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足以让任何女子为之失色。

    倾城绝艳,无人能及。

    白崖子冷魅的眸子朝他白了过去,冷声哼道:“都还没娶过门呢,就这么护着她了?不过就是个代嫁的庶女罢了,玉鸿才放到相府里监视将军府的棋子,难道你也动心了?”

    “你很久没有这么多话过了。”祁渊语气淡淡,仿佛在谈一件完全与他无关的事情。

    走到桌边,看到桌上未动的杯盏,挑了挑眉道:“你倒是舍得用当成宝贝的麟叶泡茶。”

    “这还有一壶,你喜欢可以慢慢品。”白崖子此时倒是大方。

    “也好。”祁渊倒了一杯,放到鼻尖嗅了嗅,抿了一口,味道甘醇,入口有些涩,但转入喉口又回甘,是茶中上品,回味无穷。

    当然他今天来这也不是品茶的。

    “先前那些遗容粉用完了,我再来向你拿一些。”

    白崖子从柜子里取了两盒来,递给他,在他身侧坐下,懒懒道:“你还打算装多久?”

    “怎么,用你一点易容粉都舍不得了?”

    “对,我小气的很。”白了他一眼,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道:“明天不就是太子的茶会,你在将军府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带上我去玩玩?”

    “闲着的人不是我,是你吧。”祁渊知道他贪玩成性,最喜欢的就是凑热闹。

    只不过他身份特殊,所以才用易容的方式在京都里生活,更方便在这经常有人进出的药铺里,留意消息,不会引人注意。

    若是让他去太子府里搅合,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祁渊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白崖子轻哼一声,有些不满:“你可是忘了太子对那位六小姐可是格外留意着,上一次六小姐来我药铺就多留了一会儿,第二天太子就派人来打探了,可见对六小姐用心颇深,你就不怕?”

    祁渊不以为意的勾起一抹无谓的笑,他明天确实另有事情要办,没办法去茶会。

    不过他已经提早查到,皇帝有意赐婚的太子妃人选,明天也会参加,太子再怎么喜欢,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什么。

    他放下手中的杯盏,话音一转,正色道:“最近玉鸿才插手了边关的战事,得到了一部分的兵权,又因为战事告捷,得到了不少人心,这次回京都皇帝特许他先回府休息一天,再进宫禀报,可以说是难得的恩宠了。”

    “皇帝这么做,无非是做给其他人看罢了,谁让玉鸿才把每件事都办的妥当漂亮,无可挑剔。”白崖子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冷嘲之意。

    玉鸿才真正厉害的地方,就是会做人,上上下下都能打点到位,自然有人愿意为他卖命办事。

    凭他玉鸿才有多少能力,能让一场硬仗打赢?

    “先前让你安排的人呢?”祁渊问。

    “放心吧,人就在我府里,由我亲自调.教不会有问题,你想什么时候出手?”

    “明天。”

    “茶会上?”白崖子有些惊讶,他这决定有些突然,但转念一想,明天那样人多的场合,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多年前玉鸿才亲自前往边关,身边带了一个白净斯文的年轻人不说,还特地把营帐安置在比较远的地方,和其他的将士都隔开了。

    表面正经,不好美色,但却被将军府安插在军营里的眼线发现了端倪。

    眼线观察了几天才发现,那个年轻人是女扮男装,随行伺候玉鸿才的。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白崖子便派人去查了这个女人的底细,没想到是个年纪才十八的孤女,家破人亡,颠沛流离逃难来到京都的时候,被玉鸿才看上,留在了京都外的宅院里养着。

    虽然连个名分都没有,连妾都不如,但却深得玉鸿才喜爱,在她身上已经花费了不少钱财。

    玉鸿才也将这个女子隐瞒的极好,一直都没有被其他人察觉。

    所以几年前祁渊就让白崖子安排准备了一个底子好的,留在身边调.教,等时机成熟了,就送到玉鸿才的面前。

    “春香阁新请来了几个厨子,你一贯喜欢新鲜的口味,改天一起去尝尝。”

    “每次让我替你办事,总是那一顿饭来糊弄,不觉得太过份了?”白崖子反唇相讥。

    “不喜欢?那算了,这顿饭也可免了。”祁渊起身离开。

    白崖子不削的哼了一声,连送也不怂了。

    待人走后,白心进屋,开口问道:“师傅,什么时候咱们能离开京都啊。”

    “过来。”白崖子朝他招了招手。

    白心挪步来到他的跟前,低头摆弄着手指,小声咕哝:“原本师傅说,收了我是要教真本事的,可是来了京都耽搁了这么多年,徒弟什么都没学会,还要天天喊师傅做爹爹,是不是不太合适。”

