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本身就如同一幅山水泼墨画了,还在乎名声再惨烈一些吗?

    这么多年,少爷肆无忌惮。

    再别人眼中再过于惊世骇俗的事情,在少爷看来也不过如此。

    孤云甚至还找了个小茶楼,要了一碟点心和一壶茶,静静的坐在一楼靠窗的位置听着来往路人的言语。

    这个时辰,鲜少有客人来茶楼,所以倒也显得安静雅致。

    少爷不愧是少爷,单单就制造上京城热搜的能力就不是那些冒牌货能比的上的。

    流言如何愈演愈烈,孤云并不担心。

    既然少爷降生,天降祥瑞,命格尊贵,那为何要屈居人下做皇后呢。

    究竟是什么给了苑锦航勇气,觉得他可以驾驭少爷。

    凭他的狼心狗肺,还是厚颜无耻?

    亦或者是欺骗了世人的精湛演技?

    皇后之位对于这焱泽大陆的万千女子来说,的确是一个尊贵无两的位置。

    可对于少爷来说,就是侮辱。

    少爷凭着她自己就可以走到更高的位置,区区一个皇后之位算什么。

    星辰大海,万千风景,岂是一个皇后之位能够拘泥的。

    孤云好奇的是少爷为什么要脱南奕公子的鞋子。

    直接扒了衣服不好吗。

    像少爷那般生猛的人,千万不要告诉我事到临头害羞了。

    难不成少爷是想走一次婉约含蓄路线,比如什么见了对方的脚就得负责什么的。

    昨晚她也算是少爷和南奕公子互表心意的见证人吧。

    虽说本该是个温情脉脉的场面被少爷硬生生弄得不伦不类,可最起码这门亲事成了。

    以后就要难为南奕公子了。

    谁让少爷本质上只是个不通情爱的风流浪子呢。

    孤云细嚼慢咽填饱肚子,亲自写了个话本子交给说书人,好好说道说道。

    既然流言已经这般如火如荼,倒不如再添一把火。

    并不是愈演愈烈便愈发可心,过犹不及的道理总是会有聪明人悟到的。

    待孤云慢条斯理回到宫中已经到了传午膳的时候,孤云知晓自家少爷定然会睡个昏天暗地,所以便径直回了灵焱殿偏殿。

    不得不说,伺候的人很是尽心。

    花瓶里插着的花,一看就是新鲜换上的。

    孤云就这么斜倚在软榻上,静静的等待着苑锦航的传召。

    她一夜未归,无论是责罚还是假惺惺的既往不咎,苑锦航都会派宫人来传她。

    果不其然,孤云不过就在心中默默的脑补了几种昨晚她被抛下后,少爷和南奕公子可能发生的事情,就见到了前来传唤的宫人。

    孤云也没有多做耽搁,在宫人的带路下来到了灵焱殿的后花园。

    曲径通幽,花团锦簇,绿树成荫,看到苑锦航选取的地方,孤云便知对方走的是怀柔路线,绝不可能是兴师问罪。

    说实话,孤云着实有些想笑。

    她本质上不过就是少爷身边的一个侍女,因着吞下了无垢玄魄便让苑锦航如此处心积虑,那其他女子呢?

    再不济,苑锦航如今都是这辰皇朝的帝王啊。

    一国之君本该是高高在上,磊落光明,可偏偏苑锦航走到了如此低贱的一步。

    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也许有些小白的不知忧愁为何物的被娇养着长大的大家闺秀可能会散发自己那颗莫名其妙的善心,觉得苑锦航这样忍辱负重的男子分外让人心疼。

    然后不顾一切,赴汤蹈火,愿意赔上所有的身家性命,只是为了搏对方欢心,只为让对方一展眉头。

    可怜?

    心疼?

    苑锦航这样的人有何被心疼的地方。

    在了解到苑锦航的所作所为后,她一直都以为每一个可恨之人都有值得被同情的一面,都有不为人知的伤痛。

    可苑锦航让她知道,她还太年轻,分不清对方是人还是鬼。

    苑锦航身上无一处,无一面值得人同情。

    有的人,骨子里就是自私无耻到极致。

    当然,若是三观不正唯利是图之人,也许还会赞叹苑锦航是个励志之人。

    毕竟不是每一个帝王从先辈手中接过千疮百孔风雨飘摇的江山都能维持属于帝王的尊贵和荣耀。

    孤云远远的看着在凉亭中双手对弈故作风雅的苑锦航。

    棋盘旁瑞兽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是一缕缕青烟,香气弥漫,沁人心脾。

    孤云:(o﹃o?)

    (??ω?)?嘿,兄台,难道你不觉得在幽幽花香和草木香的花园中熏香本就是一件不伦不类画蛇添足的事情吗。

    本来极尽自然雅致的香气再混合上香料的气味,凭白添了几分庸俗。

    不过,苑锦航可能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吗?

    孤云就算是再不齿苑锦航的行为,都不敢小觑苑锦航。

    这可是把天下人都当做棋子的棋手啊。

    再怎么说,苑锦航都是正统的皇家人,自小接受了所有的贵族教育,似熏香这般低级的错误绝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来,有空她还得再好好研习一下自己的医术,最起码得再练练鼻子,能够做到一闻香气,就知道是何成分。

    为以防万一,孤云手心中轻轻的刺入了一根银针。

    无论何种香料,痛感都能让她变得敏锐些。

    别人家的后院都是妻妾沉迷于勾心斗角不可自拔,可为什么到了少爷的后院就成了一国之君粉墨登场了呢。

    还真是难为少爷了,有一个戏这么多的夫君。

    孤云浅笑着,状似毫无防备的朝着苑锦航走了过去。

    苑锦航不言不语,直到白子黑子分出胜负,才注意到孤云。

    而孤云却依旧观察着棋盘,一个人下棋的风格绝对能够体现其性格。

    这盘棋,白棋黑棋始终焦灼,呈不分上下的态势,且每一步都是在算计着对方接下来三子五子九子可能会落子的地方。

    白棋黑棋都是如此。

    孤云无声的嗤笑,苑锦航的筹谋和一步三算在遇上少爷的神来之笔后,怕是就无用武之地了。

    再擅长谋算猜测人心的阴谋家,都无法预料到少爷的心思。

    她陪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都没能明白少爷的心思,何况是苑锦航呢。

    她也很是好奇,少爷乖张至此的性子究竟因何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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