六部之中唯有吏部有事上奏,说的正是陈柯杀人一案的判决。

    这个案子说起来也是近来少有的大案。陈氏是开国功臣之后,祖上最显赫的时候也曾官拜丞相,但这一代却开始没落。作为大房嫡子的陈珂,虽然袭了爵位的却官职低微,也因为这一点被人嘲笑,激愤之下失手杀人。但案子的难点在于陈柯所杀之人是昌平候独子,但陈家却有先帝赐下的免死金牌,因此大理寺卿主审加六部听审,前前后后牵扯颇久,直到今日才定案。

    岑安听闻这个案子是周钰承最后过审的,便摆摆手,没了听的兴致。他四更时就起了,这会因困倦,也因身后隐隐作痛,精神十分不济。

    “若无其他事,各卿家便退朝吧”岑安吩咐道。众人便也谢恩退下,付佳河遥遥一拜,也无言离去。

    早朝后岑安依旧去了书阁,不过看了一会儿,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身子也时冷时热。他晓得大概是昨天周钰承并未清理干净,一时又是怒火中烧,只想对着那人狠狠诅咒几回。书是看不下去了,岑安晕晕乎乎地回舒清殿歇下,等唤了御医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是浑身滚烫,意识模糊了。

    傍晚的时候周钰承才带着一身寒气回来,那时,岑安已经服了药昏睡过去,御医立在塌前照料着,见他到了便忙跪下行礼。

    这御医不知详情,只言陛下风寒,许是夜里受凉。周钰承一听并明白了,自然不说破,只是让他去退去殿外听职。

    待人退下,周钰承便坐过去,用手试探的摸下,岑安昏睡间感觉到凉意,便侧着身子,一个劲儿的靠过来。他本来就睡在塌沿,这番动作做下来,人便要滚下来,周钰承顺手揽到怀中,拿过浸凉的帕子给岑安降温。

    他动作轻柔,眉目多情,手指划过岑安的脸颊,最后停驻在那因为高烧有些起皮的唇瓣上,良久,俯身吻去。

    这是蜻蜓点水,蝴蝶振翅的轻轻一吻,浅尝辄止后离去,只是独独藏匿了一个人的心,却无意惊醒那沉睡的人。

    这一夜,岑安睡得并不安稳。他晓得自己是在做梦,可即便脑袋一片清明,身子却不受控制,只跌跌撞撞在那光怪陆离的梦境里行走。

    四处都是高墙阔瓦,却有小小的一方庭院立在面前。岑安踏过堆积在门口的枯枝败叶,再抬眼望去便是冷清无人的空间,目光所及除了紧闭的门窗之外,唯有院子中间那粗壮的一棵柳树,甩着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摇摆。

    这是萧条荒凉的景色,但无端的,岑安心里却安稳下来。他停驻在门内,正要细细端详,一直以来静谧的梦境中却突然出现了吱吱哑哑的细碎声音,似乎是有人正踩在落叶上,向自己走近。

    身后的那人是谁?岑安疑惑着,试图向后看,却不受控制的僵着身子直直的向前倒去。视线里那斑驳的石板愈来愈近,正要呼喊时,却已经有人提前伸出胳膊,有力地揽住了他。

    下一刻,岑安便感觉到一股温热的触感隔着发间传来,淡淡的青木香也飘荡到鼻尖。

    奇怪的是,他本来应该抗拒才的甩开,因为这过于熟悉的味道只会属于周钰承,但在这么奇异和虚幻的场景,在这么沉静和安谧的氛围,这种相见似乎也带着些许宿命的意味,只教人坦荡的接受。

    周钰承扶着岑安站直,却没放开,只是双手搭在岑安肩上,将下巴抵在岑安头顶上,就用这样懒散的姿态倚靠者岑安站住。

    模模糊糊的,岑安听见周钰承道:“扶好了,别要摔着了”

    他垂着眸子回:“不关你事。”语气却是连自己都诧异的平和,并不反感,并不生气,只是平静的回应,淡然的疏离。

    实际上,这一年来,种种事情纠结成茧,他已经习惯对上周钰承便会言语带刺,举止抗拒。不论是眼看皇权旁落下的无奈和心惊,还是被亵玩欺辱时的羞耻和愤怒,他所能做的只是用狼狈的反抗去应对对方的游刃有余。有时候岑安甚至觉得自己就像困在蛛网中的虫豸,全力挣扎下激起的波澜却抵不过对方轻轻一浮下的强势。

    可再早些时候呢?虚妄里的梦境清风微凉,岑安感受着压在肩上的那份重量,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随风飘荡。

    从现在向前看,岑安似乎能看到一条悠长而曲折的河流蜿蜒着过来,起始隔着模糊的迷雾,是少年心中最单纯的崇敬,截止到脚下时,汇成静默的一潭死水,深沉的沉淀着那些复杂的情愫。

    在十三岁的岑安心里,对敬王不但是崇敬的,这敬意里还有掩不住的感激。父皇子嗣众多,他生母虽诞下皇子,也不得宠幸,一生住在舒清殿里直至郁郁而终,后来中宫权利旁落,后宫倾轧时久,不得安宁,岑安也就被遗忘在这狭窄的冷宫中,徒背着皇子的名号,却缺衣少食,受人欺辱。

    舒清殿里空空荡荡,自己也泯然于众多子嗣里,岑安却攒着一股劲硬是在那四方冷硬的宫殿里活了下来,他不清楚年幼的自己晓不晓得当时所处的境地,也忘却了是从哪里找的吃食填饱肚子,求的药草治的伤口。唯独记得的是当夜幕降临时,怕黑怕鬼的自己会躲在塌下,睁着眼睛听着乌鸦叫声度过数不清的夜晚。偶尔月光敞亮,便能看见窗外趴着那些黑色的鸟儿,伸着头叫嚣着往屋子里去,甚至有几只当真挤着缝隙钻进来,踏着细细碎碎的步子走来走去。

    岑安怕的咬牙,却又不敢哭出来,只能往塌下缩的更很,数着时辰,等日头出来了,才翻身回去睡过去。

    这样的日子似乎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是有时反转却也突如其来。岑安十三岁的时候,他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父皇去世了。一个好酒服药,沉溺美色的皇帝,突然死在了妃嫔塌上,虽然荒唐却似乎也在情理,只是既无东宫,又无遗诏,留下的却是个更加荒唐的烂摊子。可最为荒唐的都不是这些,而是史官按例记录子嗣时,从起居注中扒出来了个连这位皇帝自己都不记得的皇子。

    这种惊诧了整个朝廷的事情,也是有史以来的头一回。丢脸之余如何处理也着实头疼。惶惶然间,那史官提议这种有损皇家尊严的丑闻应当遮掩,也有个王爷针锋相对,认为理当坦白于世,厚待以为宽慰。

    那皇子自然是岑安,而那王爷也自然成了年少的岑安心中,视为高山,仰止而望的人,敬王——周钰承。

    周钰承是武成王周珂嫡子,年少时体弱不常露面,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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