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提出和特查拉对赌的人,是个韩国男人,一个靠脸就能让无数女性跪舔的韩国男人。

    在这个颜值即是正义的时代,那他,或许就是韩国正义的化身,之一。

    这个人实在太出名了,出名到几乎不看韩剧的贝儿都认识他,能叫得出名字的程度。

    韩国人主动伸出手,说:“柳时镇。”

    “特查拉。”

    两个人握了握手,双方不约而同地用上了点儿力道。

    “原来是瓦坎达的王子殿下,失敬失敬。”

    柳时镇微微欠身,不过无论语气,表情还是身段,分寸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不卑不亢,并没因为对方的身份和财力而产生一丝动摇。

    特查拉对这位柳时镇的第一印象倒是还不错,而且他的身份摆在那,大部分时候,他对人也是以礼相待。

    “不必了,柳先生想玩儿一把,当然可以,但是这赌注,就算是我,也不能乱来。这位,可不是我的人。就算是我的人,我们现在,也不会搞奴隶制那一套的。”

    “王子殿下不必这么敏感,”柳时镇说,“我们这也没有奴隶制,这种赌注也不是什么人口买卖,如果非要说的话,就和企业里的员工跳槽差不多,我看上了你的手下,想把她挖过来,总不过分吧?”

    特查拉冷笑一声,说:“这个解释倒是别出心裁,可惜了,就算是我的手下,我也不能一拍脑门就把她送给你,这得看人家自己的意愿。更何况,她不是我的手下。我不赌这些东西,柳先生要是就爱这一口,我就不奉陪了。”

    即使特查拉下了逐客令,柳时镇依然站在原地没动。

    “既然这位小姐不是您的部下,那赵海伦博士,是不是王子殿下的人呢?”

    特查拉立刻就提高了警惕,这人绕来绕去,终于说出了目的,他是冲着海伦来的。

    “柳先生的眼光真是犀利,胃口也是真不小,主意都打到赵博士头上了。”

    柳时镇像是完全没听出来特查拉的意思,他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站的笔挺,就算是和特查拉相比,在气场上也完全不落下风。

    “赵博士的大名,我们这是人尽皆知的。她的水平和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可以说,赵博士就是我们韩国的骄傲,要是能有幸让赵博士效力,付出再高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罗斯在贝儿耳边悄悄说了句:“比你还能胡扯。”

    贝儿白了他一眼,不过她也觉得,罗斯说的没错。她自己胡扯,那真的就是胡扯,说海伦是什么阿依土鳖公主,只是为了怼人而已。

    可这位柳时镇先生的胡扯,那可就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了。

    赵博士大名人尽皆知倒是真的,但这绝对不是因为大家都看到了她的科研能力,只是因为奥创的事儿罢了。

    而且海伦现在在韩国的地位,几乎就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说海伦是韩国的骄傲,这心理素质和脸皮,可真不是盖的。

    不过有一句话他说的可是真话,为了能换取海伦为自己效力,各方都愿意付出不菲的代价。

    “柳先生,我已经说了,无论是不是我的手下,我都不会拿任何人作为赌注。先失陪了。”

    特查拉转身要走,可却被柳时镇一个箭步拦在了身前。

    如果说柳时镇之前的话,只是让特查拉提高了警惕,那他刚刚的动作,就足够让这位守护瓦坎达的黑豹全神戒备了。

    服食过心形药草的特查拉,不止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反射神经和动态视力更是非比寻常,就算跟蜘蛛侠比也是毫不逊色。

    可刚刚柳时镇拦在他身前的那一步,特查拉愣是没看清,只能勉强看见一片残影。

    也就是说,如果刚才柳时镇不是想拦住他,而是想偷袭,那此刻他已经得手了。

    “柳先生好身手,”特查拉说,“看你的站姿,体态和气势,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军人,最多是个特战队员,想不到我居然看走了眼。”

    “王子殿下多虑了,”柳时镇轻松地说,“我虽然是军人,但我不能代表韩国军方,今天我就是自己来这玩玩而已。”

    特查拉说:“虽然我这次来韩国是私人事务,但我毕竟是瓦坎达的王储,即使柳先生强调自己只是个人身份,但要是刻意跟我为难,这可就免不了会闹大了。而且我已经是第三次说了,我对柳先生的建议没有任何兴趣,失陪了。”

    但柳时镇依然没有让步,甚至拿出手机递到了特查拉面前,说:“我也说过了,能有幸让赵博士效力,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既然想跟您对赌,还敢要赵博士做赌注,我这边怎么能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呢。”

    特查拉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了,可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影响,他的脚就好像被钉在了地上。

    柳时镇见特查拉的反应,自然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立刻趁热打铁说:“王子殿下,只要你跟我赌,赌赢了,这个人,以及他手里的货,都归你。”

    “只是,你要求的赌注,必须是赵博士?”