    “让你喊爹,是为师吃亏了。”他还没说,这小兔崽子倒是先表示不满了。

    伸手把他拽到椅子边按坐下,一脸严肃的教导:“你若真想学,师傅也不是不教,不过本门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什么规矩?”白心小声问。

    “药理知识你都能熟记下来了,接下来就是要亲自去练,为师当年年轻时,游遍大江南北,不断学习才有了今天的能为,你这年纪出去闯荡,师傅也不会担心了,所以今天晚上就可收拾走人了,为师最近疲累,就不送你出城了,自己好自为之。”说罢,没有一点不舍得的摆了摆手。

    这吓坏了白心,噗通一下直接从椅子上滑跪到了地上,用手抹着眼泪哽咽抽泣。

    “师傅你怎么能不要徒儿了,徒儿知道错了,以后不敢再提这样的话了。”

    徒弟大了,心思也就多了。

    白崖子不是没想过教他一些医术手艺,但他总是觉得,学医最重要的是心静如尘,白心年纪尚小,因为跟着他学到了不少,又心高气傲,实在不适合现在学习医术。

    医术用不好,那是会死人的。

    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徒弟犯这种错误。

    “起来吧,为师饿了,想你的桃花酥了。”

    “是,徒儿这就去准备。”白心虽然委屈,可也知道师父不是不愿意教,只是顾虑太多而已。

    他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往外跑去,心想着师父最是嘴馋,说不定多做些好吃的讨好了师傅,也能早些让师傅松口了。

    ……

    隔天,一早相府里便来了人传话,让玉紫萱早些做好准备,午膳之前要出门到太子府邸。

    寒云打了水伺候玉紫萱梳洗,把干净的毛巾递过去,让她擦了脸,又问要不要传膳。

    玉紫萱昨夜睡得不好,摇了摇头,早上醒过来就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她总觉得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来是怎么一回事,让寒云兑了一碗盐水,喝了几口。

    外面没下雪,又出了太阳,她挑了一件莲青色水雾绿草花软缎裙换上,在铜镜前照了照,觉得这身型还是纤瘦的不行,感觉虽然吃的好了,可还是养不起肉来,于是又挑了一件绛紫色暗纹花锦披上,才感觉没那么单薄。

    寒云挽起她乌亮批肩的长发,一梳一边羡慕道:“小姐的头发长得可真好,真叫奴婢羡慕。”

    她天生头发少又有些发黄,看上去总没那么健康。

    帮玉紫萱挽了个别致的流苏髻后,她又在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上了金玉满堂的华胜,这样稍稍点缀,不显得浮夸,才叫好看。

    玉紫萱站起,犹豫要不要带上老夫人送来的镯子时,来传话的小厮已经开始催了。

    干脆作罢,太多装饰显得累赘,又不是出去当花瓶的,什么都要往身上带。

    她吩咐寒云留下,让乐安随同。

    兰香园外已经有骄子在等了,她踩着台阶,刚要做进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哭腔。

    “父亲,你怎么能不带女儿一起去,今天可是太子殿下的茶会,女儿不知道准备了多久。”

    玉紫萱回眸扫了一眼,正巧对上那双哭的梨花带雨的眸子,鼻尖逸出一声冷笑。

    她坐进了骄子里,乐安放下娇帘的时候,开口道:“上一次大小姐来求老夫人,被老夫人用身体不适,敷衍过去了,看来大小姐这次是非要跟去不可了。”

    “在相府外面,玉芙不要脸面,父亲还要,不会让她闹下去,会遂了她的心意,带上她的。”只不过这样求来的机会,让其他人看着,实在像个笑话。

    玉芙再蠢,也一直都把面子当成天大的事情,不可能想不到这些,可为了太子,竟然就这么做了,在玉紫萱看来,只觉得可笑。

    骄子外很快安静下来,听到管家吩咐人再去准备一顶骄子。

    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模一样。

    不多时,骄子摇摇晃晃的被抬了起来,她闭目养神。

    等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

    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娇撵落地。

    乐安把她扶下骄子,在她身侧小声道:“小姐,咱们还是等会儿吧,大小姐的骄子还在后面。”

    玉紫萱微微颔首,这件事他思虑的得体,毕竟玉芙是相府的嫡长女,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这一点微薄的面子还是要给她留的。

    虽然玉鸿才方才生气玉芙胡搅蛮缠,可说到底都是玉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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