    “王子殿下真是聪明人。赵博士是我必须的,不过,要是能同时加上旁边这位女士,那就更好了。”

    特查拉没说话,而是把手机屏幕上的图像展示给罗斯,贝儿和海伦。

    画面中,尤利西斯·克劳被绑在特质的椅子上,就连左手的断臂都没放过,让他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克劳身边放着一个监视器,上面正实时播放着赌场中的画面。从角度看,这个摄像头,就在柳时镇身上。

    这不是录像,而是实时画面,克劳已经被柳时镇控制,关押在了某个特查拉等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的地方。

    罗斯无奈地说:“看来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里呀。”

    特查拉点点头,转向了两位女士:“你们怎么看?”

    特查拉这么问,就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把克劳活着带回去,接受瓦坎达的审判,是他以王储的身份对国民和挚友的承诺。他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

    国民和挚友的信任,对抗他个人内心的道德准则,特查拉已经倾向于前者了。

    能说出“没杀人你跑什么”这种混账话的人,会因此而动摇也没什么奇怪的。

    贝儿和海伦还没表态,罗斯探员倒是十分强势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王子殿下,我提醒你,泰富勒-皮克小姐是美国公民,你没有权利用她作为赌注。赵博士虽然是韩国人,她的事我无权过问。但是你作为一国王储,以人作为赌注的事一旦传出去,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担得了的。”

    “而且,就算你能赢,”罗斯继续说,“你能保证对方会如实履行赌约么?”

    贝儿有点儿惊讶地看着罗斯探员,没想到他敢这么硬刚这位改变他一生轨迹的贵人。这位小个子探员还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的。

    尽管罗斯已经尽可能压低声音了,不过柳时镇再一次展现了自己过人的听力。

    之前他听见了特查拉要把贝儿当赌注输出去的玩笑话,成功展开了这次谈话。现在,他又听见了罗斯的话,于是又面带笑容地说:“诸位还请放心,我以人格担保,只要各位赢了我,克劳和振金,我都双手奉上。”

    “你的人格可什么都保证不了。”贝儿说话很不客气,但是语气很温和,神情更是非常放松,“不过我倒是真有些兴趣,不知道柳先生想赌些什么?”

    贝儿敬佩罗斯探员的品格,也很感激他挺身维护自己和海伦,但这并不耽误她“部分赞同”特查拉的想法:只要能达到目的,就算是用人做赌注,也不是不可以尝试的。

    碍于身份和面子,特查拉不好说出这样的想法。但是贝儿完全不必在乎那一套,在赌场里,一位有钱的单身美女,可以为所欲为,就算把自己输出去也没人管。

    她唯一在乎的,就是海伦的想法,这是她费尽心力想要招揽的重要手下,她要保证海伦会心甘情愿地跟着她。

    海伦本来就因为特查拉含糊的态度而心寒和恐惧,眼泪都快出来了。所以贝儿说话的时候,一直紧紧地挽着海伦的胳膊,同时用心灵感应告诉她,自己绝对不会乱来。

    “想不到一位姑娘居然这么有魄力,我还真是小瞧了你,是我失礼了。”

    柳时镇说着,居然还向贝儿微微鞠了一躬。

    “我承认我是低估了这位女士,但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力的。我看几位都不是常来赌场的人,若是我提议玩儿一些常见的赌场游戏,我怕各位会认为我是故意占你们的便宜。”

    贝儿说:“那你的意思,可以让我们指定赌什么咯?”

    “哈哈哈哈哈,”柳时镇轻声笑到,“我可没那么狂妄,要是两位女士要跟我赌谁的腰更细,那我不就输定了。”

    “咱们不如玩儿点儿简单直接的,就比比运气好了。”

    ……

    十分钟后,赌场大厅最中央,一张黄花梨圆桌上,摆上了一把精致的银色左轮手枪。

    柳时镇拿起枪,温柔地抚摸着强身,就像在拥抱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展开转轮,向特查拉等四人,甚至周围聚集起来看热闹的人们,展示了空无一物的弹仓,然后装入一颗子弹,转动转轮,让子弹停在了随机且未知的位置。

    整个过程动作娴熟流畅,每个人看过,都觉得这不是在玩儿枪,而是在进行精彩绝伦的表演。

    “俄罗斯轮盘赌,左轮枪弹容六发,装弹一枚,规则想必四位也都清楚。”

    四个人谁都没动,也没说话。

    柳时镇也不介意,只是笑笑,便继续说:“规则很简单,枪在谁手里响了,那自然就是输了。”

    海伦说:“柳先生真是会开玩笑,枪响了,何止是输了那么简单。”

    柳时镇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说到:“谁知道呢。”

    说完,他直接举枪,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赌局是我发起的,那就我先来吧。”

    话音刚落,还没等周围人反应过来,柳时镇就直接扣动了扳机。

    不是一次,而是接连五次!

    在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后,一枪未响,柳时镇安然无恙。

    他持枪在手,非常绅士地把枪口对准自己的方向,将枪递向了对面目瞪口呆的四个人。

    “轮到各位了。”

    他温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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